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这个“狼狈”样子让牟思晴特别窝火,踏步走过去就喝斥道:“真是丢脸,好啦,我们马上去城里!”
既然在这里没有什么收获,牟思晴想着还是赶到城里与其他的队友同事汇合,看看城里那两住宅能不能有收获。
但许东却没有动,头向她微微偏了过去,一双眼却仍然紧盯着黄狗,说:“牟……还是叫……叫同事来吧!”
听许东的声音有意压低了,牟思晴没好气的道:“神神秘秘的,丢人,走了,就一条狗吧,吓得你连路都不敢走了?”
许东仍然不敢松懈,低声道:“不能走,我知道黄发的文物古董藏在哪儿,但是眼下我们要对付的是黄狗和老太婆!”
“你……知道?”牟思晴一惊,惊不住问出声来,虽然惊喜,但她却是不相信许东的话,因为许东是跟她一起来这个地方的,他甚至都没进屋检查过,这又怎么可能会有发现?甚至知道东西藏匿点?
原本看起来似乎老眼昏花的老太婆听到许东的话后,忽然眼神一凛,盯着许东,眼光又冷又利!
牟思晴心里一喜,老太婆这个表情显然露出真有东西藏匿的味道,要不然她不会这么惊诧,也不知道许东是不是有意拿“虚话”来引诱套她的。
许东见牟思晴虽然沉思考虑,但依然一点都没有对老太婆和黄狗有所警惕,他倒是更紧张了,低声说道:“你……要小心黄狗,赶紧……赶紧叫同事过来,等援兵到了我们再去取东西!”
牟思晴盯着许东,眼见他握着木棍与黄狗对峙,哪怕跟她说话时眼睛也是紧盯着黄狗,不敢稍有松懈,听他的语气却真不像是说“虚话”,难道他真的知道东西藏在哪里?
虽然感觉实在奇怪,牟思晴沉吟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来给在城里搜查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高组长,我在黄发乡郊老宅处,我们在这儿有发现,你们马上赶过来吧!”
在城里搜查的是刑侦组的高一飞组长,在城里那两处住宅里也一样没有收获,接到牟思晴的电话顿时大喜,说马上就赶过来!
高一飞那两组人也是焦急不堪,还过两个多小时再没有发现就得放人了,哪怕现在都过了凌晨,他们一听到有发现,反而不觉得劳累疲倦,赶紧开车往乡郊赶过来。
大门口的一颗节能灯光线比较暗,不过天顶上的月亮光倒是很明亮,今天是十四,月亮看起来几乎就是圆的了,不过最亮的还是牟思晴开来的那辆科帕奇灯光。
车子大灯照射着这个方向,将屋子面壁照得亮堂堂的,黄狗的眼睛在灯光下发亮,显得阴森森的格外恐怖。
老太婆瞪着许东“嘿嘿”冷笑几声,好一阵子才冷冷说道:“小毛头,你是看我老太婆老眼昏花好糊弄是不是?我儿子可是冤枉的,你休想诈哄我,说什么发现不发现的,我这屋里都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你们发现了什么?”
许东握着木棍,虽然紧张,但老太婆的恐吓他倒是没有“退缩”,淡淡道:“阿婆,你儿子是不是冤枉的你清楚得很,再说……嘿嘿,我可没有说过脏物是在屋里,东西没有屋里面,别说翻个底朝天,就算再掘地三尺又有什么用?”
“啊……你是说,你是说……”牟思晴一愣,有些惊喜的问许东,“你是说东西并没有藏在屋里?”
说这个话时,牟思晴倒是四下里瞧着,除了车大灯的灯光照着的位置,其他地方在灯光的影响下,虽然月光明亮,这时却反而显得发黑,四下里看了看,黑隆隆的又看得出来什么?
其实之前几次搜查中,牟思晴也在屋子周围十来米范围中检查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太婆也是惊疑不定的出声问了:“小毛头,我老太婆又不是吓大的,嘿嘿,别说空话,你们警察不是经常说一切都要用事实,要用证据说话吗?”
许东见老太婆瞪着他的眼光中充满猜测疑虑,但更多的是不信,没有去回答牟思晴问他的话,想了想才淡淡道:“阿婆,我不说空话,也不吓人,你儿子是不是冤枉的,会不会坐牢,那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说个实话而已,两个地方藏的东西我都已经知道了!”
老太婆本不相信,认定许东是在“恐吓”而已,但许东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终于离开了黄狗,向两个方向瞄了瞄!
这一瞄顿时让老太婆脸色大变,忍不住咳嗽起来!
牟思晴对许东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她更多的是认为许东在对老太婆用心理攻势,但不管许东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他刚才这个话对老太婆显然有了作用!
老太婆脸上惊惶的神情可没逃过牟思晴的眼睛,老太婆这一瞬间的表情让牟思晴几乎可以肯定黄发在老宅子处藏有“脏物”!
许东其实是清楚的,他刚刚往那两处藏有脏物的地方各瞄了一眼,那就是对老太婆表示他清楚藏匿地点,老太婆又怎么会不明白?
一下车的时候,许东就已经看到有两个位置冒着五六种颜色的宝气,其中一股蓝色宝气特别浓厚!
宝气的颜色有六种,按许东的经验来说,那至少是有六件珍贵的物品,虽然是在月夜下,他也看了个清楚!
一处就在车辆停在旁边的那棵双人合围的老槐树上,另一处则在屋子正对面七八十米外的菜地中。
这个黄发很狡猾,这两处藏匿地点几乎是不可能被发现的,老槐树枝叶茂盛,枝干粗大,出现宝气的位置是主干上**米高的一个分岔处,从下面看上去是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的,既然藏在那上面,想必黄发也是有准备的,即使有人爬了上去也是不可能发现异常,肯定是在树干上挖了洞,藏了文物后又再封闭上,再涂上树胶树皮,表面如常,怎么发现得了?
再说老槐树不同果树,如果是一棵果实累累的果树,那倒是会担心有人爬上去采摘果实,而这老槐树地面以上的主干又粗又直陡,难以攀爬,树上又有虫物,傻子都不会无缘无故爬上去,所以藏匿了东西是很稳当的。
而另一处离屋子太远,超过了七八十米,又是在菜地中,菜地中经常动土,在菜地里埋了东西,在那么宽的田地中想要发现这么个藏匿地点,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但老太婆又怎么想得到,许东根本就不需要去仔细寻找,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但凡有宝气冒出来就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儿子黄发宝物藏得虽然极为隐秘,但他们又怎么想得到,这珍宝会有“宝气”冒出来?
第二十一章疯狗
老太婆原本以为警察来这一趟自然又是无功而返,而许东一开始的话她也只当是想唬弄她想套话而已,但许东“精准”的瞄向了藏匿地点的位置后,老太婆那稳如泰山的心情一下子就崩溃了!
一旦证物被发现,那就表示她儿子黄发的晚年就只能在牢狱里过了,她儿子都五十好几了,走私国宝级的文物罪可不小,再说他又是老犯,新罪旧案并发,至少要判个十几年,五十好几的人再坐十几年牢,这辈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太婆自己都八十几了,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去,儿子黄发连给她送终都没有可能了,再说她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怕什么罪不罪的,所以一发觉许东是真的知道埋藏地点后,她马上就做了决定!
“大黄,去,咬死他们!”
老太婆救子心切,这时候可是不顾一切了,如果古董被找出来,她儿子就铁定完了,所以她必须“拿下”这两个警察,然后马上把古董转移到更安全更隐秘的地方,即使因此犯上命案她也不怕,反正她都八十好几了,能拿她的老命换回儿子的晚年,那也值了!
黄狗虽然露着凶光,但老太婆没有命令,它也一直呆在她脚下,但老太婆一声令下,它在刹那间就有了变化!
黄狗大头一昂,低低的嚎叫一声,整个身体似乎膨胀起来。
许东更加紧张了,这黄狗四肢粗壮,身材高大,比普通的大狗身体要大上一轮,那一身的毛发呈金黄色,在灯光下看得清楚,没有卷曲发弯,笔直直的就像一根根黄色的“针”。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家犬,看样子身体外形像藏獒,但头部不像,藏獒的头像狮子,这黄狗的头脸像狼犬,整个看起来就像是藏獒和狼狗的混合体。
许东自能看到珍宝发出的宝气后,五识感应也远超以前,就像今晚来这儿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感觉这黄狗的“凶气”逼人,老太婆一下令后,黄狗的凶气瞬间就爆发出来!
许东也在一瞬间就全力防患,一双手将木棍握得更紧,盯着黄狗。
黄狗似乎也知道许东这边全力防守,低嚎声中,两条后腿用力一蹬,“嗖”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直扑向牟思晴。
牟思晴压根儿就没在意这黄狗,她正琢磨着许东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是不是在套老太婆的话,哪料到黄狗行动如电,瞬间就向她攻击?
“小……心!”
许东来不及阻拦和细想,吓得心胆俱裂的大叫一声,牟思晴虽然没注意黄狗,但她身手还是很敏捷,眼中黄影一闪,又听到许东的大叫,她也在刹那间有了反应,几乎在同一时间沉身后退。
但黄狗的动作实在太快,牟思晴才退半步,黄狗一双粗壮的前腿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大嘴张开,露出尖利惨白的牙齿直咬向她的喉咙!
牟思晴“啊哟”一声,慌乱中也来不及做什么阻挡的动作,口鼻中已经嗅到黄狗嘴里喷出来的腥臭味道,但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黄狗的大嘴“嗒”的一声咬合拢,但却是咬了个空,牟思晴惊乱中瞄了一眼,这才发现黄狗咬空的原因是许东在后面抓着了它的尾巴,死命的拖着,所以黄狗这一下致命的撕咬并没有咬在她的喉咙上!
黄狗一双前腿搭在牟思晴肩上,用力往前挣,而后面的许东却也死命的抓着它的尾巴往后拖,牟思晴反应敏捷,挥拳就猛砸在黄狗的左眼上,“砰”的一下,黄狗怒吼一声,跃起来往前一挣。
牟思晴这一拳力道又大又猛,正砸在黄狗左眼上,一拳就将黄狗的左眼珠砸暴了,黄狗怒极,在半空中落将下来,跳跃不动,扭头就往死命拖着它尾巴的许东咬去。
“妈呀……”
许东吓得心胆俱裂,慌忙扔开了黄狗的尾巴,将木棍横着顶上去,但求将黄狗拦腰顶住。
黄狗受伤之下,暴发力更猛更凶,反身扑过去,前腿扑在了许东横挡的木棍上,巨大的冲击力把许东一下子就冲倒仰倒在地。
黄狗发狠,张开大口就咬,“咔嚓咔嚓”几下就把许东握着的那根酒杯粗细的树枝棍咬断了,跟着再狠咬向许东的喉咙。
许东和牟思晴当然不知道,这条狗是黄发花了二十万从西藏买回来的藏獒杂交种,凶狠如狮,厉害得很。
黄发走的是见不得光的路子,养这条恶狗就是为了“防身”,牟思晴来过几次,但每次这条黄狗都没有什么凶恶的举动,所以她和同伴们都没在意。
这当然是老太婆控制着不让黄狗露出形迹,因为警察又搜查不到藏匿着的东西,所以她没必要让黄狗护主行凶。
牟思晴这几下动作几乎耗光了她瞬间能爆发的能力,眼睁睁的看着黄狗咬向许东的喉咙,刚刚许东拖着狗尾巴救了她,但她这时候却来不及救许东!
许东一偏头,黄狗一口咬在了他左肩上,钻心的疼痛瞬间就传到了大脑感应中。
黄狗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咬肩不致命,嘴一松,缩嘴再重新往许东的喉咙咬去,但却没料到一根头尖尖的棍子从它嘴里插进去,从喉咙直插到腹中,黄狗“嗷”的一声惨叫,往后滚开,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
一米多长的棍子几乎有七八十厘米的长度从黄狗的嘴里插进了腹中,留在嘴外边的只有三四十厘米。
这根棍子是许东头先拾来防身对峙黄狗的,黄狗反扑向他把棍子咬断后,尖利的牙齿将木棍咬断后,反而将木棍的断裂口弄得尖利了,许东忍着钻心的疼痛奋力将尖棍迎着黄狗咬向他的大嘴里直插进去,反倒成了他的致命一击!
牟思晴这时候才醒悟过来,急切中摸出手枪来,打开保险,对着在地上翻滚的黄狗“砰砰砰砰砰”一连开了五枪,将枪膛里的五粒子弹全部打光!
为了防止老太婆有过激的反应,牟思晴又赶紧掏了手铐上前将她铐在了大门旁边的窗户铁栅上,这才又急急的去看倒在地上**的许东。
“许……许东,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许东肩上给黄狗狠咬了一口,肩上的衣服给咬穿了几个洞,血染红了整个左肩,但又看不到伤口的利害程度。
见到危险解除,许东松了一大口气,松懈下来后才感觉到肩上的伤口特别疼,忍不住**道:“什么还好吧?要不你给它咬一口试试看……”
牟思晴“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又好笑又好气的道:“你呀你,这时候还要跟我顶嘴,好了好了,今儿个算我对不住你,赶紧给我看看伤口……”
牟思晴一边说一边扶着许东坐起来,在科帕奇的大灯下,亮堂堂的很清楚,许东肩上的血很明显的看得到还在很厉害的往外“冒”。
牟思晴赶紧把许东外套的拉链拉开,然后小心的抬着他的左手脱掉,衣服轻微的扭动中,许东都忍不住呼痛:“哎哟妈呀……哎哟好痛……”
牟思晴把动作放得更柔和了些,但嘴里却毫不留情:“瞧你,一个大男人破了点儿皮就像个小姑娘哭鼻子叫痛,以后干脆叫你许小妹好了……”
外套除下来后,牟思晴见许东左肩上尽是鲜血,上下两排伤口,尤其是下排两个口子撕裂很大,其中一个还露出来一点白骨!
这伤可不轻,也怪不得许东忍不住呼痛!
牟思晴心里揪痛了一下,很有些感动,今天可以说把这个少年得罪得透了,但却又偏偏是靠他反救了她的命,瞧那黄狗的凶狠,要不是许东当时舍命救她,只怕她这会儿喉咙大开,早躺在这儿变成一具尸体了!
“别动别动,我给你包扎伤口,先止止血,一会儿就送你回城里医院去!”牟思晴脱了自己的外衣,“刷刷刷”的撕成了几片,然后给许东从腋下到肩上的斜绑着,用布条紧捆伤口止血。
许东又累又痛,别看动作就那么几下,但跟黄狗对峙以及最后的撕拼,这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
牟思晴好不容易才给许东把伤口包扎住,不过肩上的位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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