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熟悉他哦!”霜降打趣说。
“如果你学习美术,你也会很熟悉他的!”玉秀微笑着说,“对了,明天下午放学,他还要彩排元旦晚会上的时装表演这个节目呢!就在餐厅那边的舞台上,到时候来看吧?”
霜降犹豫了一下。
玉秀接着说:“学校很重视这次表演,还拨了专款,一个服装厂只收加工费按他们的设计定做了一批服装,应该很有看头呢!”
“是吗?学校还拨款啊?”霜降讶然问。
“是啊!元旦过后,各个高校的专业单考招生就开始了,艺术生都开始外出考试,这应该是成锐他们这一届服装设计小组告别学校的汇报演出吧!”玉秀推测说。
霜降想象了一下华美的表演场面,就赶紧点头,反正明天晚上也不去上班,不如来看看。
晚上霜降十一点下班,她慢慢地骑着自行车,冬天的街道显得清冷孤寂,她慢慢的骑到离家近点的一条小巷。
身后一辆摩托车急速的试图超越她,她离开往旁边让了让,可是,摩托车并没有过去,而是靠近她试图扯下她挎在肩上的包,她飞快的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包,另一只手丢了自行车,跌跌撞撞的努力拉住摩托车车手的胳膊,一边连声尖叫:“杀人了,救命啊!”
带着恐惧的高音尖利的传得很远,摩托车车手在她的干扰下根本没法正常骑车,就赶紧停下,松了包,见她不停尖叫,自己说话她也听不到,就急得推开头盔的面罩,掰着她的手指,对她嘴巴扇了一巴掌说:“臭女人,放手啊!”
一巴掌打醒了霜降,霜降惊愕抬头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同样充满恐惧的一张年轻的脸——赶紧放手,摩托车疾驶而去。
霜降脱力的蹲下,惊恐的大哭,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远处有急切的脚步声跑到巷口,一会儿又跑回去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没有大碍,走回去扶起自行车,看到车把歪得根本没法骑,就无奈的把车子支住,到前边正了一下车把。想要翻身骑上,感觉右腿疼得跨不上去,索性打算推着走。
过了一会,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巷子,一个警察下来问她:“刚才是否是你在呼救?”
她说是,心下疑惑:这警察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警察说:“有人报案,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吧?”
霜降说:“我又没有丢东西,还是算了吧?”
警察说:“配合打击罪犯,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霜降指了指自行车,警察回身把警车后座折叠起来,打开后盖,把车放进去,霜降上了车,到了附近的一个警点。
警察的笔录让霜降意外的反感,因为,他问劫匪有没有试图侵犯她身体的举动,她一再的否定,不由厌恶的盯了警察一眼。
那警察一拍脑袋说:“报案人声称,有人大叫‘杀人了’,是你在叫吗?”
“是啊!”霜降说。
“你为什么这样叫呢?”警察追问。
霜降无辜的说:“我叫抢劫,根本不会有人理我;再说,抢了我的钱,给杀了我一样难以忍受。”
警察不由笑了:“钱比不上生命宝贵,今晚的情况,是你运气好。”
霜降说:“我险些遭抢,又挨了一巴掌,还说我运气好!”不过回想一下,也笑了。
警察说:“近期,案发区域附近发生过好几起抢劫案,对象都是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所以,我才这样问,我们也采取了措施,监视着该区域。”
这时一个警察过来说了几句话。
笔录的警察说:“你说过,你看到了劫匪的脸,那么,如果再见到他,你会认出他吗?”
霜降毫不犹豫的说:“会。”
警察把她带入一个房间,说:“这是案发时根据报案人提供的路线和时间截获的嫌疑人。”
面前共有六个人,霜降静静的逐个审视,她看到了取掉头盔的那张年轻的脸,寸头,肤色偏暗,假装的镇静,在看到霜降的目光时,眼睛充满霜降能够读懂的惊惧或者祈求。
霜降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一时的冲动,毁了一个家。
她抚着肿胀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开了头,回身对警察说:“都不是!”
警察默默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说:“你确定吗?”
霜降肯定的说:“确定。不过,我看电视里警察局让人辨认嫌疑人时,房间都装有一面单向可以看见的镜子,你们这里怎么没有?”
警察笑了说:“这只是离案发区最近的一个驻警点,有点简陋。”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警察说着先走了出去。
霜降下车时,警察说:“晚上尽量不要再这么晚回来,实在太危险了。”
霜降连声道了谢,接住递过来的自行车推着走进小区。
今晚的遇险,让她心有余悸,很累却了无睡意,就起来翻看了几个月来的收入,感觉应该能再应付一年的生活,思量了一会就打定了主意,明天给朱枫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再去上班了。
':。。'
[正文:第三十章 触发兴趣]
第二天下午放学,霜降和玉秀一起到餐厅吃饭,打算饭后看彩排。
靠近舞台那一头的餐桌都被往后边移了点,几个人靠着梯子上上下下的摆弄着灯光,学校的大音响也放到了舞台前的两角,音乐操作大键盘也抬上了舞台。
十几个身材高挑点的二三年级的女孩子围在台前,成锐和几个男孩子坐着商讨什么,一会儿,王芮娴和崔京哲一起走进了餐厅。
成锐看到京哲打了个响指说:“哲哥,学校审定的节目时间,我们这个节目只有十六分钟,包括演员和设计成员谢幕。”
京哲皱了一下眉头说:“刚刻好伴奏音乐碟片,时间是十八分钟,待会先试一下,看看哪段不合适,我再调整。”说后走上舞台,坐到音乐操作台边。
成锐点头,然后站起来拍拍手,人群静了下来,都看向他。
成锐说:“人员准备,模特到后台准备,先走一遍,在舞台上找一下自己的位置。”
看着人员就绪,成锐举起手,京哲播放音乐。
模特们穿着平时的服装,走着猫步,踩着音乐的节拍,逐个出场。
专业的步态,走至台前亮相,回身走几步,再回头亮相,下台。
音乐节奏不够快,充满神秘感和未来感,整个节目即时尚又优雅抒情。
连带谢幕,需要二十分钟。
成锐叫王芮娴过来说:“有几个后备模特?”
王芮娴说:“两个,有个感冒了,到时恐怕参加不了。”
成锐说:“必须保证至少两个后备,这是大冬天啊,最容易感冒!演出可不能有差错。”
京哲和几个组织活动的男孩也过来了。
成锐说:“除去谢幕的两分钟,只有十四分的表演时间,而我们刚才用了二十分钟,大家看怎么调整呢?”
一个同学说:“学校也真是的,最先不是要求二十分钟吗?怎么现在又通知改呢!”
另一个说:“听说有个高校的学姐要求回来参加联欢,就又加了首歌曲,这才——”
成锐笑着瞅过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她或许就是将来的我们呢!”
“一场晚会肯定有我们理解不到的意义,咱们学校可是卧虎藏龙啊!”王芮娴沉思了一下说。
成锐点点头,说:“现在是找解决办法!”
一边回头看向王芮娴,“从模特出场的分组看看,有办法压缩吗?”
王芮娴说:“把三组改为两组,只是留下的站台模特距离会显得局促,这样会省出几分钟。”
京哲说:“不如两组离开时都各留下四个站台模特,剩余的都等谢幕时再出来,就不会挤了。”
成锐点点头,然后让王芮娴去调整。
又对京哲说:“你的音乐怎么改?”
京哲说:“总共选了三首曲,《我的心上人头发是黑色的》《无论罗拉要什么》《巴黎最后的探戈》,感觉中间的一首节奏感稍微显得强了点,你觉得呢?”
成锐说:“第二首歌,只留下中间带唱词的一部分,那个歌声删掉就失色了。”
京哲说:“好,我掐时间算一下,咱们再来一遍。”
几个男孩站舞台下帮着台上的女孩定位。
接着节目又过了一遍。
这时台下一个女孩穿过众人走到成锐面前,成锐站起来和她说了几句话。
金玉秀指着那女孩对霜降说:“快快,快看!那个和成锐说话的女孩!”拉着霜降往门口走,一会儿那个女孩就从她们身边走了出去。
霜降看后对玉秀说:“怎么?又不是绝色,值得你那样!”
玉秀笑了,脸上现出崇敬的神色,说:“她叫陶燃,是我们学校美术专业的大姐大呢!”
霜降好笑的说:“怎么说?”
玉秀说:“去年全省专业统考第五名,报考中央美院单考没有考过,高考后完全可以靠统考成绩走重点,可是,她根本拒绝填报志愿,说‘非央美不上’!把她们班主任气得几乎吐血呢!”
霜降瞪大眼睛说:“真是有志气啊!人家的人生目标怎么那么的坚定呢!”
彩排结束了,玉秀拉着霜降等在门口,成锐和京哲以及王芮娴领着模特们走过来。
京哲看见霜降和玉秀,对她们说:“怎么,对时装表演有兴趣?”
玉秀双眼亮晶晶的赶紧回答说:“是啊,我们也很想做模特啊!”
霜降瞪了玉秀一眼说:“只是想长长见识,你也是模特队的?”
京哲说:“只是帮忙制作个背景音乐。”
成锐打量了一下玉秀和霜降,回头对王芮娴说:“这不是现成的候补模特吗?”
王芮娴说:“她们才高一呢!好像不合适。”
京哲笑了:“早点培养,意义不是更大吗?”
王芮娴回头叫过来一个伶俐的女孩,说:“小眉,你这几天抽空负责指导训练金玉秀和韩霜降。
他们一起走到小山旁边的专业教学楼,京哲要离开,霜降暗示了玉秀也想跟着走,王芮娴说:“你们两个一起来吧,还有许多工作呢!”
到了操作间,刚才和成锐打招呼的陶燃递给王芮娴一张表说:“这是服装分组和编号,具体定住人后,再看看。”
王芮娴让大家把窗帘拉严实,便于模特试衣服,念着人名,逐个领取,分完后交待:“保管好自己的衣服,如果衣服宽了,自己想办法用针手工缝,不许再到裁剪店修改,谁违反了,就把衣服买下。”
然后,分发相应的饰品,霜降拿着本子登记,玉秀帮忙挑出。
模特们脱下厚厚的棉衣,换上单薄的时装,一个一个走过陶燃的面前,陶燃详细的审视,说出衣服需要表现的特点或者需要修改的不合身的地方。
霜降看着脱去棉衣长身玉立的模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问王芮娴说:“她们里边不套一层秋衣裤吗?”
王芮娴看着她的神色笑了:“不允许。”
“这可真是需要勇气啊!”霜降叹息。
王芮娴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呢!”
“谁会后悔啊!”霜降毅然说。':。。'
[正文:第三十一章 绝对替补]
霜降晚上快回到家时,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干脆停下来,站住看着渐渐拉近距离的摩托车,车手没戴头盔,她的心里既害怕又气愤,因为她看出是昨晚的那个男孩。
男孩快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会还是停了下来。
霜降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男孩说:“昨晚,我知道你认出了我,你为什么放过我?”
霜降没说话。
男孩说:“你的脸还疼吗?”
霜降摸摸脸,气愤至极,可是看出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就说:“你怎么会盯住我呢?”
男孩迟疑了一下说:“我观察了很久,你经常很晚从高级会所出来,我以为你是那种女孩,肯定有钱。”
霜降说:“我只是去卖烟,包里是我的血汗钱。”
男孩问:“我没想到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人,你大叫‘杀人了’,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放开你的包,可是,你抓着我胳膊就是不放,我才动手的。”
霜降幽默一笑说:“谢谢你手下留情!你要拿出一把刀子,我不就完了吗?”
男孩也笑了。
顿了一会说,霜降说:“我们彼此都吓了一跳,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我提高了安全意识,你呢?”
男孩说:“我,我突然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有种——怎么说呢?将要身败名裂的恐惧。”
霜降说:“所以,我们是不是也换一种生存方式呢?比如,我不再进出那种场合,或者你也不再重复做那件事。”
男孩笑了说:“我只是一时无聊找些刺激罢了,不会再做了。”
霜降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么,再见了!”
男孩说:“你回家吧!现在很早,不会有危险的,再见!”
霜降回到家,看见灯光,知道伯母回来了,进屋果然看见伯母在整东西,就问哥哥怎么样。
伯母说:“可怜得不像十多岁的孩子,就是哭,我也不敢告诉他家里的情况。”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霜降说:“伯母,不如把咱的房子出租吧?好歹也有点收入。”
伯母说:“我也想,可是,一想到回来没个落脚的地方,就难受,你看着办吧!”
霜降说:“不如过了年再说吧?”
想了想说:“可以把零碎的东西都集中到你们的大房间锁上,剩下两个房间出租给两户,我们偶尔回来也有个房间住。”
伯母环视了房间说:“是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等等再说吧!你伯父怎么样?”
霜降说:“没什么变化。”
伯母说:“我明天去看看,坐下午的火车走,不早了,睡吧!”
快该期末考试了,霜降想起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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