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乱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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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乱世繁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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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抓了那个小鬼!马上!”

    “段大总统对不起,我现在是无双公子的手下,编号睚眦87。奉命暗中保护小少爷的安全。”

    段齐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怒地差点把手中话筒摔碎!“你……你敢背叛我?”

    电话那头停顿一下,轻轻道:“公子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完再不理段齐玉气急败坏的咆哮,挂断电话。

    肖倾宇静坐在沙发上,温润风雅,公子如玉。优雅地抬起茶盏,用茶盖边沿撇去乳白色的茶沫细品一口:“连区区一个人质都会出问题。换了肖某,根本用不上要挟这一套。”

    肖倾宇生平最恨有人想对小弈不利,也恨别人威胁利用自己。

    很不幸,段大总统一次就占了两个。

    说到这里,无双顿觉百无聊赖,失去了与他打机锋的兴致。

    “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弃了。”

    段齐玉眼神狰狞,面容扭曲,猛地拉开抽屉掏出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黑洞洞的枪口在他额头上晃动,无双冷然一笑,一寸一寸移开顶在自己头上的手枪,一双眸子静如深海、黑如点漆:“你信不信肖某就算不走出这个房间,也能让你段家一家老小十七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顺带提一句,您这抽屉里的枪好久没用了,估计射不出子弹了。”

    段齐玉听在心里,心中无端一凛:这枪好像是稍稍轻了点,莫非真被人掉了包?

    “或许你可以试试按下沙发扶手上的那个红色按钮,通知你的侍卫冲进来将我就地格杀。”

    少年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下端坐如常,秀雅的面容沉静如水,衣褶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窥破,段齐玉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脸一阵青一阵白,右手在红色按钮上游移着,微微有些颤抖,几乎要把持不住!

    只要按下按钮,门外一直蓄势待发的侍卫就会冲进来杀了他!只要他死了……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自己按下这个按钮,不但自己会身首异处,段家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段齐玉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大祸临头的敏锐直觉不知已经助他多少次死里逃生。

    脸上肌肉颤了颤,段齐玉最终颓然将手移开了红色按钮:不急在一时——段齐玉只能用这个不着调的理由说服自己。

    “段总统,恭喜你。”肖倾宇不无真心地说,“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成功捡回一条命。”

    “只要你按下这个按钮,的确会有十个人冲入这间房间,但并不是您的护卫,而是肖某的睚眦军——因为在几秒之内,您那些护卫会被肖某的睚眦军毫不留情地就地格杀,甚至连声音都不能发出一丝。而段总统您,自然也不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房间。”

    就在一刹那,那温雅浅笑的少年公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蕴含在骨子里下的从容不迫运筹帷幄和谋定后动蓄势待发之气,让段齐玉从头皮到脚趾泛上一股寒气。

    “不知段大总统有没有养过狗?”肖倾宇突如其来的天外一笔把段大总统弄得错愕当场。

    “其实某些人和狗真的很像,只要你扔给他一根骨头他就会对你摇尾乞怜,唔,好像还有些差别——他们没狗那么能干忠心。”

    肖倾宇望着他的墨玉暗眸里冷然无波,分明是平起平坐的位置,俨然予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只要段总统安分守己不做一些出格的事,等少帅赢得选举,肖某还是可以保证段家一世富贵平安的,这不就是段总统渴望已久的骨头嘛。段总统又何必舍近求远,甘愿去做外国人的一条狗呢?”

    “咚,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一个前凸后翘,身材惹火的性感女郎端着茶壶走了进来,无意中缓和了局面。

    她是段齐玉新招来的女秘书,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情人和禁脔。

    女秘书见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便殷勤地来添水,顺便见识下传说中绝世双骄之一的公子无双,历史上最年轻的总参谋长。

    加水的时候女秘书敏锐地注意到

    段齐玉惨白着一张脸,接过茶盏的手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反观无双公子,举止有度,波澜不惊,温润秀美有如处子,出尘遥远宛如神仙中人。

    在替他添好水的那刻,他居然温文有礼地道了声“谢谢”,和气地让人受宠若惊。

    气度优雅地喝了口茶,白衣少年搁下茶盏,告辞:“段总统,肖某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肖某说的那些话,段大总统不妨好好考虑下。”

    风姿卓然地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又能随心所欲地带走所有人的眼神。

    “我要他死!”待肖倾宇出府后,段齐玉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咆哮声中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惊惧,“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那张涨成紫黑色的脸孔像一块过期了的猪肉,布满血丝的眼睛简直像要吃人。漂亮的女秘书惊恐望着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第一百十六章

永夜不欲睡,虚堂闭复开。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落叶逢巢住,飞萤值我回。天明拂经案,一炷白檀灰。(齐己不睡》)

    星光灿烂,晚风高远。

    倾听着放生池里蛙叫参天大树上的虫鸣,焦躁的心也洗涤出悠远的静谧。

    夜幕中的洛迦寺,远离繁华都市的纸醉金迷。

    虽静,却也静的孤寂。

    洛迦寺的后院,一僧一道并肩而立。那和尚一身木棉袈裟,鹤发童颜,胡须垂胸,赫然是洛迦寺的了尘方丈。

    而那道士一袭素净靛青宽袖道袍飘飘欲仙,穿着黑色的千层底布鞋,长长的白眉垂下来。看他面貌像是三十多岁,然而眼神沧桑似五六十岁,再看他的白发和白眉,会让人以为这是个百岁高龄的老人。

    夜空深邃邈远依旧。

    了尘专注凝视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遥远的目光似乎想穿破无尽虚空,刺探天之尽头。

    “近来夜观天象,见紫微帝星辉辉然璀璨夺目,看来方少帅君临天下时机已近。”

    “别跟贫道提起那个混世魔王,说起他我就一肚子的气!”道士冷然一哼:“那方君乾与道法无缘,倒是块入魔的好材料,可惜了仙根慧骨的公子无双。”

    夜空为幕,繁星为珠。

    道士遥忆起当年的重阳灯会上的相遇,便是一阵痛惜。

    “贫道只在千年前的重阳佳节上与绝世双骄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无双公子不良于行,小侯爷也还没登基,贫道却已在冥冥间察觉到了两人的结局。

    “情深不寿,缘深难许。当时我修道初成,略窥天机,早跟公子提醒过这句话,谁料还是……”

    那个道士,竟是当初为肖倾宇卜出“命犯桃花”一卦的玄机子!

    这话勾起了了尘的担忧:“道兄所言甚是。紫微星旁的左辅星日趋暗淡,有陨落之相。无双命主‘一曜’左辅,莫非是……”了尘方丈长眉一耸、面色苍白,“命数将尽?”

    玄机子愤愤道:“贫道早就说过,要保他一世平安必须做到三点——袖手政务、潜心修道、断情绝爱。他做到了哪样!?怕是一样都没做到吧!”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声,一脸恨铁不成钢:“多好的仙骨灵根!这等良才美质只要跟着贫道修行几年,何愁大道不成!”玄机子唏嘘不已,“偏生入世太深,情根不断,被那混世魔王生生玷污!”(貌似方小宝很不招得道高人的待见呀……)

    了尘摇摇头,双手合什,甚为叹惋:“公子两世与少帅纠缠不清,无缘得道,也是命中注定不可强求。但事已至此,我们说这些为时已晚了。”

    了尘就此打住,明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玄机子的表情:“道兄资质胜贫僧千万,早在贫僧虔心修行时,道兄就已窥得天道,足见道兄的修为深不可测。眼见无双劫数将近不知道兄可有破解之法?”

    了尘完全抛给了他一个大难题。

    玄机子两条白眉紧紧纠结在一起,面色凝重,似乎也感到了问题的棘手性。

    抬头远观了一下星象,随即闭目掐指算将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幽幽开口:“叫人用桃木新造一床,高四尺,床边放七盏长明灯,摆成北斗七星之势,睡之前在床上撒上一把米,让公子每夜高卧于此,一连九九八十一天,一日都不可间断。或许这样能上阻天听,瞒天过海。不过此法奏效与否贫道实在不敢保证,权当……尽尽人事吧。”

    这完全是听天由命的做法。

    了尘失望不已:“难道没有一劳永逸的破劫之法吗?”

    “有!”

    肯定的答复让了尘精神一振:“请不吝赐教!”

    玄机子一甩拂尘,斩钉截铁:“泰卦九三爻的爻辞云‘无平不破,无往不复’。世间万物互为因果,万物之法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否则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一如阴阳否泰,相依相存,此生彼生,此灭彼灭。既然上天注定无双二十四岁时死于非命,那必定会有相应的破解之法。”

    了尘高声唱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这方法究竟是……”

    玄机子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

    了尘一时哭笑不得,心里还有几分淡淡的不信。

    “我只知上天注定会有破解之法,却不知究竟该如何破解。”

    手掌下意识地再加紧几分力,玄机子道袍飘飘,神情悲悯:“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等凡夫俗子也束手无策。这破解之法究竟是人?是物?抑或只是某一契机……根本无从知晓。”

    一线的希望,隐约的期盼,乃是由绝望而生。




第一百十七章

对无双公子来说,了尘与玄机子的破劫之法只不过是换张床,睡觉前浪费一些米而已,便由着他们去折腾。

    其实只要不妨碍他正常作息,不妨碍他的工作计划,这种小事无关紧要。

    现在令无双公子烦恼的既不是玄机子也不是了尘,甚至连段齐玉段大总统的排名也被迫靠后。

    是哪位神通广大之徒能令无双公子烦恼至此呢?没错,就是我们的余艺雅大小姐。

    “艺雅,你不需要这样。”肖倾宇第十九次这样对她说。

    说罢,轻轻将手边余温尚存的玫瑰百果蜜糕推到余艺雅面前。他的眉眼淡淡的,连嘴角的微笑也是那么淡漠疏离,却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余艺雅只觉胸口一痛,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却又极为不甘似的拼命压抑住自己奔腾涌泻的泪光。

    哽咽时,说话不免断续:“我知道……但请你不要说了!你先尝尝呀,你连尝都不尝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喜欢呢?我花了这么多工夫,我跟厨房里的师傅学了三天!你就吃一口,就一口!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余小姐,”呆在门边被余艺雅忽视的姚于倩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公子肠胃不好不能吃这些甜点,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余艺雅突然说不出话来,苍白着面色不得不承认:她……她根本不知道。

    “艺雅,如果你喜欢吃点心,肖某以后做给你。”白衣少年依然温温和和地笑着,偏偏这笑容里藏着太多看不清的东西,温柔得让人心中泛疼,“女孩子家不必受烟熏火燎之苦。”

    这种疼,不是来自肉体的伤害,而是一种对彼此距离遥不可及的恐慌与悲哀。

    是的,肖倾宇是极有风度的男人,即使自己身为他的未婚妻,却连一次点心都不曾替他做过。

    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而是肖倾宇不能吃这些甜点,更不愿任何人为他受累,

    肖倾宇从不要别人对他好,唯独那个男人是例外。

    那个男人——方君乾。

    余艺雅走之前,狠狠瞪了眼无双身边的姚于倩。

    对此姚于倩早有心里准备,笑着对无双说了句:“看来我呆在公子身边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能帮公子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姚,你不该陪我来的。”肖倾宇望向姚于倩的目光,就像一只蝴蝶在一朵花上轻盈流连的触碰,之后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一叠待批档案上,“少帅来电说黑子很想你呢,指责肖某不该棒打鸳鸯,活活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凤眸女子温温柔柔地笑,她是女人中的女人,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倾国倾城:“少帅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于倩自己要跟来的。这平京风月场所的姐妹们和于倩平日里颇有些交情,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说不定还能帮上公子。”

    “小姚,”无双的神情如常,但目光若有所思,一些思虑游弋在其中,“这次回去后你就金盆洗手吧,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快乐。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做的。”

    虽然黑子度量大,非但不嫌弃小姚的出身反而更加疼宠呵护。但肖倾宇却不能不考虑。

    姚于倩脸色一红:

    “其实……公子你不说,我也想在这次任务结束后向您辞行。”美貌女子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腹部,眼里蔓延着无法掩饰的柔情与羞怯,“我、我怀孕了!”

    白衣公子哑口无言,呆呆望着她,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别看公子无双平日里沉着镇静指点江山,无所不知的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可生孩子这种事的的确确吓了他一跳。

    他毕竟还年轻,自爱上方君乾后更从未想过谈婚论嫁,这种事情离他太过遥远。

    姚于倩嘴角的微笑渐渐扩大,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次:“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公子,我要当妈妈了。”

    “这是好事呀!”终于回过神来,白衣少年几乎忍不住抚掌大笑,“小姚,你更不该陪我来了!”

    “我还没告诉黑子呢。”姚于倩狭长柔媚的凤眼掠过一丝母性的光彩。尽管害喜让她胸闷辗转昏日黑夜,可一想起腹中的胎儿,一想起那个持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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