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伯父的这件收藏品叫做什么,我看它的模样很有些古怪,只怕万阿姨的病情受它的影响比较大。 ”
显然林先生也是很爱自己妻子的,忙道:
“这是我去年从法国的一个旧货市场上买回来的,当时只是好奇,后来经过请来的一个专家分析,才知道应该是半截用于插毛笔的笔筒。 ”
张立平故作好奇的“哦”了一声,顺理成章的将之拿了起来。 在左手手指触到这笔筒的那一刹那,他深切的感到了整只左手都在轻微的欣悦颤抖着,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这笔筒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的,外面看起来坑坑洼洼,难看非常,摸在手上的感觉却是温润无比,细腻非常。
张立平犹豫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想要的实情说出来,忽然眼角的余光带到了旁边的万先生,心中一凛,立即想起了他与梅家的密切关系,立即生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念头,于是便点了点头道:
“我觉得,万阿姨的三叉神经痛,很可能就同这半截残器笔筒有着很大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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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噩耗
更新时间:2011…4…21 13:38:05 本章字数:3674
第一百一十七章 噩耗
“我觉得,万阿姨的三叉神经痛,很可能就同这半截残器笔筒有着很大关联。 ”
张立平这话说出来,见旁人都侧耳倾听,便道: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树木,它是生活在海底的,叫做红树?”
林先生显然十分渊博,立即道:
“你说的是海南那一带的红树吧?据说它能生长在海中,不(炫)畏(书)惧(网)风吹浪打,只是生长极慢,能从其枝干里提取单宁。 ”
张立平点点头:
“这种树的繁殖方式非常独特,当果实成熟时,里面的种子就开始萌发,从母树体内吸取养料,长成胎苗。 胎苗长到30厘米时,就脱离母树,利用重力作用扎入海滩的淤泥之中。 几小时以后,就能长出新根。 年轻的幼苗有了立足之地,一棵棵挺立在淤泥上面,嫩绿的茎和叶也随之抽出,成为独立生活的小红树。 ”
“ 如果胎苗下坠时,正逢涨潮,便马上被海水冲走,随波逐流,漂向别处。 但胎苗不会被淹死,因为它的体内含有空气,可以长期在海上漂浮,不会丧失生命力,有的甚至在海上漂浮二三个月,一旦漂到海滩,海水退去时,就会很快地扎下根来。 ”
“所以,它又有个别称,叫做胎树。 我老师收藏的一份孤本里介绍说,胎树产自南海,年久者为家具,冬暖夏凉。 然头风者勿近。 从现代观点来说,大概是因为红树在那种特殊的生长环境下,树体内应该有着某种特殊地物质,渐渐的挥发出来,就能够以过敏的方式导致三叉神经痛的病情加重。 ”
他这番话说得且急且快,旁边的两人思绪都有些跟不上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张立平的意思:
“难道。 这个残缺的笔筒,就是红树所制地?”
张立平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应该是这样。 ”
这家伙素来说话都秉循着九句真话一句假话地原则。 前面一切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因此面前的两位竟是深信不疑,事实上,要拆穿他只怕得当面向柳老求证那子虚乌有的孤本…………………不过这显然是相当的不现实了。
看着两人陷入了沉思,张立平趁热打铁道:
“所以,我觉得。 这半截破烂笔筒,应该就是治疗万阿姨顽症的关键所在!我的大致计划是,将这笔筒打磨成粉后,以其他药物进行炮制以降低它地本性,再给万阿姨进行少量的服用,从而渐渐提高她自身的免疫抵受能力。 ”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有些骇然,林先生不禁担忧道:
“她眼见都对这红木过敏。 再服用那岂不是……。”
万先生却医道精通,知道破而后立,以毒攻毒的道理,只能在心中感慨张立平不愧为柳老的爱徒,艺高人胆大。 又惟恐张立平心生不悦,便委婉的提醒道:
“姐夫。 事实上姐姐在张小兄弟的治疗下是很有效果的。 ”
他这句话一下子将林先生点醒了,他马上道:
“成成,一切你说了算。 ”
张立平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那半截残破笔筒道:
“那这东西我就带走了,还得好好的炮制一下。 ”
林先生毫不犹豫的道:
“你拿去便是。 ”
他这样东西虽然买成几千美金,但却不是很喜欢,一来是为了老婆的病,二则找出了这“罪魁祸首”,免得其他的古玩被殃及池鱼,倒也并不觉得心疼。 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地轻松。
接着张立平便给万阿姨灸了几针。 他此时研读了从老家祖居里携回的历代先人的笔记以后,医术自然大进。 即使是那梅家的女婿万先生在旁边,也是胸有成竹,在显效之余让他看不出什么张家独到医术的痕迹来。
临出门的时候,林先生递了张支票过来,说得很是客气,什么些须心意。 张立平也没推辞,接过来一看,竟是八千块,大喜之余,知道郑老那边照顾病人开销颇大,惟恐父亲受什么罪,第二天立即转账回了老家去。
……………………………
随着酒吧业务的蒸蒸日上,万阿姨的治疗情况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张立平倒是没有忘记那残破笔筒的处理方法,每天倒些超市里买来的“核桃花生糊”拿纸包了给她吃,就说这是那笔筒磨地炮制过地粉末。
万阿姨第一次吃得心惊胆战,提心吊胆。 但接着第二次,第三次吃下来,见没什么怪味,甜蜜蜜的也不觉难过,也就放心大胆地服用起来,
这下张立平就放心大胆的将那笔筒收入腰包中了,来了个彻底的死无对证,其实万家夫妇却不知道,真正起作用的,却还是他的针灸本领。 只是两人虽然蒙在鼓里,但治疗效果异常理想,哪里还来深究这许多东西?
现在张立平每天的时间几乎是安排得满满的,医学方面的课程他是绝不肯荒废的,余下来则去林媛的酒吧里打工,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给万阿姨进行治疗,而柳老还给他每个月都规定了一个课题必须完成,即使是这样,张立平却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而对那件残缺笔筒的研究张立平也陷入了僵局,这东西的保存本来就不是很完整,加上造型更是生僻,以至于完全在史料上找不到任何的记载。 但根据左手如此看重,素来都不做无用的事来看,他还是将之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水之精。 龙之脑,墨之角,尸之魄,雷之魂,土之心。 ”这六句口诀少说也在张立平的心中闪过了数千遍,这其中,龙之脑。 尸之魄已经找到,并且张立平有理由相信。 这六句口诀的排列顺序也大有深意,很显然的是按照入手的难度次序所排列的。
现在他已经入手的两大恨分别是龙之脑和尸之魄,分别对应地是那种珍贵无比的鱼脑龙涎香和桫香椤珠,对于交通极其不方便地古人来说,这上等龙涎香显然是珍贵无比,只能依靠极其少数的外国商人才能供应。 而尸之魄虽然难得,但中国盗墓文化源远流长。 一座座坟挖开来看,总可以寻得到的,最多就多耗费些人力物力罢了。
因此,将龙之脑放在七大恨之二就是可以理解的。 但张立平始终没有忘记,七大恨的口诀自己只掌握了六句,缺失的那一句究竟是七恨之首,还是七恨之末?或者是夹在中间的一句?他心里也完全没什么底。 事实上,他也知道。 七大恨这等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地药物,每一味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找寻它们,凭借的除了经济实力与药物鉴别能力以外,只怕最多的还是运气。
但就在这张立平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的紧要关头里,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从市打来的,打电话的人是郑老的儿子,这老实巴交地汉子似乎相当紧张,连话也说不大清楚,加上酒吧里异常嘈杂,信号也不大好,张立平根本听不清楚,见他是用的移动电话,便发了个询问的短消息过去。
没多久,对面的短信回了过来。 竟赫然是:
“父病重!速回!”
他感觉脑子里哄然一声巨响。 马上抛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找林媛。
美女老板娘正对着镜子补妆。 见他来了,热情笑道:
“什么事?”
张立平道:
“我要请假。 ”
“什么?”美女老板娘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拿起了手边地报纸皱眉道。
“我要请假。 ”
“恩?再说次,我没听清。 ”
“我要请假。 ”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那边的飞豹请了个乐团进驻!我们的生意虽未减少,但这街上又因此倒了一家酒吧!听说对面的沸点也从上海挖了个老外过来!你现在拍拍屁股走了,是想要老娘关门?”
“……。我要请假。 ”
“你上个月拿了多少钱?九千四吧,还有你们那小组私下的小费分红,这街上哪个调酒师有你的待遇好?”
“……。。我爸爸又病了,我要请假。 ”
老板娘终于沉默了一会儿,断然道:
“三天!机票拿回来报销。 ”
“一个月。 ”
“你存心想叫我关门?”
“……。三周。 ”
“半个月,你要是到时候不回来,老娘就叫人把你的东西扔街上去!”
没有人愿意面对面色铁青的火暴老板娘,张立平自然也不例外,他默许了半个月的假期,心里怀着歉疚退了出去。 听得里面林媛怒气冲冲的在打电话:
“……。。下周地酒水节取消!”
“那件波尔多葡萄酒暂时不要了!”
“哎呀,不行了,推迟一下嘛。 ”
“………”
张立平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赶了出去,希望还能乘上最后一班飞机,临上出租地时候没想到秘书红姐追了出来:
“立平,哎,等等!”
她塞过来一个厚信封。
“林姐说,老人家生病,只怕花钱少不了,这两万块钱先拿去垫着,要是有什么困难,给店里打电话。 ”
张立平顿时觉得心里一暖,也不推辞接了过来,默默的点点头,上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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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复
更新时间:2011…4…21 13:38:07 本章字数:3299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复
他这一路上虽然是行色匆匆,却还是忙而不乱,在临近市的时候,就预先取出一顶帽子戴上,加上这年余来诸事忧心繁忙,整个人不仅在心志,阅历上变化很大,人的体型也消瘦了不少,就算是往日医院的熟人立即与之碰面,一时间也不会将眼前这个神情坚毅,目光沉凝的年轻人,同以前那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小胖子联系在一起。
到达石板镇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大概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全镇上下一片漆黑,惟有几点惨淡的烛光依稀在全墨的夜里,张立平匆匆的奔进到故居门口,还没进门居然就听到里面的隐隐传来哭声,心里立即似被一只大手极力捏住了一般,眼前一黑扶住门框,艰难的喘息了几声才缓过气来,闭上眼呼吸了几口踏进门去。
但眼前的景象不禁令张立平愕然非常,原来自己一直担忧的父亲却还是若以前的模样,双目微瞌,神情漠然的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虽然病情没有什么好转,却也不至恶化危及性命,他心中刚刚松得一口气,望向床上的瞳孔却是遽然紧缩了起来。
郑老!病倒的竟然是郑老!
这位可敬的忠仆的情况看起来相当不好,即使远远的隔了数米。 张立平也依稀的可以听到老人家喉咙中发出的那种浑浊的痰涌声,仿佛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狗,若全身地精力都给抽干了气。 要塌下来,好不容易才勉强撑住。
一见张立平出现,郑老的儿子马上扑了上来,若一名溺水的人寻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哭道:
“小少爷,你救救俺家大啊。 ”
郑老儿子已是奔五十的人,却如此失态,可见他也实在是彷徨慌乱到了极处。 好在张立平年纪虽轻,已是面对过数次生死危机的人。 加上又从事的医学这项工作,见惯人地生死,所以还能定下心来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他为郑老把了把脉搏,立即从身边取出了那盒神秘地三才针,这幽蓝色的锐针安静的躺放在绒垫上,仿佛在述说着经历过的一件件惊险曲折的故事,张立平轻轻拈起一根。 指尖上竟传来一种微暖的感觉,刹那间似过电一般与体温相交融,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旅途的劳顿被一清而空,精神也达到了一个非常集中而清晰地境地,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也理顺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 ”张立平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在场的人都依言而行,屋子里顿时幽黯了下来,只有两盏油灯隔着灯盏吞吐着明黄色的火焰。 张立平立在原地。 微火将他照成两个影,分别投在地上。
他望了望旁边的父亲,忽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几乎将身体都为之烧痛!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供奉着张家列祖列宗的地方!这是他的爷爷救人无数的地方,何况还有父亲在旁边给自己以精神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先从郑老脚底地“涌泉穴“开始推拿。 依次向上捏搓,循着经脉将浑身上下淤积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