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脸色看,原因无它,鸿宴门与儒车的大相士月式枫的女儿勾搭上了。如果他想借助儒车的力量来扳倒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儒车这些年频频在萧骑上吃大亏,对于鸿宴门这种无能的国君当然采取扶持的手段。一来可以从鸿国这儿得到好处,二来也可以不再将鸿国放在心上。虽然赋止秋是以敛财出了名,可至少比鸿宴门能干多了。如果由赋止秋取代鸿宴门,这可是又多出一个威胁。
分析了这方方面面,赋止秋口中呢喃着,“看来老夫对鸿宴门太过放纵了。虽然他不在做事方便许多,可若让他脱了我的掌控反是不妙。该是时候将他招回来了。”
赋止秋眼里闪着寒光,要完全掌控住鸿宴门,那么必须先将武家铲除,武罗一直留在鸿宴门身旁,还真的不不大好办。但是现在他出师无名,若随随便便将武家连根拔除,怕肖楚与祝未央两人会有所动作。他叹了口气,“这种事还是借鸿宴门的手来做吧!”想及此层他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随即站起身来,“寻找昏君的事便交给武家吧!趁此时段进一步巩固在朝势力。”说着便缓缓走出正厅。
萧骑,莫然城
那宴姓书生依然是只缠人的苍蝇,任月茗音她怎么赶也赶不走。迫于跟着书生那人的压力,周显与张汤怀两人也不敢对书生动粗。最后只能无奈地顺着书生的意。
这一日,由于莫然城下起了倾盆大雨,向来讨厌湿漉漉的月茗音便在莫然城的一间客栈住下。至于那书生自然也如跟屁虫一般住在月茗音的隔壁。
那怪人淡淡道:“少爷,再过去就是儒车境内了,我不能由着你任性。赋止秋在这三年间连连撤了几位大臣,换上了他的亲信,除了刑卿与历卿之外,全是他的人。再加上左、右相士不务朝政,赋止秋俨然就是一国之君了。我担心少爷再不回去,这鸿国怕会成为赋国了。更何况三年前少爷不是立下誓言了吗?君无戏言。”这些天,由于方向也是可以去鸿国的,武罗才由着鸿宴门,可若是随着月茗音去了儒车那可就万万不行。
武罗见鸿宴门无动于衷,淡淡道:“少爷是意在那位云诗蕴的少女么,若是如此,属下便为少爷将她抢过来,那两个老头是拦不住属下的。”他有可以自傲的本钱。
鸿宴门摇摇头,“武罗,我何时说过意在那少女了,只是觉得她神色哀伤,却似乎不懂如何表达很有趣罢了。若能为她表达心中的哀愁,那么那首诗应该可以在诗坛中大放光彩吧!”这也是他的坏毛病,也许是他天生与国君无缘,这国家都快给别人谋夺了,可他心却一点也不着急。
武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当然,那并非对鸿宴门起杀机,他要杀的是另一个人。
却听鸿宴门道:“你说月茗音身为大相士之女却千辛万苦从萧骑将这么一个少女带回儒车,这少女会是普通的角色么,她定有其才能。”武罗向来不会掩藏他的杀意,觉察到这点的鸿宴门自然不会任着他毁了自己重要的素材,“而且,那少女应该是从瀛洲被捉走的吧,说不定对夜家来说,她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武罗将杀意散去,“属下明白了。”
鸿宴门自然不知他明白了什么,可他却扮作知晓的样子,“明白就好。”
武罗淡淡说道:“少爷,天色也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我到门外守着。”说着便默默走出房外。
鸿宴门打了个呵欠,呢喃着,“他究竟明白了什么?不懂,好累啊,明日再想吧!”当下除去鞋袜与外衣,翻身上了硬板床,拉了张被子便蒙头大睡。
屋外的雨却没有一丝想停的意思,依然那淅淅沥沥地下着。这季节一下雨再加上刮了点风的话,夜里可就会变得冰冷。鸿宴门睡得迷迷糊糊,却觉得一颠一颠的,而且身子也在发颤,风变得更大了。他下意识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将手藏在被窝中去。
只是那一瞬间他眼睛睁得老大,他将手藏入被窝之时分明碰到一只纤细的手臂,那一惊之下,什么睡意都抛在脑后了。鸿宴门不由得睁大双眼,头稍稍往右一侧,却见一位美丽少女正在他身旁睡得正甜,所幸那少女衣着完好,自己倒没做出禽兽的行为。而他的心稍定,终于发现问题的根本,他已不在那莫然城的客栈上房中,倒是呆在马车里,正缩在马车的角落,那位少女则倚着自己。
鸿宴门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他褪去的外衣与鞋袜也好好地穿在身上。不用说,定是武罗做的好事,他喝了一声,“武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一喝倒颇有威严,与平时的油腔滑调不同。
武罗正赶着马车,手里的马鞭又甩在那棕马背上,口中回答道:“圣上,自然是回鸿国了。”在鸿宴门睡着期间他已赶着马车出了莫然城,此时已是到了鸿国境内,所以也就不再以“少爷”称呼鸿宴门。
鸿宴门推开马车的门,探出头来,武罗与那匹马已是浑身湿透,心里的怒气也少了许多,调整了语调说道:“那少女又是怎么回事,可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他都让书本给腐了脑子,若是鸿国百姓听到这句话,定不相信这是赋止秋塑造出的荒淫无度的国君说的。
武罗也很干脆,“圣上既然说她十分重要,那么属下便自作主张将她一并带走。至于男女之防一事也无须在意,属下知道圣上尚未有皇后也无妃子,那纳她为妃又如何不可。”
鸿宴门“哼”了一声,“你倒还知道自己自作主张。”不过他只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其实他对云诗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嘟囔着,“事到如今怪你也无用了。至于纳妃一事却休要再提了,说不定她已有心上人,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硬拆散别人这等事我可做不出。”
武罗也不放在心上,这为君主迂腐到何种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不过心里仍偷偷骂了一句,“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不过他立即打消了念头,此刻是分神不得,赶了那么久的路再加上雨水与冷风,那匹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若是翻了车将鸿宴门给摔死了,他的罪可就大了。
鸿宴门退回马车中,他向来养尊处优,也抵受不住这冷风的吹袭,不自觉打了个喷嚏,然后不自觉地盯着那条盖在云诗蕴身上的被子。只是他一摇头,心里开始唸阿弥陀佛了。
便在此时,云诗蕴被鸿宴门那不知所谓的念经声吵醒,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鸿宴门一眼,脸上却是什么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平淡得令人难以置信。
鸿宴门也傻了,本来准备着云诗蕴醒来时要对她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醒了,外面阳光……挺耀眼的……”只是他刚说出口几乎都要甩自己耳光。
云诗蕴推开车窗,往外一看,“为什么要骗我呢,外面明明在下着雨,不可能有阳光的。你要抓我到哪儿?”她用这种表情问着这么一个问题,让鸿宴门有种被抓的人是他才对的错觉。
鸿宴门忙一摆手,“小姐别担心,在下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抓小姐。只是我那个笨下属会措意,将小姐带到这儿而已。”只是他看见云诗蕴静若秋水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就慌了起来,“我真的不是坏人……”
云诗蕴却如木偶一般,“一般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的吧!那你还说自己是坏人么?”
鸿宴门听到这一句,脑筋又绊在一起,忙改口,“我是坏人,我是大恶人,再坏不过的坏人了……”只是他刚说完便陷入沉默,身体开始苍白,自己究竟在胡说什么啊!
云诗蕴却点了点头,“嗯,你果然是坏人。那么坏人先生,可否送我回萧骑,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瀛洲,他受了重伤,我必须回去照顾他。”
鸿宴门总算静下心来,“你叫我宴门吧!”然后他一脸感动的样子,“这就是不离不弃么,多么令人感动。”说着,他推开车门,对着武罗道:“武罗,掉头,回萧骑。”
可武罗很直接,“不行。刚才出萧骑的边境就很不容易了,再掉头一定会被盘查,那时便脱不了身了。”武罗对着云诗蕴道:“我说姑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鸿宴门不禁骂了一声,“听到这可歌可泣的故事,你怎能狠下心去拒绝她的请求。小武,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武罗心中不耐,“你什么时候听到可歌可泣的故事了。圣上啊,你太好哄骗了!”武罗也不开口,继续驾着马车。
鸿宴门当下也没有办法,只得转回马车中,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那笨下属不听我的话,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萧骑。”
可云诗蕴依然没有表情,“结局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过程也就不重要了,他一定会与我再见的。”只是月茗音的话又在她心头浮现,未来也许已不是她以前看到的样子。
鸿宴门看着云诗蕴不该有的反应,心里在琢磨着云诗蕴话中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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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庙会
更新时间2010…4…2 22:28:34 字数:3563
经过一夜的奔跑,那匹马终于在寒冷与疲累中倒下。好在此时雨已是停了,风也小了,更好在三人在马倒下前到了鸿国北部的一个小镇。
鸿宴门与云诗蕴两人下了马车,鸿宴门不知不觉中打了个呵欠,然后尴尬地掩着脸,昨夜他没怎睡,又坐了一夜马车,当下自是疲惫感频频泛上心头。可云诗蕴却是一丝困意也没有,好奇地四处张望。对于她来说,外界的一切全是新鲜的。
武罗道:“圣上,赶了一夜的路,您也累了,先找间客栈休息吧!天也快亮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马车。”他看了云诗蕴一眼,“姑娘怕也是累了,就呆在客栈中吧!”他的脸很冰,头发中的雨水滑落到脸上,更加冰冷。那应该是威胁吧,可这威胁对云诗蕴一点用也没有,都不知她是否恐惧这种情感。
鸿宴门打了个呵欠,“小罗,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与小姐去找客栈便成。”他看到武罗一脸不信任,忙一摆手,“别这样看我,我不认得路,也没法带小姐跑回萧骑吧,小罗疑心病真重,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武罗还是不放心,只不过既然鸿宴门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一点头,“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说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鸿宴门心中十分想打呵欠,可为了维持他的绅士风度,还是忍了下来,他泛起微笑,“小姐,我们走吧!”
云诗蕴脸上依然平静得出奇,“我叫云诗蕴,你叫我诗蕴便成。”
鸿宴门依然微笑着,“嗯,诗蕴,我们走吧!那客栈想来应该会在小镇的中心,我们就到那儿去看看。”云诗蕴微一点头,便随着鸿宴门走着。
那小镇并不大,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小镇的中心。只是那儿搭着许多棚子,到处结着红丝带,想来应该是喜庆的日子。只是由于这几天的雨水,那丝带全都湿透了,粘在竹棚上。此时天还没亮,这小镇也没有什么人,那中央处也就鸿宴门与云诗蕴两人。
突然间“碰”的一声巨响,那如雷般的轰鸣着实将云诗蕴与鸿宴门吓了一跳。云诗蕴的表情很奇怪,那平静的神色早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脸上是无尽的恐惧,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鸿宴门却是一呆,刚才那应该是爆竹发出的巨响。那爆竹顾名思义便是在竹子中填入一种可以剧烈燃烧的矿石粉末,只要点燃引子,竹子里的粉末剧烈燃烧,一瞬间产生巨大的力量将竹子胀爆,从而发出巨大的响声。
爆竹这种东西在鸿国也不少见,似是鼎天以前出现了一只如猫一般的粉红色妖怪,鼎天中有人想出爆竹这种玩意,用之来将那妖怪吓跑。虽不知这传说是否是真实,可这习俗也就保留下来,而且不可思议的是其他六国似乎没有这种风俗,所以也未曾有爆竹这种东西。
云诗蕴久久才恢复平静,对于她来说,爆竹这种东西是可以威胁到她的生命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畏惧。此时,远处又是一声巨响,未等云诗蕴有所动作,鸿宴门已掩住她的双耳。可那响声并非一声便停止,那一声爆响平息之后便是一连串的爆响,毫不间断地轰炸着。鸿宴门虽然帮云诗蕴掩住双耳,可未能完全掩去所有响声。云诗蕴双手紧紧拽着他的上衣,那爆竹每爆一颗,她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到后来已抓到鸿宴门的肉了。只是鸿宴门虽然吃痛,可仍得露出浅浅的微笑,可惜云诗蕴正处于惶恐中,无暇欣赏他温暖的笑容。
等到那轰炸声完全停了下来的时候,鸿宴门已无法保持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了,嘴都歪到一旁,不停地倒抽着凉气。
云诗蕴终于松开手,她看着鸿宴门被抓皱的上衣,脸上带着歉疚的表情,“对不起,这声音很是怕人。”也许传说中那只妖怪便是上古那只喜兽不翁吧,所以连同侍奉它的族人也对那爆竹声响产生深深的恐惧感。
鸿宴门一摇头,“别放在心上。在鸿国,仅有喜庆之日才会燃放爆竹,今日这儿应该有什么喜事吧!”
此时,天已渐渐泛白,那一场大雨将所有的尘埃都洗去了,空气是清新的,在稍带湿润的风的吹拂下,直给人一种新生的感觉。那小镇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几个人抬着一只木箱登上那搭好的棚子里。
云诗蕴盯着那只木箱,目光一直跟着移到那棚子上,她转向鸿宴门,“宴门,你说那是什么。”此刻的她就如一个孩子,对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当然在称呼上,她还是喜欢直呼别人的名字,不是她不懂礼貌,只能说那是她未曾懂得大意一个算是陌生的年长男子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那夜刑纵似乎还乐在其中,也就没指出来了)。
怎么说鸿宴门也是鸿国的国君,在朝政方面真的不怎么行,可吃喝玩乐他可就在行了,随即说道:“那是木偶戏,就是用木头雕成一个个木头小人,操偶师便在那棚子里面操纵着它们,当然也会替它们说话,很好看的。”他稍微摸着下巴,“这木偶戏便是在理梦都也只是出现了三五次,没想到在这小镇会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