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九年这会。飞机还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出行工具,大多都是政府官员和商人们乘坐的,作为空姐,每天所见到的都是非富即贵,眼界不是一般的高。
在最初去空姐俱乐部玩的时候,丽丽还是很矜持和挑剔的,但有一次她发现,自己在空乘时认识的一个大人物,号称是某省首富的人。在俱乐部的那些年轻人面前,居然恭恭敬敬,说话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去的次数多了,丽丽才逐渐了解到,原来这些年轻人都是身家背景极为深厚的人。不过丽丽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知道要是委身于那些世家子弟,最终也只是成为他们手中的玩物。
所以丽丽再三选择后,居然看中了谢轩,按照她原本的意思,是想将谢轩绑住嫁给他的,但是丽丽没想到。年龄比她还小一岁的谢轩可是滑不留手,吃干抹净之后就玩起了消失。
当然,谢轩还不属于那种没品的人,在事后除了给丽丽买了部手机之外。还通过李然在航空部门的关系,将丽丽调到了飞往羊城的航班当上了副乘务长,要不是丽丽英语不过关,就是非最吃香的国际航班也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就算没能钓到金龟婿。但丽丽对和谢轩交往带来的变化还是很满意的,眼下见到谢轩对秦风的态度。自然也是又加多了三分小心。
“麻烦丽丽小姐了。”秦风和丽丽打了个招呼,回头说道:“轩子,你回去吧。”
“好的,风哥,那事儿您也别急。”谢轩点了点头,对着丽丽说道:“一定要招待好风哥……”
“轩哥,您就放心吧。”丽丽对秦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说道:“风哥,您先在贵宾室休息一会,等会咱们从贵宾通道直接登机,这趟航班刚好是我跟的。”
“那好,走吧。”秦风看了下时间,对谢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自己则是跟在了丽丽的身边,往贵宾候机室走了过去。
只是在和丽丽擦身而过的时候,一根索命针和几个很不起眼的小玩意,从秦风的手中转移到了丽丽空姐服那并不常用的上衣口袋里,这是因为秦风不知道贵宾室需不需要过安检,还是早点将东西转移了比较安全。
至于那副赝品《松溪论茶图》,秦风则是自己拿在了手上,只要不是出境,这种东西是没人过问的。
有了秦风的交代,从候机到登机,丽丽算是将秦风照顾的无微不至,上了飞机后,秦风也顺利的从丽丽身上将那套玩意给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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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航行,飞机落在了羊城机场,和丽丽打了个招呼下了飞机后,秦风在出口处一眼就看到了窦建军。
“秦爷,是我事情没办好……”走到秦风身前,窦建军一脸的惭愧,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女孩的下落,仿佛就从澳岛消失了一般。
“老窦,这事儿不怨你。”秦风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靠着一张画像你就能记起来,已经很有心了。”
这几年秦风在各省市刊登寻人启事,少说也花费了几十万了,但没有一点成效,从窦建军这里能得到妹妹的“消息”,对秦风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
“秦爷,车准备好,请上车。”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一辆挂着港澳和内地三个牌子的日产商务车前,从驾驶位跳下来一个年轻人想帮窦建军拉开车门,却是被窦建军摆手制止住了,亲自给秦风拉开了车门。
听着窦建军对秦风的称谓,那年轻人有些傻眼,不过他还算机灵,在等秦风和窦建军分别坐在了后排位置上后,帮着窦建军关上车门,回到了驾驶位上。
坐进车里后,窦建军并没急着让年轻人开车,而是说道:“鲁宾,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大佬,都在这里了。”听到窦建军的话后,年轻人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到了窦建军的手中,而窦建军接过之后直接就递向了秦风。
“老窦,这是什么?”秦风有些疑惑的看着窦建军,不过发他发现当自己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那个年轻人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嗯?怎么回事?”秦风的目光瞥向了那年轻人。
“咳咳,秦爷,您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窦建军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秦爷,在白话里面,老斗是老爸的意思,鲁宾是港岛人,普通话白话有点分不清的。”
“合着我电话里喊你老窦,你都在占我便宜不是?算了,还是叫窦老板吧,喊别的我不习惯……”秦风闻言哑然失笑起来,摇了摇头打开了那个文件袋,往外一倒,两叠厚厚的证件就掉落出来。
“《港澳通行证》,《港澳同胞回乡证》?”看着那两叠证件,秦风愣了一下,说道:“窦老板,你是想让我用这些证件进入澳岛?不是坐船过去?”
在秦风的想象中,所谓的偷渡,就是在海边准备好一条快艇,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开到澳岛,但是看窦建军这架势,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似乎有点儿出入。
“秦爷,现在早就不流行坐船了,只有那些没钱的人才会这么干……”
窦建军闻言笑了起来,说道:“证件全都是真的,只要有五六分相像,就能通关过去,前几年叶欢出了那事儿之后,现在手头稍微有点钱的,都是这么做的……”
窦建军所说的叶欢,是在港澳两地极为有名的悍匪,为人非常的凶悍,曾经带着一帮人在港岛中环抢劫金店,在马路中间就操着ak47和当地警方对射了起来,并且全身而退。
但就是这样的悍匪,也难免阴沟里翻船,在几年前的时候,他由大陆坐船又偷渡到了港岛,谁知道刚上岸就遇到警察,或许是时运不济,叶欢掏出的手枪居然卡壳了,反而被对方一个小警察射中了要害。
这一枪伤害了叶欢的神经组织,在医院进行一番抢救之后,仍然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扔入到了赤柱监狱里,由此还引发了另外一件大案,不过暂时与本文无关了。
在叶欢的案子出来后,原本用船进行偷渡的事件大为减少,一些手上有些钱的人,大多都是花钱找人带关,成功率却也是非常高的。
“吴哲,这个可以。”
秦风在那两个证件里翻找了好一会,眼睛在一个叫吴哲的照片上定住了,证件上显示这人的年龄是二十四岁,脸型和秦风有六七分相似,但眉眼鼻子却是有很大的差异。
“是乌鱼这小子?这个不怎么像啊?”
窦建军的这些证件,大多都是从自己手下和别的帮派中临时借用来的。
这个叫吴哲的刚好是窦建军在澳岛的一个马仔,对他的相貌,窦建军自然熟悉的很,吴哲长着一双三角眼,看上去显得有些凶恶,和秦风压根一点都不像。
“脸型像就行了,回头你带我去商场买点东西,咱们中午吃个饭就进澳岛。”
秦风对这张证件却是很满意,只要年龄和脸型相符,像是眉毛眼睛或者鼻子嘴巴,都是有办法可以改变的,如果时间和条件允许的话,秦风甚至都能拿着窦建军的证件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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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偷渡(下)
“秦爷,都怪我粗心,我当时要是仔细一点,肯定不会让那女孩跑掉的。”
等车子驶离机场之后,窦建军又是一脸惭愧的向秦风解释道,港澳和粤省都算是他的地盘,尤其是澳岛小的可怜,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将秦风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听到窦建军的话后,开车的年轻人忍不住从倒车镜里看了秦风一眼,敢情最近窦老大撒出人手寻找一个女孩,原因却是出在这位秦爷的身上?
“窦老板,说了不怪你了。”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也不一定就是秦葭,我此次来,只是为了心安而已,你不用自责了……”
距离和妹妹失散已经过去七八年的时间,一次次的失望让秦风早已习惯了,正如他所言,这次来只是不想放过那么渺茫的一丝希望,也算是秦风对自己的一种交代。
看到秦风嘴上虽然说没什么,但脸色明显的不太好看,窦建军连忙说道:“秦爷,我对澳岛不太熟,不过托人和赌王的一个手下搭上了线,到时候请他帮忙查一下,或许就能找到那女孩的下落……”
窦建军虽然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但格局实在是太小,不管是在港岛还是澳岛,都算不上一号人物,手下一共就不过几十个人,和港岛帮会动辄十几万人相比,压根就上不得台面。
所以即使窦建军将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了,影响力还是很小,他此次算是花了本钱,刚托人认识了葡京的一位赌厅经理,只是窦建军还没来得及说起寻找女孩的事情,秦风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九九年正值澳岛回归的年份。此时各方政治势力在此角逐,帮会泛滥,谁都想在这东方赌都占据一席之地,可谓是混乱不堪,葡当局对这里的混乱局面是有心无力。
要说在澳岛,有事与其找警察,不如去找赌王,警察办不到的事情,赌王一句话。方方面面都要给面子。
所以别看窦建军找的只是一个赌厅经理,但他的人脉之广要远超窦建军,三教九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有他出面帮助找人,的确可以事半功倍的。
“窦老板。有心了,到时候产生什么费用,都算我秦风的。”
秦风对于澳岛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听窦建军将那人说的十分神通广大,这个人情还是要领的,此次来不见到那个像妹妹的女孩,秦风始终心里都不会落实的。
两人说着话。车子在飞速的向珠江驶去,秦风十点多下的飞机,刚过十二点,那辆挂着三地牌照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澳岛拱门关外的一个停车场里。
珠江市和澳岛。只是一海相隔,站在珠江就能清晰的看到澳岛,由于进出澳岛的游客众多,在进出关口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贸易市场,也是珠江市最为繁华的所在。
在秦风的要求下。窦建军陪着他逛起了地下商场,买了四五样诸如发胶啫喱水以及快速染发剂还有几件衣服之后,秦风躲入到了一个洗手间里,窦建军和鲁宾只能等在了外面。
“大佬,那位秦爷真的能改变面貌?”鲁宾大口抽着烟,不时用眼光瞪向那些看不惯自己行径的人,因为在这地下商场内是禁烟的。
“我不知道,不过你对秦爷恭敬点,他在内地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窦建军闻言摇了摇头,秦风这本事他也没见过,究竟能化妆的像几分,现在谁都说不准。
“在内地厉害又怎么样?是龙到了咱们港岛那也要盘着。”
鲁宾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是港岛本地人,在内心深处对外来户窦建军都尚且有几分看不起,要不是窦老大能带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利益,怕是鲁宾早就去投奔新义安或者十四k了。
“你个衰仔懂个屁。”
窦建军一巴掌就扇在了鲁宾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骂道:“港岛已经回归好几年了,澳岛现在马上也要回归,没见两地的帮会都开始收敛了吗?以后想过好日子,还是要看大陆脸色的。”
窦建军算是个聪明人,早在几年前就将身份办成了港岛人,近段时间更是在办理移民加拿大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就凭他前面十几年所干的事情,只要是大陆想找他麻烦,枪毙几回都够了。
这也是窦建军见识到秦风的背景后,刻意与他交好的原因所在,有秦风这层关系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自己一命的。
“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鲁宾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喝窦建军顶嘴,咬着嘴中的烟嘴,将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鲁宾的眼神忽然在一个人身上定住了,一把拉住了那人,说道:“乌鱼,你小子怎么也跑珠江来了?是不是手又痒了,想去澳岛赌几把?”
被鲁宾拉住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型有些消瘦,长着一双三角眼,额头上垂下来的一撮头发还被染成了黄色,像足了港岛一些时髦小青年的打扮。
“咦?不对啊,你小子的回乡证不是被我们拿来了吗?”
鲁宾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的看向那人,只是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哪点不对来,面前的这人,甚至连神态都和乌鱼有十分相似。
“大佬,我这装扮能过关吗?”被鲁宾抓住的人,忽然张口对着鲁宾用粤语说道:“再抓着我,砍死你这衰仔……”
“这……这是怎么回事?”
鲁宾虽然知道秦风进那洗手间,是要化妆成吴哲的模样,但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和吴哲像极了的人,竟然就是刚刚进去的秦风所扮的。
“行了,松手吧,找个地方先去吃饭,然后咱们进关……”
秦风微微撇了撇嘴,挣开了鲁宾的拉扯,刚才将鲁宾都蒙骗过去的事实说明,他的易容术还是很成功的,不过秦风能化妆成这样,还是刚才在车上不厌其烦的询问吴哲特征的功劳。
“秦……秦爷,真……真的是您啊?”听到了秦风的声音,鲁宾顿时傻眼了,直到秦风和窦建军走出了十多米远,在被窦建军吆喝了一声之后,这才如梦方醒的追了上去。
“秦爷,服,老窦我真是服了。”
坐在距离关口不远的一家茶餐厅里,窦建军冲着秦风竖起了大拇指,刚才就是他在第一时间也是误认为秦风就是吴哲,直到秦风开口说话才反应过来的。
“窦老板,咱们早点吃完早点进关吧。”坐在茶餐厅的二楼,刚好可以看到拱门关,那熙熙融融的人群排了足有上千米,回头恐怕光是排队就要走上好几个小时了。
“秦爷,不用着急的。”
面对着吴哲的面貌喊秦爷,窦建军心里怎么都不自在,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等会咱们吃完饭之后,开车从另外一个关口走,那边大多都是澳岛人开车进去的,咱们的证件直接在车上接受检查就行了……”
窦建军做的是走私生意,不过近年来海面缉私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尝试着找人带货物闯关,对于海关的那一套流程摸的是滚瓜烂熟,在接秦风之前,就安排好了如何进关的。
听到窦建军的解释后,秦风也静下心来,吃了一顿颇具粤省风味的午餐,这才坐上车往珠江通往澳岛的另外一处关口驶去。
在车子开到距离那个关口还有一公里处的时候,鲁宾在路边的一辆挂着澳岛和内地的车子旁停了下来,窦建军拉开车门将秦风带来的那幅画递了过去。
一个三十多岁面相沉稳的中年人,接过画随手塞在后排座位底下,关闭了窗子径直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