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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医生没有给我。说没有。所以我只好用魏宇成手里的瑞士军刀。简单的消毒清理之后。我定定神。然后开始“工作”。
子弹的确射的不深。我只深入一厘米就看到一点点弹尾。魏宇成也看到了。鼓励我道：“大胆点。争取一下子就挖出来。”
我却是犹豫了又犹豫。不敢动手：“万一碰到动脉怎么办。”
“”放心吧。这个位置没有动脉。不会大出血的。
魏宇成说完。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个位置动手不方便。我也不用你帮忙。你动作快点就行。不然一会麻药药效过了。我就真完蛋了。”
“好。好吧。”见魏宇成反复的催促。我只好咬牙动手。当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伤口上时。我反而不再紧张。也不害怕了。。
子弹终于被我取了出来。夹着那颗浑身是血的子弹。想着任务终于完成。我可以解放了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我的手一直抖。一直抖。根本停不下来。
“辛苦了。”魏宇成已经开始自顾自的包扎起来。他的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受伤。所以经验丰富。
包扎好以后。魏宇成长输出一口气。然后仰躺到座椅上。深深的闭上眼睛。对我说道：“我休息一会儿。你也趁机睡会儿吧。”
我现在精神亢奋的根本停不下来。哪里还睡的着：“在这里睡。被发现怎么办。”
“放心。这里很偏僻。民风也纯朴。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咱们。再说。这辆车并没有被警察发现。所以只要不出去。没人知道咱们是通缉犯。”
我觉得他说的有口误。我怎么成通缉犯了。我是被挟持的好吧。
“不要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好吗。”我有点生气的想跟魏宇成理论一下。
然而魏宇成却是淡淡一笑。懒得理我：“快睡吧……”
他或许是真的累了。才说完这句。人就轻轻的打起鼾来。我看他睡的很沉。便也躺下休息起来。
可是我虽然身体很乏。人却睡不着。脑海里矛盾重重。一直反复的想一个问题。是要跟着魏宇成一直走下去。还是现在离开。
看看身边睡的很沉的魏宇成。最终我的理智占据了情感。我决定离开。
我是不可能安心和魏宇成生活一辈子的。因为我并不爱他。之所以现在不走。则是因为看他身受重伤。所以不忍离开罢了。就算他坏事做尽。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只要他还在我面前。只要看到他受了重伤。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救他。因为。我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只是因为我的无情而消陨。我会做噩梦。
车子被魏宇成锁住了。我想离开。就必须把车子钥匙拿回来。看魏宇成睡的这样沉。我觉得拿回钥匙应该不是问题。可是就在我用轻到连自己都听不到声音的手去掏魏宇成钥匙的时候。魏宇成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人还没睁开眼。声音便冷冷的响起：“你干什么。”
“我……”我一时语结。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魏宇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再次冷声的问道：“你想跑。”
我的确是想跑。可是又不知道现在是该承认还是否决。承认的话。魏宇成会不会杀了我。可是否决的话。我又该怎么说。
昧着良心说不是。我能做到吗。
见我不说话。魏宇成本来已经积攒起来的怒气。突然又消失殆尽。他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多出几丝惆怅：“你还是想着千方百计离开我呀……”
“魏宇成。你……放过我吧。”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他。以前总是和他对着干。可是效果确实甚微。如今。我想换一种方式试试看。我想知道。魏宇成是真心心疼我。还是只是一味的霸道索取。
“不要说了。甄矽。”见我旧话重提。魏宇成突然有些慌乱的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然后将头深深的嵌进我的发间。言语竟是让人心塞的悲凉：“不要说。求你不要说……甄矽。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真的舍不得你……”
“我想和你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可是……为什么总是这么难。”说到最后。魏宇成几乎变成深深的绝望。我从来没有想过。他那样冷酷无情的一个男子。那样决绝冷静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悲伤绝望到让人想哭。
“魏宇成。你会有一个家的。但不会是我。”我想挣脱开魏宇成的怀抱。无奈这样反而变成对方更加蛮力的禁锢：“如果你能顺利出境。那就好好过日子吧。你看。你现在生理上也没有问题。生孩子什么的都可以。所以到了那边以后。不要再重操旧业。好好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过你一直想要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魏宇成却像个顽固的孩子般将我搂得紧些。再紧些。死死的不愿放手：“我要孩子。也是要跟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现在你已经不能生育了。那么我还要孩子干什么。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可是。魏宇成。你要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成功劫持了我。就算你把我带到了国外。可是我不开心。我一辈子都不开心。如果你觉得整天看着自己的女人不开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么你就去做吧。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你现在在我心中并不算太糟糕。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也并不讨厌你。可是如果你愿意像当初姬默然那样禁锢我。那我只能说。我会越来越厌恶你。”
魏宇成不知道是否将我的话听进了心里。突然开始沉默了起来。
我则趁热打铁一股脑道出心中憋闷很久的话：“假如你的人生。能够多一点宽容。多一点理解。或者多一点冷静。也许你会过的很开心。很幸福。当初如果你知道安欣怀了孕。不是急着发脾气。而是从她的角度去想一想。想一想她急着做妈妈的心情。想一想。自己是否也有不对的地方。冷静一下。不那么固执。不那么暴躁。或许。你是可以拥有最初的幸福的。”
“相反。如果你现在还是采取一贯的措施。对待自己看重的东西。不是放手去爱。而是选择自私禁锢。那么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所谓的幸福。幸福不是你要的女人就在你身边。而是她能甘愿留在你身边。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时候放手。其实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甄矽。我问你。是否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好久之后。魏宇成才轻轻的叹出一口气。语气极低沉的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道。
我斟酌了一下辞藻。才说道：“因为不爱。所以无法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好吧，我放你走
“那……如果。我放你自由。你会不会立刻忘了我。”
我摇摇头。抬头对上他那仍旧挣扎的眼神。笃定道：“不会。虽然凭心而论。你不是个好人。也曾经暴力对我。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其实觉得你也是蛮可怜的一个人。说真的。每当我想起你和安欣那些往事的时候。我就心疼。心疼安欣。更心疼你。心疼你的不懂爱。却又像个孩子一样拼命去找爱。去求爱。魏宇成你其实是个好人。虽然你杀了很多人。但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或许是因为你是个孤儿。又身处过那样残酷的环境。所以才会让你有一种对生命视如草芥的冷漠。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你就是一个良心坏到了极点的人。你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很用心。很认真的。只可惜方法不对罢了……”
“呵呵……方法不对……”
魏宇成突然仰天长笑一番。半晌后。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躺回座椅上：“你走吧。我车里还有一些钱。你拿一些作为回家的路费。”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产生了幻听。所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魏宇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言语间也是一丝波动都没有。好像他现在说的事情。就是单纯的吃饭睡觉那样简单：“我放你自由。你可以走了。”
说罢。还当真把车门打开。示意我赶紧走。终于得到确认。我激动的有些想要立刻飞出去。生怕魏宇成下一秒又改变了主意。
可是就在我刚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魏宇成却又开口叫了我一声：“甄矽。”
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险些掉下车去。我擦。他不会是改变了主意了吧。我还连车子都没离开呢。
哪知魏宇成叫住我后。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拿着。这里穷山恶水。交通也不发达。你手里有点钱回去也方便。”
我犹豫了犹豫。这才接过钱。低声道了一个谢：“谢谢。”
魏宇成嘴角简单的牵出一丝笑。然后继续闭目养神：“走的时候替我把车门关上。”
离开魏宇成的车。我几乎是连头都没敢回。便拼命的朝前跑去。生怕性格多变的魏宇成会后悔跑回来抓我。其实后来想想当时也挺傻的。虽然魏宇成脾气不好。但是他这个人做事还是满果敢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他出尔反尔。当初我去村子找诊所的时候他就应该跟着我。而不是放我一个人离开。
整整跑出一里地。我才站住脚。歇了一小会儿。恰巧等我再次抬眼看周围情况的时候。却又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个诊所。因为是农村。所以这间诊所的生意并不太好。现在里面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医生看到我又回来了。还很高兴的跟我打招呼：“姑娘。你家狗怎么样了。伤口处理的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呀。”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说道：“需要呀大叔。你家有没有电话。我想打个电话。”
他是开诊所的。虽然这里是少数民族。但是固定电话倒还是有一个。我当时脑袋有点混乱。拼命想许晨的电话。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倒是姬默然的电话记得特别清楚。
可能他的号码比较简短好记。所以更容易想起来吧。
没办法。我只好给姬默然打电话。电话打了三遍对方才接。乍一听到姬默然那低沉的声音我眼泪“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好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不待我说话。那边姬默然就有些小激动的喊道：“甄矽。是你吗。”
我不知道是否有千里传音这个默契。我只是哭了。没有说话。对方就已经听出是我的声音。听到他这样说。我眼泪更是稀里哗啦。止也止不住。好半天。才喘口气。定定神。回答道：“嗯。是我。”
得到确切的答案。姬默然激动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在哪。安全吗。我这就找人去接你。快说。你到底在哪呢。魏宇成呢。他怎么样了。”
“他走了。我现在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大体位置还是知道的。你快过来接我吧。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傻瓜。没事。都过去了。你去问问。周围的村民具体位置。一会儿我就找人去接你。你先不要慌啊。记得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们知道吗。”姬默然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听着他的嘱托我就安心。比许晨还安心。
“你怎么不亲自来。”他连续说了两遍找人来接我。难道是有事走不开。
姬默然无奈的叹一口气：“我怕来不及。我在b市呢。暂时过不去。不过。张宥胜他们在g市。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你。”
“张宥胜。他也在g市。那么蓝沁呢。她……不会和张宥胜在一起吧。”我擦。蓝沁一定恨死我了。见到我还不活剐了我。
姬默然闻言。赶忙安抚我道：“没有没有。听说蓝沁已经被张宥胜秘密送走了。她不会再威胁到你。放心吧。现在张宥胜已经是警方的人。正配合警方全力抓捕魏宇成一流。”
我觉得还是有点靠不住。便想推脱掉：“算了。我看还是找别人吧。那个。许晨不是来了吗。”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生怕姬默然又吃醋。不过现在姬默然好像变大度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的建议后才妥协道：“这样吧。为防日久生变。我两边都打电话试试。看看哪个有时间哪个就先去。”
稍顿。姬默然叹口气又解释道：“其实我最一开始也想到了许晨。可是他现在正在和郝局他们一起抓捕逃犯。所以我想还是尽量不要打扰他的好。免得到时候让他分心。反而不好。”
姬默然这样一说。我也立刻害怕起来。生怕会连累到许晨。于是赶忙改口道：“那。那就算了。既然这样。我还是让张宥胜来接我回去就好了。反正只是来接一下。谁来都一样。”
“嗯。好吧。那我马上给张宥胜打电话。拜托他过去。你记得千万不要动啊。有事我们还会打这个电话的知道吗。”
姬默然嘱咐完。就挂了电话找人去了。我听了他的话。半步不敢离开诊所。一直就在那里等。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才听到诊所里电话响。接起来一听。是张宥胜打来的。他简单问过我的具体地址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等了大约一个多钟头。我就看到了一辆很普通的银灰色大众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车子开到诊所就停下了。起初我以为那不过是路人甲的车。因为记忆里张宥胜的车是很拉风很招摇的那种。但是当车门打开后。张宥胜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立刻又跳了起来。没错。我可以回家了。
可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对张宥胜打招呼的时候。另一边车门却也突然打开了。我正纳闷怎么还有别人跟来。结果定睛一看。险些吓死。那个随即走下车的人。竟然是蓝沁。
我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脑袋也是嗡的一下。差点失去意识。她怎么会来。不是说走了吗。难道姬默然的消息不准确。还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蓝沁一脸诡异的笑。她轻轻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没想到吧。”
我尴尬的笑笑。别扭的回答道：“是没想到。你不是走了吗。”
“我走。我走了你岂不是要逍遥快活了吗。”蓝沁突然发狠的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她的面前。她因为练过。所以我根本打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摆布：“魏宇成都还没走。我怎么能走。说。魏宇成现在在哪。”
虽然被她虐待着。但是我却并不怕她。手下败将而已。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你失算了。魏宇成已经走了。”
蓝沁发起狠来真的很凶残。她怕也是恨极了我。见我如是说。一巴掌就掴到我的脸上。顿时把我打得是眼冒金星。脸上也火辣辣的。
“放屁。魏宇成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出境。你说不说。不说我今天弄死你。”
一旁的张宥胜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赶忙走上前来护住倒在地上的我。劝慰蓝沁道：“蓝沁。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她毕竟是姬默然的女人。”
张宥胜这样一说。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