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们这个窘迫样子,大叔先开口说:“啊!我记的你们,你们不是上次来修路的专家吗?你们怎么跑这上面来玩了?”
这一问我几乎崩溃,他不是在玩我们吧,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跑到山顶上来玩。
不过好歹大叔认识我们,那说话就方便多了。
天雄承受能力比我强,雷打不动,大叔刚才那一问,他只晃了一下,很快就又定住了神,陪笑道:“嘿嘿,这不,我们这是刚从城里回来,去取几样仪器。”
大叔说:“哦,我说呢,那你们现在去老萨家吗?”
我们点了点头,马上进入雷区了。
大叔说:“行了,你们俩在前面走,这两袋东西交给我了”
听到这,我们俩差点喷饭,这正是我们难以启齿的话,虽然我们这么想过,可万万没想到大叔竟然主动扫雷。
我忙谦虚两句:“不用不用,大叔,如果可以的话,您帮我们拿一袋就可以了,剩下那一袋子我们俩能。。。。。。”
话没说完,大叔已经从腰里拿出了一段绳子,熟练的在两个编织袋口打上结,然后毫不费力的搭上了肩,说到:“我说你们城里人就是费事,这么点东西还一袋两袋的分那么清楚干吗,走吧,天快黑了。”
说完扛着袋子突突突的下山了,敏捷的像只猴子,完全没有受到那两袋子东西的影响。
我和天雄顿时傻眼了,天雄问:“他那袋子里有东西吧?”
我木讷地答:“有。”
天雄又问:“点点点点点点,咱俩算是男人吗?”
我说:“当一回女人也不错。”
晕倒~~~
第四十二章 收获
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了,除了天雄的呼噜声,整个村子里静悄悄的。
鲍鱼,海参,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品尝到了传说中的大补食材。
虽然这两袋食品耗去了我们太多的体力,但看到了萨大叔,大婶,还有老白一家子惊讶喜悦的神情,我们全然忘记了白天的艰辛。
对了,老白就是帮我们背东西的那位大叔,这之前我们对他也有所耳闻,因为他大儿子就是拿着头骨下山的那个人,最后死于血咒。
席间我们也没忘记向萨大叔打听村子的近况,萨大叔的回答让我们有点担忧。
他说我们上次走了后不久,祭祀圣地那里就不定时的晚上会出现鬼火,同时还有一些奇http://。怪的声音和人影走动,大家都十分害怕。
几个胆子大的人白天去看了看,说那里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大家又都传开是龙摩爷显灵了,他还劝我们千万不要再打祭祀平台的主意了。
要说巫师巫术,我现在是相信了,毕竟眼见为实,可要强行再让我相信有鬼存在,那还不如杀了我。
按照事先约定的,我给李老爷子报了平安,又聊了聊村子的近况,却没说鬼火的事情,生怕受到嘲笑,因为我的阅历和他一比,确实微不足道,还是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推开窗户,夜风拂面,稍有点凉。
闭上眼,大口呼吸着空气,想着即将可能发生的灾难,心里多了一份难舍,难舍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的月亮,还有这里可爱的人们。
我们生活的年代是一个和平的年代,虽然美国是个枪支泛滥的国家,可我在美国生活过的那段时光,也未曾亲眼见证过死亡。
枪我会开,我也玩过,而且打的很准,可把它和杀人联系起来,和战争联系起来,那还是在电视剧里,电影里。
要说能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恐怕极有可能就是这场即将到来的巫师的战争。
所以说安静的时候能想事儿,很多已经发生的,没有发生的事儿,现在都可以过滤,用网孔特小的筛子,一点点筛,一点点过。
结论就是:走上帝的路,让上帝无路可走,信他不如信自己。
“哗啦啦”,睡的很香,直到被这刺耳的拉窗帘声惊醒,接着刺眼的阳光直射到我的床上,我的心里就象被刺了一下,揪心。
果不其然,接着就是天雄用那破锣嗓子喊着:“起床起床拉,莫等闲啊,小鬼,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啊。”这是大学时候宿舍里最经常发生的一幕。
人家花钱消灾,我是起床消灾,买他个清静。
我揉着眼,挣扎了一下:“怎么着?N年没看你这么生龙活虎了,最新的理想是不是下辈子当闹钟啊?”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这样开玩笑。
他头也不回,哈哈笑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当闹钟也挺好,可以帮助那些懒汉多做些有意义的事,省的虚度光阴。”
听了这句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吧?怎么从他嘴里能蹦出这些话来,我立马站起来,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你没事儿啊,那是我发烧了?”
天雄一把推开我:“赶紧穿衣服吧!管你发烧不发烧的,咱俩今天还有任务呢,速度穿,共同迎接这美好的一天吧。”
我的天啊,又来了!我真的发烧拉?
阳光、鲜花、小溪,又走在了熟悉的路上,心情十分愉悦,熟悉的半拉山,熟悉的祭祀平台,我们又来了。
为了不太碍眼,我们把洛阳铲的零件都取了出来,用黑色塑料袋装了起来。老爷子前天提醒过我们,说天荧就是在这个周围消失的,让我们处事小心些,尽量别和他们正面对抗,晓得,晓得,我是这么回答的。
在路上我也提醒了天雄几句,可他全没放在心上,兴趣盎然地哼着他的英文小调,我看他是兴奋过头了,都忘了自己上次是怎么被送回去的了。
到了祭祀圣地,这次看着头骨阵没有那么恐怖了,不过仍觉得这里很阴森。鬼我不怕,现在开始有点怕人了,因为人比鬼阴险的多。
路上就一直考虑着,2000年前的地宫也好,秘洞也好,周围肯定能留下一些那个年代的遗留物。这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八个被施了血咒的骷髅头骨组成的法阵,那里于是成了我们优先的考察地。
虽然对盗墓不专业,但关于洛阳铲的大名和使用方法还是很了解的,不过要先声明我们从不做违法的事情。
当然这次也不是,我们可是拯救人类呢!好象没那么大;那算拯救中国吧!也不至于;算拯救云南吧!也不对,说到底,我拯救谁呢?得,就算是自我拯救吧。
昨天好一顿大补,今天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天雄很轻松的就把洛阳铲戳下土里,土其实很松软,很快就下了一米左右,拉上来,土质暗黄,颜色一致。再加深点,还那样。
又换了几个地儿,就在那八个头骨组成的圈子里,挖来挖去,可结果仍一无所获。
人不管干啥活,靠的就是干劲、斗志。天雄的斗志满满的,体力也是满满的,从早上就看出来了。他挖完这里挖那里,挖完那里挖别处,跟鼹鼠似的,挖的到处是洞,简直来瘾了。
我呢?在后面给他擦屁股,他挖完了一处,没收获,我就把土填回坑里,省的被村民埋怨破坏圣地,得罪龙摩爷。
就这样我们把太阳从东边挖到了西边,整个祭祀平台的土都快被翻了个遍,天雄依然很有斗志,和昨天和以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忙了一整天,别说我们没收获,我手上可是收获了俩水泡,大个儿的,透明锃亮。
天雄还有心情和我攀比,说他手上有四个呢,还在灯下把玩着,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东西,我真是欲哭无泪。
晚饭后,和萨大叔一起在院子里胡侃,他看到我们手上的水泡,回屋子里拿了根针和几棵草状植物,把植物捣碎后,用针挑破了水泡,把那些植物敷在了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不用说,这肯定是一种草药,土方子,往往这种方子都有奇效。
我禁不住好奇:“大叔,这是什么草药啊?”
大叔支吾了半天,边继续捣着,边断断续续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就知道身上有个伤处,敷上这个,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这里的人都用这法子。”
我晕,早知道不问了,敢情他和老爷子一样,把我们俩当试验品了,弄不好这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刚给我们俩包裹好,大叔突然指着远方大呼:“看,鬼火又出来了。”
第四十三章 鬼火
他这一指,我头发都竖起来了,大晚上的,有人指着你的后面说话,比啥都可怕。
等转过来看到鬼火后,我反到不害怕了,在化学课本上看过介绍,那是人骨头里的磷挥发出来,在空气中燃烧,根本和鬼扯不上关系。
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这鬼火有点邪门。它不是简单的燃烧,似乎有生命般越烧越高,火苗一层一层叠加,像一座火焰塔,叠加到一定的高度后,突然轰然倒塌,火焰四散,然后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整个过程,我眼睛眨都没眨,从头看到尾,我想用科学原理安慰一下萨大叔,可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反倒他安慰了我:“没事早点休息吧,龙摩爷发怒了,咱还是躲着吧。”
说完了,他搬起凳子麻溜儿的回屋睡觉了,把我们俩撂在了那里。
少了个参照物,我只能看着天雄,天雄可恶的学着萨大叔说话的声音:“快休息吧,龙摩爷发威了,咱还是躲着吧。”说完了,他也拿着凳子回屋里了,走路动作也学萨大叔的,我真想在背后一板凳扔过去。
到了房内,他不回自己屋里,反倒在我床边来回溜达,我知道他有事要问我,故意装不知道,问道:“怎么?天雄同志,想演《断臂山》啊?我可没兴趣。”
天雄不答话,一招黑虎掏裆抓来,我急忙闪开,他说:“还断臂山!!!我把你掏成独臂山得了”,说完了又是一招猴子偷桃。
其实这两招没啥区别,就是名字不同,目标是一样的,属下三路招式,技法咱就不讲了,以免误导祖国未来的花朵们。
白天我们俩那体力就透支了,所以他没拆上几招就累的直喘,手摆出个‘停’的动作:“暂停,中场休息十个小时。”
中场就休息十个小时,这什么比赛啊?偷桃大赛?我晕~~
待得呼吸平缓了以后,他支起了硕大的肉身,走到窗边,看着半拉山的方向,说:“这鬼还挺能闹腾,大半夜的也不睡觉,还起来放火。你说,咱过年请几个鬼来放火当烟花表演多好,花样多,无污染,还能刺激心脏运动,真是完美啊。事后咱多烧点纸钱给它,美元,英镑,欧元随便挑,不错,这是一个市场,完全没人开发过的市场,有搞头。”
人的精神力量是永远不能小视的,从早上起来他就亢奋,到体力透支了,他还能开出玩笑来,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不过你要把这当笑话,那就错了,大错特错,他那点小心眼,我早就洞穿了,可我还得装糊涂。
人活着,有时候就得现实点儿。
他说完话后,我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蒙上,越快睡着越好,睡一半被人揪起来是很难受的。
天雄感叹完后,见没动静,扭头看我,我已消失在被窝里。他毫不犹豫地拽着两条腿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完后又装成诗人般坐在我床边,昂首向月,非要给我朗诵一首《静夜思》,我开始理解《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心境了。
投降,我只能投降,我总不能也找个月光宝盒,玩个五百年大轮回,那多累啊,他不就是想去探探鬼火的底细吗?满足他,赶紧满足他,早去早回早休息。
我高举双脚:“我投降了,你别朗诵了,那比杀了我还残忍。走吧,我今天彻底舍命陪小人了。”
他脸上露出得逞了笑容,奸笑:“早说嘛,人民群众就需要你这样的热心人,早有点自觉性,就省了我动一番脑筋了。”
忍者口诀第一条:我忍。
换了两身颜色较暗的衣服,我们俩关了灯,蹑手蹑脚的从门口闪出。
十五早过了,天上那一轮弯月照的也不透亮,我们只能依稀凭借白天的记忆加上微弱的月光行走在通往村口的小路上。
虽然看不到天雄此刻脸上的表情,可通过他急促的呼吸,能够看出他有点紧张,这鬼火不会无故出现的那么艺术性,背后肯定有人捣鬼,目的大概是让村民们远离祭祀台,那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能做这种无聊事的人,恐怕也只有那帮邪巫了,他们无聊也就算了,现在把我也间接地扯进来了,我真想问候他们全家。
无聊人做事也很无聊,沿途我发现鬼火的出现很有规律,约莫十分钟左右就会出现一次,如果能看见表的话,我敢保证间隔的时间是相同的。
到了半拉山底下,我们躲在树林里,天雄悄悄地靠近台阶察看状况,我则看看鬼火,看看月亮,听听蛐蛐吟唱,还有参加那不知名的虫子演唱会,夜色在烦人中迷人。
正陶醉呢,一只大手突然拍在我的身上,我差点就蹦了起来,那只手强行把我按住,接着天雄的头出现了,我真该敲他一下,就说是本能反应。
他低声说:“不好办,山下台阶那里有两个人把守着,象是K党的人,带着家伙,我们恐怕混不过去,这鬼火果然是他们捣的鬼。”
要说打晕他们混过去,还是有可能的,但那样一来,就会打草惊蛇,他们发现昏倒的同伴,以后就会提高警惕,我们再想离这么近调查就会很危险。而且为了调查一个鬼火暴露我们,有点不划算,他们可是一帮杀人不需要判决书的家伙。
于是我们决定就藏在这附近的地方观察,能听到消息更好,听不到消息也打算尾随他们,找到他们的藏身处,以便以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的就象书里写的一样,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结果是唯一的,必然的。可惜书里有很多是骗人的,想象出来的,编出来的,你要全信它,那你就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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