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其间有很多碍口的事,删繁从简,略过不提。
玉梅听得长长吁一口气道:“唉!少爷,如若有了什么不测之祸,那岂不使夫人痛心欲死?”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会吧!我瞧我那母亲一点也不关心我。”
玉梅道:“你不能误会夫人,夫人表面上对你冷淡,但她有苦衷。”
玉梅道:“什么不对了?”
容哥儿道:“如若夫人怕我卷入江湖恩怨之中,怎会派我去助那王总嫖头!”
玉梅道:“唉!你可知道,夫人派你去救王总嫖头之事,内心之中的那份后悔、痛苦,绝非你所能想到的……”
容哥儿道:“我母亲如若不愿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只要不传我武功就是,又何必事事欺瞒我呢?”
五梅道:“提起传你武功的事,小婢知晓一些内情。”
容哥儿道:“请教姐姐了!”
玉梅道:“夫人为是否该传你武功一事,也是大感烦恼,但她还是不禁的传授了你,唉!夫人用心良苦,常处在矛盾之中,她不想你混入江湖,却派你下山救人,她不想传你武功,却又不禁的传了你上乘剑术,不过……”突然住口不言。
容哥儿道:“不过什么?”
玉梅说漏了嘴,一时间改不过口,只好接着说道:“小婢告诉相公,但相公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
容哥儿道:“好!我不说就是。”
玉梅道:“夫人怕你武功太高了,会生出和人争雄江湖之心,所以,有几种绝技就没有传你。”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玉梅,我母亲的武功很高吗?”
玉梅道:“夫人武功,有如长江大海,叫人莫测高深。”
容哥儿道:“姐姐的武功,可也是家母指点传授的吗?”
玉梅道:“不错,小婢因受先天限制,本难入大成之境,但夫人在三年前,传小婢一种内功,据说有伐毛洗髓之效,小婢习过那内功之后,武功才有进境,而且,速度奇快,一日千里。”
容哥儿道:“除了武功方面外,家母和你谈过些什么?”
玉梅道:“在少爷的眼光中,也许会觉得夫人很清闲,山居茅舍,从不见客,其实呢,夫人很忙,她限制少爷居住,无事不许前去打扰,表面是要你专心于武功文事,实则,夫人利用这些时间,会见客人,督导属下练武,忙碌异常——唉!可惜十几年,少爷一直没有动疑、发觉。”
容哥儿苦笑一下,道:“我身为人子,难道要去怀疑自己的母亲吗?”
玉梅道:‘我所知晓的,大概就是这些一了,不论你再用什么方法也无法问出什么了!”
容哥儿想她以丫头身份,确也再难知晓内情,母亲绝不会和一个丫头谈说她心中的隐秘痛苦,当下也不再多问,探首洞外,望望天色,道:“现在,天已快亮了。”
玉梅叹道:“如是夫人责怪小婢多嘴,也许要杀死小婢,以泄心中之忿,那时,还望少爷……”
容哥儿接道:“如若发生此事,在下必然将全力阻止,舍身相救,在所不借。”
玉梅道:“小婢倒不敢存此妄念,只望小婢被夫人杀死之后,少爷能替我收了尸体,在我坟前献上一束鲜花,小婢虽死,亦感觉心满意足了。”
容哥儿肃然遭:“姐姐但请放心,容哥儿有口气在,决不让姐姐受半点委屈。”
玉梅微微一顿,道:“小婢这里再谢过少爷了。”
言罢,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不再多言。
容哥儿长长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下心神,也闭目调息。
两人相对面坐。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久,两人同时醒了过来。
这时,天亮已久,金黄色的阳光,由山谷口中,透了进来,照射在对面的石壁上,回光反射,洞中一片明亮。
玉梅苦笑一下,说道:“夫人一向对我信任,所以,很多事都不回避小婢,这次,我泄露了她很多隐秘,她如知晓了此事,心中定然大为不乐,我知晓夫人的性格,急怒之下,说不定会立时把我置于死地
容哥儿道:“这个姑娘但请放心,在下既然知晓了事态这般严重,自然会小心处理,绝不泄露姑娘告诉在下之言。”
玉梅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在眼睛道:“当真吗?”
容哥儿道:“自然是当真了。”
玉梅道:“果真这样。小婢就感激不尽了。”
容哥儿道:“姑娘言重了。”
玉梅微微一笑,道:“少爷,咱们在这石洞之中、还有数日停留,如若白白过去了,岂不是可惜的很。”
容哥儿道:“那咱们要干什么?”{炫书手机电子书}
玉梅道:“咱们借这几日时光,小婢把那伐毛洗髓的上乘内功,转授给少爷。”
容哥儿心中暗道:“按说她是女婢身份,武功再高,我也不能学她,但此刻形势不同,无论如何不能不答应她。”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玉梅道:“这武功是夫人传给我的,小婢只算是转给少爷。”
容哥儿觉到自己此后处境,武功对自己至为重要,果然很认真的学习起来。
时光匆匆,两人在石洞之中,不觉已过了四天。
第五日中午时分,容哥儿已学会全部密谈。他只管用心学习武功,忘记了时间。
玉梅望望洞外落日余晖,道:“少爷的才气,强过小婢甚多了!”
容哥儿道:“为什么?”
玉梅道:“小婢当年学这内功,花去近半月的时间,但少爷只学习四天时间。”
容哥儿道:“已经过了四天?
玉梅道:“是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是咱们回家的时间了。”
容哥儿道:“怎么?家母已经回来了吗?”
玉梅道:“不知道,不过夫人叫咱们今日回去看看,小婢担心少爷武功无法练成,所以心中焦急。”
容哥儿道:“幸未辱命。”
玉梅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小婢带路。”纵身而起,跃出石洞。
容哥儿紧随在玉梅身后,攀上峰顶。
他虽然居此甚久,但一直很少出来,但玉海却是轻车熟路,带着穿哥儿奔行如飞。
两人回到茅舍所在,已是掌灯时分,只见双门大开,灯光隐隐透了出来。
玉梅奔到大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低声说道:“少爷,情形有些不对!”
容哥儿道:“什么不对?”
玉梅道:“夫人在家之时,一向闭着门户,此刻怎会大开双门?”
容哥儿道:“咱们进去瞧瞧。”大步直向室内行去。
但闻唰的一声,人影一闪,玉梅飞跃到容哥儿的身前,道:“小婢带路。’‘直向大厅行去。厅门大开,厅中景物,一目了然。
只见一支火烛,高高燃起,照得大厅中一片通明。
但见那支孤独的火烛,在熊熊燃烧,大厅中却不见一个人影。
容哥儿正待举步入室,却被玉梅一把抓住,低声说道:“少爷,你不觉得这情景有些诡异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错啊!仔细想起来,这情景比厅中一片黑暗,更觉可怕。”
心念一转,回顾了玉梅一眼,低声说道:“玉梅,你看我的好了!”
玉梅点点头,退到一侧。容哥儿一挺胸,高声说道:“何方朋友,来到此地,怨我容某人没有迎接,但阁下远来,总算客人,不请出一见?”
玉梅听了暗暗笑道:“他如肯出来和你相见,那也不会偷进咱们茅舍中来了!”
情思之间,瞥见一个人头,缓缓由地上抬起头,终于手扶着木桌,站了起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大汉面色苍白,双手十分吃力的按在桌面上,似是尽量在减少双腿的压力,心中大感奇怪。
玉梅眼看容哥儿几声呼叫,竟然真的能叫的一个人现出身来,心中大为奇怪,暗道:
“江湖上原来还有这多规矩。”
这时,容哥儿已然缓步行入室中,冷冷说道:“阁下是什么人?到此作啥?”
口中说话,人却直对那人逼过去。
玉梅生恐容哥儿有何失闪,急急追在身后,行了过去。
那大汉左手指起,指着穿哥儿,道:“在下姓周……”突然一跤缺坐在地上。
容哥儿急急行了过去,道:“你受伤了?”
那大汉道:“我双腿上的主筋,彼人挑断,又被人废了武功。”
容哥儿看他说话神志,不似谎言,伸手拉过一张大椅,扶他在椅子之上坐下,凝目望去,果见他双腿上尽是鲜血,湿透了两条裤管。
那人坐好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喝一杯茶。”
玉梅忽道:“你擅闯私宅,死有余辜,还想人倒茶给你喝,我瞧你渴死算啦。”
容哥儿低声说道:“姐姐倒一杯给他喝吧!玉梅道:“咱们数日不在家中,那有茶喝?一定要给他喝,我只好去烧了。”
重重喘两口气,接道:“我有话,要告诉两位,但我如不进点热汤食物,只怕难以支持下去……”
容哥儿低声说道:“玉梅姐姐,咱们后他有鱼,捉一尾给他作碗汤吃吧,也许,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咱们。”
那大汉微闭的双目,忽然睁开,道:“很重要,一万尾,十万尾鲤鱼汤也是值得。”
玉梅道:“好吧,我去做碗鱼汤绘他吃。”转身出厅而去。
容哥儿伸出右掌,顶在那大汉的背心之上,道:“阁下访振作一些,在下助你一臂之力。”暗中运气,内力滚滚,直向那大汉“命门”穴中攻去。
那大汉脸色苍白,一直不停的喘气,但得容哥儿内力支援之后,苍白的脸色,突然现出红润的血色。那大汉脸色赤红,不住地喘息着说道:“你快些伸手……快拿开……
手。”
容哥儿拿开按在那大汉命门穴的右手,道:“为什么?”
那大汉长长呼一口气,道:“你年纪不大,但内功却是深厚得很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的内力太强,我一个失去武功的人,无法承受。”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过犹不及,在下疏忽了。”
那大汉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此刻,最好是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容哥道:“好,阁下尽管静坐,在下不再打扰就是。”言罢,缓步退到一侧。
那大汉闭上双目,倚在大椅上养息。
大约过了顿饭工夫之后,玉梅端了一碗鱼汤,缓步行了进来。
她心中闷气很大,砰然一声,把鱼汤放在桌子上。
第三十一回翻云覆雨俱纤手
容哥儿端起鱼汤说道:“兄台请用鱼汤?”
那大汉双手持碗,喝了两口,道:“鱼汤煮得很好,姑娘手艺不错。”
玉梅冷冷说道:“不用你来夸奖。”
那大汉似是十分饥饿,大口食用,不大工夫,竟然把一碗鱼汤吃了。
容哥儿接过空碗,放在本桌之上,道:“阁下好些吗?”
那大汉点点头道:“好些了,你想知晓什么?”
容哥儿沉吟一阵,暗道:“如若由他从头说起,他当可从容思索,编排一番谎言,倒不如问他好。”心中一转,缓缓说道:“如若阁下从头说起,那未免使阁下太过劳累,还是在下问一段,阁下说一段如何?”
那大汉点头,“好!阁下请问吧!”
容哥儿道:“阁下怎么称呼?属于何门何派?”
那大汉道:“兄弟王仁,属于崆峒门下。”
容哥儿道:“阁下到此作甚?”
王仁道:“你真是这茅舍的主人吗?”
容哥儿道:“怎么?阁下有些不信吗?”
王仁道:“据在下所知,这茅舍中的主人,是一位中年妇人,阁下是男人,那位女人又太年轻,都不像这茅舍的主人。”
容哥儿道:“那是家母。”
王仁道:“你是这茅舍中的少主人了?”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
玉梅突然接口说道:“少爷,是你问他呢,还是他来问你了?”
容哥儿听得微微一怔,暗道:“不错啊!我一来在问他,怎么他竟问起我来了?”
当下脸色一整,说道:“阁下到此,有何作为?”
王仁轻轻咳了一声,道:“据说,这茅舍主人,有一本邓玉龙邓大侠留下的剑诀……”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年轻人,你知道邓玉龙邓大侠这个人吗?”
容哥儿听得邓玉龙三个字,不禁心头大震,暗道:“怎么?邓玉龙的剑诀,会留在我们家中?”顿觉重重疑云,泛上心头,冷冷接道:“不用谈邓玉龙的事,我只问你奉何人之命,来取邓玉龙的剑诀?”
王仁沉吟了一阵,道:“自然是敝派掌门人的令谕了。”
容哥儿道:“你们几时到此?”
王仁道:“昨夜三更。”
容哥儿道:“你一个人来此吗?”
王仁摇摇头道:“我们共有四人。”
容哥儿道:“另外三人呢?”
王仁道:“都负伤。”容哥儿道:“‘你们受了伤,那是没有取走邓玉龙的剑诀了?”
王仁苦笑一下,道:“我们四人刚进此厅,就和那人相遇,展开了一场搏斗。”
容哥儿道:“你们遇上了什么人?”
王仁道:“一个劲装蒙面人,她虽然蒙着脸,却无法瞒得过我们的双目,她是一位女子……”
容哥儿讶然道:“是一位女子?”
王仁道:“不错,是一位姑娘,她虽然未说过一句话,但我也看得出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她剑招的恶毒,却是从未见过,在下和三位同伴,都伤在她的划招之下。”
容哥儿道:“以阁下伤得最重?”
王仁道:“在下首当其冲,被她奇诡的剑招,挑断了双腿上的主筋。”
玉梅突然接口说道:“那是说你们进入这座大厅之后,就遇上那位蒙面姑娘,你那三位负伤而逃,阁下一人重伤倒卧在此厅之中?”
王仁道:“不错,我等进入了茅舍之后,只到这座大厅,不过,那位姑娘也是从茅舍里面出来,如是你们丢了邓玉龙的剑诀,定然是那位姑娘取走了。”
王仁道:“那女孩子姓江。”
容哥儿只觉心头之上,突然重重被人击了一拳,道:“姓江?”
王仁道:“不错,在下听得有人呼叫江姑娘,那女人才匆匆而去,顾不得杀在下灭口了。”
突见玉梅呼的一声,吹熄了桌上灯火,冷然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应道:“我!是玉梅吗?”
容哥儿也听出了那是母亲的声音,正待接口,玉梅已抢先说道:“夫人回来了?”
应对之间,容夫人已经过了厅门,道:“怎么样,家中发生了事故?”
玉梅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