《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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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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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又响起裂锦之声,转头向牢头冷厉道:

    “把他身上的锁链打开。”

    那牢头虽不识得她是谁,但刚才见她衣饰华贵,衣袍前襟绣有金凤,便也猜出她身份尊贵,此时不敢怠慢,忙弯腰施礼,战战兢兢的说:

    “小的没有钥匙,钥匙早被押解犯人来的人带走了。”

    熙早的心中悲愤,心象要爆裂一样,她从怀里掏出匕首向锁链狠狠砍去,却见火花蹦出,那锁链竟然丝毫未损。

    一旁的牢头忙阻止她说:

    “这铁链是千年玄铁所造,斩不断的。”

    熙早根本不听劝阻,发疯一样的砍了数十下,火气发泄了出去,方渐渐住了手,她转头冷冷的对牢头说了一句:

    “出去。”

    牢头不敢违拗,将牢门锁上后,摸黑爬了出去。随着地牢口关闭的声音,地牢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黑暗之中,熙早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静默了很久,熙早忍不住摸上了谢临炎手腕上冰冷的铁拷。

    好像被她的动作鼓励,谢临炎颤抖着声音说道:

    “熙早,救我,我不能死。”

    熙早的嗓子哽的生疼,眼睛模糊了起来。

    谢临炎杀死了卫承枫,自己的父皇又杀死了阮清儿,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心中乱成一团。心中想:

    他那么倔强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如今这样求我,定是为了他和阮清儿的孩子。

    她心中苦涩,嘴里好像吃了没成熟的青葡萄,待要说几句重话,又不忍心,说好话,也说不出口,忍了半天,重重的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见她不说话,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熙早,有些怯意的说:

    “我……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第53章
“你说什么?”

    他在她眼中没有看到喜悦,看到的全是不可置信,她的眼睛明白的回答他:

    “你疯了吗?”

    自从那天熙早伤心而去后,谢临炎便病倒了,历经折磨的身体,一直不过在勉强支撑,(炫)经(书)历(网)了这次和熙早的离别,他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天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任自己一天天虚弱下去。大夫给开的药,他都趁下人不备倒到了窗外,饭也不好好吃,除非阮清儿逼得紧了,勉强吃几口。

    阮清儿见他虚弱的连床都起不来,也许是想日子久了,等他自然回心转意,倒也没有再怎么逼迫他。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阮清儿匆匆带兵去了京城,临走将他锁在了石屋里。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却一直吊着一口气,冥冥中似乎在等着什么,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月事一直没有,并且开始恶心呕吐,每天清晨尤其厉害,和上次怀孕时一模一样,他才惊觉自己又怀孕了。就在熙早临走前那晚,他竟然有了她的孩子。

    自从发现自己有了她的孩子,他的心一直在喜悦之中,似乎一下子有了希望,他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就是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他也没有放弃希望。他一直坚信她会来的,他等着亲口告诉她,他怀了她的孩子,期待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有一点雀跃。

    阴冷潮湿的牢房让他常常腰酸腹痛,他每天强迫自己咽下狱卒送来的参杂着沙砾的黑乎乎的食物。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周围没有一点光亮,除了墙壁上,滴答的滴水声一片静寂,孤独和恐惧让他窒息。他开始不停的晃动铁链,听铁链的的声音,摸着自己的肚子,和宝宝说话,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发疯。

    渐渐的他开始慢慢惶恐起来,他怕坚持不到她来的时候,他怕保护不了腹中的孩子。

    直到看到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仿佛做梦一样。他心中喜悦激动,可是在他要开口告诉熙早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心中隐隐感到害怕。

    他还清楚的记得男戒岛被攻破时,他束手就擒,阮清儿疯了一般尖利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回去找她吗?你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你为她可以牺牲至此,她若有半点怜惜顾及你,怎会兵临城下,兵戎相见。”

    此刻看到熙早的神情,他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的不敢去想,她根本不记得那晚的事情,而自己一直和阮清儿呆在一起。

    “我没有骗你,当时你被阮清儿下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也顾忌不了其他,他焦急的向她解释,随着铁链声响,他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冰冷,因为急切微微颤抖着。

    熙早犹豫了,虽然多年后,她还会为自己当时的犹豫后悔不已,但是事实是她的确犹豫了。

    他前后大相径庭的言语让她的心乱成了一团。当时他当着自己面,倚在阮清儿的怀里,绝情的话犹在耳边。刚才来之前她还对他又气又恨,甚至恨不得见了他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可是忽然一下自己就成了孩子的娘了,而他说的事情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周围静寂的让人心发慌,熙早愣了好久,才轻轻的安慰式的回握了谢临炎一下,低声说: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谢临炎的眼睛暗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复又轻微的点了下头,便低下头,再也没有说话。

    熙早和谢临炎相对无言的呆坐了一会儿,直到牢头下来催她,她才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给了他,转身随牢头走了出去。

    牢房里又陷入了黑暗死寂之中,谢临炎摸索着打开纸包,闻到一股青梅果脯的香味,他口中不由自主的起了津液。

    想起姐姐曾经说过,姐夫怀孕的时候最喜吃酸,姐姐在旁边看得都把牙看倒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拿起一颗含到了嘴里,一股酸甜漫上舌尖。

    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像样的食物了,怀孕后他好像嘴馋的不行,他吃完一颗,又含了一颗在嘴里。

    忽然他脑中好像闪电划过,熙早根本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然为什么不带别的,单单带了青梅!他头上起了一层薄汗,猛然想到自己刚被押解回来的时候,曾经晕倒过,想来应该是那时被查出了身怀有孕。那么她来之前一定认为这个孩子是阮清儿的,他抱着一包青梅愣住了,象泥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熙早从天牢出来,被外面的阳光晃花了眼,明明不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却觉得阳光格外刺目。千头万绪,她脑中一片混乱,想起地下那个漆黑阴冷的地方,她加快了脚步,向皇宫走去,无论如何把他先救出来再说。

    一进御书房,熙早就跪在地上,还未等她开口,皇上悠悠的说道:“怎么?人见到了?”

    “请母皇开恩,放了谢临炎。”

    “熙早,你是朕唯一的女儿,朕自是疼你,但凡你求的,朕自会尽力满足,可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胡来。放他可以,但是他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娘!”

    熙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冲口叫了一声娘,

    “打掉了孩子,那还不是要了他的命……,再说……那孩子不是阮清儿的,是……我的。”

    熙早这话说的明显没有底气。

    “胡闹,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别说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你的,便算是,那就更加留不得。皇族血脉最讲纯正,怎么容得私生子玷污血统。我本来顾念着你,不想要那谢临炎的命,没想到他居然心怀野心,想借着孩子登堂入室,这个人看来万万留不得。”

    “母皇,等他出来后,我会把他先安置在原来的雍王府中。只要他父子平安,我自会按母皇的希望做好我的太女。”

    皇上皱起眉头,眼看着就要发作,却忽然叹了一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算你现在怨我,我还得先和你把话说清楚。留他在外面可以,但是你断不能因为他冷落了楚玉,无论将来你娶多少夫侍,你都要记住楚玉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夫,在楚玉怀上皇嗣以前,你不能留宿在雍王府,若让我知道你整天往雍王府跑,我先饶不了他。”

    见熙早乖巧的点头称是,皇上方说:

    “明日辰时,去天牢门口接他吧。眼看着大婚在即,你也该收收心,宫里事情多,没事就不要往外跑了。”

    熙早回到寝宫,忙派人把雍王府她原来住的院子重新收拾了一下,别人不放心,又派了春生带着几个机灵点的小厮回了雍王府伺候。

    第二天一早,熙早按约定来到天牢门口,辰时刚过,就见两个狱卒搀扶着谢临炎走了出来。想是他在地下呆的久了,虽然早上的阳光不算强烈,也怕猛然一出来刺坏了眼睛,他的眼睛上被蒙上了黑布。

    他的腿显得有些僵硬,走起路来,拖曳着,待到他走到近前,熙早才看到他竟然赤足踩在地上。此时正是春寒料峭,他的脚趾全都冻的通红。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人,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她的手托在他腋下,透过单薄的囚衣,可以清楚的摸到他耸立着的肋骨。

    他蒙住眼睛被突然抱起来,吃惊的挣扎了一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将头轻轻靠在熙早的肩头,任熙早将他抱进了身后的马车里。

    马车里熙早准备了毛毯,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一放下他,就把毛毯给他盖在身上。然后放下布帘,将他眼上的黑布取了下来,并排坐在了他身边。

    从被押解回京到进了天牢,谢临炎一直都没有洗澡,一到了外面,身上的气味格外呛人,谢临炎坐正了身子,努力将身子向一侧靠了靠,熙早的手也就从他背后撤了回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

    谢临炎侧头看向熙早,见她的侧脸柔和平静,低着长长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熙早。”

    熙早好像猛然回过神来,看向他,等了良久,也不见他说话,正要转回头,只听谢临炎低声说:

    “谢谢。”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失望,苦笑了一下,马车里的气氛一时更加尴尬。谢临炎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满是污垢,还有好久没剪的指甲,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整个人都缩进了毯子了。

    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路。到了雍王府,丫头小厮们早已经站在府门口张望,见马车到了,忙迎上来伺候。

    熙早先下了马车,回头看谢临炎踩在踏凳上脏兮兮的赤脚,又黑又红,她伸手揽住他腰,将他拦腰从木凳上抱了下来。

    “熙早,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看到周围春生他们都是素日熟悉的,众目睽睽之下,谢临炎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别动。”

    熙早一路把他抱到了卧房。春生他们早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熙早放下了谢临炎,便走了出来,留下春生伺候着。

    她在花园溜达了一圈,慢慢走到了后院,见厨房里炊烟袅袅,传出阵阵炒菜的油香味,便走了进去。

    厨子见熙早走了进来,慌了神,忙殷勤的走过来说:

    “哎呦,这哪里是主子来的地方,主子有什么吩咐的,叫下人们来知会一声就行了。”

    “哦,没什么,我来看看都准备了些什么。”

    “按您的吩咐,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也不知道公子的口味,准备了三鲜鸡脚粳米粥和桂花粳米粥。

    “一会儿都上了吧。”

    谢临炎喜欢吃什么,熙早也不知道,以前也没见他挑过食,有什么就吃什么,从来没听他说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

    那个人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大概看了看准备好的小菜,做的倒也精致,无意间瞟到墙角的案上放着一篮子鸡蛋。

    她走过去,捡了三个鸡蛋过来,转头对厨子说:

    “伍大叔,给我拿个大碗来。”

    “主子,您要做什么让我来就行了。”

    厨子说着拿了个青花大碗过来。

    “不用了,我想亲手做个蛋羹。”

    别说是贵为皇太女,就是普通百姓也难得见女子在家下厨的,伍大叔实在没想到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主子能做菜,一时忘了做活,一双眼睛直盯着熙早的手。

    只见那么莹白修长的一双手,咔的一声轻响,把鸡蛋熟练的磕开,打入碗中。

    熙早忽然记起,那回华庭病了,她去看他,问他想吃什么,他说小时候家里穷,有一次他病了,他妈给他做了一碗鸡蛋羹,那时候他觉得那蛋羹滑滑嫩嫩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说着他好像也察觉出自己露出的一副馋相,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熙早为了他,专门和家里的厨娘学做蛋羹,做出来的蛋羹连厨娘都夸,要知道那可是她第一次做菜呢。

    熙早看着碗中三个浑圆金黄的蛋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华庭当时的笑容,不觉翘起了唇角。

    厨子在一旁看着自家的主子,盯着一碗鸡蛋,眼光柔和,脸蛋被一旁锅里的蒸汽熏的白里透粉,忽然痴痴的一笑,真如春花绽放一般。他当碗里有什么古怪,伸头往碗里看了看,也不过是三个鸡蛋而已。

    等蛋羹上了屉,熙早叮嘱好厨子等蛋羹蒸好了,记得淋上耗油,撒上她切好的葱花。她估摸着谢临炎那里也该梳洗好了,才擦了擦手,往回走。

    进了门,见谢临炎清清爽爽的坐在炕上,熙早着人去给他做的几套衣服还没来得及做好,他身上穿的天清色家常便服,还是他旧日里留在雍王府没有带走的衣服。

    他见到熙早进来,忙起身要下炕,熙早见他面色苍白,旧日的衣服穿在身上咣咣铛铛的,显的他愈发的瘦削,赶紧说:

    “别下来了,饭都备好,就在炕上吃吧。”

    说着便吩咐春生去传饭。

    不一会儿,小厮们便把清粥小菜都端了上来。端上熙早做的那碗蛋羹的时候,那端菜的小厮还特意说:

    “公子,这蛋羹可是主子亲手下厨做的呢,公子可要多吃点。”

    谢临炎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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