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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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伤-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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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说:“一定,你要给我介绍客户啊!”

  朱枫说:“你的没摆起来的卖菜摊子,还称客户!真是专业的做生意料子啊!”两人兴尽而散。

  霜降第二天早上就骑了车子来到菜市街观察,然后计划她的卖菜生涯!

  经过几天的蹲点,她发现,有人专等外地的人拉来菜,直接整车的以低价要下,就地开始卖起来,她经常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很早骑着空车子来,很利落的和人谈好价,整车窠下,卖到上午十点卖的差不多就走了。一次看她忙不过来,就主动的帮她算账,看摊,那女人也是爽快人,告诉她这生意的诀窍,早上五点多以批发价批下,上午零售,价钱差不多涨一倍,十点后回家,傍晚转小区稍微便宜点卖完。她干脆跟着干了几天,自己就拉开了摊子。

  暑假很快过去,王芮娴和崔京哲一起考到了北京人民大学,一个被经济学院录取,一个是在法学院;成锐也考到了北京服装学院,陶燃考到了哈尔滨学院的艺术与设计专业,来自农村的姚兵也超水平发挥,考到了北京农业大学,八月底他们都陆陆续续去学校报到了。

  京哲在离开之前,和霜降又见了一次,看到她黑黢黢的小脸,惊讶的开玩笑说她是否有非洲血统。

  知道霜降在卖菜,京哲说:“丫头,你真能干,怎么不让我去给你蹬三轮车啊!”

  两人知道分别在即,只能故作轻松的开点小玩笑。

  告别时,京哲保证一安顿下来就给她打电话,霜降说电话报停了,要京哲写信给她,最终京哲答应至少一个月一封信,霜降才勉强同意,放过了他。

  水水的亲们,怎么老看文文,懒得收啊?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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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三章 新人旧人]


  离开的前一晚,京哲和老妈一起坐了一会,犹豫了半天,京哲说:“妈,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有合适的人,你就交往交往。”

  淑霞哈哈一笑:“哲哲,你真是长大了,妈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到这事,我还真的需要和你商量呢!”

  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说:“这个人今年五十八,年薪四十万,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有房有车;”又翻开另一张说“这个人呢,是个教师,只比我大两岁,一个女儿正上大学呢!你说,哪一个合适?”

  京哲认真看了说:“第一个有点太老了,虽然条件好,不如第二个感觉可靠;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淑霞笑了说:“你以为你妈还是朵年轻漂亮的花呀!说句难听的话,在一定的条件下,你妈妈我是人尽可夫的。”

  京哲咧嘴难堪的一笑说:“妈,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啊!人尽可夫!你懂意思吗?再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过去年轻多了,我从没有觉得你是花,而是万年青啊!”

  淑霞幽然的叹了口气:“不要安慰我了,我老了,很快就干不动了,需要有人养活,有房有车,有稳定的收入,我都会考虑的。”

  京哲正色说:“妈!如果只是怕没饭吃,我会养活你的;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孤凄,好好找个伴,什么也不图人家,关键是人好。”

  淑霞笑着拍拍京哲的手说:“妈知道你的心!不会睁着眼瞎抓的!倒是你,到大学好好学,不要胡混!”

  京哲说:“保证不会,妈,你就放心吧!”

  淑霞说:“你爸爸每个月打算给你多少生活费?”

  京哲说:“他没说,不过钱的事情上,爸爸从没有小气过,我的银行卡上总有钱,妈,我想问你,如果,只是个假设,爸爸和你复婚,你愿意吗?”

  淑霞疲惫的笑笑说:“不会了,和他活在一起实在太辛苦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我终于能一个人安稳的睡着觉了!”

  京哲说:“妈,你恨他吗?”

  淑霞说:“说不清楚,不过脑子里还经常是年轻时在一起的好时光啊!是爱还是恨,早没关系了,不过,妈没后悔过,至少还有你这个儿子啊!又帅气又聪明的,呵呵!”

  京哲带着淡淡的感伤看着老妈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崔元清开着车打算送儿子到北京,到了冷饮店附近的街口停下,犹豫着是否需要到店里看看。

  想了想就给京哲打电话说在街口等着。

  京哲赶紧说:“爸,你让司机过来帮我一下,我的东西不少呢!”

  崔元清出门办私事从不带司机,听这话就缓缓把车开了过去。

  淑霞闻言看着儿子仅有的一个皮箱,冲他故作埋怨的笑笑。

  崔元清下了车,看向店里,看到立在门口附近的淑霞,瞬间百感交集,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淑霞已经迎了出来说:“到门口了,进来坐坐吧!”

  京哲说:“爸,你等我一会,我忽然想起忘了点东西。”说着,走回了房间。

  崔元清笑着点点头,进了店,环顾一下环境说:“布置的不错啊,生意怎么样啊?”

  淑霞说:“能顾得上嘴吧!”说着顺手从搁物架上拿下茶具,手脚麻利的给崔元清冲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崔元清嗅着小小的茶碗袅袅升起的茶香,呵呵笑着说:“很久都没喝过饭后茶了!”

  淑霞惊讶的说:“你喝了几十年的饭后茶,怎么习惯这么容易就改了!”

  崔元清呵呵笑着说:“现在,早上喝杯奶,吃个面包就对付了。”

  淑霞闻言说不出什么滋味,两人就都沉默了。

  崔元清把茶杯凑到鼻子下深深的嗅嗅,然后慢慢品了一口,是熟悉的老茶味,舌浸生香,淡涩绵长,愕然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茶叶?”

  淑霞说:“还是你妹妹从湖南自家老茶树上摘的!今年春上来洛川送我的!”看着崔元清茫然的表情,就又说:“她年年捎的,没理由不给你送些啊?”

  崔元清闻言摇摇头,闭眼品茶:这生活是经不住想的,正如自己舍弃了的这个记得自己饭后茶习惯的老妻,比之习惯西餐的从不知自己品茶习惯的新人,他知道他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年轻时的恩爱如今只化作眼前的一杯浓茶,温一温唇,湿一湿心,这一生也就只能这样过了。

  崔元清细细的品着,小小的茶碗早空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淑霞看他一脸的意犹未尽,就说:“要不,我再给你冲一碗?”

  崔元清张指罩住面前的茶碗,说:“不用了!淑霞,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淑霞的脸不由发热,站起身说:“是吗?都这样说呢!你气色也不错啊!喜欢的话,你把这剩下的茶叶带走喝吧!”到吧台那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边还剩多半瓶的茶叶,递了过去。

  崔元清呵呵笑着接了。

  淑霞看看墙上的表,大声叫京哲说:“哲哲,怎么还没收拾了啊!”

  崔京哲从自己房里飞快的跑出说:“收拾了了,原来都在箱子里装着呢!呵呵!”一面从身后抱抱淑霞的肩,说:“妈,我走了,爸以后会常来看你的,有什么事情,给爸爸商量商量啊!”一面说,一面看向崔元清说,“爸,你会常来看妈的,对吧!”

  崔元清点点头说:“淑霞,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京哲手里拉着皮箱走向轿车,崔元清看看淑霞,淑霞一脸不解,他就说:“还有什么吗?京哲不是说拿不住行李吗?”

  淑霞笑了,说:“你还不知道你的儿子啥样吗!”

  崔元清呵呵笑了。

  京哲只让他把自己送到汽车站,说:“爸,这么热的天,你就不要出远门了,我带的行李不多,掂着一点不费劲,你还是回去吧!”

  崔元清看看儿子说:“好吧,我给你看行李,你先去买车票吧!”看着京哲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涌出不舍,“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想着淑霞的话,可是,他的脑海里好像已经记不起两人相处的事情了,儿子什么时候会说话,什么时候会掂起小胖腿走路,他都不记得了,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什么时候开始恋爱,他都不知道,只记得一次次的因为他旷课去学校给他说情,训了几次,就感觉厌烦,再加上事情多,为了不窝心,干脆就不再搭理他;月前,两人一起去长城时,他第一次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烟,他赫然感觉这个如此陌生又如此亲近的儿子他根本就来不及了解,他就已经长大了。

  京哲买票回来,崔元清坚持把他送上大巴,看到他坐在位子上,嘱咐他到了打电话,有事情找周伯伯,学费和生活费都已经存到卡上了,让他照顾好自己,这才转身离开,走过拐角,他假装随意的转头看向那个车窗,他看到儿子在摇下的玻璃窗那里冲他挥手,他摘下眼镜举起回应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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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四章 压抑崩溃]


  霜降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骑着三轮车来到菜市街,窠下一车菜卖到上午十点。

  她开始是依次按回家的路线转小区,十二点后吃饭,午休,看看书,傍晚五点多她就固定在附近的三条街口转,卖掉剩余的菜,她决定把自己到每个小区口外边的时间规律化,这是朱枫给她说的规律效应,因为她不想做守着摊位卖菜的摊主,除了摊位费、管理费、还很浪费时间。

  这样做生意,可以减小开支,增大效益。

  她没有把赚钱当做第一目的,因此,量大价低,不到一周,她就让一些小区的人把她出现的时间规律记住了,晚上七八点,没卖完的菜除了自己吃就送给附近的邻居。

  这样风雨无阻的忙碌了一个月,她赚了七百多元。

  她觉得小生意虽然很累,可是,也很有意思,让她很清楚的看到许多人日常是怎样生活的,她甚至开始羡慕那些买菜的主妇,因为,毕竟她们吃饭时一家人能融融和和的夹菜谈笑,而自己的日子从来就只有冷清;她常常根据买菜的种和量,不自觉的就揣摩自己的顾客的日常生活。

  当然,她自认为最大的收获是身体的劳累提高了她的睡眠质量,也让她练就了一双观察顾客的火眼金睛。

  霜降开学后,上二年级,考入了前三十名,免了学杂费。

  班主任王老师随班升,霜降住到学校,开始目标明确的为考大学而努力。

  京哲的信比说定的来得勤,差不多每半个月一封,给她描述自己的学校生活,看的流行小说,网络流行的话题,感叹规划两个人渺茫的未来,霜降能够读出他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思念,越发的努力了。

  王老师看霜降一天天变得沉默,全然没了去年的活力,只是一封封的信写得很勤,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就找她谈话。

  霜降紧绷的神经因了王老师的关心竟然刹那决堤,就像一个人可以寒冷的风中孤独的坚持,一旦有丝温暖却又无法承受,她哽咽的哭着,向老师说了自己心里的忧惧——担心考不上大学,担心考上也上不起,担心男朋友变心,担心自己会崩溃。

  王老师无法理解这样年龄的一个女孩,竟然有如此不幸的遭际,她的乐观,一直让他误以为她生活境遇不会太糟糕,那样一张阳光的笑脸,怎么也不像被遗弃和伤害的人的脸,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想到她是孤立地站在社会的夹缝中艰难的生存!

  王老师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说:“这样患得患失就不像你了!韩霜降是多阳光多理性的一个人啊!人生是不能一直想下去的,想着想着,人从生到死就毫无意义了!呵呵!”

  霜降不好意思的擦擦泪说:“我知道,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啊!”

  王老师感觉眼睛涩涩的,给霜降到了杯水,递给她说:“女孩子,该哭就哭一场,哭过后心里畅快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梦想不能靠空想来实现啊!”

  霜降点点头,坐下静静地喝着水。

  王老师沉思了一会说:“现在咱俩分析你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是考上大学!考上了,才会有后边的问题啊!考不上,自然不用担心学费,男朋友肯定变心,因为认识的差距你们肯定会越来越远的。所以,只有一门心思考大学,才会从根本上解决你的烦恼。”

  霜降羞怯的小声说:“我知道,他经常写信鼓励我呢!”

  王老师呵呵笑着说:“写信?在这样的信息时代,崔京哲这样会玩的男孩子还能静下心抽时间写信?”

  霜降惊讶地说:“怎么了?老师,你怎么认识他啊?”

  王老师说:“那样的学生怎么会让人忘记呢?”

  看着霜降讶然的望着他,王老师就继续说:“今年他们班高考超额完成了任务,暑假他们班主任何老师请客,可能喝高了,说自己真没见过这样心理素质好和自制力强的孩子,经历父母离婚,迷恋游戏,谈恋爱,旷课打架,一二年级时纯粹一个问题少年,可是到了三年级竟然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晚上没有再翻墙逃到外边胡混,老何一直防备着也准备着给他一个下马威,树立班风,没想到连蹲了两周的寝室楼熬得眼睛都红了,愣是没发现崔京哲半夜外出。”

  霜降讶然的瞪着眼,京哲竟然是这样一个学生。

  王老师笑着说:“大伙都说老何有福气,问题学生都能考上重点,跌一跤也能拾个大元宝,老何说真的把功劳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有一次崔京哲半夜找到坐在楼道口的他,隔着推拉防盗门空隙递给他一支烟说‘何老师,你真辛苦啊!我知道你一直想逮我,看你熬成啥样子啊!如果你答应我个条件,我保证不仅自己不犯错,也会帮你看好班上那几个混混。’”

  “老何说‘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从他嘴里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说‘给我想个法,只要能把成绩搞上去,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老何就随意的打个哈哈说‘每天按时完成老师的任务,成绩自然就上去了’;没想到崔京哲说‘你真没有诚意,这几天我用拳头给你看着,才没有人被学校抓着,你说的方法那对我不合适,我的底子差,也没时间花费无用功,很多套题其实质量都不怎么样,你给各科老师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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