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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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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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云诗蕴所说的,有些事背后的原因不要探知比较好。
  殇河摇头道:“对不起,我又想一些多余的事了。”
  云诗蕴抓着他的手,“其实一切都已注定了,我们遵照着那一条通往属于我们未来的路走下去就是了。”
  殇河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所以当初小亭要杀我的时候,你就那样义无返顾地挡在我身前!”
  云诗蕴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开口。
  ……
  殇河向着那少女微微一笑,他也许久没有笑过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淡淡道:“我本想履行我的诺言,可如今看来似乎做不到了。果然我不是一个能信守承诺的人,还是欺诈比较适合我。”
  殇河转过头看着小亭,眼里带着他最后的尊严与死灰。可对面那女子一点要放弃的念头也没有,冰冷的杀意就如一支冰箭,穿过殇河的喉咙。
  风动,影动,人动,小亭身如流星,那一直伴随着她的钢爪闪烁着光彩,在晶莹的泪珠的洗涤下,更加的明亮。殇河也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血花从他身体中飞溅而出。
  血色的红莲就在半空中绽放着,可孕育着那红莲的却非那个名为慰殇河的少年。那位少女便挡在他身前,将属于他的罚承担下来。
  也许是少女的突然出现让小亭的攻击稍稍一偏,避开了少女的心脏,只是即使这样也未能保证她的性命无忧。
  小亭抽出她的钢爪,看了殇河与那少女一眼,转过身去,她的泪不停,她的痛不停,然后一切就那样麻木了。麻木了就好,抹杀过去也许只是一个借口。
  少女没有出声,她也出不了声,鲜血虽有缓止的迹象,但仍从她的伤口中缓缓流了出来。而殇河也没有出声,他就那样将少女抱了起来,静默地离开。
  过了半个多月,当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在一间农舍中,一个少年便坐在床旁边的木椅上,托着下巴睡着。那少年看起来很成熟,又或者说他长相幼稚,可坐姿成熟吧。他真的很累,如果不是很累的话,他也不会合眼。
  可他对声音很敏感,当少女稍微动了一下,他便醒将过来。他见到昏迷了半个月的少女醒了过来却没有一丝惊讶,或许处变不惊已成了他的习惯,不过他依然对少女舍身救他感到好奇,“为什么要救我?”即使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依然不假颜色。
  “你的罪已经偿还,那一击不应该由你来受。我只是遵照着我所看到的未来去做。”
  少年没有出声,静默地走出房外。
  ……
  “伤口还会痛吗?”殇河的话打断了云诗蕴的回忆。
  “都过了三年了,早就不痛了。”他淡淡道:“皮肉伤不是最容易痊愈的么!”
  此时,一声响亮的号角声响起,然后便在风流香中回荡。听到这一声号角,殇河与云诗蕴两人脸色一变。他们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三年,可从未听过如此响亮的号角,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并清楚这号角意味着什么!
  殇河的脸色有些难看,“张大婶说过,这是紧急撤离的号角,看来似乎要打仗了,儒车要攻过来了。诗蕴,我们必须离开。”
  云诗蕴点了点头,急忙收拾行装。这个鼎天混战了五六十年,可那格局始终没有打破,七雄并立。本来萧骑的实力占绝大的优势,可八年前瀛洲的惨胜,三年前的内乱,再加上烛昭南的平庸,实力大减,这种格局更是稳固。而在此格局中,何处是净土?
  殇河与云诗蕴两人急急收拾行装之后与邻居一起往城门涌去。而当是时,全城的百姓都往城门涌去,只是一切都迟了些,城门已是大关。看情形,儒车的行动很急速,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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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战事
更新时间2010…3…2 17:52:09  字数:3905

 此时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慰殇河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如今儒车已经兵临城下,就这情势,这城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那时候就只能任人鱼肉了。殇河向云诗蕴看去,如今他也只能依靠这个稍比他小的少女。只是云诗蕴也是眉头紧锁,那看起来比之殇河仍要成熟的脸庞显现出的更多是忧虑。
  “看来是出不去了,不如回家好好把饭吃完。”云诗蕴脸上带着微笑,转过身去。她所看到的未来并没有在此处结束,所以她并不担心什么。
  诗蕴看着云诗蕴,也转过身去,也许她所说的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殇河快步跟了上去,“反正有也差不多时候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成亲。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至少这名分……如果你不嫌这是枷锁,就算到了地府仍与我绑在一起。”他并没有云诗蕴那样乐观。
  云诗蕴转过身握着殇河的手,轻轻点着头,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种笑容全然不是喜悦。那种微笑很是淡然,对于她来说,与殇河成亲不全因为感情,她只是遵照她所看到的未来去做而已。
  而正是那种微笑,殇河才始终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头脑“她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那我呢?”那一句不经意的自问,殇河脸上的笑冷却了。那似乎是一种约定属成的结局,失去一切的他仅有云诗蕴陪在他身旁,再加上他们相互封印对方的能力,那么成亲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那样是不对的。殇河松开云诗蕴的手,如石像一般呆立在原地,任凭城外的喊杀声如何响亮,他却无半分的感觉。
  云诗蕴再次握起他的手,“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可那语气更多的只是平淡。看破太多结局,许多事她也麻木了,这生活几乎给不了她惊喜,所以她很难有淡定以外的表情。
  殇河摇摇头,“只是想到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我没什么事!”他勉强地挤出微笑,“不知城门能顶多久,我们抓紧时间。”说着便拉着云诗蕴往家的方向跑去。
  只是此时,两位男女突然出现在殇河与云诗蕴跟前。那男的约莫二十,自是相貌堂堂,而那女子大约十七,也是出落动人。那少女挽着男子的手臂,站在男子身后,细细地盯着殇河,然后对那男子道:“哥,好象是。”
  那男子点了点头,就那一下功夫,人影乍分,窜到殇河与云诗蕴身后,连出数指,封住两人的穴道。
  那男子沉声道:“两位,得罪了。”说着拦腰将诗蕴扛上,那少女自是笑语盈盈将云诗蕴抱了起来。之后两人双足一点,人影闪动,向城门冲去。
  那男子并未封住殇河的哑穴,殇河急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他也不知这男女是要抓他还是要救他,沉思片刻终于还是说着,“这样待我?”
  那男子没有开口,他的身手虽然不凡,可扛着一个青年以如此速度疾奔,他也没有分神说话的能力。那少女功力更逊于男子,一脸涨红,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那男女速度奇快,几下功夫已回到城门之处。两人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沉,然后一蹦,便如巨鸟一般一飞冲天。只是他们似乎没料到这殇河与云诗蕴给他们的负担如此之重,人到城墙顶端之时便开始往下坠。
  男子一咬牙,右脚凝聚真力,狠狠踩在城墙上,踩出一个小坑,右手抓住少女的手,尽力往上一送,然后借着右脚踏出的坑往上一跃,与那少女双双跳上城楼。
  守卫城楼的士兵看着这两名由城内出现的不速之客,先是一愣,然后便分出人手向他们围去,在他们看来,这是很明显的里应外合。
  少女一皱眉,“哥,被缠上的话怕会脱不了身。”
  那男子一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枚石子向近出的烽火台掷去。那石子刚落入火盆中便冒出耀眼白光,那光芒直比太阳,之后便有浓烈的白烟冒了出来,将那男女笼罩。
  殇河只是吸入一小口,便剧烈咳嗽,眼睛让那烟熏出泪来。他只得闭上双眼。只听得耳旁是呼呼的风声,身子突然像浮起来般,之后是惨叫声还有更剧烈的喊杀声。
  冰冷的液体喷在殇河脸上,那浓烈的血腥味直刺激他那上下翻腾的胃。他欲呕个痛快,只是喉咙似被卡住一般,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依旧颠着颠着。应该是被放置在马匹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殇河缓缓睁开双眼,周围是昏黄的一片,仅有那小小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他的手被抓得紧紧的。云诗蕴就趴在他睡着的石床床沿,右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那是出自她的本意,还是她遵照着未来?谁清楚呢!以前那个自信满满的慰殇河会相信前者,可如今的他却不敢有此奢望,他的期待向他诉说着前者,可他的理智却将后者植入他的心中。
  殇河稍稍一动,全身酸痛得令他不敢再动半分,似乎只要他再动半丁点,他全身的肌肉就会溃烂,所有骨头会一丁点一丁点崩坏。就在这一刻,仅有他的意志属于他。
  云诗蕴挣扎着起了身,她看见殇河睁着双眼,脸上的微笑便挂着,“你醒了。”她依旧是那一副表情,那副殇河并不想见到的淡然微笑。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吱呀”一声,那带他们离开的男女走了进来。那少女依旧挽着男子的手,藏在男子身后。那少女笑嘻嘻道:“少主的身子可真差,只是这一下的颠簸便受不了。”
  那男子沉声道:“夜歌,不可无礼。”然后向殇河抱拳,“属下饮朝曲,拜见少主,少夫人。”
  殇河一时愣住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他的“征天上术”并非毫无理由地出现,也许他的父母也并非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只是一切都是也许,真相如今只是一个猜测。
  萧骑,风流香
  君少与小亭站在城门处,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都有些着急,那两个神秘男女的武功不差,他们将殇河带走应该别有目的。只是此时的风流香情况危急,君少不得不停下来。
  “小亭,你去追他们,我得留下来。”
  只是小亭并没有动,“君少,我们不能再与他扯上一分关系了。”
  “可是……”
  “没有可是,那两人应该是要带救他,不是要害他。君少,现在还是集中精神应付眼前之事。”说着小亭一跃而上,出现在城楼上。君少一摇头,也跟了上去。
  那守城的将军认得君少,也赶了过来,他急切道:“君少将军,此次危险,快些离去。”
  君少一摆手,也不做声,他往城墙下望去,心中疑问,“儒车何时有这么多兵在此?”他反道:“将军,敌方是谁领兵?”
  那将军摇头道:“不认识。”
  君少淡淡道:“对方怕是要速战速决,步兵都丢下重铠,那么只要顶住这一轮攻势,他们便会出现破绽。”他放眼望去,儒车大军犹如一只亮翅的白鹤,鹤首正撞击着城门。
  “将军,可否拨百员士兵予我?”
  那将军反问道:“少将军,你要……”
  君少说道:“敌军将兵力压至前线,后方薄弱,此时若我们偷袭敌军后方,势必造成敌方大乱,到时候我们自可顶住敌军这轮攻势。他们为了速战,放弃重铠,待攻势一疲,我们自可杀出,反败为胜。”
  对于君少的计策,那将军不置可否,可若按如今次情况死守,城是破定了,不如就依君少之言。他一点头,说道:“自古言虎父无犬子,夜统领用兵如神,我自相信少将军。”说着便给君少一块铜制令牌,“少将军凭此令牌自可调度兵士。”
  小亭斜着眼看了那将军一眼,心中道:“他分明在说我看在你爹的份上才让你调度。如此情势,还不忘攀附夜家,你也很会做人了。”她也懒得道明,免得打击君少的信心。
  而君少似乎没听懂那将军言外之意,领过令牌便调度兵士去了。如今他脑子里全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一百兵士送出城外。
  不久君少便令着那一百士兵到了城的后方,悄声打开后城门(由于儒车发动突袭,所有兵力全压在前门,所以后门并没有敌军),拉开只容下一人的缝隙。而此时前方则利用炮轰车载起城内为数不多的石块轰击敌军,吸引敌军的注意。
  战场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你未站在场上,你都不能说你面对任何情况都能做正确判断。很明显,对于儒车军来说,萧骑的做法只会让他们认为是负死顽抗,胜利也就快来临了。
  此时,君少已领着那百人小队开始兜向儒车军的后方。他们兜的圈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则太慢,若他们袭击敌方后方前城已被攻破,那么他的行动便毫无意义,可兜得小了,又容易被发现,做不了奇袭之效了。
  君少手心全是汗,他虽参与过战事,可从未由他亲自指挥,而且此次事关重大,一个不好,这百人小队会无一生还。他重重吸了一口气,手一挥,这一百零人便绕向风流香南侧,以那儿树林作掩护。
  小亭就在君少之侧,她脸上的薄纱轻轻飘动,而薄纱之下那一道道的疤痕依然触目惊心。她没有开口,表情很是麻木,对于这种刀头上舔血的日子,她也过了五年,这种战争根本触动不了她。只是她必须让身旁的青年镇定些,那样毛毛燥燥是成不了事的。
  “胖子,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打个胜仗,我就嫁给你。不过你似乎不大想娶我,毛里毛燥想要暴露行踪,功败垂成么!”小亭有点严肃。
  君少刚听到前两个字便反射性地要反驳,到了中间那一段他又有点发愣,可到了后面他深吸一口气,胖嘟嘟的脸上带着少许的笑意,“我明白,可别后悔。”随即稳住身形,也不再如原先左晃右晃地乱窜,整支队伍也安静不少。
  眼见树林出口就在前面,只要出了这树林便能攻击敌军后方,可便在此时儒车竟有一营队伍往树林冲杀过来。那一营士兵大约千人,以十击一,自是有胜无负。
  君少惨然一笑,“果然太小看对方,如今奇袭被看穿,此次便真是有败无胜了。”
  只是一会儿功夫,双方人马已的短兵相接。小亭更是一马当先,她右手的钢爪一亮出,那爪上便多了凄艳的血液。她的动作很快,每一爪都扣死对方的咽喉,一伸一抽之间便多了一个爪下之魂。只是敌人人数众多,小亭也越来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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