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蝶睡意被突如其来的摔倒给惊到九霄云外,坐在雪地上惊恐万状的盯着前面黑影怯怯道,“谁!谁在那里!快……快给姑奶奶滚……滚出来……”见半天没有动作,冷冷的寒风让秋蝶壮起胆子爬起来,手颤抖抖捡起灯笼掏出火折子点燃火烛。
“呸!娘的!自己吓自己。”提起灯笼一看,原来是假山后的两根湘竹经不住大雪积压斜歪歪倾出来。
“鬼天气也该停稍停稍才行,老这么下雪贫苦人家还怎么过日子?都快被冻死。”秋蝶在雪地里跺跺脚,低咒几声,攥紧猩红大氅急急向屋里走去。
待她离去假山后斜歪湘竹突然伸直,一抹黑影从湘竹内走出来,清冷的眸子似有点迷茫瞥了眼前方,眉心骤亮起火色光芒中似是有凤凰在火芒中飞舞。
黑影在假山后停了会,身形轻飞竟是踏雪无痕向一道小径里掠去。小径尽头是王府的小库房,黑影避过沿径巡逻的侍卫,猫着腰从库房最里边靠墙的窗框内闪进去。径直走到库房内大梨木藏柜前,从最底层暗柜里拿出一个长形锦盒时,黑影眉心中凤凰浴火飞舞的凤影更加火亮,锦盒的东西与黑影眉心中火色凤影相呼相应,发出一层层红色光芒。清冽的剑吟声隐隐还伴有凤凰在烈火中槃涅的吟啼。
黑影幽黑的凤眸霎时成火色红眸,整个身影似被大火裹住,一张清尘绝俗的脸在火芒下映出万丈霞光。火芒隐没时,黑影薄唇挽起一丝绝美的冷笑,拿起手中剑,身影动而窗关,库房里黑漆寂静如初,仿佛刚刚不过是一道幻景。
定王府后花园梅园内红梅傲雪,笑迎寒风。一道黑影在漫天大雪中急急飞舞,臂起风凌,手中长剑铮铮清吟。一双凤眸冷峻清幽,薄唇凛冽紧抿,午夜寒风扬起她长发,人如陀螺般在雪地中冉冉转动,脚下扬起片片雪花也成陀螺快速在脚边一圈圈包旋全身直向头旋飞,身影与铺天雪地浑成一体,如龙卷风在雪地上席卷。
黑影蓦地冲出雪旋,雪片凌锐四散,手中长剑光芒涌起直指九天,红火的焰火从她身后熊熊燃烧,燃烧焰火里一只红焰凤凰仰起它高贵的凤首展开火焰大翅翱翔腾飞,浮云四涌卷入风雪,冷凛的寒风里是红焰凤影响遏行云清啼在烈火中重生。
手中长剑的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在巍峨睥视天地,剑刃侧斜“叮”的一声,剑光倾斜寒芒,黑影梅香沾襟染袖,身为轻燕,挥起手中长剑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诀在苍茫大地里飞动,清越如凤吟的剑啸声伴着剑光直上九霄之上。
一套凤影剑诀完毕,黑影脚踏梅枝迎风而立,她背后蓦地腾飞起一只重生后的红焰凤影,凤影带着火红焰光在梅林里清吟啼叫盘旋一圈,顿化为五道五彩火焰笔直向在风雪中御飞而立的黑影冲去,最后溶入黑影的眉心化为一只红火凤凰浮于眉心中。
天地慢慢归于平静,寒风裹着雪遮盖地上的深深白色划痕,在黑与昼交错的罅隙间,黑影衣袂翻飞踏梅而消失,空留红梅暗香飘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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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独峰耸立于的山峦绵延地群山之中,独峰之上终年白雪不化,云雾了绕,犹如仙境。独峰之颠建有朴素小舍,小舍三面环崖,坐西向东,若想上这小舍必要从北面的悬崖峭壁之上攀沿而上,可……常人能登上独峰之颠吗?
在白雪寒霭中有位身穿僧服的老者御风而立,睿智的目光细细凝于帝都之方,不一会,当他看到帝都之方有火色光芒直冲九霄时,苍老有脸上泛起深深笑意,“哈哈哈……天意!真乃天意……哈哈哈哈!徒儿,天下苍生便交给你了啊……”老者如一只孤鹤从独峰之上笔直飞掠下去,目的地'帝都'!
黑夜已去,晨曦初露,太阳渐渐从东边天际挣出云层,顿时光芒万丈照亮整个白茫大地,天际边有一朵五彩云彩,形如凤凰在太阳边慢慢靠拢,正是'晴空彩云画峥嵘,鸾凤翱翔朝金殿'
……
“啊啊啊,痛…痛…痛,轻点…轻点…”大清早主后院里发出的惨叫声,让忙嗬着的侍从们听得脸红心跳。就便需要经过主院厢房的侍从,甘愿绕一围也不从主厢房前经过。昨个夜里主院外厢房睡着的几个内侍是听那害臊的呻吟一直听到二更天。今个早晨便见主母惨着手痛,腰痛,腿痛的起不了床,这下侍从们都认为…诶……主子们,纵欲的后果还是挺严重啊。
宇樱祺韵心痛的看着一大清早浑身喊痛的人,急声道:“要不让郁哥哥来看看?”
“不用,不用,估计是昨晚没有睡好,哎哟……酸痛死我了。”我直挺挺躺在床上,皱起眉目,抬了抬胳膊,“貌似昨晚我也没有干什么啊,不就是'咻嘿咻嘿'几次,怎么全身这般酸痛?”
“潋儿…你…”祺韵趿着鞋,披着猞猁狲大裘坐在床榻边,听到咻嘿几个字眼时满肋通红,温水的眸子害羞着瞅瞅在外房,“小声点,让侍从们听到不好。”
我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毫不避讳道,“嘿嘿,小声?唉,不知道昨个夜里是谁声音最大啊,嗯,估计院里人早就知道了。”
“还说…也不知道谁老不放过我?”祺韵羞着脸,一边给我穿衣裳一边轻声说道,“呆会还是去郁哥哥房里让他看看,痛成这般样,莫不是伤了筋骨?”
汗!咻嘿还能伤筋骨?我没这般虚弱吧,“咦,屋里怎这般亮?午时到了么?”眸内是一片清亮,屋内一些个隐暗角落都看睇个一清二楚。
“才辰时,昨个晚下了场大雪,估计是雪光照得屋里头亮些。”祺韵抿起温和着笑起,墨玉的眸子内是温润潋潋,“今天我与郁哥哥,雾弟弟同若弟弟约好吃过早茶便去街上走走,想做几套衣裳在我们搬去新府前送给王夫们,潋儿,你看可好?”
“要我陪你去吗?你们四个男儿家上街坊我不放心。”坐在铜镜前,祺韵给我纶起长发,听到他们想上街,不免有点担心。
“就怕你没空闲时候呢!后日里便要搬去新府,府里估计一大帮子事情等着你处理。”
“不会,不会…哎哟…痛…”我笑着挥起手,结果把手痛之事给忘记,铜镜里便是我呲牙裂嘴的模样。
宇樱祺韵连忙放下梳篦,心痛着颦起眉心,小心翼翼按按她手臂,“小心点,别乱动,洗漱完后扶你去给郁哥哥针灸。”
进来伺候洗漱的秋蝶同祺韵两位贴身侍童安央、安融见我这般样都吃吃声笑起,秋蝶目含深意上下打量我一眼,笑着道,“小姐啊,您可以注意点身子啊。您不为自己个想想,也要为您心尖上的人想想啊!”一番话将屋里三个男儿家羞得满脸通红。
“去去去,死丫头片子,竟敢调侃起主子?看我不撕破你的嘴。”我佯怒着唬起脸,“估计昨个晚里被鬼压床,才落得我全身酸痛。”
秋蝶将温湿锦帕递给我,“鬼么?嗯……说起来奴婢昨个夜也遇到件怪事。”
“说来听听。”对神鬼之事我一向很感兴趣,你说我都能从现代穿到古代来,神啊鬼的应该也存在吧,不过,这个也可以说是异元次空间。
“奴婢昨三更天从厢房里出来,刚绕过院里种有湘竹假山时,突然就被一阵怪风给刮倒在地上,啊呀,当时奴婢吓得差不多要喊爹爹!可后来奴婢将灯笼点燃一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嘿!真是自个吓自个。”秋蝶接过安央递来的银鼠褂子给我穿上,嘴唇撅了撅,又有点后害怕说道,“不过这风也忒奇怪些,竟能把个大活人给刮倒。”
“确实有点奇怪。”我起头让安央给系上紫貂斗蓬,有些疑惑问弯下腰给我束理彩带的秋蝶,“风从哪方向刮过?”
“从我行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主院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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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这么确定?”主院方向?主院只有主厢房及安央与安融的厢房,我这边应该是不可能,难道是他们两人?
秋蝶抬起腰,又想了想,很肯定回答我道,“风是从我正面刮过,不会错。”
“大清早什么鬼啊怪的?”韵穿着素色银绣掩衿白狐衣,脚蹬鹿皮小靴从内房穿着好走出来,身后安融还抱着个翎羽斗蓬。
“说昨个夜里秋蝶遇鬼一事。”凤眸幽笑瞥了祺韵身后的安融,见他脸上并无异色,我微笑道:“秋蝶,今个三更,你若再有什么事记得大喊几声,小姐我还从未见过鬼长成什么样呢?不怕鬼吓人,最怕人吓人!”
……
“怎么样?潋儿她身子没事吧。”宇樱祺韵坐在暖榻边看着郁离手拿银针一根根灸在她后背,两腿,两肩上,着急问道。
“无妨,昨晚应该是习了武,又加上邪寒渗入,所以身上酸痛,灸几针后再躺躺便没事。”郁离将银针抽出放在银盘内,接过侍从递来的温水帕擦擦手,恬淡的雾眸对着宇樱祺韵微微一笑。
“原来是这般!还好无大碍,今早潋儿……嗯……”宇樱祺韵想到昨晚在他房里过夜,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郁离淡然一笑,也不多问,走到暖阁内的书房中,细细写了舒筋活络的药方后,便与宇樱祺韵笑道:“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药阁里?”宇樱祺韵看了眼已经闭目浅睡的人,温和一笑点点头。
待两人退下,屋里只留两个侍从时,我睁开眼睛,回忆起郁离刚说过的话,肌肉酸痛是习武造成的?可昨天我并未习过武啊。难道真的是纵欲过度留下的后遗症?不会吧!我身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虚?
唉!郁闷!在暖榻闭目躺了会,刚被郁离针扎过的几个穴位隐隐有暖气流淌全身,一稍片刻,我动动手脚,酸痛仿佛是从未有来过。是神清气爽,舒畅无比。
从暖榻起来,想起刚刚进院时,侍从说起郁离在书房里临贴子,我便进书房后看到书案上确实搁有几张白纸,不过没有看到什么字眼儿。看到书房左侧墙壁上挂着一幅群山纵卧的丹青时,我不没想起与郁离在砼山之颠看到的壮观景色,想了想便提起毛笔,熏染墨汁。将书案上的白纸镇平,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出现在白纸之上: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月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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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砼山成砥厉,沼河为裳带。'
'视彼庄同子,荣枯何足赖?'
'捐身弃中野,乌莺作患害。'
'岂甘朝杰士,金殿阙九重!'
吃过早茶后,我便陪四位夫郎们开始第一次约会,目的地'大街',而此时走在街道上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在郁离书房里随手写的诗被爹爹与母亲看后,给他们心里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尤其是最后结尾之句,更是骇得爹爹当场晕厥。
朝暮共飞还(中卷){情感篇} 第六十七章 本是皇家子一朝睹成败
秋子涔面色惨白,由水涣搀扶回到'竹涔院'里,坐在暖榻上颤巍巍喝了几口热茶,双手紧攥得咯咯作响,衣襟内藏着的东西是灼得他心发痛,秋子涔抖擞着唇瓣吩咐,“水涣…速…速请王爷来院里!”战栗着身子涩痛低喃,“不行…不行…我得自己去找…”秋子涔抖颤身子蓦地从暖榻上站起,结果气血攻头眼前骤然发黑,便在水涣的惊叫下软软倒地。
“子涔…快醒醒…快醒醒…子涔…”定王紫泾粼脸色苍白坐在床榻边,颤抖握着秋子涔的手,一双染雾的如炬凤眸急虑望着忽然晕厥去的人。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定王不禁低下头,额间抵在秋子涔手上,一滴滴温热的泪珠纷纷落下,染湿秋子涔纤瘦的手背。
秋子涔费力睁开眼睛,墨色瞳眸迷茫片刻,他在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在哭喊他,声音很熟悉,有点像是父后与母皇的声音,还有点像是泾粼的声音。泾粼应该不会哭吧,那就是父后或母皇了。秋子涔苦苦一笑,好像有十多年没有梦见父后与母皇,今怎么会梦到呢?感到手被人紧握住,他微微侧头,虚弱的脸上浮起甜笑,“泾……粼……”
“子涔!”定王猛地抬起头,带泪的眼睛惊喜而过,俯下身便抱住秋子涔,低磁的声音有着不可触摸的伤痛,“还好醒了,还好醒了。”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气血攻头。”秋子涔清清的香味萦绕着定王,柔和安慰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己随时晕厥的病是二十几年前宫变时给落下的,头几年只要晕厥,便要晕睡三天,一月下来少说有半余月是晕睡中。而自从生下女儿后这病才慢慢转好,近几年是一次都没有发作过。这会子突然袭来,难怪她会担心。
“嗯,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定王只觉老脸难得害臊,刚那会子好像是个毛头少女般又哭又笑,“刚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会晕厥呢?”抬起身子将被褥给秋子涔掖好,轻和问起。
秋子涔抿抿唇,从衣襟内掏出一张字纸,叹气着递到定王手里,眉宇里尽是担忧,“这是我在离儿书案里看到,你看看便会明白。”
“离儿?”定王皱眉接过写在纸上的诗。如是普通的诗便也罢,可夜儿竟然…竟写上'岂甘朝杰士,金殿阙九重'这种大逆不道的诗,难道真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都会存有登九重金殿的念头?
定王见秋子涔面色沉重,秋水明眸内有着深深的哀痛,急忙展开一看,浓黑的剑眉蹙紧,朦胧带炬的凤眸细眯一下,转而,削薄的唇不在意般笑起,“小孩家一时兴起写的诗罢了,别担心,她若真存逆心,还会像现在这般尽心尽力辅助太女么?子涔,你想太多了。”真的是想在多么?还是说夜儿觉察到什么?或是说…夜儿与太女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
“泾粼,你应该知我不是那种无事劳忧的人,你……应该明白啊……”西汲一族骨子流的血都深存叛逆,更对金殿里的宝座有着深深的欲望。
自西汲族开国女帝登基后,骨子里流着的血更是疯狂到极点。她将自己十六个女儿关在个铁人,传旨三个月内不准任何人接近,更不准送食物与水,三个月后,她会从活下去的皇女中选出一个新帝。当三个月过后,铁笼里只爬出一个全身沾血,双眼阴狠的皇女。至于其他皇女,其肉血早被此皇女的厉齿噬啃完毕,只空留骨架,开国女帝架崩后,此女登基,至此以后西汲一族的女帝都是在铁笼唯一活下来的皇女。
定王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秋子涔苍白的面靥,温柔安慰她最爱的人。“我明白,我明白,别担心,我会试一试夜儿。”
看着深爱之人沉沉睡去,定王眉目内尽是担忧,对于女儿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