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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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幸福-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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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拿着手机,看镜中的自己,看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只想着叶瑾之那一句“汝心之固,固不可彻”。这一句是在说她理解错误了么?是他在说她太固执,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对自己泥足深陷了么?

可是,即便他真的看上了自己,对自己有感觉,产生了所谓爱情,自己就一定要敞开心,放下身段去欢喜地迎接他么?

不,不可能。她要的只是幸福。而他有深爱的恋人,并且相恋了六年。

至于苏婉儿,生平最烦第三者。何况第三者本就是个凄凉的称谓,看看民国那几位才女的遭遇就可见一斑。蒋碧薇与徐悲鸿离婚后,去给别人当了二十多年第三者,跟那位过了恩爱的二十多年,人家正牌回来了,还不是灰溜溜让位?张爱玲千辛万苦,即便转正了,胡兰成休妻娶了她,却早不爱她了,结婚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幸福可言,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苏婉儿自认为平凡的自己没有多余的心力与精力去谋求一份飘渺的幸福。何况,叶瑾之对于她来说,又不是必不可少的。即便退一万步说,他对自己真是必不可少的,但就目前形势来看,他于自己的未来,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幸福的征兆。

所以,即便自己再喜欢他,也必须舍弃。

在苏婉儿的字典里,一切与幸福相悖都,一票否决。叶瑾之……,苏婉儿看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吐出“也不例外”四个字。

这四个字一吐,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忽然想流泪。她却只是一笑,转身离开,不看镜中的自己颇为潇洒。而门外响起周伯的声音:陈*小*姐,起床了。

苏婉儿打开门盈盈一笑,说:麻烦周伯准备早餐了。

周伯一眼扫过来,大约是看她穿戴整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询问是中餐还是西餐。

自然是入乡随俗。我总不能坏了江府郡园的规矩。苏婉儿很有礼貌地回答。在周伯露出难色之前,立刻又补充一句:我向来还是比较喜欢中餐的。

周伯得到确切答案,露出笑颜,说:四少有时候会要西餐,所以,我总是要询问一下的。

苏婉儿只是笑然后在周伯吩咐人上餐之后,又说了无关痛痒的话,诸如江府郡园厨师的事。后来,有江府门生端了早餐来,简单的粥与小菜,配了鸡蛋花苏婉儿小口小口品尝完毕。这才对周伯说:这厨艺确实好。能将极简单的做出极好的滋味,这就是实力与功底。

看似简单的,要出成绩,确实很难。周伯也说;语气似乎有所指。

苏婉儿懒得猜测琢磨他的意思。因为在谈话打不开局面时绝对不能花费过多的精力去揣度别人,一旦花费过多去揣度别人的话语,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无论何时自己都该是掌控的那个人。

所以,她直接跳过周伯的话题而是央了周伯带她到院落四处走走,先梳洗一下环境。周伯自然允许,便带她去走走,也权当餐后散步。

临出门前,她将房门很仔细地锁好。这才跟周伯去院落里随便走走。这一路上,她像个好奇宝宝问这问那,当然,不管话题如何九曲十回环,她最终还是谈到了江府郡园的安保问题和满座门生的管理问题。

江府门生都是孤儿,自小在叶家资助下长大,由江府郡园亲自培养的。所以,即便是出去做事了,也不会有大问题的。周伯回答。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最难测的。周伯比我年长,这些道理都懂,却总是瞒我。苏婉儿不依不饶,那撒娇,像是周伯的小孙女一样。

周伯呵呵笑,说:我哪里是瞒你了。只是江府门生历经好几代了。

每个人性格不同,出去的经历也不同。难保的。就算是顶级的生产车间,还能允许出一两个次品的。周伯,有次品,不是江府郡园的错。苏婉儿语重心长,又俨然是一位长者。

周伯依旧笑呵呵的,说:是我这个老骨头不如陈*小*姐看得透彻了,多谢陈*小*姐指点。

周伯,您可是见外了,瑾之跟您可亲了。您就不能叫我敏华么?苏婉儿抗议。

周伯连连说:好,好,敏华。

苏婉儿嘿嘿笑,不知不觉走到了江府郡园的祠堂,祠堂的建筑像是有些年头,但因保护得很好,整个结构还很完整,看起来也十分牢靠。

周伯,就算最先进的安保系统都有死角与漏洞。而江府郡园最近会备受瞩目,叶家也会备受瞩目,我觉得安保系统与江府门生的管理应该更严格,必要时,要做严格的检查。苏婉儿建议,看周伯没说话,心想定是自己说话突兀了,于是呵呵一笑,说:当然,这些事,周伯肯定是考虑到家的。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敏华看得到局势分析得很好,什么杞人忧天的,是真心的好。周伯回答。

苏婉儿觉得时机成熟,于是将昨晚那装神弄鬼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周伯大惊,说:竟有这等事?你昨晚为何不立刻告诉我?

第一,周伯睡了。不要打扰你。第二,我不想惊扰太多人。苏婉儿回答。她其实还有第三,就是她当时怀疑这跟周伯有关,毕竟他生于斯,长于斯,江府郡园一草一木,他都清楚。

敏华总是这样懂事。那我马上吩咐下去彻查这件事。周伯说。

苏婉儿立刻阻止,说:周伯,查是要查,但不应该这样查,第一,打草惊蛇;第二,江府郡园就要摆喜酒了,这种事不宜出现,更不宜张扬。所以,我认为周伯还是以别的名目暗中查才是。

周伯神色幽深,眸光闪烁,不由得认真打量苏婉儿。苏婉儿假装没看见,沿廊檐的石阶款款而下。她很清楚,自己这样说,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周伯就不得不查出妖蛾子;即便这妖蛾子就是他弄出来的,他也得想方设法来处理这件事。所以,借力于他人,这是最好的方式。

苏婉儿跟周伯在院落里走了一阵,熟悉了一下院落。周伯就处理事务,苏婉儿只说自己一个人走走。日光和暖,落叶堆积了好几层,她信步走在树林间。会不知不觉地想到叶瑾之,想到他说他最喜欢在这里看书学习,这里十分清静,对于他来说是桃花源一样的存在。

安静学习的叶瑾之是什么样的?苏婉儿不由得在江府郡园的西厢书房前驻足,旁边一株梅,嶙峋的骨架,没有叶子,也没有花骨朵,倒像是枯枝一段。不过,看那色泽,待雪飘,又是一段旖旎恣肆的开放。

也许,人就该这样韬光养晦,将所有都谋划齐全,才一手将幸福握紧,绽放一场光华灿烂、天长地久。她兀自冥想,目之余光忽然瞟到旁边的廊檐那边,有人影一闪而过。

看来,妖蛾子不少。苏婉儿心里一紧,在犹豫是不是去瞧个究竟。

不过立马就否决自己的打算,因为好奇害死猫。她才不要那么傻。

这是江府郡园,而她是叶瑾之的未婚妻。有些事,吩咐下去就是了。所以,她依旧是慢悠悠地往回走,一到房间,就给叶瑾之打电话。

第027章  摊牌

叶瑾之没接电话,苏婉儿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接听。她想叶瑾之大约又去检查了,于是暂时搁下。因周伯有事去忙,她的礼仪培训没有安排下来,所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屋外日光正好,于是搬了电脑与书籍到屋外露台上。露台上种了不少菊花,开得热烈。

看了一会儿书,周伯就过来,面露难色。苏婉儿知道他是在处理昨晚那神色必定是没处理好。当然,他也故作不知,只是十分礼貌地问:周伯,是不是要开始礼仪培训了?

周伯摇摇头,说:敏华昨晚十分晚才过来,今早又早起,还是先休息一天再开始吧。敏华这样聪明,那些礼仪定然难一住你的。

苏婉儿放下手中的书籍,调皮一笑,说:周伯又夸我了。

周伯笑了笑,说:这是实事求是,叶家与江家很多年没有人用这规格娶妻了。

周伯你又打趣我。别再夸了,我们要再这么一个夸,一个谦虚,这话题就要无尽延绵了。苏婉儿呵呵笑。心里不由得问:叶瑾之啊叶瑾之,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仅仅是让你的朋友敌人都知道我是你最宠爱的女人,以此来保护严清雅么?我苏婉儿虽然愚钝,虽然一时气得乱了心神,但这仔细想来,没有我的那六年岁月,你与严清雅出双入对,不也是保护了她么?何况,你不是会小瞧每一个敌人的人。

是的,前些日子,苏婉儿心烦意乱,十分生气,不愿意将一切仔细剖析,只想任性一把,纾解心中郁结。可后来渐渐平复下来她就仔细分析这前后,发现一切太不可理解。不符合叶瑾之的性格与处事作风。

再说自己在这场合作中的作用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大。至少针对叶家之外没有那么大。虽然,上一次,那群人确实绑架自己来调走叶瑾之,那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

那是,那是。周伯回答,然后这才转了话题,说起昨晚的影子事件,如何查也查不到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周伯都仔细查过了?苏婉儿不由得放下书,放低了声音问。

一个都没放过。周伯回答。

苏婉儿也不问周伯使用何种手段,能够负责江府郡园的一切事物,这手段绝对不比叶老狐狸差多少的。所以,面露疑色,问:江府门生这次回来的都是靠实的么?绝对靠实,这些孩子是看着长大的。并且挑选的是里面的佼佼者,十分懂分寸。周伯说。

苏婉儿“哦”了一声,然后问:也就是说,现在在江府郡园的江府门生,若没有周伯的示意是不能随便做任何举动的?

这是自然。江府郡园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这里就是入夜都不能随便走动。即便走动,都要得到请示。周伯回答语气里有掩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那安保系统的安装,以及安保系统的人员呢?苏婉儿煞有介意地询问。其实内心中已有七八分的怀疑。

安保系统的安装也是由江府门生的人做的。至于人员,也都是江府门生。周伯再次回答。

原来江府郡园里没有外人。苏婉儿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没有外人。周伯回答。

苏婉儿伸手摘了一朵菊花,放在手中把玩,缓缓地说:那昨夜的安保系统也查过确信没有问题了?

是的。周伯十分肯定。

苏婉儿转过脸,轻轻一笑,问:那周伯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呢?是否认为我在撒谎?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在开玩笑的,却是暗含责备。周伯像是如临大敌立刻说:我并没有这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苏婉儿坐直了身子,整个人也严肃起来。

也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周伯低声说,神色十分严肃。

苏婉儿盯着周伯看足足有一分多钟,她在心中数数到一百二十六周伯终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否则,这如何解释?

周伯,你为江家与叶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江府门生遍天下,你也是受人尊敬的人。这怪力乱神,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吧?苏婉儿反问,越发觉得这江府郡园没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有很多无解的现象。周伯神色平静。

苏婉儿眸光一凌,只是扫他一眼,说:你的角度无解,不代表别的角度无解。再说,即便是有这种现象。也是江府郡园办事不力。

这罪名一扣,省得你们来考老子的能耐。苏婉儿心里不耐烦,将茶杯重重一放。周伯低头,说:江家有说法,若是子孙不肖,会惊动先祖英灵。

苏婉儿一听“嗖”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周伯,你这是指责我不肖,不配进入叶家?

我不敢。周伯平静地回答。

苏婉儿冷笑一声,说:莫说没有鬼魅一说,就算是有。我行得正,坐得直,鬼魅也得绕道。何况,即便有鬼魅存在,而今在这世间统治的是人。人看似脆弱,但必定有强势的地方。所以,即便是鬼魅,我又有什么理由惧怕?周伯居然在这里说什么祖先征兆的段位也太低了。建议你跟叶爷爷通一通电话。

周伯整个人就站在那里,微微低头,一言不发。苏婉儿暗想:你不说,那就我说了。至于说了之后,这江府郡园,她是否还住下去,就是她说了算。

周伯,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娇生惯养的。能到这里来,想必,您对我的身分与经历都是清楚的。

那么,我遇见的事,您也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小心翼翼、谋算着生活。至于昨晚那是妖蛾子,是不是鬼魅那一茶杯扔过去,实实在在的我比谁都清楚。苏婉儿语气缓和了一些,脸上全是冷然的笑。其实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喜欢在大学里的生活。沉默寡言的女子,分析问题睿智冷静,偶尔会有和善的微笑,对人十分有礼貌。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天真而单纯的淑女。

是的。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是天真纯净,不曾遭过任何的挫折与伤害;如果可以谁会喜欢自己历经沧桑。

她何曾想这样不讨人喜欢地活着,这样算计地活着?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各自的路要走。无论是性格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受困于性格。都无法逃开。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去做自己,在各个环境里,坦然地做自己罢了。

是的,坦然地做自己。现在的自己,也并不是不好。苏婉儿将那一杯梅香蕊寒饮尽,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周伯,低声说:周伯……你有别的话对我说么?

既然陈*小*姐坚持自己的判断。我再去彻查。周伯回答,并不认输。苏婉儿也不咄咄逼人,只说: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岁月不饶人,仔细想想吧。

周伯这回倒是略一想,问:午饭的菜谱,一会儿是否需要送过来确定?

好一招声东击西!苏婉儿唇角露出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一会儿送过来吧,有些菜,我得亲自看看。

周伯应声,说:那我一会儿让人送来。

行。苏婉儿吐出一个字,瞧着那空了的白瓷杯,对即将离去的周伯说:等等。

周伯转身,问还有什么吩咐。苏婉儿诡异一笑,说:周伯,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为传承江家的礼仪与风骨鞠躬尽瘁。这几年,培养的江府门生,既是做善事,又是为叶家。一直都尽心尽力。对于我这个外来者,尤其不是长在陈家,还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肯定是要诸多考量的。

陈*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下人。承蒙江家与叶家看得起,才担任职位的。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尽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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