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了,‘人家’,这词是她的风格吗,一想小李那天满眼冒桃花的表情八成是真的,我问:“人家那么一个青年才俊会没有女朋友?”她仰头说:“我都跟他秘书打听过了,她跟我打包票说没有。”我暗道这效率要是用在工作上老秦就不用整天悲天悯人了。
“喂,你就知道人家会看上你,你别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她瞪我一眼:“苏瑾南都能看上你这样的,为什么楚襄樊就不能看上我!”我有点气结,这是一回事吗,再说我怎么了?我也是美女好吧,只是美的不够明显而已。她又说:“你是不知道他那天来开会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多暧昧,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试试。”我真想告诉她,楚襄樊看谁的眼神不是那样啊,我怎么没看出暧昧?
她自顾自的沉浸在幻想里,我说了句:“他恐怕不是你好的那口,你是不知道,他昨晚拿我当饵,钓了苏瑾南出来给我们公司做活广告,他的头脑精着呢。”她一听眼镜珠都快掉出来了:“腹黑男,我喜(…提供下载)欢!”我默默的败给她。
不一会儿就见楚襄樊进来了,他目不斜视的进了老秦的办公室,楚襄樊好像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不怎么精神。小李拉着我说:“好酷啊,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的办公室在楼上,老秦是下级,根本不用亲自下来,打个电话不就叫上去了吗,你说他会不会是专门下来看我的?”我白她一眼,没有说话。
午间的时候我上茶水间接水又碰上了楚襄樊,他拄着头坐在桌边一脸睡相,我敲敲桌子他才揉着眼睛醒来。
“怎么不在办公室关起门睡啊,你是想广而告之你有多劳苦功高?你算是挑对地方了,咱公司别的没有,多的就是广告界的人才,不用多久你就能成业内的神话!”
“你这张嘴,刁!”他转身倒了杯咖啡,我不客气的说:“楚副总,您昨天也太那什么了吧?”他也不生气,只说:“我这不是为公司好吗。”“那你也不能算计我们啊。”他笑笑:“你以为你们家那位谁都能算计啊?”我不懂,也不想懂,拿着水杯就出去了,他叫住我:“不过你昨晚的表现不错,回头我让老秦表彰你。”我笑笑:“谢了。”
这楚襄樊其实不坏,说到底也是为了公司,为了自己和我们的福利,所谓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卖命,虽然手法我有些不赞同,不过有时候为了成功就得无所不用其极。况且他跟苏瑾南不一样,苏瑾南一出生就什么都有,楚襄樊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他得修炼到多长袖善舞才能经营下今天的关系网,这张网铺天盖地,什么人都会在这个范围内,项安是,我是,苏瑾南也是,大家不都是在利用别人的同时也在被人利用。这么一想心里多少平衡一些,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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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本来想宅在家,苏瑾南偏要我跟他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我心想这上流社会吃饱了事情没饭做的场合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苏瑾南却说:“这以后就是我们漫长人生的一部分,早点习惯也好。”
我脑子里响起了120的警报声,我又大脑缺氧了,‘我们漫长人生’,‘我们’这个定位让我突然有种飘飘然的错觉。
我们选了个很低调的位置,这有点不太符合苏瑾南嚣张的作风,但是结果让我觉得他很腹黑,因为人家玩的是遥控竞拍,说白了他就是来盯场的。说实话我有点看不太懂苏瑾南的品味,前面几件古玩我看着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的他都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勉强举了几次牌,人家一见他都举牌了就觉得是个好物件,争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你用得着这么缺德吗,故意哄抬物价。”
他低笑道:“我就是想看看有几个是真正识货的。”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猫和老鼠》里的桥段,猫时不时弹弹老鼠的屁股,那老鼠就拼命的各种飞奔,结果回头一看尾巴还在猫爪子下面。
最后一件拍卖品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才是苏瑾南想要的。
“最后一件拍卖品,唐代蝠纹鎏金法曹。”拍卖师细细介绍起这物件:“法曹便是茶碾,圆径三寸八分,中厚一寸,边厚半寸,中间有轴,轴中方而执圆,长九寸,阔一寸七分。宋代审安老人所作《茶具图赞》中曾赞金法曹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圆机运用,一皆有法,使强梗者不得殊轨乱辙,岂不韪欤?’……。”说了一通有的没的之后便开始切入主题,拍卖师报了底价每次举牌加价两万。
苏瑾南拿着电话遥控最前排的一个西服男,西服男便举起了28号牌,接着就见第一排另一边的一位女士也举了牌,34号。
“她好像是第一次举牌诶。”我从进来就看到了那个瘦削艳丽的背影,关注了半天都没见她举过牌,我简直怀疑她连凑热闹都不屑。“她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我听说还非到手不可,我就不喜(…提供下载)欢有人跟我抢,东西是这样,女人更是这样。”苏瑾南如是说。
“哟,原来是知己知彼,那你怎么不直接现身说法?还晃什么虚招子?”
“我一举牌那些个暴发户肯定也跟着举,我刚才是纯属搅局,现在总不能给自个儿下绊子,这不是添堵吗。”阴险,太阴险啦!
前方的美丽背影好像还真是跟我们较上劲了,我们举牌她立马跟上,价格被越抬越高,西服男几次询问还要不要加价,苏瑾南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几个回合之后美丽背影终于败下阵来,优雅的拿起限量版的包包袅袅娜娜的起身向外走去,路过我们的时候还冲我们微微一笑,我有点懵,苏瑾南反倒是对她假意的美好视若无睹,很有姿态的点头回应她。我看着那张***的面孔,一时间觉得我们是认识的,只是记忆不知道怎么就模糊了。
“走吧。”苏瑾南拉着我离开,我听着拍卖师一锤定音时的那个数字,一阵胆战心惊。“花这么多钱买个一时意气值得吗?”我觉得苏瑾南亏大了,他倒是不在乎的说:“这可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一本万利。”我越发不懂了,不过他向来都是有的放矢,只是我现在还判断不出他是不是一时间神经失常。
我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只好转移话题:“这两天江夏的绯闻平息多了,她跟拖车怎么样了?”
“估计是和好可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摊开了讲明白也就没事了。”
“还真是瞬息万变,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好多事情看似毫无道理,可背后却有看不见的力量冥冥中规划着变化的轨迹,这大概就是的缘分吧,感情这种事可遇不可求,要是没那个福分,也就只能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 。”
他轻轻牵动一下嘴角,眼里是这城市无尽的繁华光芒,流年在那里也只是一瞬间,究竟什么才是他的永恒呢?
“缘分讲不得的,谁又能料到你哪天就会爱上我。”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或者是我真的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他,以至于让一向笃定的苏瑾南会说出这样哀伤的句子。
我有些于心不忍,说到:“我不觉得有过去会是一件多么不堪的事情,但是我需要时间,我正在努力的打扫着我心里的屋子,努力的像你爱我那样的把你请进来,我也想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对你负责。你对我好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辜负你,真的,瑾南。”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论我们之间一直存在而且时不时冒出头来作祟的潜在危机,我明显感觉他的肩膀颤动了一下,然后他用扶住档杆的手拉起我的手,凑到嘴边深深的吻下去,灼热的鼻息轻拂过手背,我忽然就无声的笑了。
每每刚触及现下的安宁却突然觉得命运这次云淡风轻的温柔较之过往来势汹汹的残酷更让人触目惊心。
第三十七章 谁是傻子
办公室就像一切八卦绯闻的孵化器一样,一阵热闹的罗唣之后总能锻造出一些新鲜**的‘小鸡仔’。 今天办公室又有新话题,就是那个拍出天价的金法曹,同事个个都在议论,小李更是对着报纸流了一地的口水,我问她是不是懂古玩,结果她说:“不懂,但我懂钱,你说要是把这些钱捆一捆装一起,一个麻袋能装下不?”我深呼吸几口,原来不懂欣赏的人不止我一个,总算安慰了不少。
另一个同事说:“我婆婆今天一看到晨报上的这条新闻就指着它教育我儿子。”我好奇的问:“这有什么教育意义?”心想着难不成是教育孙子好好读书将来挣大钱,想买啥就买啥。
她说:“我婆婆对我儿子说,以后就是有钱也别乱花,浪费!”瞧瞧人家这老太太果真历尽沧桑更显务实,要不是怕苏瑾南说我不懂艺术我昨天就跟他这么说了,可是细想想那是他的钱,他的还是他的,我根本管不着。
我赶紧表示我的附议:“就是就是,哪怕是有金山银海也架不住这么大手大脚的挥霍啊。”小李接嘴说:“你还有这体会民间疾苦的顾虑?不用了吧,你们家那谁根本就用不着考虑这些。”我讪讪的笑了两声,敢情我说的都是废话。
小李砸吧着嘴,久久之后问了句:“你说是哪个傻子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个玩意儿?”我默默飘开,今天孵化出的‘小鸡仔’原来是苏瑾南,真不好意思告诉她那傻子我认识。
晚上悲哀的要加班,这个案子是我和小李主要负责,十点以后整个公司就只剩下我和小李两人在埋头苦干,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啊,还是两头!本来还想敲老秦竹杠让他慰劳我们一下,可人家是领导,五点不到就出门陪客户吃饭去了,他倒是吃爽了,我和小李还饿着呢。
整个楼层就只有我们两人的台灯亮着,周遭一片是触不到底的漆黑,颈椎酸得厉害,抬眼一望尽是苍凉。
“人在肚皮空虚的情况下斗志也相当薄弱,两个丫头赶紧过来吃点东西。”楚襄樊竟然从楼上下来而且身后还跟着肯德基的外卖哥,小李看得心花怒放,抱着全家桶差点声泪俱下,我鄙夷的看了看她,决定暂时绝交十分钟!
“楚副总您怎么还在啊?”我试探性的发问,他说:“刚出去见完客户回来拿点文件,一看你们还在就顺便下来劳军。怎么样,快完了吗?”小李殷勤的说:“快了,有楚副总做后盾什么都难不倒我们。”狗腿子!
“这么晚还让你加班你们家那位不会来找我拼命吧?”楚襄樊言外之意又是向着苏瑾南,我说:“我打过电话给他了,他待会就来接我,这加班还有加班工资拿,他要有意见我就让他翻十倍给我加班费,一般资本家听见这种桥段都会飘然远去的。”
“不过你们家那位可不是一般的资本家。”楚襄樊命中要害,我不得已才说:“所以这只是我打的腹稿,还没用过呢,你也说他不是一般的资本家,所以一般资本家阻碍女朋友加班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他会阻挠的是我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包括参加酒会餐会舞会拍卖会等等等。”
我这明明就是对那天的酒会事件紧咬不放,我以为自己很大度,可其实真是心有余悸。他却眼光一转说到:“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听说你周六跟他去拍卖会了?”
小李贼兮兮的看着我,我讪笑道:“楚副总的消息可是够灵通的。”小李连声问:“那你一定知道是那个傻子是谁了!”楚襄樊火上浇油道:“是啊,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我在跟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说了不就让人知道苏瑾南是傻子了吗?那我岂不是更傻?!
“都在呢,聊什么呢?”苏瑾南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赶在这个点。
小李高兴的挥舞着手里的薯条说:“我们再聊周六的拍卖会,也不知道是哪个。”楚襄樊拽了小李一把,自己说道:“我们正好奇是哪个收藏家这么大手笔买了那个金法曹。”苏瑾南凑过来拿了个鸡腿啃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又仍回桌上,没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反正就是故意不待见,有这么给人难堪的吗?小李有些搞不懂状况,楚襄樊反而笑了:“苏少不吃这些也不奇(提供下载…)怪。”苏瑾南说:“你们公司这么大,福利可不行,员工劳劳碌碌一整天玩命地帮你们干活儿就给人家吃这个?这也太没营养了!”楚襄樊面色平静,没说什么。
“对了,刚才你们问我什么来着?”苏瑾南这是自投罗网吗?楚襄樊不客气的说:“我们就是好奇那金法曹花落谁家?”“这事啊,有什么好研究的,在我家呢。”小李惊骇的看看苏瑾南又看看我,一脸的尴尬,我只好干笑两声。楚襄樊也不是我预想的得意表情,我老觉得苏瑾南和楚襄樊老是一副暗杠的架势,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上次苏瑾南被利用了很不开心吧。
临走的时候我对楚襄樊说:“楚副总,您待会能不能送送小李,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女孩了多不安全。”小李感激的看着我,就当是为苏瑾南道个歉吧,刚才把小李搞了哭笑不得的,楚襄樊干咳两声才说:“行,你放心回去吧,我一定把人好好的送回去。”
目送他们离开我才对着苏瑾南假意嗔怪道:“你可真够狠的,打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他说:“人家都说我是傻子了我还把脸伸过去给他打不成?”我说:“所以你就给人家一个大耳刮子让人家即便知道了你是傻子也笑不出声来。”他反驳说:“我还有更狠的,就是把事情的先后顺序掉包一下,先把他捧上天满足他的小心思,然后再让他从天上掉下来,还是面子先着地的那种。我现在只是没给他笑的机会,要是真这么干了,他先笑完了紧接着就哭,你说这心理落差得多大啊!换一般人能扛得住才怪。”
我想了想,照这么说确实是够给面子了,我问:“你就这么不喜(…提供下载)欢楚襄樊?”苏瑾南说:“我倒是想世界充满爱啊,可是前提条件是别人先别招惹我。”话是这么说,道理写很站得住脚,人不犯我吃撑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