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我只不过轻轻的碰了一下,你自己非要飞出那么远,鼻子撞到墙上了怪谁?”
“去你的!你那个也叫‘轻轻的碰’,而且你也不事先招呼一下,那么大的拳头突然就过来了!”菲比斯变数便用手比划着法尔拳头的大小。
法尔嘿嘿坏笑着:
“为了演戏嘛!剧情需要。”
“放屁!”优雅的菲比斯少见的爆了粗口,“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不错,你不打我又怎么样?”
“谁跟你这种色情狂关系不错?我打你是因为今天看你不爽。”
“胡扯!你看我不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理由也不成立。”
“好吧!理由之三。”法尔的笑容中闪过一道寒光,“你对妮可做什么了,她这两天天天喊着要来找你。”
“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菲比斯慌忙摆手,这种误会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要血溅五步,“只不过是带她去找曼蒂而已。”
法尔狂笑起来:“吓到你了吧!哈哈哈哈!”
“你要真做了什么刚才在外面已经把你乱刀分尸了。”说完恶狠狠的在菲比斯面前拔出刀比划了一下,“刚才那一拳是因为你让别人都误以为你跟妮可有什么……”
“……”菲比斯无语,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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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姆斯,你疯了吗?”会议之后,摄政王和军务大臣艾尔姆斯·塔布单独留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艾尔姆斯不再用敬称。
“禁卫军!你居然把禁卫军调进帝都,你想干什么?”
艾尔姆斯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没错,我是疯了,我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天了凶手还没有找到,难道我不应该发疯吗?”
“你太过分了,艾尔姆斯。”鲁希瑟斯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在玩火,可是你却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把矛头对准了错误的人。”
“我只想要公道而已。”艾尔姆斯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坚定的眼神,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钧,军人的铁血气势从苍老的躯体上如决堤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
“可是我想要的公道三天了你依然没有给我!”
摄政王的黑袍仿佛被着洪水冲的飘动起来,可他瘦弱的身躯却在巨浪之中纹丝不动:
“艾尔姆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黑发,夜的颜色,此刻似乎无风飘动,而摄政王那虚弱的声音,竟然也仿佛同时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响起,那么洪亮,那么阴森:
“我最后再说一次,卡蒂娅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任何必要杀她,你要公道,我就会给你公道,但是记住,我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明白了吗?”
一切恢复正常,那刚刚还回响在会议室中的摄政王的声音仿佛瞬间消失了,艾尔姆斯依旧双手撑着桌子,气势凌人。而摄政王依旧一动不动的像垂死的人一般靠在椅子上。与刚才唯一的不同是,艾尔姆斯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里,我会让法尔跟着菲比斯的,然后,不论查出最后的凶手是谁,我要求你交给我处置。”
鲁希瑟斯点点头:“很好,很合理,但我只允许法尔一个人,除此之外,禁卫军进来一个,我杀一个。”
艾尔姆斯没有行礼,没有告退,直接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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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你父亲让他们来的?”
“还能是谁?”法尔苦笑了,“没有我的命令,也只有我父亲能调得动他们了,除此之外,我怀疑连摄政王都不行。唉,帝国军队竟然沦落到了家族私军,真是讽刺啊……”
“喂喂,你有什么好感慨的,是你家族的私军啊。”
“没错,但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帝国军人。”法尔正气凛然的说,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只有少数的几个真正了解他的人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它是认真的。
这几个人也许包括菲比斯,但也许不包括他父亲。
“你父亲不相信我?”
“他主要是不信任摄政王,说实话,自从鲁希瑟斯当了摄政王之后,他一直都对这个总是阴沉着脸,说话有气无力,最重要是瘦得像骷髅一样的年轻摄政王没有好感,他总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酝酿了什么阴谋,甚至认为老皇帝病重也是他一手搞出来的,说不定他已经把他父亲杀了找了个替身……”
菲比斯“扑哧”一声笑了。
“的确好笑,但是我父亲就是这么想的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他对你,这个摄政王的宠臣自然也没什么好感。”法尔突然怪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娘娘腔的样子,也的确很难让正常的男性对你有好感。”
“那你现在站在我旁边跟我说这些干吗?”菲比斯反唇相讥。
“我只是想来问问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光顾着泡妞,把我妹妹死因的调查抛到一边去了。如果是的话,我准备把你打的下半生再也找不了女人。”
法尔比画了一个威胁的手势,菲比斯连连后退:
“当然没有,工作和生活我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实际上,关于你妹妹的死我已经调查出了一些头绪了。”
“是么?”
菲比斯凑到法尔的耳边,悄悄地说:
“隐世会。”
法尔揪着菲比斯的领子直接把菲比斯提在了半空,对着菲比斯的俊脸大吼道:
“你在耍我吗!”
不能怪法尔和之前的摄政王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通常一件悬案找不到凶手时,大家通常就会把这件案子推到隐世会头上。
“不……不是,混蛋……先把我放下来。”
法尔仁慈的松手。
“我可没有耍一个随时可能拔剑砍了我的人的心情。”菲比斯自嘲的笑笑,“的确,我没有证据,也和所有人一样不能证明它的存在,但最近的帝都不平静,局面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我绝不相信隐世会在这中间没有起到作用,何况,我已经查到了他们活动的一些蛛丝马迹。”
“那这跟我妹妹的死有什么关系。”法尔依旧不悦。
“你想想,如果庆典前的帝都真的有大事发生,而最后我们发现,大陆最神秘,最古老的组织竟然没有参与其中,你会相信吗?”
法尔想了想说:“不会。”
“那么,如果隐世会的目的是混乱,而且它也在其中推波助澜,而最后我们竟然发现它对这混乱的起因——也就是卡蒂娅的死竟然一点关联都没有,甚至毫不知情。或者说,隐世会想要达到的目的,不管它是什么,总之它的源头竟然是一起完全的意外事件,这种解释,你会相信吗?”
“也许就是一场意外,意外随时都会发生的。”
“不,法尔。”菲比斯严肃起来,“我相信意外,也相信命运的力量。但是,我也相信,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意外。”
“有果,必有因。”
“那我们要从何查起?”
“我们?”菲比斯明白了些什么。
“没错,我们。”法尔笑道,“从今天起,我会一直配合你调查,直到真相大白为止。”
想到一个随时可能对自己拳脚相加的暴躁同伴的加入,菲比斯只能无奈苦笑:“好吧,但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法尔又举起了他的拳头。
“就是等待,等待隐世会露出马脚,放心,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太久。”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可是娘娘腔的嘛……”
“大人。”门口进来了一位警官,递给菲比斯一张纸条,“刚才有人让我交给你这个。”
菲比斯打开看到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地名。
“什么样的人?”菲比斯一皱眉。
“呃……”警官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个女人。”
法尔大声嘲笑起来,菲比斯的脸尴尬的红了。
“刚才是谁跟我说‘工作和生活我还是分的很清楚的’?”法尔模仿着菲比斯柔滑的语气。
菲比斯只好尴尬的回应:“这个……”
“没关系,你去吧!”法尔对他使了个“是男人都该明白的眼神”,“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安心的去吧。”
那警官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菲比斯脸上的红晕立刻消散,变脸如翻书正是他的绝活。
他白了笑着的两人一眼,负手走出大门,留下的只有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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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教堂的后山,如平日一样人迹罕至。
菲比斯大老远就看到了,柳树下那个黑衣的怪客,心中一凛,悄悄地抽出了袖中的短剑。
“请问你是在等人吗?”菲比斯试探地问道。
那人转过身,没有说话。
“你是谁?”菲比斯警觉起来。
那人依旧沉默。
“报上名来。”菲比斯用黑色的短剑指向那个黑衣人,“我的刀下没有无名之鬼。”
那人笑了,不是冷笑,是嘲笑:
“白痴,你拿的是我的东西吧。还有,那个不是刀,是短剑。”
菲比斯也笑了,将短剑抛向了那人:
“那就赶紧把你的短剑拿走吧,下次不要到处乱扔了。”
菲比斯走过去准备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迎上的确是他的一脚踢来:
“滚一边去,谁要抱你这个娘娘腔,我不喜欢男人,你长得再漂亮也没用。”
但菲比斯依然冲过去抱住了他:
“我也不喜欢,可是你不是别的男人,萨米。”
两个分别十年的兄弟相拥而泣,本来是很感人的场景,却因为菲比斯的这句话变得怪异起来。
萨马埃尔连忙甩开菲比斯,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很久。
菲比斯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萨马埃尔终于忍不住将他一脚踹下山头。
“去死吧!你这个变态。”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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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斜靠在柳树上,萨马埃尔仰面躺在旁边坡顶的草地上,黑色的衣服尽情地吸收着阳光的热度,他感到温暖。
十年了,萨马埃尔已经十年没有像今天这样毫无戒备的躺着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萨马埃尔问。
“废话,除了你和艾,谁还会知道这个地方,而艾现在跟光明圣教打得不可开交,哪有可能来找我?”
“他为什么不会找你,他也许是需要你的帮助。”
萨马埃尔没有看到菲比斯脸上的苦笑。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他更不会来找我帮忙。”
菲比斯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不知道,因为你,艾已经不把我当兄弟很久了,所以更不可能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来。”
萨马埃尔叹了一口气:“帝都的女人品味越来越差了。”
“怎么?”
“十年前帝都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是柯西,他的武技可是大陆第一人。可是十年之后帝都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竟然变成了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
“那又如何,反正都与你无关,你永远是帝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变态杀人狂,十年之前如此,十年之后依然如此。”
沉默。
时间将曾经亲如兄弟的两人的距离拉远,现在只是无话可谈,也许有天就会形同陌路。
“艾还好吗?”萨马埃尔找了个两人都了解的话题。
“还是老样子。”菲比斯并没有刻意的回避谈论他们的大哥,“你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如果你能把他的脑子打开,你一定会发现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都是一些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准则。”
“那么你的脑子里呢?全是精液?”萨马埃尔一如既往的做着三兄弟之前在一起最爱做的事情——互相讥讽。
“那我猜你的脑子一定只有这么小。”菲比斯比了一个小指尖的大小,“刚刚好和你的某些器官一样大。”
无营养的互相辱骂了许久,两人终于找回了一些往日的感觉。
“说到这里,十年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跑回来?你不知道你的名声在这里依旧和十年之前一样臭么?”菲比斯问,“还是说你也听到了那个风声?”
“什么风声?”萨马埃尔不知道菲比斯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菲比斯倒真的有些诧异了,“艾丽被奥雷留斯收为养女,改名伊丽莎白。而且,听说庆典那天,也就是鲁希瑟斯登基称帝的时候,他会宣布伊丽莎白成为他的皇后。”
前半句的时候萨马埃尔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后半句他依然没有,至少是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表现得平静,但他的脸在一霎那变得狰狞并没有逃过菲比斯的眼睛。
“好吧!鲁希瑟斯也爱了艾丽很久,祝他们幸福。”
菲比斯大笑起来:“祝他们幸福?这十年里你脑子被撞坏了吗?这种话怎么可能从你——萨马埃尔·马斯特玛嘴里说出?得了吧!这一点也不像你。”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萨马埃尔语气有些疲惫。
“简单,直接。用你的剑一路杀过去,杀光所有挡着你路的家伙,什么奥雷留斯,鲁希瑟斯……一个不留。”
“然后呢?”
“然后找到艾丽,说你爱她,说你十年来一直在想她,然后用你的嘴堵住她的嘴,脱光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放到床……不,一切离你最近的平面物体上,然后扑上去。”
“我应该这么做?”萨马埃尔的声音很迷惑。
“十年前的你就会这么做。”
萨马埃尔长叹一口气:
“然后十年前的我失去了一切,家族一夜之间崩塌,父母家人都死了,而艾丽也恨我入骨。”
菲比斯似乎也回忆起了十年前的往事,有些伤感,有些惋惜,但他随后又笑了:
“萨米,别告诉我十年之后你回来还不知道你该干什么?”
萨马埃尔点点头:
“回来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昨晚我觉得我可能错了。”
“那么很简单,做你认为对的事。”菲比斯说。
“十年前我做的也是我认为对的事。”
“现在你后悔了?”
“也许,但现在我可能还会做同样的事。”
“所以就是了。”菲比斯爽朗的一笑,“不去做你认为对的事,难道要做你认为错的事吗?”
萨马埃尔陷入了思考:
“那你呢?十年以来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查查案,泡泡妞,喝喝酒,然后再泡泡妞。”
“那就是没有一点进展。”
“这叫策略你懂吗?”菲比斯不屑地说道。
“逃避。”
“迂回。”
“懦夫。”
“以退为进,那你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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