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你的命运原来如此坎坷啊?”
听完秦风的讲诉,齐功有些惊奇的看向了他,秦风命运之颠簸,比他尚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齐功都有些无法想象,当年八岁的秦风,是怎么带着妹妹生存下去的?
“习惯了就好了,师父以前的经历,怕是更加的惊心动魄,只是他不说罢了。”
讲起自己的那些苦难,秦风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看得齐功心头都有些凛然。
在心中想了一下,齐功犹豫着说道:“秦风,我……我知道他老人家还有些事,不会都传给你了吧?”
“哦?老爷子,我只是从师父那里学到了物鉴赏还有钢琴演奏,别的他没教我啊。”秦风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齐功,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可以,但没要说出来的。
“没教最好……”齐功显然不信秦风的话,叹了口气说道:“秦风,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当年齐功初见载昰的时候,他带着去长辈棺材铺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是浑身刀伤死去的。死状很是凄惨。
而齐功第二次见到载昰时,载昰自己却是一身伤痕,甚至胳膊处还有一个枪眼,就算载昰精通药理。也足足在齐功家里调养了一个多月,治疗好伤势才离开的。
加上载昰平时流露出来的一些话语,齐功心里明白,这位宗亲长辈。应该是一位江湖奇人,后来交给他的那些金银器,怕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此刻看着秦风,齐功就像是面对当年壮年时的载昰。
在秦风和载昰所表露出来的气质中,似乎都有一种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草莽气息,只不过隐藏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秦风知道老人在担心什么,当下笑道:“老爷子,我知道的。现在不是安安稳稳的在上大学吗?”
齐功想了一下。说道:“对了。你缺钱用吗?我那里还有十万,回头拿给你!”
老人对钱从来都没有什么概念,帮人写字也从来不收什么润笔费。还是前段时间整理自己的书籍时发现了一张十万的存折,于是就想着要送给秦风了。
“哎。老爷子,这钱您自己留着,我可不缺钱花。”
秦风连连摇头,他没将出狱之后的事情告诉齐功,就是怕这老爷子生气,要知道,前几年在石市假造翡翠,今年又做了些假玉,这些事情在古玩行里可都是忌讳。
“也是,你怎么可能缺钱花呢?”
齐功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有意无意的笑着说道:“那块古玉的把玩件,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我可是记得,他老人家一手北派雕刻的技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
“哪块古玉?我不知道您老在说什么?”秦风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但嘴上却是咬死不承认。
“不得了啊,怕是他老人家当年,也没有你现在的造诣。”看到秦风的样子,齐功哪里还会猜不出来?
不过想想秦风那凄惨的身世,老爷子也不忍心指责于他,而且古玩作假从千百年前就有之了,做的拙劣的叫赝品,以假乱真的,那也是能称之为是艺术品的。
“老爷子过奖了……”
秦风嘿嘿笑道:“在古代物修复上,我还欠缺一些实物的锻炼,咱们能不能走走后门,让我参与到这次故宫物的修复工作中去啊?”
秦风脑袋里装满了各种理论,但是在实践上就差了许多。
他上大学的目地,一来是将脑海里的那些知识给分类整理,第二就是想接触到更多的古玩物,从而充实下自己的动手操作能力。
“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齐功闻言也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秦风,说道:“我学习物修复的基础,还是你师父给打下来的,有你在,故宫里的物件能多抢救出来一些了。”
“成,老爷子,那咱们可就说好了。”秦风看了下手表,说道:“咱们爷俩这一聊就是一个小时了,也该招呼他们一声了。”
秦风能想象的出来,被关在门外的那些家伙,怕是早就好奇心爆棚了,不过这些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很多,还是不能让他们知晓的。
“哎,我说秦风,你和老师说什么呢,这么长时间?”
果然,门一打开,守在外面的李然就嚷嚷了起来,因为他怎么都看不出来,秦风这刚刚大一的学生,能和齐功有什么渊源?
“问那么多干嘛?你在学术上的造诣,能有秦风一半强就不错了……”
齐功瞪了眼李然,给秦风解围道:“小秦和我的一位长辈有些渊源,他过几天来我的项目组工作,李然你给安排下!”
“是,老师。”
听到老爷子说起工作的事,李然顿时正经了起来,而冯永康和朱凯,则是一脸羡慕的看向了秦风,能跟在大师身边学习,那是何等难得的机会?
见到齐功的脸色有些疲倦,韦华走过来说道:“齐老,今儿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我看还是送您回去休息吧,等有空了再帮我看那些物件……”
“嗯,有秦风在,我看不看都无所谓了。”
齐功点了点头,指着秦风说道:“小韦啊,你的那些东西,就让秦风给你看吧,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什么?”
齐功此话一出,场内众人顿时都石化了,就算齐老要抬举秦风,但是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鉴定上
要说在社会上的各种行业里,古玩行无疑是最考究眼力和jīngyàn的一个行当。
因为千百年中,几乎每个朝代都有大量的赝品出现,文物的鉴赏,yǐjīng脱离鉴定的本身,而是需要结合考古、历史等各种知识和因素在内。
尤其是在近代,很多造假分子为了牟取暴利,制造出的赝品古玩足可以以假乱真,就是最有jīngyàn的鉴定师,看走眼都是常事
齐功让秦风去给韦华掌眼也就罢了,但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的有些大了,众人相信齐老有那份jīngyàn眼力,不过放在秦风身上,就让场内一些人不太舒服了。
“老师,这……这是不是有点儿戏啊?”
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人站了出来,这人叫甘亚夫,是故宫博物院的一位研究员,专职青铜器鉴定的,在国内古玩界也是一位非常知名的鉴定师。
齐功摇了摇头,说道:“小甘啊?你说老师我可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老师,但……但是他行吗?他可是今年才入学的?”众人都zhīdào齐功在文物鉴定上的态度很严谨,在这上面,齐功是不会开玩笑的。
“小甘,秦风是我一位长辈的弟子,他在古玩鉴定上的造诣恐怕不比我来得差,刚才那块玉不就是他看出来的吗?”
齐功摆了摆手,说道:“咱们也要给年轻人创造一些机会,要不然古玩界都是咱们这些老头子,暮气未免太重了些吧?”
与其说齐功相信秦风,不如说他更相信载昰,以他对那位宗亲前辈的了解,秦风只要能学得他的五成本领。应付今儿的这场鉴定完全méiyǒu任何问题。
“这……这……”
几位古玩行的鉴定名家听到齐功的话后,不由面面相觑起来,rúguǒ不是年龄差的太多,他们都甚至怀疑秦风是齐老的私生子了,这种推荐也太不遗余力了吧?
“这老头莫不是在捧杀我啊?”
就连秦风自个儿,此时心中都有些忐忑,他也没想到老爷子一出门就将zìjǐ给摆了出来,虽然有句话叫做不遭人妒是庸才,但秦风也不想得罪场内这些文物界的大佬们。
“小甘,这样吧。今儿我也不走了,等会你们一起鉴定。”
齐功想了一下,说道:“rúguǒ秦风真有本事,就让他加入到咱们委员会里来吧,另外这次故宫文物修复的项目。也算他一份。”
听到齐功的话后,甘亚夫和另外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有点míngbái这位老爷子的意思了。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
在文化界,论资排辈的现在比较严重,而在文物界,这种现象比文化界还要严重的多,也就是前文说的越老越吃香。
像是齐老担任顾问的那个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里面的平均年龄基本上都是在六十岁以上。其中年龄最大的yǐjīng九十开外,年龄最小的也有五十多岁了。
要zhīdào,文物鉴定委员会可不是闲置部门,
像是文物相关法律的制订包括文物鉴定证书的出具还有等等一些事宜。都是由他们来掌握的,这其中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能进入委员会担任个委员,代表着他在文物界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以秦风现在的年龄,只是不是像周逸宸那种四六不通的人,他日后的成就,怕是还要在齐功之上。
不过以秦风现在的年龄,即使齐老爷子力推他,恐怕进入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kěnéng性也不大,齐功演了这一出的意思,却是要场内的那几个人,联合提名。
齐老爷子在行业内德高望重,再加上这几位担任实职领导的委员,尤其是是甘亚夫那位常任理事一起使劲的话,秦风进入到鉴定委员会的事情,还真有kěnéng办成。
“老师,您要是想让他进项目组和委员会,私下里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甘亚夫扶住了齐功,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今儿是韦先生会所开张的日子,万一小秦要是搞砸了,这提名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和李然yīyàng,甘亚夫也是齐功弟子,老师交代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推辞。
不过甘亚夫对齐功推秦风上台的这种方式却不怎么赞同,bìjìng文物鉴定这行当,还是需要长shíjiān的jīngyàn积累的。
“小甘啊,没本事的人,你认为我会向你们推荐?”
齐功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大胆放心的让他去看,要是出了错,这事儿就当我没提,他还回学校做他的学生去!”
“好,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听到齐功的话后,甘亚夫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像文物鉴定委员会里多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前辈,秦风rúguǒ无德无能没本事的话,将他强推进去,那他们几个得罪的人就海了去了。
当然,秦风要是有那等本事,将他推荐进鉴定委员会也未尝不可,一来能落个推荐后进的名声,二来也能完成老师交办的事情。
“这老爷子,竟然也……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原本就是秦风搀扶着齐功出来的,他和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两人的对话都被他听在了耳朵里,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秦风却是不了解齐功的性子,这位老人,一向喜欢提携晚辈,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
像现在的甘亚夫,之所以能当上鉴定委员会的常任理事,就是因为齐功的帮助,而甘亚夫本身在古玩鉴定上的造诣和成就,也让那些老人们无话可说。
“好了,shíjiān也不早了……”见到甘亚夫同意了zìjǐ的建议,老人很高兴,看向秦风说道:“秦风,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从哪个馆开始?”
秦风点了点头,老爷子如此力捧他,rúguǒ不能给其长脸,那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了,而且只是鉴定古玩而已,又不是制假,秦风完全méiyǒushíme心理负担。
“你所专的是哪项?”没等齐老回话,甘亚夫就出言问道。
古玩文物类别众多,仅是大项都分为青铜器、陶瓷、字画和玉器这四项,其中杂项包含的范围的最广的。
假如把古玩再分成“大古玩”与“小古玩”的话,nàme“大古玩”的概念是包括陶瓷器在内的所有非纸质收藏品。
“小古玩”的概念,就是指除陶瓷器之外的玉器、金银器、铜器、竹木器、牙角器、琉璃器、料器、珐琅器、紫砂壶、鼻烟壶、砚台、古墨、印章、钱币、翡翠、琥珀、珊瑚、水晶、珍珠、玛瑙、果核雕等等。
俗话说人力终有穷尽时,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古玩这么多的类别,想要全懂的话,那就是全不精,所以很多鉴定师,一生往往只专精yīyàng。
像是甘亚夫,他专精的项目是青铜器和杂项中的金银器,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专家,文物分级的shíhòu,他的意见往往就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算是齐功,他也只是在字画和玉石这两项上造诣很深。
另外齐功还涉猎一些杂项中的钱币、古墨、印章等几个小类别,至于别的物件,他也不敢冒然去帮人鉴定,实在是因为懂得不多。
“我对杂项还有青铜器和字画,基本上都懂一些……”
齐老爷子给搭好了台子,怎么唱戏就是秦风的事儿了,秦风zhīdào没点真才实学甭想被别人认可,当下也不谦虚,居然将古玩四大项说了三项。
其实秦风这还是藏拙了nàmeyīdiǎn,因为对陶瓷类的古玩,他也是很精通的,尤其是烧制赝品瓷器,从宋时的四大名窑到明清的青花官窑,那些配方几乎全都在秦风的脑子里。
“你精通青铜器和玉石字画这三项?”
不过旁人可不是nàme想的,秦风此话一出,场内几位年龄都在五十开外的老鉴定师,脸上不禁有些难看,甘亚夫更是开口说道:“年轻人,大话可不是nàme好说的?”
要说懂得字画的精通印章砚台和古墨,这倒是能说得通,因为都是相关的东西,古代许多大画家的印章,往往都是zìjǐ篆刻的。
但秦风所说的青铜器字画和玉石这三项,相互之间并méiyǒu多少关联,很多人究其一生都无法完成一项的研究,秦风竟然敢夸言懂得三项?
“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罢了。”秦风的话虽然说的很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众人,这三项都都能舀得起来。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秦风再谦虚也没用了,不在这些老头子面前显露一手,怕是根本就得不到他们的认可。
“那好,我对青铜器有些研究,咱们就从青铜器这个展馆开始吧。”
甘亚夫也想看看秦风是在吹牛还是有真才实学,当下带头往会所展厅方向走去,原本站在茶室门口的众人,也只能跟了上去。
“我这好好的会所开业,怎么就成了考验那小子的考场了?”跟在人群后面的韦华,此刻心里却是有些郁闷。
原本他请这几位专家来,只不过是想让会所的影响力在行业里能更大一些。
但自从秦风出现之后,会所开业的主题和焦点,却不zhīdàoshímeshíhòu转移到了秦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身上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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