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八字还没一撇的古玩店,如果秦风能够成功的上演一出蛇吞象的好戏,这家店铺他将交给谢轩来打理。
跟着自己好几年,秦风可是深知那小胖子的秉性,别看他年纪轻轻,如果谁要和谢轩动心眼子,恐怕被那小子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
最让秦风有些头疼的却是何金龙那帮人,虽然在李然的操作下,拆迁公司的成立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但这行业本身,却是存有很大的隐患。
从古至今,国人常挂在嘴上的话,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四个字,穿衣吃饭骑车上班,只要要求不高,这三项都能得到满足。
但是“住”,却是困扰百分之九十家庭的一个因素。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即使经常可以见到七八户人家挤在一个小四合院里的事情,但你要拆迁对方的房子,仍然不乏拼命三郎的出现。
所以拆迁工作,老实人是做不来的,但交给何金龙他们做,秦风又怕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将事情惹的太大,其中的分寸是很难掌握的。
“坏事总是要有人做吧?再说了,何金龙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建设嘛。”
秦风最后用很政治化的语言为这件事定了性,不过他日后主要关注的重心,肯定还是会放在拆迁工作上的。
在其后的几天里,秦风将手机给关了机,除了催促李然办理拆迁公司资质的事情之外,也就是没事骚扰下脑子还有些困惑的孟林。
孟林那哥们这几天一直在回味和秦风的谈话,越想越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被秦风用话给挤兑死了,却是也尽心尽力的帮秦风协调办理开锁公司的一些手续。
剩下的时间,秦风除了睡觉之外,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十二月份,眼看入学后的第一次考试就将来到,秦风可是憋着劲想提前拿到本科毕业证的,这可关乎他未来几年的生活。
只有成为齐功硕博连读的学生,秦风才能真正的摆脱校园生活,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理自己的生意,同时也有更多的关系人脉和财力,去寻找自己的妹妹。
不过这种忙碌的学业生活只维持了三天,就被找到了学校的周老板给打破了。
“周老哥,您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
秦风是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在宿舍楼门口发现周立洪的,周立洪也是个趣人,居然和宿舍楼看门的老头聊得津津有味,临走时还答应送那老头一套笔墨纸砚。
“打电话?我都快把店里的电话打坏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周立洪口中的吐沫星子差点吐到了秦风的脸上,“我说秦兄弟,你也太不讲究了吧?电话一关就是三天,这不是逼着我老周找上门来?”
“咳咳,周老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秦风给周立洪倒了杯热水,指了指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说道:“您老不知道,齐先生说了,今年要是能通过本科的各学科考试,我就能跟着他做研究了,您说我能不拼命学吗?”
“可……可是你也不该去宣扬老方那剪刀煞的事情啊。”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周立洪,在秦风提到了齐功之后,那气势却是莫名的弱了三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蛇吞象(下)
方雅志的事情,始终是好朋友的事情,周立洪再气愤,听到齐功的名字,那心里也是打了个突,得罪了齐老爷子的弟子,他还要不要在这行里混呢。
“周老哥,你说什么?我去宣扬剪刀煞的事情?”
听到周立洪的话后,秦风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说道:“老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秦风虽然年轻,但做事光明磊落……
那天的事情,除了咱们几个在场的人之外,秦某再没向任何一人说过,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的!”
秦风这番话是拍着胸脯说的,他也有这个底气,话说他秦风是秦风,谢轩是谢轩,他又管不住谢轩的嘴,别人怎么说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是你说的?”
周立洪闻言愣住了,他本以为是秦风散布出去的消息,搞得老朋友现在是四面楚歌,这才上门兴师问罪的,没成想秦风压根就不承认。
“周老哥,我这段时间忙的屁股都快着火了,我哪有功夫管别人的事情?”
秦风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书,没好气的说道:“我一次考别人四年的课程,考不过去就不能毕业,您老以为我很清闲吗?”
秦风这话倒没骗周立洪,他这几天是忙得不可开交,明儿李然约他带着何金龙去认识一些城建方面的人,秦风都给安排到了晚上,白天实在是没时间。
当然,就算秦风再是天才,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二个月内,就能通晓大学几年所有的知识,他现在只是在做准备工作而已。
以秦风的手段,记不住大可以去抄的,他准备了一叠扑克牌大小的白纸。每天就是将各科目必考的一些内容,全部抄在上面。
秦风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抓住他抄袭的老师,反正就是将京城里最出色的反扒队员放进考场,怕是也抓不住秦风的痛脚。
“这……这是我误会了?”
盯着秦风的脸庞,周立洪有些糊涂了,嘟囔道:“那天店里就咱们几个人,不……不是你说的,难不成还是我店里伙计说的啊?”
“哎,老哥,说不定就是你店里伙计呢。”
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我这几天都没出京大校园,如果您说的只是这件事儿,那和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难道是小刘说的?”
周立洪恨恨的跺了下脚。气道:“这小子真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告诉过他多少次少喝酒少说话了,肯定又是酒喝多了在外面胡咧咧。”
周立洪的那店伙计,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外甥,能说会侃。人倒是挺适合干古玩这行的,就是喜欢喝个小酒,但凡一喝多,那是什么都会说的。
“秦风,实在是对不住,老哥没打听清楚就来找你了。”
想到自家伙计的为人。周立洪脸上顿时一阵发烧,事情的根源出在自个儿身上,他却是跑来怪罪秦风。这事儿办的是有些不靠谱了。
“周老哥,没事,不过……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秦风这话问的是半真半假,他知道谢轩肯定是将消息放出去了,不过这几天实在是忙。忙到他压根就没顾得上这件事的进展。
“唉,别说了。老方算是被害惨了。”
周立洪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潘家园传起了那《雅致斋》风水不好的消息,原本有意接手的几个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不仅如此,那个聂老板在石市沾便宜出大亏的事儿,也被人打听了出来,传的是沸沸扬扬,都被人说成是卖假玉的了……”
原来,就在秦风等人离开后的第二天,潘家园就在流传着《雅致斋》犯了剪刀煞的消息,而且是越传越烈,许多人都跑去《雅致斋》外面查看了。
正忙着转让《雅致斋》的方雅志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急了,当天下午就跑到雍和宫那边找了位“风水大师”来堪舆地形。
原本方雅志在路上就给那位“风水大师”塞了个红包,想请其多美言几句,将谣言给压制下去。
但是谁知道,到了地方之后,那位“风水大师”居然临阵变了卦,直言这就是“剪刀煞”的风水格局,对人的身体和财运,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风水大师这番话刚说出口,看热闹的尚没什么反应,但是《雅致斋》的店员们就先闹了起来。
尤其是一位脸有病色,瘦的只有六七十斤的女店员,哭天喊地的要求方雅志赔偿她的身体。
那位女店员一时情急,只说了身体,漏掉了“健康”两个字,搞得那些不知情的游客,还以为六十多岁的方雅志老不正经,将自己的女店员给非礼了呢。
另外几个本来只是感觉到会经常疲惫,身体并没有毛病的营业员听那女孩一哭,顿时也拿不住劲了,纷纷围住了方雅志,都要讨个说法。
六十多岁的方雅志这两年多来,原本就是内忧外患,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被这一闹腾,只感觉天昏地转,一声没吭的就昏厥了过去。
也幸亏方雅志对待那家店的经理不薄,在周立洪等人的帮助下,将《雅致斋》关了门,把方雅志送进了医院,这场闹剧才得以告一段落。
不过进了医院后,那位跟了去的风水大师的话,又让方雅志气急攻心。
敢情大师说出“剪刀煞”的事情,只是为了赚取一笔破煞的费用,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当时闹腾腾的场面打断掉了。
风水大师还没忘记这茬,追到了医院里再一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气得方雅志差点没闹出了人命。
原先《雅致斋》犯了“剪刀煞”的事情,传播还仅仅是局限在了潘家园的范围之内,但今儿这事一出,顿时整个京城的收藏圈子全都知道了。
甚至方雅志还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老朋友打电话慰问时。都会很隐晦的问上一句剪刀煞的事情,让方雅志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谢轩这坏小子,借力打力的手段用的不错。”
听周立洪说到这里,秦风不禁在心里暗笑了起来,俗话说人言可畏,有些事情就算是假的,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了。
不仅如此,在第二天的时候,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聂天宝,也听到了有关他的传闻。
那传闻将聂天宝在石市因为贪图便宜吃亏上当的事情。描绘的活灵活现,直接就把他说成了一个贪小便宜吃大亏的奸商。
听到这传闻后,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的聂天宝。当时就被气的脸色蜡黄。
再也没有脸面呆在京城了,匆匆告辞而去,因为聂天宝实在受不了那些探望方雅志的人,看向他时的那种神色。
聂天宝这一走,再加上京城这么多不利于他的传闻。方雅志顿时心如死灰。
他赌石时的豪赌几乎将家族里的现金全都给败光了,原本就指望转让潘家园的《雅致斋》套取一些现金,以解燃眉之急,但以目前的态势,几乎没有人会愿意接手了。
要知道,生意人最重风水。聂天宝要是没出事,或许还没什么,但现在一倒霉。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雅致斋》的剪刀煞上,试问还有谁敢以身试煞呢?
周立洪和方雅志是四十多年的老朋友,当初经营这家文房四宝店,曾经得到方雅志很多的关照。
事情出了之后,他以为是秦风传播出去的谣言。一时气愤下,这才上门兴师问罪的。其实周立洪也没猜错,只不过这事儿不是秦风“亲口”说出去的罢了。
“聂天宝竟然跑了?妈的,便宜这小子了。”
听完周立洪的解释后,秦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那老小子倒是见机的快,如果聂天宝敢还留在京城的话,秦风不介意将他气个半身不遂偏瘫中风的。
“唉,这事儿都怪我。”
秦风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周老哥,要不是我最快,和你说的这件事,恐怕也不会传出去的,这……这都怪我!”
周立洪连连摆手道:“秦兄弟,这也怪不了你,那店子的确是犯了剪刀煞……”
在那位说话说一半的“风水大师”之后,也曾经有几个想占便宜,趁着这件事盘下那店子的老板,又找了些人来看店铺的风水。
这些人来到之后,得出的结论都和秦风一模一样,这店铺的方位的确是犯了“剪刀煞”,而且如果想破除煞气的话,需要改动周边的环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那些老板们也都打了退堂鼓,彻底对这店失去了兴趣,再加上事情出了以后,店员们都拒绝来上班,《雅致斋》已经关门歇业了整整三天了。
“周老哥,那……那您看这事情怎么办?”
秦风一脸悔意的说道:“别管怎么说,这剪刀煞的事情,总归是我秦风说出去的,要不然,我去给方老板道个歉?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可不行啊。”
“别……别介。”周立洪连忙说道:“不去还好,你这要是去了,估计老方真能被气死。”
按照周立洪的说法,这事情十有*就是自己的店伙计传出去的,要是秦风将话挑明了,他也没脸再去见这位老友了。
“那……要不这样吧……”秦风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说道:“我把那家店盘下来算了,反正我现在手头也有点资金。”
“那可不行,秦兄弟,那不是害你吗?”
有过刚才的谈话,周立洪倒是没多想,连连摆手道:“剪刀煞的风水不破,你多少钱扔进去也是白搭。”
“周老哥,也不是不能破,就是要花点钱。”
秦风看了一眼周立洪,说道:“要不……我将破除剪刀煞的法子告诉方老板,让他自己解决去?不过就是三四百万的事情罢了,方老板那么大的生意,应该能挤出来吧?”
“三四百万?老方现在三四十万都拿不出来。”
周立洪苦笑着摇起了头,那位老友爱惜面子,一直没向他们这些老朋友张口借钱。不过周立洪知道,方雅志现在真是山穷水尽了。
“三四十万都拿不出吗?”
秦风闻言眼睛一亮,有周立洪这句话,他蛇吞大象的可能性,最少能有八分把握,因为现在潘家园的《雅致斋》,已经成了方雅志的一个很沉重的负担。
“周老哥,要不……我还是去见见方老板吧。”
秦风开口说道:“我的一些师兄弟,手上都有些闲钱,将店子盘下来不成问题。如果方老板愿意,我就接手了这家店。”
秦风在说出师兄弟几个字后,特别加重了几分语气。因为齐老的一些弟子,现在都是古玩行很有名气的藏家,千儿八百万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
“行,那咱们现在就去医院,老方这都快愁死了。不过,你千万别提剪刀煞的事情啊,老方现在就听不得那三个字……”
果然,听到秦风的话后,周立洪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这老爷子也是急脾气。说走就要走,拉着秦风出了宿舍楼。
秦风也没叫谢轩,和周立洪坐着地铁赶到了朝阳医院。在医院门口,秦风买了个百八十块钱的水果花篮,拎着进了病房。
方雅志正靠在床上打着点滴,进了病房后周立洪就说定:“老方,听说你出事了。小秦非要来看看你。”
“小秦?哦,是……是齐先生的弟子啊?坐。快请坐!”
仅仅三天功夫没见,原本相貌儒雅,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方雅志,像是突然老了二十年,不仅头上的鬓发完全花白了,就脸上都出现了不少黑褐色的老人斑。
“果然是谣言如刀,杀人不眨眼啊。”
看着方雅志的样子,秦风微微摇了摇头,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愧意,商场如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