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他好不容易借赫连玦久病的名义接管了过来,绝不容许玄武堂出任何问题。
来人被赫连啸天喝得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少、少夫人去玄武堂视察了……”
“什么?”赫连啸天这会儿是彻彻底底的皱了眉头。
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有些阴狠,二话不说的便出了潇湘院,往玄武堂赶去。
剩下柳氏急急忙忙从楼宇中走出来,只看到赫连啸天匆忙离去的身影,心里头还思量着那日赫连玦救走沈如薰时留下的蹊跷,媚色的眸光一撩……
而这时的落棠院也不太平。
方才从玄武堂里出来的两批人马分别赶往了两个方向,一队是去了潇湘院,而另一些则悄悄潜去了落棠院。
赫连玦在房中静坐,下人又全部屏退,只看着沈如薰留下的一叠糕点一言不发,脑中全是她方才离开时的那道娇小身影,还有那句坚决笃定的话语……
过往的事情又历历在目,赫连玦正敛眉,门外也忽地多了几道声音。
同样的话语:“不好了,庄主……”
有人猛地蹿了进来。
赫连玦看清来人后站了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去那里做什么?
来的是赫连玦安|插在玄武堂中的人,见到赫连玦便跪了下来:“庄主,玄武堂来人了,是……少夫人!”
赫连玦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幽暗的眸光一下子便敛了起来:“她去那里做什么?”
对于赫连啸天来讲,玄武堂是莲庄最重要的一处地方,寻常绝不可能任闲杂人等踏进去一步……
若是有人无意冒犯,只怕他要杀一儆百!
所以哪怕他再想要,这些年韬光养晦中也不曾轻举妄动,只能不断的暗中往里头添加人手。
赫连玦的声音有些沉:“说,少夫人进去做什么?!”语气里似有了忧虑与惧意。
暗流涌动……
“属下,不知道……似乎是路过……”
………………
此刻的玄武堂中,仍盛世太平。
两只威武的蛇头龟身铜神兽依旧矗立外头,像是镇堂之宝坐落之上,远处的玄武湖也波光粼粼,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和煦得万分美好。
玄武堂里头依旧人声鼎沸,操练、比武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沈如薰的到来而有任何变化……
“师傅,这个招式是这样打么?”沈如薰娇小的身影在武阵中显得格外显眼。
一招一式,不断重复练,神情极是认真。
负责教武的武师也是严谨,看了沈如薰的动作一眼:“不对,请少夫人再重做一遍。”
“哦……”沈如薰打得脑袋都晕了,只能强打起精神重来了一遍,再问:“师傅,这样对么?”
“不对,再来。”
沈如薰只好又再重来:“师傅,这样呢?”
只见这一次,忽然没了人回答……
“师傅?”玄武堂中人声骤停,只剩下沈如薰清脆的声音在其中,格外的清脆作响。
玄武堂中比试的人皆停下了切磋,练剑的人也收了剑,打拳的人则收了拳,上百号人几乎是瞬间挪移,一下子便由零散的形状归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又摆出整齐待命的阵势来。
沈如薰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玄武堂中的人忽然皆一齐把目光朝殿堂门口投去,齐刷刷的躬身行礼起来:“属下恭迎……”
这么大的声响,又再把沈如薰吓了一跳,不妙的感觉在心中蔓延,赶忙回头,只见玄武堂的门口站了一道魁梧身影,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的眼眸一下子便睨了起来……
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见到一抹衣角,玄色衣袍,绣着华美的云卷螭纹,似乎是熟悉的模样……
“沈如薰!”来人阴鸷的出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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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薰在玄武堂中最先见到的是谁?
2。柳氏与叔父已对赫连玦起了疑心,又遇上玄武堂之事,本就对如薰起了杀意,能放过如薰吗?
3。若赫连玦不顾自身安危再赶来救,会引发怎样的血案?
伏笔:朝堂有龙,江湖有蛟,皆是覆手翻云的天之骄子,这江湖原本就是他唾手可得之物,奈何一朝大病,命权濒失。是算计,还是意外?或是众叛亲离,亲情曾是毒血入骨刺痛三分,那爱情呢?以一场算计开始的相遇,蛰伏十年的他,遇到无辜出嫁的她……有人说爱是轰轰烈烈,有人说爱是平淡度日,我却觉得爱是信任,是保护,是遇见你时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继续:一个二愣子的故事……O(∩_∩)O哈!
☆、你以为,他会为你杀人?
“啊……”沈如薰听到了那阴鸷的声音,吃惊的应了一声。
依旧下意识的盯着殿堂门口看,阳光刺眼,不由得抬手揉了揉,这声音太沉了,她就只知道很吓人,根本就没法子分辨出是谁……
只能用看的,踮起脚尖换个了角度,看清来人的时候直被吓了一跳:“叔、叔父……”话语声立即就哆嗦了起来。
方才那一瞬间,看着那衣角绣着的云卷螭纹,与昨儿赫连玦在潇湘院里穿的一样,她还以为是赫连玦……
此刻看清了是赫连啸天,脑子一下子当掉似的,整个人也愣呆起来,站在原地,有些发抖:“如、如薰见过叔父……”
前些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潇湘院里,赫连啸天贴在柳氏身后行亲密的事的样子,之后又阴狠追出来要抓她的样子,害她跑得差点把小命都丢了……后来又追到了落棠院去了,站在门外要破门而入,阴沉的声音也吓人得很……
那么多事在前,沈如薰对赫连啸天有种莫名的惧怕,知道他一定不是好惹的人物……
完了完了……沈如薰一张小脸顿时变得又青又白,方才学武的闲情逸致没有了,认真的神色也不见了,只剩下心虚与慌张,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被赫连啸天认出她……今儿估计小命休矣,怕是连玄武堂都走不出去了……
方才还说要学武,要保护自己,要照顾好赫连玦,却没想到武还没学成,倒先叫人堵住了,命陷囫囵。
更别说要变得强大,从今以后不会再叫人轻易欺负……怕全都是做梦,还是想想怎么逃过这劫实在。
沈如薰哭丧着一张脸,只见方才喊了那两声叔父后,赫连啸天依旧站在殿堂门口,没再出声而是直直朝堂里看,目光分明是落在她身上的。
沈如薰躲也不是,装傻也不行,只得干脆委下了身子,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长辈礼:“如薰见过叔父。”
赫连啸天这才终于有了反应,鹰隼般的眸光有些阴厉:“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扫视了一周,缓缓从殿堂门口了进来,错开了日光,身影终于清晰,却带着一身戾气:“都站着做怎么?!”
赫连啸天一进堂就朝众人大喝了一声,好大的下马威……
众人皆心惊齐齐跪下:“见过副庄主。”
立威的同时,把沈如薰也吓了一跳,只能愣愣的看着,连行礼的身子都忘了起来了。
赫连啸天扫了众人一眼,把管事喊来,命令一切如常,接着练武,这才继续把目光重新投放到了沈如薰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看清沈如薰那张清水般的小脸时,一刹皱起了眉头,阴鸷的眸子一凝:“这应当是叔父第一次见到你吧?”缓缓的出了声。
沈如薰被他这低沉的声音吓得不行,赶忙乖巧的回答:“是,叔父……”把小心思全都藏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赫连啸天看着沈如薰乖巧的模样,暗藏阴狠的嘴角蓦地一勾,笑了一下:“果然真你。”语气熟稔得很,却暗含了歧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沈如薰忽然就打了个寒颤,顿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也慌张起来:“叔父……见、见过如薰?”直打哆嗦。
赫连啸天看她慌张的样子,眼中的神情分明满是洞悉,却冷冷一笑:“没见过。”
那夜潇湘院中,他鱼水之欢被扰,追出去,却只见到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也是如沈如薰一般高,身形也一般胖瘦,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今儿不过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若将两道声音叠加……不难分辨。
加上之前柳氏已经疑心是沈如薰了,虽然探查未果……
赫连啸天心里头终是有了答案。
依旧噙着阴狠的笑打量她,身上的气势却变得阴沉起来,带隐约带着杀气。
这目光更把沈如薰吓了一跳……
心慌得连连朝后跌了两步,倒霉得直想哭出来:“那叔父这话……怎么说得像是见过如薰。”哭丧着小脸,强颜欢笑。
赫连啸天没回答,只是挪开了目光,扫视了玄武堂一眼,幽幽的转了话题:“你今儿不在落棠院伺候玦儿,跑过来玄武堂做什么?”
似是要与沈如薰算账,又似在下套子让沈如薰钻,说话时颤动的腮帮子叫人分辨不出他脸上的喜怒。
“啊?”沈如薰还以为他会继续试探她,然后一如那一夜一样,下令要将她格杀勿论……
此时问得这般轻巧,倒是忽然让她不知怎么答才好了,支吾道:“我、我……”
赫连啸天似是在关心她与赫连玦的日常生活,问的是琐事,可是又带了后头那一句,问她来玄武堂做什么……
水眸溜溜转了两圈,顿时就有些忐忑:“我……我恰好路过这儿,听到了里头的学武声,就进来看看。”
赫连啸天听罢霎时就皱起了眉头:“看看?那叔父方才看到你在对他们指手画脚的,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就如下人来报那样,她沈如薰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胆子,竟胆敢插手他玄武堂之事?!
打量着沈如薰的目光也蓦地变得毒厉,又喝道:“还是,有谁指使你来玄武堂?!”
沈如薰紧紧咬着唇,看他越问越离谱,急忙的摇头:“没有、没有!”
这个莲庄里,敢和叔父不好的,也就只有夫君了……
知道赫连啸天指的是谁,颤颤的出了声:“没有人指使,方才如薰也不是在指手画脚……”
怕扯到了赫连玦身上,急着说了出来:“是在学武……”
赫连啸天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的阴沉更甚了:“来玄武堂学武?学武做什么?”莫不是来偷学这里的绝学。
沈如薰发现和赫连啸天说不通,只能越描越黑。
面对赫连啸天质疑的目光,只得将眸光悄悄落到了大堂门口上,似是想走,也露出了殷切的表情:“我……叔父,如薰只是心血来潮的想学一学防身之术,天不早了,如薰不学了,还是回去先照顾夫君了……”虽然赫连玦已经厌恶了她,不想再让她照顾了。
赫连啸天看沈如薰急着走的样子,只觉得她是心虚作祟:“等等,沈如薰!”又喊了一次她的闺名。
沈如薰停下了脚步,表情挣扎:“叔、叔父……”
回过了头,更是想哭,小心肝儿也颤得不行,几乎是在忍着惧意:“叔父还有什么事吗……”13766840
面对赫连啸天这样阴厉的|逼问,句句都似在恫吓她,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出很着根。
现在基本上是在极力维持着镇静:“如薰又是有什么做不对了,才让叔父拦着如薰,不让如薰回去?”也学着反击他。
赫连啸天似没想到沈如薰会这样问,敛起了眸:“叔父哪里是拦着不让你回去?!”扯唇而不笑,语气愈加阴沉险恶起来。
易怒,又狂躁:“叔父不过是问你,来玄武堂做什么,要你给叔父一个理由罢了。”
阴沉着声,低低的笑:“毕竟这玄武堂,现在是叔父在管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叔父如何与莲庄的列祖列宗交代,如何与玦儿交代?”
沈如薰皱起了秀眉,她没想到一个玄武堂,也能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不过是听到了热闹的练武声,想到了家,看到了他们在练武,她也想学一学,保护自己,照顾赫好连玦而已:“叔父……如薰……”小心肝儿一沉,被堵得说不出话。
赫连啸天依旧紧抓着不放:“沈家小姐,如果今儿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按照赫连家礼法的礼法,叔父也是不能轻易饶你的,哪怕你是玦儿的夫人,莲庄的少夫人也一样!”
狰狞的面目显露,只怕这也就是他一开始问她不在落棠院伺候赫连玦,而是来玄武堂做什么的缘由。
沈如薰正在语结,小心肝也一沉再沉,差点叫赫连啸天这些步步紧逼的话给吓哭了,不过幸好忍住了。
经过上次被扒裙子那件事,已经不随意鲁莽了,只是听完一颤,然后用心的想了一下。
叔父说了什么?哪怕她是莲庄的少夫人……
对啊,她是莲庄的少夫人……
只见沈如薰虽然害怕,不过还算镇定,灵动的眸子一转,似乎就有了主意:“叔父……正因为如薰是莲庄的少夫人,才会来玄武堂学武啊。”顿时就一脸委屈的样子,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出来的:“如薰从小在家里,爹爹只管着跑镖,也不曾逼着如薰学武,更没想到日后如薰会嫁到莲庄这样的大家族里头来。”
哀哀啼啼,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心疼:“嫁给了夫君,身为莲庄的少夫人,而如薰却不会武,不能保护自己不说,也没有办法照顾夫君,这不是更没有礼法么……”
声音压得更低,话语声似有些虚:“所以如薰才会……才会过来玄武堂学武……”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身份,因为礼法。
赫连啸天似没想到沈如薰竟然脑筋转得这么快,鹰隼般的眸子立即就凝了起来:“你说什么?!”
沈如薰刚刚说完那一长串话,已经跟被抽尽了力气似的,站都站不直了,更别说再回答一遍。
听到赫连啸天犹带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