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是我的贵人敬着呢!”
“霜降,我只是想让你活得轻松一些,享受一些小女孩应该拥有的安全和满足,你感觉到压力,就算了,只要你需要帮忙,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能够想到我。”
两个人相互看看都不由得有些感伤。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朱枫问。
“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你的手机号码换了吗?”霜降问。
“没有换,你再记一下,我可能也会去北京发展。”
“我早就记在这里了!呵呵!”霜降笑着指指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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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一章 进入大学]
八月二十三号开始报名,霜降提前买了火车票,赶上大学生回校的潮头,很多人拥簇着送别,她独自一人穿过重重的人墙,掂着那个又大又简陋的旅行包上了火车,她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飞速而逝的熟悉的城镇,心里掠过淡淡的不舍,以后还回来吗?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让她记取和留恋的人了。
她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封信,再次展开,那是王老师给她京哲的信时,隐藏在那一打信中间的一封他写的信。
霜降:
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荣幸陪你走过了你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你的聪明和乐观带给我们大家很多的乐趣和回忆,在分手之际,老师希望像父亲或者哥哥一样,给你写几句话——
是爱情让你的人生目标更加坚定,可是,据我对你的认识,爱情带给你的压力和痛苦大于它给于你的欢乐,如果有,也是更多的存在于幻想和回忆里,如果不是,呵呵,当我没说。
因此,你必须找到除了爱情之外,能够使你用双脚坚强站在大地上的东西。你要找到健康的谋生的方式,学会放松和让自己开心,适度的疼爱自己并不可耻。但不要耽于琐碎,不要流于小感伤和小感动,适当的充实生活的内容、丰富自己的思想、灵魂、智慧,提高自己的境界,这些才重要。
尽管你清澈的双眼看到过太多的丑恶,我仍然希望你相信温暖、美好、信任、尊严、坚强这些老生常谈的字眼。不希望你颓废、空虚、迷茫、糟践自己、伤害别人,如果你这样做的时候,记得,至少我会很难过。
体验各种状态的生活,并不意味着堕落和放纵。千万不要认同那些所谓的酷和另类。他们是无事可做的人放任自己无事可做的借口。真正的酷是有强大的内心,面对困境不会屈服的信念,这一点你一直做得很好。
伤心和委屈的时候,要会嚎啕大哭,哭完洗洗脸,拍一拍,挤出一个微笑给自己看。不要揉眼,否则第二天早上眼睛会肿。
给自己一个远大的目标和前程。要常常仰望天空,尤其是清澈的星空,如果霓虹灯掩住了星星的光亮,仍然要让星星亮在你的心里。
相信爱情,相信那个在电子时代还坚持给你写信的男孩,不到难以承受,不要放开他的手,当然,如果他离开,你伤心后要有失去一棵树木还有一片森林的安慰,虽然从森林里再看上其它的树会更难,但绝对不应该坚持吊在那棵树上。
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不要自己给自己设置忧伤的陷阱。
如果你爱这个世界,那么它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适度的爱物质,但不要被物质奴役,比起那些珠宝、时装,更加美丽的是你自己,再精致的妆容也比不上你健康纯真的微笑。
迷失的时候,要回到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你就会找回你自己。
王弈乐
2006年6月10日
霜降仔细读着,深深的感动着,陷入回忆。
下午两点多下了火车,随人流拥到外边的广场,找到学校的迎新站,和十几个同学坐着校车去学校,大家充满新奇的相互问着专业,心里充满期待。
学校在繁华的中关村附近,校园面积不算大,建筑密集。教学楼多是八十年代或更早时期的仿苏建筑,以灰色调为主,最具代表性的是求是楼;更多的楼群为红色调的现代化建筑。
车把他们送到了学校的西门,看到校车停下,很多男同学走过来,帮助新生拿行李。
三个男生走到霜降的面前,一个脸上有几个青春痘的男生说:“你好,你是哪个系的?我们帮你把行李送过去。”
霜降第一次遇见如此彬彬有礼的陌生同学,赶紧拘谨的笑笑说:“谢谢,我是考古系的。”
不远的两个男生听到立马过来说:“老王,一边去,是我们系的!”
那个青春痘男生哈哈笑道:“什么嘛!我们都是历史学院的,不必见外。”一边示意身后的一个男生去接霜降的行李。
那两个男生说:“小姑娘,我们才是一个系的,你说,让谁送你更合适呢?”
霜降知道这样的场合,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她只是微笑不语的低下头。
老王拍拍其中一个男生的肩膀,用口型说着什么,又用双手做着拜托的动作,那男生笑笑,两人让开了路。
身后两个男生抬着霜降的包,老王走着不时和霜降聊着,不一会儿,就把霜降的籍贯,姓名套了过去,进校门不远,看到新生报名处的人熙熙攘攘,排的队伍像长龙,老王问霜降的学费通过银行交了没有,霜降说交过了。
老王让她取出报名需要的通知书等材料以及汇款单,带着她去报名,幸亏老王人脉熟,很快就插了队,报上名;又带她领了被褥脸盆之类的用品,问了寝室号,不到一个小时,老王他们就把霜降送到了她的寝室。
霜降笑笑道谢,老王手一挥,大度的说:“谢什么啊!都是应该的!”自然的样子,好像提行李,背着抱着东西的是他一样,实际上,他就动了嘴皮子。
老王离开时,递给霜降一张名片,叮嘱霜降有事尽管找他。然后,挥挥手就带着那两个跟班走了。
霜降接过一看,不由笑了,名片是折叠的,年级院系、姓名年龄、星座爱好、五行属相、格言理想、特长等等,简直是一份完美的个人艺术档案。
收起来后,霜降开始打量寝室,六张床,一边三张头顶头放着,上边是床,下边是桌子、小书柜和一个折叠凳,只有最里边一张床放满了东西,霜降过去,开始铺另一边最里边的那张床,她觉得靠墙角干扰少,住在那里会舒服一些。
正收拾着有人走了进来,似乎不是一个人。
霜降回头,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抬箱携包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个头不高、脸蛋圆圆、白净可爱的女孩。
中年妇女放下东西,和善的冲霜降笑笑,霜降回应的扯扯嘴角,继续收拾自己的床铺,用床头搭着的一块旧毛巾擦着床板上的灰尘,然后,铺上学校发的不上五块钱的凉席,褥子,床单,又给被子套上被罩,套时,忽然想到新闻上说的黑心棉,心惊胆战的小心用小剪子拆开一个小口,扯出些半像丝棉半像旧棉花的棉胎,很白,就放心的拉上了被罩的拉锁。
满头大汗的收拾好坐在床上,看到那个女孩悠闲的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她的妈妈已经给她铺好了床,并且打开皮箱,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挂进柜子里,指挥着她爸爸把她笨重的空皮箱放上柜顶,嘱咐着女孩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女孩心不在焉的点着头,似乎还有着节奏,半晌,霜降发现她长发遮掩的耳朵上应该是带着耳机,她收回目光,身体舒展的躺倒在床上,听着那女孩妈妈说的话。
她歇了一会下床,把自己放在桌上的大包打开,把生活用品和一些文具书本取出,放到桌上或者抽屉里,把大包提过去,打开一个衣柜门,把包放进去,关上柜门,抽出钥匙,把它和自己的抽屉钥匙,房门钥匙挂上钥匙串,勾在裤腰上,思量着下去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这时又进来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皮肤稍黑的女孩子,那男人伸手擦擦汗说:“真热啊!还好有吊扇!”放下东西伸手就要开。
霜降赶紧制止说:“房里灰太厚,收拾好再开吧!”
大家一看,风扇的扇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房里的两个男人相对看看,刚进来的男人双臂一架跳上中间的床,接过霜降递过来的毛巾,细心的把灰尘擦净,霜降取出门后的拖把,出门寻找水房。
她回来时,大家已经把另外三张床上的灰尘擦净,风扇已经打开了。看见霜降进来,那个皮肤稍黑的女生伸手说:“我来拖地吧!”不由分说拿过来开始拖地。
韩霜降说:“你好,我叫韩霜降,你也是考古系的吗?”
那女孩弯眉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上说:“是啊!我叫王小瑞!”
门口那女孩在拖把拖到身边时,抬抬身体,她妈妈立刻把她身下的凳子挪到风扇的下边。女孩过去,刚坐下就大声嚷:“啊呀!我的头发吹乱了!真是的,谁让你放这里的?”一边抬手按着头发,用脚把凳子往门口挪。
大家抬头看到她妈妈满脸的窘迫,他爸爸不悦的瞅了她一眼没吭声。她妈妈说:“我们莉莉不太懂事,你们以后相处,请多关照她!”霜降和小瑞点头笑笑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她又对莉莉说:“我们还要赶六点的火车,现在得走了,你的饭盒和——”话没有说完,女孩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啰嗦死了!”
起身看着爸爸妈妈的脸色,取下耳机,伸了下舌头笑着撒娇说:“你们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伸臂亲热地揽着他们出门了。
霜降背上包,说:“我也想下去转转,你们整理吧!”
小瑞说:“我很快就整理好了,等一小会。”说着,往柜子里放着衣服,“还少些衣服撑子,待会需要买。”
那男人笑着对霜降说:“我七点多的火车,不如待会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霜降看着小瑞笑笑,小瑞在那人身后对她轻轻摇摇头。
霜降疑惑了一下,说:“谢谢!你还是赶火车吧!待会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容易堵车的!误了火车就不好了!”
小瑞也说:“是啊!等‘十一’时,你来这里再请吧!”
那人哈哈笑了说:“好啊!时间宽绰些走着不慌,你收拾吧,我走了!”
小瑞送到门口说:“到了给我来电话啊!”
霜降和小瑞锁了房门,到校园转悠。
校园里绿化很好,路边大多是八十年代种下的梧桐,一路上放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基本上没有什么花。
小瑞笑着说:“刚才在车上听了一句话,现在这样改改很有意思,我看这里花和树的比例就象咱们考古系男生和女生的比例:20:1。”
霜降说:“这比例也太阳盛阴衰啦!不被男同学欺负死才怪!”
“欺负?”小瑞哈哈笑着说,“怎么可能?他们不仅不会欺负我们,还会变着法哄我们开心呢!”
霜降说:“噢?”
小瑞说:“走着瞧吧!你这么漂亮,应该会充分领略到那种感觉的!”
霜降无所谓的笑笑说:“你真无聊哦!”
她们转到北门附近的蔬菜水果市场,买了一些水果,然后到餐厅打算买些包子带走,发现餐厅很多窗口都提供餐具,她们就吃了饭,顺便到超市买了些衣服撑子,回到寝室时,发现莉莉靠在门边的墙上,看到她们回来,一叠声的抱怨说:“谁让你们把门锁上的,我根本没带钥匙,真是!”
小瑞不好意思地开着门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带钥匙。”
莉莉“哼”了一声,伸手粗暴地推开房门,挤在她们前边进去了,小瑞和霜降相互看了一眼,都很反感。
霜降微笑地看看莉莉说:“你好,莉莉,我们是室友,需要相互的体谅以后的生活才有意思。”
莉莉说:“我不是已经体谅你们了,这样说什么意思?还有你的普通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霜降听着她用流畅的普通话这样说自己,心里很窝火,从自己床边走过去,放缓语气说:“你不应该用指责的口气说我们锁门这回事,离开寝室锁门,钥匙随身带,是为了保护我们寝室的安全;再说,这世界除了你妈妈,没有人应该替你想得那么周到,也没有人应该受你的脾气。”
莉莉抬头看霜降高高地站在自己面前,感觉到很不高兴,说:“我哪有发什么脾气,哪有指责你们!”说完扭身面朝里边躺下。
霜降回身,小瑞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算了,霜降就也拿出本小说,上了床躺下。
一会,有人用钥匙开门,三个人听到钥匙响,失措的坐起,原来是最早住进寝室的女孩,她一身蓝色运动短衣,留着俏皮的短发,稍胖,眼睛不大,可是,很有精神。
她冲几张愕然的面孔打招呼说:“大家好,我叫李艳丽,河南人。”
大家介绍后,就问她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
她说去高年级的老乡那里玩去了。
晚上她说了许多老乡那里听来学校的事情,寝室的气氛很快就融洽并趋于热烈了,几个女孩都问这问那,谈得很是投机。
第二天,寝室又住进了两个女孩,她们大学生活的亲密伙伴算是聚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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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二章 京哲到访]
九月一日,阴天,午后,霜降的寝室里安安静静。
左边最里边的李艳丽,此刻她正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坐在桌前在做中级口译的英语听力练习。她也是服从调济,进入这个专业的。
她从报到的第一天起就在为今后出国读研做准备。她的书架上现在清一色都是TOFEL系列,这也是开学这一周内陪伴她度过主要时光的一项重要内容。她说迫于国内就业形势的严峻,建议大家及早考到各种证书,给将来就业提供筹码。
她用不逊于高考备考的劲头学习,在这短短一周内令室友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窒息。
和她并排紧挨的郭岚洁是法学院的新生,不知怎么被安排到她们考古系的寝室,她在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