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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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天使-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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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雪儿她是睡着了,你不知道她在我怀中睡着的时候有多乖。”
  “孩子,我知道你对雪儿好,舍不得她走,可是………………。”她泣不成声。
  雪儿走了,连伯母都这么说。我站起来,心痛和愤怒一起滋长,我走向车主,此刻他正抱头蹲在地上。
  “天儿,你回来“,陈父叫住我,“也许这样她会感觉好一点,反正她终究是要走的。”
  什么意思,终究是要走的。我回头,用眼神向他询问。他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心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雪儿,我们回家吧,我送你回家。”我呢喃着,靠过去。
  她的灵魂正步入天堂,而我的心也化为一缕青烟随她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我是多么爱你?
  雪儿的葬礼很简单,我多么不愿意用这个词,可是又能如何呢,雪儿走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在雪儿的身体被放进棺木的那一刻,我不再流泪,我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只在心里反复念着:“雪儿,我来送你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我趁大人没注意,溜出去采了一把这个季节开得最艳的花,不知名字,因为这已经不重要。我要送给她最后一束鲜花。看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想起抱她回来时我的偷吻,忍不住傻笑起来。
  “雪儿,如果这回你还在我身边一定会说‘傻瓜,又在偷着乐’。”
  雪儿,让我守在你身边吧,那些个在桌上睡觉的日子都是你守着我,上天垂怜,终于给我一个机会也可以守护你一次。
  梦雪的如雪莲花般纯洁的身体在她生日的第二天睡到了泥土里。那些残留着春的气息饱含夏的深情的泥土将终身与她为伴。
  人群散尽了,只剩下我和站在我身旁一起沉默的阿飞,斜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我们的身边,梦雪的呼吸匀称,她的鼻孔里发出的芬芳从泥土的缝隙里钻出来,送给我清凉的慰藉。
  想起医院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夕阳。
  “如果太阳永不落下,人会不会永远不老?”雪儿的声音从地底下钻出来,抑或来自那遥远的天国。
    

    『34』第三十四节谁是谁的天使


  夜很深了,可我依然不愿离去,这样的夜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样的山冈上我怎么能放心呢。
  雪儿的爸妈来了,拿了件厚衣服给我披上,又交给我一本红色日记本。
  也许我该早点翻看的,可我对梦雪又总是言听计从。
  他们在她的周围在点了一圈蜡烛,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下山了。
  在第一页我看到了熟悉的娟秀的字体:
  欧阳,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天国。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想,那遥远的天国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然而当我知道不久后就要跟上帝见面时,还是紧张和恐惧。
  当医生预言我还有半年的生命时,我彷徨过,犹豫过,绝望过。可当我接触到爸妈黯淡的目光时,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两个人因为我而比我活得更痛苦。
  你还记得三毛的《不死鸟》吗,为了他们我不能轻易言死。知道吗,你说的人活着为了奋斗为了快乐成为我不断进取的动力。
  我是个喜欢平凡的人,,在平凡中降落的人能在平凡中死去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可当我看到你消极颓废以后,我告诉自己,我得做点什么激发你体内昂扬的斗志。一直以来,我始终坚信你是一头沉睡的狮子,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我像笃信上帝一样坚持这个看法。可如今这头狮子它倦怠了,它睡着了。
  你也许会说我傻,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却要把它挥洒在六月如火的阳光下,那么我告诉你,我是如此的热爱生命,以至不想让她就这样默默的消散,我要在不断的奋斗的过程中释放它的芬芳,我并不追求名利,而是对生命的忠诚和回报。是它让我在这18年里,享受了快乐、幸福,拥有了父母、朋友,更重要的是遇到了你。
  你知道吗,你是我短暂的生命里第一个喜欢的男孩,也是最后一个。你不是最优秀的,但在我眼中是最好的。你的善良,活泼,开朗是我此生常享不尽的财富。不是第一次的珍贵,而是你,已在我心的沃土上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了。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唤醒你这头狮子,如何祭奠这份将随我而去的懵懂却坚实的爱。
  本来这些内容是要写在最后一页的,可我不知道我的思想会在某一个凌晨或者夜晚或者阳光铺满大地的时候停止思考,我的手也在那一刻不能动弹,所以就首先写下了这段文字。记住了,看这些内容时,千万不可以哭。你答应过我的,在我离开的那一天,你不哭的,你从来都不会令我失望的不是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哭,我在天堂时刻看着你呢。你一哭我也会哭,我一哭,就会下好大的雨,答应我一定要快乐一点,就算为了我,因为你快乐我就快乐。雪儿于生命之花停止绽放的前一刻
  ………………
  今年我15岁,长的像个姑娘了,镜子前照一照,自个觉的还像模像样,两个小脸蛋儿还蛮讨人喜欢的,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跑起来上窜下跳的。我有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他们把三千宠爱都集于我一身,我就是个快乐无忧的公主。最近我们院子里新搬近来一户,我看到一个男孩,和我差不多大。他穿着蓝衬衣,修着平头,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忧郁。我第一次跟他目光接触时就被那种忧郁吸引住了。
  ………………
  今天是我生日,爸妈早就订做了一个大蛋糕。我好高兴,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突然想到那个喜欢独自站在巷子口的男孩,听爸爸说他叫欧阳浩天。我想请他来参加我的生日,征求同意后我就去请他。我骑车去找他时,他正坐在家门口思考着什么。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了吧惊到了他。我看到他眼睛里天空的颜色。一丝慌乱过后我发出了邀请,他疑惑地看着我,估计是怀疑我在跟他恶作剧吧,或者是担心我爸妈不欢迎。于是我赶忙解释了一遍,打消了他的顾虑,这次他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是第一次到我家,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就主动招呼他坐到我身边。谁都不知道,我许的愿是希望这个忧伤的男孩早日快乐起来。从此我们就算认识了。
  ………………
  这些天我们的关系发展很好。由于大人之间的走动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她妈妈是个可爱的女人,看得出她很喜欢我。他眉宇间的忧伤渐渐散去了。看起来跟我在一起他很快乐。我们常常在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相互追逐嬉闹,把快乐播撒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叫我雪儿,我很喜欢他这样叫我,感觉很亲密。但我告诉他在学校里不许他这么叫我,因为这样亲昵的称呼很容易引来闲言碎语,我答应过爸妈要好好读书,高中时期不恋爱。他很听我的话,很怕我生气,只要我一生气,他就千方百计地讨我开心地逗我开心。有时候我故意生气,就是想看看他着急又可怜的可爱模样。可她却说我生气的样子很可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还带着坏坏的笑。我喜欢看他坏笑的样子。莫名其妙。
  ………………
  今天是我们进入高中校门的第一天,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让我们既惊喜又担忧。尽管我知道我们的成绩都那么优秀,但还是担心会被沙砾一样掩埋。虽然我喜欢平凡可还是有一点点虚荣的,我强调一点点,相信上帝也回原谅我的吧,嘻嘻。想到要在这里度过三年我就特别怀念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熟悉的东西已经成了回忆,陌生的也将变成历史。历史总在不断推移着前进,记忆也是,除非时间停下流逝,生命停止跳动。
  ………………
  他当上学习委员了,我真高兴。也许是初来乍到吧,他很不习惯。我就找了阿飞来帮助他。结果他们成了好朋友。理所当然地以后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多了阿飞。阿飞爷爷跟我爷爷是亲兄弟,我和他又同年出生,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没想到他们俩那么投缘。我觉得他们俩是适合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的。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老去的那天,还能这么坐在一起该多好啊,不过,也许会带着我们的孙子,一大帮小屁孩。孙子,小屁孩,哈哈………………
  看到这里,光线一暗,有几只蜡烛熄灭了,我赶忙又点上几只。烛光中,雪儿的笑依如当年,有点狡黠有点坏。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雪儿的脸,赶忙擦干净,雪儿却已不见。一怔之后就醒悟过来,泪又泉涌而出。
  今天国庆节,学校组织活动,班上人好多都参加了。李红是我们班舞跳得最好的女生。欧阳跟我说他也会跳这种舞,而且也可以跳得不错。在我的怂恿下他终于鼓起勇气上前邀舞。我多么想看看他翩翩起舞的英姿,当他牵着她的手时,我却有一丝不快,也许就是所谓的吃醋吧。不过我是不会把不快写在脸上。他们两个似乎不够投入,不像别人那样配合默契。结果他踩到了她拖在地上的裙摆,闹出了笑话。我开始还挺替她难过的,看到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才释然,要不肯定自责死。对于别人的笑话或不相干的指责他总是不大理睬,我发现我也快被这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同化了。我们横过马路时经常受到司机的指责,每次都一笑而过。
  ………………
  今天削苹果时我被他一吓把手划伤了,本来就不疼,又看着他和他妈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着乐。好奇怪,今天居然问起方向这个词,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吗?他问我为什么一到学校就压抑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告诉他实情,因为怕他误会我爸妈自私。而且我是最怕麻烦的,总想做个简简单单的人。尤其不希望被情感问题困扰,不好意思,自己都觉得脸红了,不过怎么说呢,我这人长得还算不错,大半个美女吧,也不是没收到过小男生的情书,但每次都没回复,有点残忍吧,嘻嘻。其实后来每每想起,觉得这个原因和这个原因导致的结果其实都很幼稚,有点可笑。
  ………………
  今天我、欧阳、徐志成和阿飞在一起谈理想。欧阳说他想流浪。虽然我那么想和他一起流浪,但我还是说喜欢平凡,我不想欺骗自己,小女子没什么大理想,我能想那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多么希望他能陪我一起慢慢变老。我想我可能还是个不满足的女子吧,要不我的抽屉怎么有那么多宠物狗宠物猫呢,要不我的白裙子可以存满衣柜呢,要不为什么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我仍希望有一天他能对着我的耳朵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喜欢我呢?呵呵,这也许就是暗恋吧,暗恋着身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呵呵,多有意思啊………………
  ………………
  这些天他一直和一个叫刘菲的女生见面,我感觉他好像被她迷住了,凭直觉,那女孩也应该是喜欢他的。不过在我面前他们的交往只限于君子水平上。我感觉到我们的爱情像一朵虚假的花,终究会因为缺少滋润而凋谢。尽管我一直欺骗自己我们之间只有友情,不可以吃醋,但看到他们在一起,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我们的关系从来都被“朋友”界定了,既然这样我怎么能阻止他喜欢上别的女子呢。哎,我感觉我是真的恋了,怎么办呢,他这个坏男孩,悄悄偷走了我的心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可气又可恨,结果是气也气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
  今天是大年初八,学校开学的日子。我们全家是初四到北京去的。我仅仅是感觉有点不'炫'舒'书'服'网'而已,爸妈却坚持要送我到最好的医院去检查。这可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好想叫上他,可惜他回老家了。本里打算趁此机会,好好在首都玩两天的,可所有的计划都在那个空气中有温暖阳光和七彩的像儿时吹的肥皂泡的下午成为了泡影。医生避开我见了爸妈,他们回来时我看到他们脸上莫可名状的痛苦。妈妈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我连忙追问他们,爸爸一咬牙说事已至此隐瞒也没用了,于是他们就把医生的预言跟我说了。我一听就拉住妈妈的手哭起来。‘妈妈,这不是真的,不是,对不对’,可妈妈她哭了。当我看到妈妈的眼泪,爸爸瞬间苍老的容颜,还有正一点点滑下去的太阳,我知道一切都是事实。看着哭成泪人似的妈妈,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否则他们可能比我先崩溃。我努力回忆着过往的快乐事情,想着我和欧阳一起挥洒的青春,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爸妈看见我笑,也放松了一些。那一刻,我就下决心,一定要使自己快乐,就算为了爸妈。我不想让欧阳知道这件事,就让爸妈帮我隐瞒。结果也没心思在北京逗留了。回来那天遇到欧阳,看起来很悲伤。
  ………………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不放弃学业呆在家里多陪一下爸爸妈妈,要不做一次长途旅行,享受一下生活。回家后要努力装出很快乐的样子,否则爸妈一定胆战心惊,在学校里也要保持原来的样子,我觉得活得好累。我问欧阳,人为什么活着,他说为了快乐为了奋斗,很简单的一个答案,他脱口而出毫不做作。而在我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忽然觉得他就是我的太阳,在我最觉得寒冷的时候给我光和热。我开始更加依恋他,因为我的饿生命是如此的有限,所以能多抓住一分钟我都不会放弃。真害怕忽然哪一天眼睛就闭上了,再也看不到他阳光般灿烂却坏坏的笑。我要他每晚送我回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多和他呆一会。
  ………………
  欧阳,当你为我的灵魂开辟了一条新的出路后我就不再彷徨,我又开始注意花开花落草长莺飞雨后清晨日暮黄昏,我要记住这个世界的样子,在它里面有你的气息,记住了没你的日子也不会太孤独。开始努力记住你和那些一起快乐过的日子。开始回忆,想要重拾那些逝去了的零碎的快乐。
  欧阳,你知道吗,你像太阳一样照亮我心中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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