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仑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给谁啊?”随口问出这句,立马她就后悔了,“这个不用回答,我知道。”她闷闷地说,除了那个人,还能给谁呢?
杜长仑没有解释什么,“对,你会知道的。”他认真地说。
80章
回到云海市区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要不在我家吃了饭再回去吧?"季欣然问杜长仑.
"改天吧,今晚不行,我稍晚一点还有个会要开,得先回家取材料."
季欣然这才知道杜长仑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陪自已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以后这么忙别陪我了."
"运动后工作的效率会更高的,何况,我今天也玩的很尽兴."他笑着说.
下车后,杜长仑叫住她,"欣然",他打开她的背包,把叠得方方正正的一样东西放了进去,"回家后再看."
见季欣然有些诧异的目光,"我写的,一直想给你,刚才你问我有没有写过情书,我想如果这算是情书的话,那我就是写过,给谁的?你现在知道了吧."其实,这个东西他写了好几天了,一直放在车上,想找个机会给她.
季欣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居然会写东西给自己,呆呆地站在那儿.
"好了,快回去吧,累了一天了."杜长仑拍拍她的肩膀.
车子走了很久,她并没有上楼,而是在楼下小花园的石凳上坐着,这么美好的一天,她实在是不忍这么匆匆过去.
不知坐了多久,她起身准备回家,,刚走了几步,只觉得一个人影从后面跟了上来,准备回头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东西捂住了嘴巴,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周围黑漆漆的,黑暗上她什么也看不见,而她的手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回,而现实中,却发生在自已身上.
她居然没有十分的惊慌,看来这两年她的心理素质真是提高了很多.凭感觉她觉得自已被关的地方一定很僻静,因为她仔细听了很久,什么声音也没听见.他没有把自已的嘴巴封上,显然也是不怕她醒来后大喊大叫的.真应该感谢看过的那些警匪片,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居然都知道对方应该怎么做了.
她想来想去,也没明白什么人会绑架自己.商场上虽然也会得罪人,但她从来都是在商言商,更何况她从来不咄咄逼人,没有理由会有人这么对她.只感觉头又开始痛了,却仍然没有个头绪,索性也不去想了.
天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去,妈妈肯定会关键,打她的电话不通,她肯定会去问杜长仑.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出事了,找不到她,会很着急的,这一刻,她倒没有多担心自已的处境,反倒是怕家里人着急的念头,让她有些不安.
她又想,这个人绑她来这里,为的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那就是钱了.别的她实在想汪出有什么理由.
爬了一天的山,她实在是累了,想着,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透进一丝亮光来,应该是天快要亮了,借着光亮,她打量起自已被关的这个地方,毛坯的砖墙,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一处被废弃的烂尾楼的某个角落.这个城市在若干年前曾有过一次外商投资的高潮,那个时候土地远比现在要便宜的多,很多人就选择了买地盖别墅、酒店、商业中心。。。。,可是由于软件和各种配套设施都没有跟上,很多都半途而废了,留下了很多的烂尾楼。近几年,市里采取了很多措施来解决这个问题,有很多烂尾楼又被重新拍卖,投入建设、使用,但也有一些由于各种问题,无法与投资人联系,所以就一直滞留至今。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一处废弃的烂尾楼,而且还应该是离市中心比较远的,因为一个晚上她都没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
她的手和脚被绑得很紧,一个晚上下来,都有些麻了,她稍微挣扎了一下,觉得绳子都好像都要勒到肉里去了,很疼,便不敢再动了.
这个屋子以前应该有人呆过,角落里扔了一堆破烂的被褥,还有几张桌子和椅子,不像是拾荒人随手扔的.
外面有脚步响起,她屏住气,一会儿,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个子不高,三十多岁的样子,很瘦,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戾气.
"季总,你醒了,委屈你了."他一开口季欣然就知道他是谁了,这个声音她曾经在电话里听过.
"原来是你."居然和万慧有关,这个男子就是给她寄照片和打电话的那个人.
"不错,是我.既然季总不肯好好谈,那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和万慧已经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你想就这样一撇两清?"他突然很激动,"万慧跟了那个老头子那么久,你拿一百万想打发了,她傻,我可不傻.
“我爸爸已经死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你爸爸是死了,可是东昊还在,那么多的钱,你一个人也花不完,不如拿出点来,买个平安。”他语气阴冷。
“你想要多少?”
“我和你说过的,一千万。”
“一千万?”季欣然吸了口气,“你疯了。”
“哼,你放心,你值那么多,肯定会有人来救你的。”他盯着季欣然,“本来我也怕他们不肯拿这么多出来,不过,看了这个,我就放心了,这个人这么宝贝你,肯定会来救你的。”他扬扬手里的一张纸。
“这是什么?”季欣然不解。
“原来你还没看过呢,那就让你好好看看,然后让他拿钱来救你。”他拖过一张桌子,把那张信纸放到桌子上。
季欣然低头一看,流畅漂亮的行楷,她曾经很熟悉的字迹。
原来杜长仑昨晚给她的那封信,那封她还没来得及看的信。这个人一定是翻了她的包,发现的这个。
81
“你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季欣然低头仔细地读着眼前的这封信,她不知道杜长仑会对她说什么。
欣然:
很久以来,我一直都想给你写点什么,其实,这些话我是应该当面跟你说的,可是,最终我觉得还是给你写封信,我想,我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我想童年时妈妈对我的忽略,或多或少还是给我的心理留下了阴影,尽管我曾经表现的很不在乎,可是在一个孩子的心里,母爱是无法替代的,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把自己的情绪都藏在心里,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故意漠视亲情的存在。后来我渐渐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曾经在心里记恨妈妈对哥哥的偏爱。
欣然,这样的心理经历,让我对感情是既渴望又害怕的。对于爱情,我的态度是宁缺毋滥。
我承认我们最初走进婚姻,并非完全源于爱情,可是,你就像一片树叶轻轻地飘进我的心里,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走进了我的心里,……,但是由于我的犹豫,我们对彼此的猜忌,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
欣然,我知道你心里的芥蒂在哪里?不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管颖,而是怕我心里永远有这个人的影子,永远都解不开这个结。我仔细地想过我和管颖之间的关系,我是曾经喜欢过她,知道她和哥哥在一起后,我也伤心、失望,甚至逃避,不愿回家。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这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她,可是,时间久了,我终于明白,并不是这样,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如果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也许我早就淡忘了。可是,她偏偏喜欢的是哥哥,从小到大,在我心里都没有把他当哥哥,而是对手。因为妈妈对他的偏爱,让我总以为是他比我好,所以妈妈喜欢他,我心里总是憋着劲,一定要超过他,……,管颖的选择无疑是告诉我,我是多么失败,这件事情对我心理的挫败感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事情本来的意义,后来,我终于明白,我并非是忘不了管颖,而是无法接受自己总是败给哥哥,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才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
现在,终于过去了,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和哥哥终于可以坦诚相待,像真正的亲兄弟一样,管颖也永远是我的嫂子。
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明白,欣然,我在乎你,不想失去你。我曾经对米乔阳说过,我很嫉妒他。这是真的,我嫉妒的是他曾经在你的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在离开云海的那些日子里,我曾想过如果你选择了他,如果你过得很幸福,那我就不回云海了……,有时候可能我真的是懦弱的,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时,……,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会忠于自己的心。
欣然,我很庆幸,在那样的时候碰到了你,尽管没有更早一点,但毕竟没有晚。我在你留下的书里看到了那篇《一颗眼泪》,也知道了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欣然,我不想空留遗憾,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和你在一起,希望儿孙满堂,绕欢膝下时,我陪你去青海湖……
欣然,有三个字,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你就是“我爱你”。
尽管现在这三个字已经泛滥成灾了,但在我心里,依然是神圣的。我不会也不喜欢轻易说这三个字,在我心里,它们是承诺,是说出口就要一生忠贞不渝的承诺,若干年前,当我拿着那个贝壳船回去时,想说的也只是“我喜欢你。”
现在,我要说的是“欣然,我爱你。”
……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落到了那张信纸上,原来,原来他一直都懂她的。
~奇~那个人再次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书~“怎么样?看完了吧?是不是很感人呢?”他看着季欣然,拿走了那封信。
季欣然已经把情绪平复了下来,这封信并没有落款,他应该并不知道是谁写的,她不希望把杜长仑扯进来,他的位置太敏感,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好。
“这个人和我们的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打电话给东昊的陈副总,公司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的。”
那个人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万惠,当初她最早就是去找的陈秉德。”
“问她?那个傻女人,被你们蒙的团团转。”他一脸不屑。
“这是早餐,当然比不上季总平日吃的,不过你先委屈点,我去打电话,如果那人肯早点把钱送来,你也就不必遭这个罪了。”他把吸管放到饭盒里,“就用这个吧。”
季欣然当然不敢奢望他会把自己的手给解开,他只给她买了稀饭,显然也不想她吃饱,估计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她得保存体力,即使是稀饭也要喝的。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真是饿坏了,一会儿就把稀饭喝了个底朝天。
那人一会儿拿着电话走了进来,“这个陈秉德要听听你的声音,”他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拿出刀子,放在季欣然的脖子上,“你知道该说什么,否则……”
陈秉德的声音很着急,“欣然,欣然,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个人盯着她,“快说。“
“德叔,我没事,你让我妈妈别担心。还有……”她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电话已经被他拿走了。
“怎么样?陈总,你放心,季总是我的财神爷,我怎么敢对她不好呢,不过,如果迟迟见不到钱,那就不好说了……,你再等我电话,别想耍什么花样,警察那一套,老子领教过。”他挂了电话。
回头对季欣然说“季总,你就好好呆着,放心,我只求财,不惹毛了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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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走了后,屋里又恢复了寂静。
从昨晚到现在,季欣然第一次感到了恐惧,那把冰凉的刀子让她想到了死亡。她知道德叔一定会想办法,可是别说短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大一笔现金不容易,就是拿着钱来了,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吗?他真会象说的那样,只求财?
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她有些窒息,心下一片茫然。
外面,此时已经乱成了一片。
杜长仑昨晚会议刚开了一半,就接到了宁冰的电话,问他们什么时间回来?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匆匆请了假就去了季欣然家。
见了他,宁冰更慌了,“长仑,这么晚了,欣然怎么还没回来?”
原来他们分手后,季欣然就一直没回家。
“伯母,你别着急,可能她临时有别的事情,打她电话了吗?”
“打了,一直是关机,我才打给你的。”宁冰本来很放心的,可是天越来越晚,季欣然没回来,也没电话来,她有些着急,打了她的电话,结果根本打不通,她这才找的杜长仑,没想到他们早就回来了,心里更慌了。
“长仑,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季欣然以前有事情回不来,都会打电话回来,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应该不会的,伯母,我打电话给德叔,问问他。”杜长仑安慰着她,其实他心里已经越来越不安了。
果然,德叔并没有见到季欣然。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即使是要去办什么事情,她也不会连衣服都不回家换的,更何况她的车还停在车库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季欣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大家都没有见到她。陈秉德也来了,他和杜长仑一样,已经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但是当着宁冰的面,他们也不能表现的太失常。
“小丽,你陪阿姨先去歇着。”杜长仑知道宁冰心脏不好,不能你受刺激。
“唉,欣然不回来,我哪能放心呢。”宁冰不肯去。
“嫂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欣然可能是碰到了哪个朋友,玩得高兴,一时忘了。我和长仑在这坐会儿,你先歇着,等欣然回来了,我们马上叫你。”陈秉德也劝她。
宁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她虽然担心,但还没往太坏的地方想。
“德叔,我感觉不太好,欣然会不会出事了?”等宁冰走了后,杜长仑问。
陈秉德着急地点点头,“是不太好,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不和家里联系。更何况,她平日里熟悉的朋友我们都联系过了,她还会到哪儿呢?”
“都怪我,我应该送她上楼的。”从知道季欣然没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自责,如果当时听她的,吃了饭再走,也不会这样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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