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薰站在门口,凝着一汪水眸看他,眼里显然是不尽信,默默扭头哼了一声:“不说就罢了……”
“衣服你自儿换,我去给你做饺子了!”负气的走了!
死赫连玦,昨儿问她插手了他的事,怕不怕惹麻烦,今儿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沈如薰抬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好似他方才喷洒而出的气息还残留在上头。
其实……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个答案了。
………
夜黑风高时,正是鬼鬼祟祟出行的最好时机。
沈如薰此时一身丫鬟的服饰,扎着小髻,一个人猫着腰躲在树丛里,偷偷摸摸的把自己隐藏在夜色中,蹑手蹑脚的朝记忆中的潇湘院摸去。
一路过树穿花,直寻那琉璃作瓦的精致屋顶。
只见潇湘院今夜也不太一般,原本守在门口的丫鬟不知为何全退下去了,房内燃着通天的琉璃宫珠灯,却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
☆、莲庄最大的秘密
沈如薰停在外头,一下便蹙起了两道秀眉,远远遥望着前头灯火通明的小楼。
四处顾盼,还是没有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只见刚踏上小楼,就蓦地听到了细细呢喃的声音:“啸天……”
吓得沈如薰一缩头,躲在窗下,差不多又跌下楼去。
呼……有惊无险的扶着墙沿,好像今儿婆婆有贵客在?所以丫鬟们早早都退下了,不敢上前来打扰?
沈如薰躲在窗下,偷偷笑了一下,果然……择日不如撞日,倒是给了她偷听的机会。
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又朝前贴近了一些,像是想要将房里头的话语声再听清楚些:
“啸天……不要……”是婆婆的声音。
“嗯?什么不要?”中年男人暗藏霸气的声音。
“唔……啊,啸天……不要,不要这样待我……”婆婆的一声比一声媚,一声比一声撩得高。
紧接着是狠狠撞击的声音:“是这样不要,还是那样不要?”
沈如薰躲着听,没听几句就听得面红耳赤,这里头是在做什么?
婆婆她……被人打了?
小脸也变得燥红起来,原本还想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关于赫连玦的话,却没想到碰上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悄悄的探头,想看看里头到底做什么,结果没想到被窗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房中两个人影正在交叠,风韵犹存美艳的婆婆正半伏在桌上,而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紧紧抓着婆婆,手正探在婆婆的衣襟中,像是在摩挲着什么,下身抵着婆婆律动,而婆婆则一脸痛苦又欲罢不能的表情:“啸天,再快些……我受不住了……”
“妈呀……”沈如薰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踉跄一声跌,顿时就一脸惨白的退到了墙根边,不小心碰倒了身侧的文竹盆栽。
只听到“哐当”一声轻响……细微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色中。
房中两个激烈交缠的人也蓦地停了下来,赫连啸天警觉的厉声一喝:“谁!”
沈如薰被吓得花容失色,只得赶紧把倒下的盆栽扶了起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多余的声响:“喵~”
赫连啸天在房中凝起了鹰隼般的眸子。
“谁在外面。”柳氏也出了声,媚音里透露着冰冷的杀意。
沈如薰听着就打了个颤,眼中也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只怕她……不小心把婆婆的好事打搅了……
撞破了莲庄的惊天的大秘密……
“喵~”赶紧又再学野猫喊了一声,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踩下了楼,赶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走。
她再傻,也不会不知道后果……若是被发现了,只怕非要被婆婆灭口不可。
赫连啸天在房中仔细聆听,只见外头的野猫叫了两三声后就没了,紧接着便是女子踉跄离去的脚步声,他是学武之人,耳力自然出众,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披上外衣追了出去。
沈如薰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学武之人,更何况赫连啸天还是当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夫君,他们追过来了
只见树影飞掠,沈如薰踉跄的跌了几步,匆匆忙忙的朝来时的路上跑,而后头,赫连啸天目光阴寒的追了出来:“站住!”
沈如薰站住才怪,此刻小脸都白了,只想着跑,钻进树丛中就再没了人影。
赫连啸天噙着一抹冷笑望着眼前茫茫的幽林,潇湘院种了大片的乔木与竹丛,此时倒是为她的逃跑助添了几分得天独厚的优势。
柳氏也面色苍白的披上衣服出来了,陪着赫连啸天驻足,扬眸往远处瞧,只见眸光落在树丛尽头,看到那抹踉跄跌出去的小身影时,蓦然蹙起了眉头。
……
沈如薰一边跑,一边扶着头上的小髻:“呼……”
总算有惊无险的从潇湘院跑出来了,脚步未停歇,继续急忙的朝落棠院奔去。
而此时,赫连啸天也收了鹰隼的目光,喊来了大批的人:“方才有个小丫鬟从潇湘院跑了,拿了不少东西,你们务必将她缉拿,抓到格杀勿论!”
厉了声:“若是追不回来,提你们的人头来见!”
“是!”
沈如薰一路跑着,眼见就要到落棠院了,忽然身后多了许多嘈杂的声音:“追,快追,夫人说应当是往落棠院的方向去了。”
什么?
沈如薰小脸又蓦地白了……
她错了,再也不擅自行动了……谁知道婆婆身上竟然有这么大的秘密。
连滚带爬的跑,身后火光燎亮,兵刃声相接,沈如薰蹿到了院子中,看着左右两边的厢房,最后眸光停在了中间最大那间主卧中……
“夫君!”猛地喊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就跌了进去。
房内,烛光微暗,赫连玦正在桌前坐着,听到一声惊呼,抬眸看,还没反应过来,一抹狼狈的身影蓦地就扑过来了,一下子便拧起了眉头:“谁?”
只见话还没问全呢,沈如薰就抬起了头看他:“夫君……是我,是我……”小脸儿蔫得像奔丧似的。
赫连玦敛了邪魅的眸子,看清的那一刻,忍不住扯开唇角笑了:“怎么穿成了这样?”
沈如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有脑袋上两个可爱的小髻,一点儿都笑不出来,直哭道:“夫君,你别笑了……快救我,救救我……”
慌张的把头转向了窗外,只见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似是有大批的人马将落棠院包|围了起来:“我刚才好像,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惹上麻烦了……”
话语声说得慌张,因为害怕,两条腿都站不直了。
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只盯着赫连玦瞧:“夫君,他们追过来了……”
赫连玦只拧起了剑眉看她:“你做什么了?”
沈如薰目光闪躲,支吾了半晌:“我……我……我夜探潇湘院去了。”
赫连玦听罢,原本幽深带笑的眼眸也忽地暗了下来,幽幽道:“你看到了什么。”
想到了方才在潇湘院里看到的场景,沈如薰小脸唰地烧了起来:“看到了……看到了……”
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看到婆婆……做……不该做的事情了……”
☆、救我,快救我
原本的气氛因赫连玦的敛眸而严肃起来,却没想到沈如薰的回答,一下便让人哭笑不得起来。
只见赫连玦略带魅色的眸子一弯,问道:“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紧抿的嘴角也有些微微上翘。
“唉,就是那个,那个……”沈如薰半跌在赫连玦身前,急死了,想要解释,又说不出口。
只能掐着嗓子,学着喊了两声:“夫君,嗯……啊……不要……”
学得她面红耳赤:“就是这样的。”
赫连玦听罢,唇角扬得更厉害,不过一瞬过后,原本带笑的唇畔就慢慢凝了下来,表情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沈如薰见他微微出神,害怕的伸手推了推:“夫君,你怎么了……”
只见话音刚落,赫连玦还未回答时,外头的声音就轰地大了起来,围困的声音如雷般炸响开来:“快,贼丫鬟定是逃进庄主的落棠院了,保护庄主,抓到立即格杀勿论!”
沈如薰也跟着慌了起来:“夫君,他们来了……”
赫连玦这才收起了幽深的眸光,视线停落在她的身上:“嗯。”
沈如薰急得哭了:“夫君……你快想个办法!”她还不想死。
眼泪簌簌的落下,小脸庞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娇媚可人,此时半个身子都跌在了赫连玦的腿间,动作亲昵得很,气氛顿时就变得奇怪起来。
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围起来,立刻进去搜。”
赫连玦的目光一浓:“你先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沈如薰还犹不自知的缩在他的两腿间,呆得迟钝:“啊?”
“站起来。”喉结滚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沈如薰这才赶紧站起来,脸上还慌张的挂着两行泪,不时转头看向外头,又用期盼的目光望回到赫连玦身上:“夫君……”
赫连玦沉默半晌:“把头发松了。”
“夫君?”沈如薰彻底不解了。
外头的声音渐大,嘈杂的人声中还参杂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浑厚而强劲:“那个丫鬟抓到了没有?!”是赫连啸天。
沈如薰蓦地就打了个抖,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又要被吓跌了过去……
冥冥中一只大掌接住了他,赫连玦目光浓稠的将她拦腰抱起,沉默中已经大手迅速的将她的小髻松开,发带抽出的一瞬间,如瀑的黑发也散落开来……
原本可笑逗人的模样忽然就变得媚人起来,沈如薰本就长得不丑,一双水眸里缀着几点惊慌,还有被他倏而接住时不经意烧红起来的脸庞……此刻动人得很。
慌张道:“夫君,你要干嘛?”
外头的兵器声渐渐将她的疑问声盖住了,千钧一发……
赫连玦没空回答她,将她头发散掉后,立即把他丢到了床上。
外头响起了叩门声:“庄主,你睡了吗?”
沈如薰发红的小脸又蓦地变白,用求救的眸光看着赫连玦,眸畔里又裹起了水雾:“夫君……救我……”
☆、你是想死还是想脱?
赫连玦看着沈如薰,眸色幽深,听着外头不断响起的敲门声,只轻扯了嘴角:“把衣服脱了。”
“啊?”沈如薰张着小嘴,“夫、夫君?”
懵了:“夫君……你要我脱衣服做什么?”
赫连玦懒得与她解释,直接就大掌朝她伸过去了,外头敲门声渐重:“你是想死还是想脱?”
沈如薰还在考虑,赫连玦剑眉一挑。
“庄主,你在吗?”看来若是赫连玦再不出声回答,就要撞门进来了。
赫连玦一敛眸,径自开始剥了起来,大掌触及之地,衣裳被剥落,原本穿着的丫鬟衣服便被三两下的利落的剥落掉了,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赫连玦的眸光浓了一下,继续剥。
惊得如薰连连尖叫:“唔,不……啊……等等,夫、夫君,你要脱我衣服做什么。”
皮肤触及秋凉的空气,冻得她双臂环抱,把自己缩成一团:“再脱就脱光了。”
赫连玦这才停了手,紧抿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转而开始褪掉自己身上的衣袍。
沈如薰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夫君,你这是要干嘛?!啊——夫君,不要不要……”
“闭嘴。”赫连玦冷冷的扫了一眼,把她吓得不敢再语。
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看来庄主不在。”
“撞门进去。”
赫连玦的暗眸也掠过一抹幽光,只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缩抱成一团的沈如薰,咳了几声:“咳咳……”
冰冷的话语,带了几分虚弱:“是谁在外头喧闹?”
语间,已经果断的朝沈如薰覆下来了。
沈如薰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犹如暗影般烙下,一下子就把她面前微弱的光影遮住了,眼前一黑,冷冷的幽香也扑鼻而来,下一刻已经被赫连玦压倒在身下:“唔……”
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沉……”
沈如薰要哭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身上被剥得近乎赤|裸,只有小衣遮住胸前的风光,脸也烧红得不行,哪也不自在:“夫君……”扭了扭身子,似是想要爬出来。
感受到她的动作,赫连玦脸一黑,紧紧将她压在身下,冷冷的低头看了一眼:“会叫吗?”
“呜呜……”沈如薰慌张的摇摇头。
他说话的时候,所有温热的气息都扑到她脸上来了,她现在只紧张得瑟瑟发抖,只想哭,话都说不全,哪会叫?
小心翼翼的出声,缩在他身下:“我不会……”
赫连玦看她羞怯的样子,小脸上羞红一片,像是那夏天刚出水的娇荷,粉嫩动人,水眸里隐隐带着的泪水,又似那清晨的朝露,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娇美动人……干脆沉了眸子,把绝美的侧脸转向门外:“滚!”
外头的人方才听到赫连玦轻咳的声音,已经停下了撞门的动作,再听到第二句问话时,已经忐忑得不知前进还是后退,此时又再听到里头传出的这声“滚”,碍于赫连玦庄主的身份,不敢再动,只好求救似的回眼望着身后的赫连啸天:“副庄主?”
☆、唔,啊,好疼
赫连啸天拧着眉头,对上下人求救的目光,细细品着里头赫连玦动怒的声音,暗了如鹰隼般的眸:“继续敲。”
下人只好又硬着头皮上去敲:“庄主,落棠院里来了贼人,副庄主为了保护庄主,特地带我等上前来搜查,恕属下们冒犯了。”说着,便要去破这卧房的门。
一门之隔,外头是足以燎原的火光,杀气腾腾,而房中却是冷凝的药香,旖旎万千。
沈如薰被赫连玦压在身下,小脸烧得通红,又为外头的动静而心惊肉跳,因为靠的近,呼出的气都喷洒到赫连玦的身上了:“夫君,怎么办……”
小心翼翼的问,不敢大声,不过问的时候瞄到了赫连玦赤|裸的上身,健硕的胸膛,小脸又蓦地没出息的涮红了起来……
赫连玦拧眉听着外头的动静,原本是为了救沈如薰,这一会儿听到外头赫连啸天的声音,还有下人口中的那番话,斜入鬓的剑眉也浸了几分凉意,眼中的墨色让人心寒。
冷冷的出了声:“谁若敢进来,我便杀了他。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