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伊泪眼朦胧,伸手去擦拭,却涌出更多泪来。
雾散。风缓。
云蒸霞蔚,光耀万里,江山如歌。
河山被黄昏余晖尽情渲染,灵动之中气象万千,看那风卷云飞,山河运转。那是一卷描摹大千世界的绚烂画卷。
所有人都被眼前美景刺痛了眼睛!
张尽崖闭起双目。袖子忽然被人拉扯——“快看!”身旁传来方卫伊难以置信的声音。
睁眼,瞬间瞪大眼睛!——
是错觉吗?
漫天落英中,那个眉目如画的清雅男子微笑着走向方君乾。
他来到他面前。
站定。
伸出手。
方君乾伸手握住。
这一次,再也不会松开。
相视微笑,两手紧挽,再不离分。
花纷堕,乱红纵——
一瞬间,尘封了一个千年的传说。
两人并肩而立。
他白衣胜雪,他红巾似火。
夕阳在他们身上投下炫目光圈,美得令人不忍卒睹。
他与他,就在袖手崖上,同看这江山无限,天地浩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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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乱世繁华【外传五卷完结】
楔子
声明:此文乃长篇,要看的亲们做好心里准备。
此文既可作为倾尽天下…乱世繁华》的后续,也可以独立成篇。
因本人觉得有狗尾续貂之嫌,所以不支持大家去看。
楔子
倾乾盛世后,大倾帝国一场盛世染尽风霜。
自宇历240年北方爆发浏河叛乱后,原本统一的大陆政权分崩离析。大倾皇室对北方大地统治力日趋减弱。
宇历516年,北方游牧民族首领嘉何氏以破竹之势攻城拔寨,逼近大倾皇都。大倾末代皇帝方祖息在祖灵前自刎谢罪。
宇历517年,嘉何氏统一南北,改年号为延元,成为大陆新霸主。
游牧民族统治下的延朝却只延续了短短五十年,因擅征战不擅政务,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搞得民怨鼎沸,各地起义不断。
延历四十九年,规模最大的起义在南方耀县爆发。
起义首领顾凤林在沪地登基,号“悍王”,率十万疲兵弱旅打败二十万草原虎狼之师,推翻延朝,建立大越。
两百年时光倏忽流逝,大越王朝覆灭后,李、韩、金、独孤、宇文五大阀东西南北中各占一方,相互攻歼达一百年之久,搞得战乱遍野民不聊生。
一百年五阀七乱后,一个崭新的帝国于战火的废墟上崛起——这就是仅次于大倾王朝的大黎。
大黎王朝歌尽三百五十六载浮华太平,国力愈弱,统治日渐腐朽。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七个国家掀起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运动,实行了由封建主义国家到资本主义国家的转变。
随着航海技术的发展,发色肤色各异的外国人纷纷登陆大黎,揭开了这片大陆的神秘面纱。
同时,这儿的财富更是令他们垂涎三尺。
虽然大黎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但腐朽的工事防御怎敌得过外来的船坚炮利。
大黎皇室卖国求荣,割地赔款,极尽谄媚巴结之能。
在国家存亡之危急时刻,所有爱国志士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大规模起义瞬间席卷全国!
机要如京师重地,偏远至山坳乡村,处处可见革命军的影子。
在国父孙仲凯的带领下,革命军大败黎军与外国军队的联合绞杀,逼得大黎最后一个皇帝宏远帝退位,并成立了华夏国统府,实行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
即将行政、司法、立法三大权力分属三个地位相等的不同政府机构,相互独立,互相制衡。
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伟大民族,让外国人不得不做出让步。
然而,随着孙仲恺因病去世,国统府政权四分五裂。
名义上各大军阀都拥护国统府领导地位,实质上是占地为王,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其中,以“东北王”方洞廖和国统府总统余宜池的实力最强。
公元1928年,“东北王”方洞廖喜得贵子,取名钧乾。
前来喝满月酒的余宜池听后吃了一惊:“方君乾?跟千古圣君寰宇帝同名!?”
同音不同字,余总统显然误会了。
方洞廖闻言哈哈大笑,他性本阔达豪放,也懒得纠正,索性将错就错,将孩子的名字改为“君乾”。
后来余宜池知道原委后不由打趣:“寰宇帝出现了,不知无双公子投胎转世了没。”
而我们的故事,也将从这里展开……
第一章
公元1935年,年方七岁的方家小少爷就已经把方府内外搅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秋,东北王方洞廖携其入平都,父子二人就在老友余宜池家小住几日。
平都是国家首都。
大倾的寰宇帝驾崩后,接任皇位的文成帝方卫伊迁都八方城,改都名“平”,以纪念兄长寰宇帝平定四海之不朽功勋。
然而在宇历240年爆发了北方的浏河叛乱后,西北地区动荡不安,瑞安帝方自明不得不再度迁回南方皇城。
延朝嘉何氏入主大倾后,为巩固统治大兴文字狱,烧毁珍贵文物典籍多达五十万件。
皇城被劫掠一空后,游牧民族临走放了一把火。
熊熊大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皇城上方的夜空都染成一片血红。
千年古都灰飞烟灭。
“悍王”顾凤林推翻延朝后,在平城建都。
五阀七乱时期,五大家族各自为政,迁都频繁。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大黎王朝统一五阀后再度立都平城,在大越王都的工程规模上进行扩建,形成了如今平都气势恢宏的风貌。
平都,也就是昔日的八方城。
七岁的方君乾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刚到平都不久就窜出总统府四处游玩溜达。
这也难怪他。
让一个小孩子长时间闷在房间里简直要了他的命。
更何况这东北王的掌上明珠——
天性好玩、好动、不喜拘束。
好吧,如果单单只是调皮捣蛋,大人们还有手段对付,可偏他聪颖绝顶,常耍得大家团团转。又长了一张可爱讨喜的俊脸,让长辈舍不得打骂。
“什么!君乾又逃了?!你们五个大汉还看不住一个小孩?都干什么吃的!”总统府的客房传出东北王愤怒的咆哮。
保镖们腹诽:有本事你自己看住他呀,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难管……
方洞廖看着手下一副无言以对的傻样,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声怒吼:“还不给我去找!!”
手下慌忙作鸟兽散。
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
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
空气静得吓人,氤氲着不可名状的危险气息。
“呜嗷~~~~~”妖异圆月下,头狼在对月长嚎。
对小小的方君乾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梦魇。
他不敢停下来歇口气,因为身后的狼群会随时一扑而上。
停止脚步就意味着死亡。
在生死一线时,人类的潜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少,
方君乾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黑。
杂草丛生,不辨道路。
一声惊呼!
方君乾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下,狼狈地栽倒在地。
白嫩的小胳膊被锋锐的荆棘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淡淡血腥味漂浮在空中。
群狼嗅着了血腥味更显兴奋,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在暗林深处宛如催人性命的鬼火。
恐惧如粘腻的流体,在孩子稚嫩的心中悄悄流动。
脸色惨白,但嘴唇却还倔强地抿着。
虽是孩童,却已见日后英绝天下的雏形。
眼看狼群就要一拥而上,方君乾绝望地闭起眼睛。
倏地——
低缓的埙声从月中传来。
沧桑、神秘、哀婉。
那一刻,小君乾从埙声中,听到了秋。
一道强劲的气流掀得方君乾往后倒去。
然而被狼群撕裂的痛苦却没有如预期般降临在自己身上。
惊诧得抬眼,看见一头苍鹰从天而降!闪电般挠伤头狼的右眼!
头狼痛极哀嚎。
苍鹰振翅,搏击长空!
凭借空中之力对头狼啄挠抓拍,与此同时,羽毛纷纷如雪落下。
狼群是何时离开的,方君乾没注意。
他实在是太累了。
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丛林中。
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只有埙声回荡在上空,
悠远而苍凉。
即使在滚滚红尘中,也让人置身于荒凉的旷野。
纵然暖阳高照,也有种风高云缓的阔朗与空灵。
至静至悲,远离尘嚣。
更何况,是在这般寂寥的月夜……
小小的孩童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它。
直到长大以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神往。
埙声停了下来。
苍鹰也没入了茫茫夜色。
小君乾吃力地站起身,
一眼看见刀削斧砍般的崖顶上
那个雪白空灵的影子。
远远望了一眼,应该是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孩子。
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三千青丝随意地铺在背上,白衫漫卷,水波流泻。
方君乾只觉自己从一个梦境陷入了另一个梦境中。
前者是噩梦,而后者是美梦。
崖顶上的孩子转过身,
朝他微微一笑。
静谧得像一个挣扎不起的梦……
第二章
方君乾同学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七八岁的孩童,眉目如画,时至立秋,却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衫,清雅中隐见出尘超脱。
他的长发随意飘扬,当他转向自己时,黑亮纤细的发丝追风逐面而过。
浮光月影荡在他的脸上,淡然一笑,连山岳都倾倒在他面前。
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君乾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见过吧!”
见过吧?
一定见过。
我们曾携手看桃花无涯。
策马享天地浩大。
你在袖手崖上静等我十六年。
我也在三途河边窥探你来生的容颜。
几番轮回,几世寻觅,
然后,命运安排你我在此时此地相遇。
再然后,我笑着对你说:“我们见过吧!”
我们见过吧?
否则,
为何只是萍水相逢,就让我怦然心动。
心动,
心痛。
白衣孩童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迷茫。
他似乎不怎么习惯和同龄孩子相处,以致对方小朋友友好亲切的笑容略显冷漠。
不过先开口的还是那孩子:“你是谁?”
方君乾本来还以为他不理自己了,见他发问立马大喜过望:“我姓方,叫方君乾,七岁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继续问。
说也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君乾竟在这孩子面前紧张腼腆起来。
“我溜出来玩……结果迷了路,就碰上了野狼……”
白衣孩子点点头,见他身子在微微发颤,忽然说:“你是不是冷了?”
小君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露侵衣衿,饥肠辘辘。
“又冷又饿!”方君乾甜甜一笑,凑近他讨好道:“有没有吃的?”
……
白衣孩子似乎很熟悉附近的环境,熟练地拾了一堆枯枝,却在掏出火折子准备生火时,意外发现火折子已湿透。
“啪嗒”一声,小君乾手上火光一冒,柴火已经点燃。
“这是什么?”白衣孩子吃惊得眨眨眼。
方君乾汗了一下:“打火机。”
打火机?
白衣孩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打火机在市面上还是稀罕物,通常有价无市。
可见这个叫方君乾的孩子家里定然非富即贵。
白衣孩子将陶埙搁在唇边轻奏几个音符后,那只颇通灵性的苍鹰从天而降,丢下几只麻雀。
方同学目瞪口呆,旋即对面前的孩子崇慕不已:她是仙女吧?
自我肯定:她一定是仙女!
方小宝,你不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搞错了吗……
四只麻雀架在篝火上,滋滋地冒着油,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方君乾觉得自己就像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呀……要不要来一点?”
白衣孩子摇摇头:“我不吃荤的。”
方小宝再接再厉:“你正在长身体,不吃肉怎么行!”
强迫性地将肉串塞进他手里,不达目的不罢休:“尝尝吧!我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哦。”
看着方君乾满目期待,白衣孩子终是犹疑着将肉串放在嘴边轻咬一口。
咀嚼几下后眼睛一亮!
“怎么样,不错吧?!”方君乾暗笑于心:破戒了破戒了!
得寸进尺:“那,我都把名字告诉你啦!公平起见,你也应该把名字告诉我。”
白衣孩子皱了皱清秀的眉,似乎不想谈起自己的名字,只淡淡答了一句:“我姓肖。”
“肖?萧?是哪个呀?”
“‘生肖’的‘肖’!”孩子说这话时似乎有点赌气。
方小宝眨眨眼,果然本少爷套近乎的本事天下无双——原来“她”姓肖啊……
肖仙女……小仙女?
方小宝眉眼弯弯:好姓!
悄悄靠近,依在他身边,在其耳边轻言:“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家住哪儿呀?”
对于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没有防备的必要,他由着他靠近自己,黏着自己。
“我从小就被父母送到山上的寺庙清修,爷爷嫌我命格不好,不许我十二岁之前进家门。嗯,再过五年我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迷信呀!迷信!!”小方同学听得义愤填膺。
然后语重心长地教育一脸淡然的小听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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