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天,水下摄像机成功拍摄到有大型水生动物活动的踪迹。
第四十天,梅震雄和张华木一起抵达第二艘船上,那里也是最靠近弯螺镇的水域,根据一群专家的分析,今天很可能有斩获。
第四十一天。 经过整夜地追捕以后,第一只霸下被捕捞了上来。
到此,这支临时组建的考察队的使命终于完成了,被捕捉到的这只霸下其形似龟,口中生有鲨鱼一般的利齿,似乎以水草为食,体形巨大沉重。 力大无穷,相信若不是采用最先进的防鲨网。 早已被它逃脱,绕是如此,连沉重的捕鲨船也被它整整拉动了近五个小时。
最值得一提地是,这只巨大生物的背甲上生满了青苔水藻,并且它地背甲两侧生有百余个小孔,在水中冒出无数细碎的气泡,竟能有折射空气的作用。 作用在人的视线内,竟有着模糊淡化的效果,因此若不是有红外线探测器在内,还真被它给蒙混了过去。 想来这便是霸下在这长河里能一直生存到今天的原因了,这种奇妙的保护能彻底蒙蔽视觉,也方便捕食,因此蒙上了神秘地面纱,一干水生物专家如获至宝。 开始激烈的探讨起这东西的民用和军事价值来。
只是这时候梅震雄与张立平却完全无视他们的动作,前者很有大气的一挥手,自然有一名经验老道的屠夫口含尖刀,手拿锯木的电锯赤膊上阵,张立平则直截了当的端了个早已备好地木盆,紧随其后。 预备接血。
一名水生物学家顿时双目圆睁,拦在那巨龟面前,高声激动道:
“你们想做什么!这个物种还是首次发现,具有很高的科学研究价值……。。(以下略去近千字)。 ”
张华木倒很有些震惊的模样,梅震雄却是面无表情的听他说了一会儿,然后皱了皱眉抬腕看了看时间,很干脆的道:
“锯!”
那屠夫残忍一笑,“呜”的一声发动了手中地电锯,那专家一下子被吓了一跳,退开了。 谁知后面的两位专家同时扶住他。 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一起拦阻在了霸下的面前。 斩钉截铁的道:
“不能锯!你们没有权力来毁灭这么一件国宝!”
梅震雄很无奈的摸着自己的光头,皱纹交错的脸上显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他的这副模样看似十分犹豫,但眼中那坚决而狠毒地光芒却没有丝毫地松动,这老家伙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让他们滚!”
这话一发,自然有七八个膀大腰圆地保安上去,很直接的将这三位专家以并不礼貌的方式限制住了他们的人身自由。 年纪最大的那个马教授气得脸都红了,高声叫骂道:
“你这是在侵犯人权,干涉我们的人身自由,还在毁灭国宝,我一定起诉你的!”
梅震雄没有说话———…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对此作出任何的答复,事实上他的双眼已经望向了电锯。 紧接着一声充满痛楚的古怪惨叫声将马教授的喝骂声压了下去,那庞大的巨兽一阵痛苦的挣扎,整只船都剧烈晃动,而马教授已是双目通红,目睚欲裂的模样,张立平却实在觉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对这几位书呆子专家的单纯表示出了同情,接着便转望回了父亲那边。
电锯已从霸下的背甲上切削下了巴掌大小的一块,送到了梅震雄面前,他正与张华木一道,以百草盒分析着这传说中龙的后代的基本药性。
很快的,分析结果便出来了,
肉,有剧毒。
血,有大补之效。
甲壳,中正平和,长于调理。
只是这霸下面内的血液似乎有些奇异,先前锯开的创处只流出了少量红色鲜血,很快就被一些透明的粘稠液体所取代,不再流出,以至于张立平接到的鲜血刚刚薄薄的浸透盆底,张华木与梅震雄紧急讨论以后,便决定将这些血液以水稀释,先喝少许,尝试其药性究竟如何,而梅震雄似也觉得此血可能会对自己的病有所帮助,也打算一同饮血,要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久病之躯,连进补也必须谨慎再三,一旦虚不受补,那补药反而成了毒物。
终于……。迎着阳光,那淡红的液体缓缓的流进了张华木的喉咙,这霸下血地腥味极重。 想必滋味也一定古怪得紧,张华木喝尽以后,都不禁皱了皱眉头,倒是梅震雄毫不介意,明明已经喝完,还要用力倒倒杯子,拿舌头舔舔。 最后咋巴两下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张立平此时心中忽的灵光一闪。 事实上,他一直都很有些担心梅家过河拆桥,自己家族不单与梅家有千年宿怨,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何尝不是梅震雄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现在终于发现了这冷酷而强大的梅家家主的弱点!
这个老头子怕死!
非常怕死!
他微微一笑,看着梅震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转身走进了舱中,也紧跟了上去。
“站住,有什么事情?”
在梅震雄地房间外,两名保安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 在捕到了霸下以后,明显地这些人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当真是翻脸如翻书,张立平眉头微皱,面上却是温和的笑着:
“我是来看看梅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的?”
门一开。 那面色死板的人走了出来,几乎与张立平面对面的贴着,冷冷地道:
“没有这个必要了,老爷子自然会处理。 ”
张立平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擦着眼泪转身就走。 抛下了几句话:
“真是蠢才啊,眼前的这个坎过了,就没有下一个坎?”
这几句话说得并不响亮,但可以清晰的听出,房间内忽然传出杯子打碎的声音。 很快那死板着脸的中年人便回了转来,至少在礼节上很有礼貌的请张立平进去。
一进门,梅震雄已满面笑容的迎接上了来,这魁梧的老头子倒也真是变脸大师,张立平对这些虚伪地东西也不计较,冷笑道
“我只是来和你说几句话的。 说完就走。 你求我也未必留下来。 ”
屋子里若一座山端坐的梅震雄脸色再变,事实上。 心高气傲的他这些日子早已对张家两人很是不满,而张立平的存在,更加令他大感威胁!要知道,此子才二十来岁,就能侧身于自己之列,将来岂不是要将梅家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因此,张立平对过河拆桥的担忧绝不是空穴来风!但这老头子倒也真沉得住气,只是搓着光如巨蛋一般地脑袋看着张立平,却不主动说话。
“你已经八十四了。 ”张立平淡淡道。 “许多老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看穿一切,但是你却没有,眼下你的身体虽然可以凭借这霸下恢复,可是谁说得清楚你不会再出连梅家的医术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到时候,我张家的人还有些法子———…就像这一次一样,我若是你,那便一定会希望我和我爸长命百岁。 再见。 ”
张立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梅震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似乎一面岩石,他双手紧紧握拳,更是在不停的颤抖着,但是张立平的这一番话显然也起了极大的效果,梅震雄终其一生,也不敢再来找上张家半点麻烦。
………………。。
一个月后,张华木地病彻底痊愈,同时传出了一起惊天消息,一位日正中天地省级官员跌倒在一个匿名的包裹上,这个被直接邮寄到国家廉政办地包裹中,包括电话录音,往来收据等证物数十件,充分的揭露了出其利用职权,包庇,组织毒品贩卖的嘴脸,一所医院也被卷入其中,正副院长及多名科室主任纷纷被刑事拘留,这所医院的名字是:
市人民医院。
而那个包裹里的资料,是许万龙和陈华虎出生入死,在这半年内暗杀,强杀了近三十个人后夺取的!
为此,许万龙还丢掉了一只手。
不过,他们不仅获得了一百万的金钱,更是借这个机会一举上位,坐上了市黑社会的头把交椅!
张华木便在家乡石板镇住了下来,翻修了老宅,专心行医,不问世事,佳玉则随在身旁甘心打理着一应繁杂事务。
而张雪,直接进入了付家的管理集团,她很想走,但是生下的孩子却被杨月珍抱了去照料,渐渐的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就认命了。 无论如何,这位杨董事长也算得上是孩子的外婆,她要尽这养护之责,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而张立平就有些劳碌了,几乎每个月都要往返于市于南京之间,不过似乎他也是心甘情愿。 而那只邪之左手,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那一副描绘在白纸上的传神画像,被必恭必敬的裱糊过以后,悬挂在张家老宅祖先的灵位上,笑嘻嘻的看着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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