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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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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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神神秘秘的笑,拉着他看着自己电脑里的电影,文件夹里,全是恐怖片,包括十大恐怖禁片,国内外的都有。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悬疑侦探片。

“嘿嘿,基本上都有啊。可惜很大一部分不敢看。一个人的时候挑些小恐怖的,这些大恐怖的电影都得拉着人陪我看。但是他们胆子都小,看过一次再也不愿意陪我了。像向卉,就看过一次咒怨,掐的我手都青了一大半,后来问她剧情全部都不记得,只说配乐恐怖,听着吓人,以后死都不陪我看了。”

果果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兄也陪我看过的。可惜,那次是我差点把他掐的断气——我太害怕了,所以一个不小心,就掐到他脖子了。那一次他脸都青了,几天都不太理我,更别说陪我看电影啦。而且,每回我让他陪我看电影,他就伸长了脖子让我心虚,我也不敢再拉着他了。

李修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果子,你不会是心理了变…态了吧?怎么就提前出现剩女综合症了?天天窝家里看这些,总有一天你也会阴森森全身鬼气。”

李修杰摸着自己的胳膊,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站得离果果远远的。

她“哈哈”抬头长笑道:“错!一来呢,看看恐怖片刺激下大脑,能让我的脑子和心脏都得到锻炼——有了恐怖片,老板再也不用担心我写不出案子了。二来,你绝对不会想到我的远大目标。”

“以前总听说男人喜欢带着女人看恐怖片,然后趁机吃豆腐揩油。而我林果果的目标就是:阅尽天下恐怖片,搂尽天下美男。试想,要是我带着我的男人去看极端恐怖极端残忍极端惨无人道的恐怖片,我这美少女老神在在无比淡定,边上男人直往我怀里钻,这是多么活色春香的场面——”

李修杰摇摇头,不认同的答道:“如果一个男人连看部恐怖片都要往女人怀里钻,男人就不用让他做了。如果是我,吓死了也要挺直了背装淡定。这可是关乎男人面子和尊严的问题,哪里能让一部恐怖片打倒。”

果果对着他阴阳怪气的笑着:“有胆哟,男人,咱们继续看吧。看来抱枕你也不需要咯。来来,咱们继续。完了讨论下剧情哈。”

剧情渐渐进入□,许多疑点的抛出抓住了果果的心,可在电影中有如魔鬼的喘息的配乐带动下,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几度。有好几次,果果都吓得直接把眼睛掩住,等听到音乐转换了才敢继续看下去。偶尔趁着空隙还会偷瞄李修杰,看他表情严肃,也是吓得够呛。

她又悄悄站起来,拔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哆哆嗦嗦地跟李修杰说:“如果看到一半,我们自己的电话响起来,那才真是要命了。”

李修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陪着她继续。

渐渐的,果果也觉得不对劲,李修杰的脸上渐渐冒出冷汗,连嘴唇都有些乌青,咬着牙不断的打着寒颤,可眼神却又是一直盯着电视看的。那副模样,活生生的像是鬼附身——

果果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的恐惧无边无际的翻滚,早就听说《午夜凶铃》在放映的时候吓死过人,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第一时间她站起来把所有的马上开灯关电视,整个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李修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依然直直得望着电视机,果果害怕的摇了摇他的胳膊说:“李修杰……李修杰……电影不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动动脑袋动动胳膊好不好?”

李修杰依然纹丝不动,仿佛听不到果果的声音一般,整张脸都开始泛红,身上竟然还出现了可疑的红疹子。

这一下把果果吓的够呛,几乎都带着哭腔摇他:“小杰子,你不要吓唬我啊,我是果果啊,你跟我说话呀,你再吓我,我真的会掐死你的!”

李修杰这才缓缓的回过头来看果果,眼神从放散到清明,果果连忙拿毛巾给他擦汗,手还碰到他,他突然仰天尖厉的喊了一声,昏死过去。

“妈妈,不要——!!!”

那一声惨叫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凄厉如鬼魅缠身。若不是灯火通明,果果只怕也会被吓到,

她一下慌了神,拿起电话就拨了120,声音颤抖着跟医务人员报了具体的症状,还有自己的住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她又仔细想想,倘若真出什么问题,总还有个家人在场的好,摸摸李修杰的口袋掏出手机,惊讶的发现,李修杰的通讯录上只有三个人,林果果,徐志远,老管家。

对着空白的通讯录,她简直傻眼,又没空往多处想,三个里面只认得两个,只能给徐志远求助了。

谁知道徐志远一听果果描述的症状,第一时间就跟她说,原地不动,不要让其他人碰他,不要让救护车接走,他来接他。

她硬着头皮又打电话回去跟120解释,人已清醒,不必救治。

等待的时间这样漫长,果果对着昏迷过去的李修杰愧疚地想,从前她总觉得李修杰是扫把星,每回她最狼狈的时候,他总是出现,自己的狼狈相都被他看尽了。

可是最近看来,自己也和他八字相克,好好的吃顿饭,被瓶子砸晕了,手包的跟粽子似地。这边伤还没好,看个恐怖片,人还吓昏了。这谁欠谁的,还真是说不定。

昏迷的李修杰身体不时还打着寒颤,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嘴里呢呢喃喃地念着。果果俯下身,只听到李修杰破碎的词句。

“出去、我要出去——”

“妈妈,不要——”

“妈妈,这里好黑——”

几句话里,倒是“妈妈”喊的最多。她想着李修杰电话里的通讯录,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间有鬼(三)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自己吓成了这样,果果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过这李修杰也真是的,吓到就不要看嘛,要看也不要硬撑嘛,哎。

看他抖成那样,果果欲哭无泪,只好靠着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拍着,嘴里轻柔的念道:“疙瘩疙瘩消消,不让妈妈知道。”

——小的时候,每回她受伤了,或者生病了,妈妈总是这样拍着自己念着,像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人安心。所以果果也相信这句话的魔力。

果然,李修杰慢慢平静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等徐志远根据地址找上门来,李修杰身上的红疹却是越加明显。

徐志远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李修杰,林果果似乎听到徐志远低声的念了一句:“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李修杰弄上车,果果以为这次又要去省二的内科了,谁知道,这回却不是。

车子在一个私人别墅区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早在门口等着徐志远,见到果果,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果果愣愣地跟着徐志远把李修杰搀进了门,那个男人拦下果果在客厅,仔细问果果李修杰病发前的情况。

那个男人倒是不急,倒了杯热牛奶给果果说:“别急,他不会有事的。”

果果接过牛奶,牛奶的热量一点点从手指传到全身,紧绷的身体才放下来说:“你不知道,刚刚他看起来有多吓人。我以为他看《午夜凶铃》看的鬼上身了,抖个不停,还冒冷汗,嘴里一直碎碎念什么,我也没听清。他到底怎么了?”

他听完,了然的摇摇头说:“他怎么会看这样的片子,真是疯了。”

果果看他一副淡定的模样,像是很了解李修杰的毛病。正想开口,徐志远从房间里走出来。

果果往里探了探,那房间像是什么书房的摸样,李修杰睡在一张躺椅上,脸上平静安稳,只有那眉头还紧紧的锁着,倔强地不肯打开。

那男人站起身来,朝徐志远点头致意,又笑着跟她说:“上回是我们唐突了向小姐,让她受委屈了。我和丰年在这里向你们两个道歉。丰年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终究是我们考虑不周。也希望向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果果尴尬的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事的。上回虽说是你们有错在先,可是我和向卉也装蕾丝骗了你们。再说,我不也差点泼了你们一身水,扯平了。”

那男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隐隐看到一口白牙,笑容竟然这么明媚,看得果果有些呆了,上回觉得那儒雅的男人已经很有气质,没想到这型男也有一番风味。

“我叫乔明安。小姐你快人快语,直爽大方,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以后若有时间,我愿和丰年请你和向小姐吃饭,以示赔罪。正好也交个朋友,当然,如果你们赏脸的话。”

乔明安上身微微倾斜致意,眼睛却是直视着果果,柔和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猥亵和不舒服。

果果连忙道:“我是林果果,就是森林里的一枚果子。嘿嘿。有饭吃当然好啊,不过不是赔罪,本来就不是我的事儿,向卉也不会把这个事情放心上了啦。不过,你要跟——跟哪个丰年说,再也不要在饭桌上讲那血淋淋的场面了。我们都会受不了的。”

乔明安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点了点头说:“恩,一定不会的,我也受不了那些,呵呵。果果,你和志远稍等,我去看看修杰。”

果果连忙喊住他,说:“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呢。”

乔明安沉思了一下,笑着说:“没大碍,就是恐怖片恐惧症。”说完,他进了那书房,李修杰的脸随着关上的门一点点的消失,竟显得有些苍白,让人心疼。

徐志远黑着脸坐到果果身边,自顾自的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噜的喝下去,完了杯子一搁,叹了口气。果果有些心虚地问道:“还真有恐怖片恐惧症的啊?真有这种病吗?可是他身上都泛起疹子来了——”

徐志远回道:“你就不能多看点书啊!恐惧症严重了是会出现荨麻疹的。”

果果撇撇嘴反驳道:“正常人谁会看恐惧症的症状啊。小杰子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还跟着我看恐怖片啊,真是找虐。”

徐志远又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日子过太平了,给自己找不舒服呢。”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等乔明安从房里出来,也只是淡淡的说,让徐志远先送果果回去。

门关着,果果看不见李修杰醒了没,虽说有一些担心,到底还是跟着徐志远走了。

等上了车,果果才把疑问都发出来。

“我们把李修杰丢在乔明安那会不会不好啊?乔明安是干嘛的?”

“修杰的心理医生。”

“那晚上你再来接李修杰回家嘛?”

“不用,他家房子就在隔壁。”

徐志远的回答简练,不带一句废话。果果想着徐志远可能还在担心李修杰,也没生气,只是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

李修杰既然有熟识的心理医生,说明有这毛病已经很久。可是他却一声不吭陪着自己瞎胡闹。这边又是高档的住宅区,普通人看着都望而止步,住在这,更只是许多人的梦想而已,可是这么年轻的李修杰竟然在这买了房。他既然在这买了房,又何苦住到她那个破小区去,总不能是真的冲着自己去的?

再说这徐志远,李修杰既然这么多金,自然不能是在徐志远的酒吧里面打杂的小厮。那他的职业又是什么?回头想这些,竟然觉得对李修杰的认识一片空白。

即使是作为朋友,不愿去探寻人家的隐私,可是连人家的年龄职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还是失落了点。哪一天李修杰凭空消失了,她竟连能找到李修杰的线索都没有。

想想他对自己的那一番告白,虽说自己从未当过真,可是心底里,哪个女孩对告白不动心?可这李修杰,在那番话里说的这样情真意切,生活里,却有许多的谜题从未解开,这难免不让人失落寒心。

再想想李修杰的通讯录,竟然就只有三个人,三个人里还有一个自己。在这之前,他的生活里莫非只有两个人?莫非他是孤儿不成,可是刚刚明明又忍着极大的痛楚喊“妈妈”,他到底是怎么了?

在自己面前,李修杰从来都是有点无赖难缠,颇让自己无奈,果果对他的定义就是个“雅痞”。可那日见他对付刘鹏涛的摸样,果果竟然觉得有些冷厉阴狠,当下没觉察,等回过神来回忆,竟有些害怕那样的他。

这李修杰,人前人后,真是有很多面,可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听到徐志远二人离开的车声,李修杰的眼睛乍然睁开,眼神空洞的仿佛自己不在这个时空。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惊恐和绝望在那晕厥的一瞬间如潮水般淹没自己,直至现在,自己还沉浸在那样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还在,这次与以往不同。他能在那样的恐惧中听到果果焦急哽咽地呼唤,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他至少,还有个求救的方向。

睁开眼时,乔明安有些欣喜的望着他说:“你这回竟然靠自我催眠就能醒来。不错。看来我给你的《自我催眠完全手册》你是完全读懂了。”

李修杰坐起身来,揉着眉间,一觉醒来,竟然觉得这样累。一面是清醒的自己,催眠着醒来,一面是消极的自己,只愿长睡不愿醒。看着自己像在迷宫里似地,兜兜转转,只觉得四周都是迷雾,找不到出口,却还要自己和自己搏斗。

可最终,自己还是胜了,再也不是小时候孤独无措的小孩。

乔明安看着他一副疲倦的样子,又道:“以后可不要看那些劳神的片子了。尤其是带有那种心理暗示的。你病虽好了,可是受到刺激,总保不住会出什么事情来。”

李修杰十指交错,反转靠在额头,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怕什么,总死不了。从前你不也丢那片子给我看,还想以毒攻毒来的。我当过你几回实验品,也没见你心疼我。”

乔明安又笑:“那不是正好证明那招不管用嘛。你还去看。”

李修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乔明安又说:“你爸最近不知道你的近况,都问到我这来了。有时间你也回去看看,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

李修杰笑他:“怎么,他最近也找你瞧毛病了?是不是夜路走多了,也开始怕黑了?”

乔明安摇了摇头,再不说半句。李修杰才从座位上起来,沉着脸对他说:“他若是想知道我的消息,自有大把的人会告诉你。何必托你当说客。他既找到你,只是想知道我这个儿子的疯病到底好了没。这些你懂,我也懂。只怕他是真的病重了,想找接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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