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薇把那块满是灰尘的布又扯过来,盖好,有些魂不守舍地抬腿想到客厅去,可是感觉自己的双腿灌了铝一样沉重。走过梳妆台前,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皮肤还有弹性,只是有些发白,眼角处已现隐隐的很细小的鱼尾纹,她对着镜子自嘲了笑了笑,拾起歪倒在地上的笤帚走了出去。
她坐到沙发上,呆呆地,灵魂不知道神游在哪儿去了,墙上的钟表已指向九点,楼道里还没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肚子有些饿,她掀开桌上已没有热气的饭菜,用筷子夹了两口,放嘴里慢慢咀嚼着,感觉没滋没味,就是咽不下去,接着又盖起来。依依不知道睡了没有?找妈妈了吗?亚飞会不会打电话到家里?想到这里丁雨薇的身体颤粟着,额头上慢慢渗出了汗珠,她感觉心跳加速,她坐不住了,站起来,她想离开这儿,又怕钟岩回来看不到他;耳边还回荡着他临走时的话,要她一定等他。
丁雨薇从来没有十点后回过家,即使有客户来,她也是最晚九点去母亲那接走孩子。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找到家里的电话,接通时她鬼使神差地告诉母亲,有客户来了,散得太晚,她今晚不去接依依回自己家去了。母亲在电话里叮嘱她早点睡。
挂断电话,她的心做了贼一样砰砰直跳,好半天没有平静下来,为什么要打一个这样的电话呢?是真的决定留下来等钟岩回来么?她的手下意识地摩娑着脖子、头发,就在两小时前,钟岩那火辣辣地吻过的温存仿佛还在,想到他的唇,湿热滚烫滚烫的;他的脸好热,下巴上的胡茌扎在她的耳际,微微的疼,痒痒的……
丁雨薇把一只手放腰上,感觉到钟岩的手还抚在上面,他好有力气搂得她好紧,如果刚才他不出去,他会不会……她轻咬着嘴唇,过电影地胡思乱想着,不免有些意乱神迷起来,禁不住好一阵脸红耳热,两腿间湿湿的。
正文 069做贼心虚
听到楼下有停车的声音,丁雨薇欣喜地半跪沙发上,掀起一角窗帘脸贴玻璃上向外看,楼下是有车停下来,可人没朝这个楼道里来。她有些失望,翻身坐在沙发上,手拿遥控器胡乱调台,也不知道电视到底演了什么,她的耳朵一直竖着,怕听不过钟岩回来,过了约半小时,她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上,两步奔到门口,从猫眼儿里向外看,五楼的缓步台上没有人,黑黑的,脚步声到四楼就消失了,她听到四楼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她再一次失望地退回来。
屋子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听不到别的动静了。丁雨薇有些发困,歪在沙发上,只是觉得眼皮很麻木,就一迷糊的功夫,没盖东西,她的腿开始抽筋儿,她惊觉得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没有人,时针已指向快十点了。她去了趟卫生间,轻轻拉沙窗,向外探头,楼下的路灯还亮着,树影里影影绰绰地停了很多车,她足足看了有五分钟,没有车子驶过来,更没有人上楼。
丁雨薇又回沙发上,她没有晚睡的习惯,平时依依睡她就跟着睡了,歪着,睡意一阵阵袭来,上眼皮直和下眼皮打架,这点儿了,她不再担心会有人来了,要来的也肯定是钟岩。她去卧室衣架上取了件钟岩的上衣,盖住半身子,迷糊着,第一次在别人的空间,她根本睡不踏实, 再一次睁眼是十点二十了,她揉揉眼睛,又去打开卫生间的窗子,有冷风凛凛地灌进脖子,她扯着脖子用力向西看,她希望自己的视野大一些,看得远一些,依旧没有车子过来,她重又缩回沙发,把脚边的那件上衣往上提了提,钟岩还不回来?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是因为案子吗?还是别的事?
她凭什么在这儿等一个夜不归宿的男人?象一个没有坟墓的鬼,孩子都没接,还撒谎,想到这儿,丁雨薇感觉很委屈,鼻子一酸,泪就下来了,流到嘴里咸咸的,可擦干泪,她又替钟岩找原因了,如果真的别的事,他也不会抛下她离开?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她来他的家,饭都没吃一口呢,虽然听钟岩说过手机一响他就得走,不管几点,可是那毕竟只是听说,以前电话里倒是有过几次临时有事的事发生,可那毕竟只是打个电话,车子坏了?还是,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文 070委屈的等待
亚飞是不是会打电话到家里,她好象就听到了家里的座机响,如果家里没人,他会不会打到母亲家去,如果母亲告诉亚飞自己今晚不回去了……丁雨薇一想到亚飞就心里直打鼓,指不定她活这么大就夜不归宿这一次,就偏巧让他打电话逮个正着,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手翻开手机,看有没有未接的电话,想给亚飞发个信息,可又该和他说什么?说,‘老公,我今晚在别人家,在和别的男人幽会呢?’这象是一个正经女人说的话吗?丁雨薇的心里是五马六羊,是七上八下,乱作一团,是啊,爱河里已没有了她的帆与岸,可她为什么还选择偷渡呢?她是还有爱人的能力,可已没有了爱人的权利啊,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开始脑子还很清醒,一会儿又迷糊过去了。
晚秋的夜很凉了,钟岩从城南的看守所出来风驰电掣般驱车回家,在楼下,看到楼上的窗户还有三四户人家的灯稀落落地亮着,自己家的客厅却没有灯光透出,他心里一阵发凉,丁雨薇走了?没有等他?她一个人怎么走的?从西城回老城?他来不及多想,疾步上楼。
开门的瞬间,钟岩呆住了,电话机边的小夜灯闪着微弱的暗红的光,电视里正上演大浪淘沙,满屏的星子沙沙地响着,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客厅的窗子还开着半边,有凉风从窗口吹过来,丁雨薇卷缩着小小的身子,歪在沙发上,只盖着他的一件上衣。钟岩慢慢地蹲下来,看到她脸上隐隐的泪迹,心中一酸,禁不住怜爱交加,他心疼地低唤道,“雨薇?”
丁雨薇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钟岩回来了,忙坐了起来,有些发怔地望着他,钟岩坐过去从地上拾起衣服给她披上,一双如潭的双眸里漾起万般怜爱,不知道是等得心焦还是害怕,不知道是曾经有过期盼还是委屈,说不清楚的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她两眼一红,扑在他怀里就哭了。
看着丁雨薇耸动的瘦弱的双肩,钟岩只是用力把她拉近些,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投疼惜的感觉刹那间如潮水一样漫过了心坎,一浪一浪在心底来回地拍打,钟岩只感觉算子一酸,泪水刹那间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当丁雨薇的哭声变成抽咽,钟岩轻轻托起了她的脸。
正文 071就这样做了
丁雨薇在钟岩怀里抬起头来,他深情地注视着她,抬手轻轻为她抹去泪珠。她柔情不胜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含情的眼眸里盛满万语千言。一切都静下来,情感的表达,有时候并不需要任何言语,两双眼睛深情地地对望着,纠缠着,久久不能分开。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融化在彼此浓浓的情意里。
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多情的世纪,他们才彼此松开青藤一起缠绕在一起的臂膀,丁雨薇低着头,脸很烫,钟岩的脸也红红的。
相视一笑!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儿……
钟岩伸出强有力的手臂,再一次把丁雨薇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捉住她小巧的嘴唇,无限柔情地吻了下去。床边的小夜灯收起了最后一抹暧昧和朦胧,寂静的秋夜里流淌着最浪漫的柔情缱绻。
当他们彼此疯狂地撕扯完最后的衣服,钟岩象一只烈豹勇猛地碾过丁雨薇颤抖的身体,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蒸腾的热气,面色潮红,呼吸钝促,他的思维已进入一种模糊的状态,健壮的身体跌宕成起伏的山脉,他不锈的耙犁疯狂地犁过身下那片潮湿的土地,丁雨薇无法控制地叫出声来,那声音连她自己都感觉可怕,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小心跌入熊熊燃烧着的熔炉,被炙烤着,治炼着,她痛并快乐着,她感觉她要疯掉了。
有一种浊浪排空的感觉让钟岩不能自抑的发出低沉又短促的呻吟,丁雨薇那享受的低吟更让他激情迸发, 那仿佛已等待了千年的激情如积年喷发的岩浆四处飞溅。她呻吟着,“钟岩,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就这样爱了,就这样做了,世俗、理智、道德、良心,在这激情燃烧的瞬间统统被抛开九宵云外了,丁雨薇的头脑里一片迷蒙与眩晕,尔后就感觉到钟岩疯狂地撞击,如惊渚拍岸,勇猛的无休止地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她的身体……那一刻,钟岩击碎了她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决堤而出的波涛洪流汹涌着狂奔而下,一直以来她努力高筑的的牢墙在瞬间轰然倾踏……
那一刻他们因爱交融,他们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对方,不分彼此,每一个细胞都为对方而涌动,每一次激情的呼吸都为对方而激动。一杯酒,一生的灼热与滚烫;一段爱,一世的缠绵与纠结,一世的温柔,在爱与欲的海洋里,他们在天堂的出口处燃成一对火凤凰。
正文 072好人,我都受不了了
丁雨薇依偎在钟岩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肌,思绪纷乱如麻,激情过后各种复杂矛盾的想法都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她能和他说什么?说这些会不会刹风景?会不会影响钟岩的心情?会不会真的为时太早?不过是一夜的欢爱,难道她能和他说,我们以后怎么办吗?
不知道为什么丁雨薇想到了《廊桥遗梦》想起了弗朗西斯卡,想起了金凯,那一生一次的致命邂逅,留下了一生一世无法释怀的爱与回忆,象这样明确的事一生只有一次啊!金凯想带弗朗西斯卡走,可她能走吗?传统的丈夫两个可爱的儿女……
钟岩一只手揽着丁雨薇,另一只手里夹着烟,给丁雨薇拉了拉薄薄的毛巾被。他依然沉浸在无边的幸福里,男儿的心中荡漾着甜蜜与温柔,曾经满是创伤与疲倦的心似乎找到了宿,找到了自信,一切尘埃落定。看丁雨薇霞飞满面,出神入化的,钟岩手伸到沙发边小几的烟缸里弹了弹烟灰,半依在床头,俯身丁雨薇耳际说,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了,时间太短了吧?他是那样的在意她,他生怕她不满意。
丁雨薇含羞低语,“不,你真的很有力,我都……?”钟岩不是那种野蛮不懂得爱的男人,他强有力地碾碎丁雨薇,把她送到灵与欲的颠峰,他的穿透力,让她情不自禁,让她忘情,让她沉醉。他捕捉着她含情脉脉的眸,没回头一把掐灭了烟,翻身又压在她身上,眼眸里闪烁着将要点燃的激情,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嘴里的气息热热地呵在她的脖颈里呵在她的胸前,“你都怎样?”
“你都怎样,说……?”
“好人……我……,我都受不了了”。
钟岩的是受不了也得受的眼神,游鱼一样一路辗转着吻下去,丁雨薇再一次陶醉地迷失在爱的海洋里,她象一叶轻舟被巨浪卷起,一次又一次被抛在风口浪尖……
那一夜,丁雨薇几乎没睡,看着身边这个年轻的男人,脸上挂着幸福过后的满足与愉悦,发出均匀的呼吸,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眉头却一直微蹙在一起,他的脸一直偎在她的胸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她凝视着他,手指轻轻划过他浓粗的眉毛,他的满是胡茌的脸,他的宽宽的肩膀,他的健壮的胸肌和后背。
正文 073你是我的女人了
丁雨薇想下去倒杯水,只是轻轻一动,钟岩就贴了上来,湿热的唇轻轻含住了她的一只乳,吸吮轻咬着……那只停留在她腰腹间的手很快移上来,轻轻抚着另外一只。她浑身一颤,一只手有些痉挛地摩挲着他的脸,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枕着的那只手臂悄然收紧,把他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腿缠绕着她的腰身,“不要离开我?”
就这一句话,丁雨薇的泪就潸然而下了。她只是死命地搂紧了钟岩……她一直不敢睡,更不想睡,她一直没动,怕弄醒了他,她想留住这个让人迷醉又销魂的秋夜。她深深知道,今夜茫茫大海上,她就是那只偷渡的船,她亲手解开了拴住婚姻的缆绳,起锚远航了,浪花朵朵拍打着船舷,她不知道她该去何方,钟岩是她停泊的岸吗?
第二天晚上关门时,丁雨薇却意外地看到了钟岩,她看到他微笑着向她走来,边一只手轻捶着腰部,她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了。他是特意来和她解释他和他前妻的事的,听完钟岩的感情故事,丁雨薇沉默了好久口是心非地说了句,“这些,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钟岩却说“你是我的女人了,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丁雨薇眼里闪着泪花,钟岩也眼眶泛潮,两个人傻傻地对视了好久,尔后抱在一起哭了。
深秋的上午,阳光有些惨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条,街上的白杨哗哗地往下掉叶子,
打扮齐整地丁雨薇对着小圆镜子细心地勾画着眉毛,小孩子你不能早许下她什么事的,她要早知道了非磨死你不可。这不依依早已等不及了,提一小包站在门口一个劲儿催促妈妈快走…》小说下栽+。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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