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之后结婚,再然后彼此忠诚婚姻。
她难以争取到心里那人,如果不是年慕尧,年西顾说的这种生活,终有一天她会和另一个男人去过。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另一半一换成年西顾她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呢?
大概明明八岁起就做了他的童养媳,可却没有一天有过一定会嫁给他的自觉,一路走来,年西顾更像她的小冤家,亲人一样。
谁会和自己的亲人结婚?
“别闹了。”回神,只当是他随口捏来的玩笑话,“别被甩一次就搞得像是要看破红尘一样,你让以前被你甩过的那些姑娘们怎么活?”
“我没有开玩笑。”年西顾自然而然的接口,语气镇定眸色认真,脸上的确不见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傅商商,你只要回答我,还要不要和我订婚?”
他这副模样,叫人害怕。
商商坐在chuang边上,被他盯得突兀生出几分口干舌燥的紧张感。
如果一订婚就是一生,她当然不愿意。
可这句不愿意临到嘴边,却又千斤重般,红唇掀了掀,不忍打乱他眼底点点希冀微光。
眼前,年西顾的模样,让商商下意识想到自己。
她曾经期待而又忐忑等到年慕尧的答案时,也是这个模样,正因为感同身受,才更加明白满心期待若是落空,是怎样难以忍受的痛彻心扉。
可……
呸呸呸!
怎么会一样?
她对年慕尧是一腔深情的喜欢,年西顾对她怎么会一样?
这么一想,心情明朗了些,“年西顾,你这是在别的女人那里碰了钉子,就试图从我这里找取安慰?你明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想法,何必再问?”
答应订婚,只是形势所逼。
一旦危机解除,这桩婚姻理所应当的就要随之分崩离析。
怎么临到眼前,这点简单的道理,年西顾却不懂了?
“我以为订婚的事情,我们当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何况年西顾,你和宋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你是在乎她的,为什么不试图挽回一下?”
挽回个屁!
年西顾心里低咒一声,而后有些牙痒痒的恨不得将傅商商握紧手里捏扁搓圆。
要他怎么说她才能明白他的心思?
难道非得直白的说‘我爱你’?
估计他要真说了,傅商商这丫的,能被吓得直接拨打神经病院的订房专线不可!
“我和宋雅礼的事情不用你管!”再开口,嗓音不受控的粗暴低吼,“傅商商,你告诉我,被拒绝过那么多次,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对年慕尧心存期待?”
恨死了她这一门心思的执着。
更恨她执着的而对象为什么不是他!
“傅商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但凡他年慕尧动过半点要和你在一起的心思,也绝不会等到现在都不下手!”年西顾一脸怒其不争更甚,最后提醒她,“明天就是订婚礼了,他年慕尧亲手策划的订婚礼,他当初应下操办订婚礼不就是要你死心的最好证明吗?”
是啊,要她死心。
这道理,商商懂。
可有的事情不是说忘就能瞬间遗弃。
只要那种感觉还在一天,她就一天对年慕尧死不了心。
顶多是远远观望着,而后将一切交给时间,只希望人世漫长,有一天能愈合她心上的伤。
她这一脸失神落寞的模样落进年西顾眼底,下一秒他眸色一紧有些阴沉,里头有阵乌云密布缓缓密布,似有阵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而商商,全然未觉。
片刻,只抬头,语气淡淡回答,“明天的订婚礼我无力反抗,但在我这里就只是走场形式,等到时机成熟,你不反抗那就我来。”
“为什么?!”
商商目光并不闪躲,叹一口气嗓音疲累,“咱们两个,怎么做夫妻?”
“怎么不能?!”年西顾一脸火气彻底爆棚,执拗的像是没拿到糖果的小孩,分外执着,“只要你对他完全死心,那就一定能!”
话音才落,几乎同时商商手腕一紧被他死死捏住。
吃疼,来不及反抗,猝不及防被他拉起身,之后被他大力拖拽着,回神脚下步子只能踉踉跄跄,一路勉强跟上他的大步走。
“年西顾,你干什么?!”商商想要抽手,可手腕生疼,更本抽不开,“你要带我去哪?”
出了房间,直奔楼梯口。
到外头,商商害怕这阵杂乱动静惊醒别人,不敢再大声吼他。
一路拖拽,她又很不配合,走到楼梯口他脚下步子猛地停住转身,商商脚下步子刹不住碰的撞进他怀里,鼻梁骨碎了一样的疼,眼睛里有阵酸胀急速上涌。
“要……”死啊!
抬头,蓄着满眼朦胧泪意瞪他,后两个字因为鼻腔酸涩突兀没了声音。
“要?”年西顾看一眼她小脸紧皱半点杀伤力没有,唇角邪气上扬,眼底笑意都被邪魅晕染,满脸痞气冲她挑眉,“好的,如你所愿!”
商商被他无厘头的一句话弄得没了脾气,抬脚才要踹他,可踢出去的脚连他裤子都没碰到,倏地腰上一重,还没回神身体已经悬了空……
☆、财大而不器粗
商商被他无厘头的一句话弄得没了脾气,抬脚才要踹他,可踢出去的脚连他裤子都没碰到,倏地腰上一重,还没回神身体已经悬了空……
四下静寂里她一声惊呼格外刺耳。
腰上背上各有力道圈着,下意识挣扎的双手伸到半空,身子悬空因为害怕下意识就近死死拽在他肩膀上,然而,这怀抱却又无比牢靠而结实。
商商神色一愣,身体愈发僵硬。
“喂喂喂,给点面子,小爷第一次这么抱女人,我看那些情情爱~爱的电影电视剧里,这种时候正常女人的反应不应该是两眼冒红星差点流口水吗?”
察觉她的紧张,年西顾有意调侃。
只是怀抱里,商商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神情紧绷,身体僵硬更甚,这么心血来~潮的浪漫画面,帅气的公主抱,他这个反应,简直太打击他一脑子热情了。
是他不够帅?显然不可能!
电视电影果然都是些欺骗纯情少男少女的玩意儿。
何况,她傅商商是正常女人吗?
她的彪悍,他是深受其害的。
年西顾记得曾经有次,她有次不知道因为间什么事情气冲冲跑进他房间预备找他理论,却正巧撞上他脱~光了衣服准备洗澡。
正常女生的反应,就算不大动干戈的尖叫,怎么着脸红心跳也还是得有个的。
可傅商商,不要说脸红了!
那会她愣是惬意靠在门上,对着他不着寸缕向来引以为傲的身材指指点点吹了记口哨,最终定论,“瞧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财大就吝啬的没再让你器粗,啧啧,还真是惨~”
器粗……
过后,他每每想起这个词都会深深陷进自我怀疑的魔咒里。
就是第一次和他小女友约/炮那会,硬~邦~邦才要冲锋陷阵策马奔腾,可关键时刻脑袋里一闪而过她这句话,愣是还没进去,就不争气的……射/了!
他永远也忘不掉,当时身~下那女的一张像是突然吞了老鼠屎的脸。
傅商商,她哪是传说中乖巧懂事三从四德的童养媳?
根本是他命里注定摆脱不掉的克星!
可也是这个人,一路打打闹闹,无可阻挡的深~入他心底。
过去十多年的生活,她但凡有过半点娇羞,他也不会至今才明白自己对她的这点心思,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以前懵懵懂懂,是因为傅商商在她眼底,根本和女人二字半点也不搭边。
他又不是同性恋,对个不是女人的人怎么动心?
话音才落,蹬蹬蹬一连串飞快下楼的脚步声。
直到楼下,商商才从这记诡异公主抱里头回过神来,挣扎,“要死了,放我下来!”
兴许因为之前房间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了阴影。
换做从前她一定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今晚的年西顾实在太奇怪了,商商因此潜意识里头就有些抗拒和他的这种亲密接触。
于是更加四肢并用拼命挣扎。
“别动,睡衣都滑到xiong口了!”他步子一顿,调侃和不正经都明晃晃在脸上挂着,视线落在她xiong口,唇角隐约一抹邪气愈发浓重,“傅商商,没了内~衣,你前片敢不敢再一马平川点?”
“流~氓!”商商脸上一阵涨红,下意识抬手捂xiong。
趁她安稳的这一小会,年西顾步子重新跨开。
“年西顾,你要带我去哪?”反抗不了,商商转了话题没再挣扎。
“去……”
“你们去哪?”
几乎同一时间,年西顾才一开口,不大的声音就被背后威严嗓音截断。
年西顾脚下步子一顿,下意识回头,不远处二楼楼梯口年晋晟披了件黑色棉衣定定站着,头ding巨~大水晶灯冷硬光芒倾斜,愈发衬得他脸上威严冷厉肆意。
商商总算知道,年慕尧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继承了谁。
不同的是,浸泡过岁月的沧桑,阅世更深,头一次,商商觉得年晋晟眼底,半点人情味也无。
商商下意识皱眉,推了推年西顾示意放她下来。
这回年西顾倒没再坚持,商商双脚落地,心口更沉,抬头看向年晋晟方向,嗓音有些无力,“爷爷,我们就是想出去走走。”
这理由太蹩脚。
不要说已经深夜,外头还大雨倾盆的,怎么走走?
年晋晟脸上神色更冷,显然不信。
片刻,这阵动静已经惊醒了更多的人。
年震霆夫妇相继从房间出来,沈听荷随后。
楼下的状况,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过来。
年震霆脸色不大好看,“西顾,回房间休息去,这么晚了哪都别想去!”
天亮寿宴就要开始,原本这些天都找不到年西顾,以为这次的订婚又会和上次一样黄掉,现在他自己出现了,自然就没有再让他走出去的道理。
更何况,还是带着傅商商一起!
说着,年震霆就朝楼下走。
原本的计划受阻,年西顾皱眉于这群人的小题大做,也不管自己父亲什么态度,径直看向楼上站着的年晋晟,沉声保证,“爷爷,天亮前,我们一定会回来。”
可眼下最不值钱的就是保证。
那边年晋晟沉yin片刻,并不点头。
年震霆唯恐年西顾这副叛逆模样又要刺激的老爷子再住回院,嗓音不耐的对着年西顾就是一通数落,“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等到明天订婚礼后再说,这会还往外跑成什么样子?你是不要脸惯了外头声名狼藉的,但商商是女孩子,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该拉着她一起!”
这通话,自然不好听。
年西顾那性子向来暴躁惯了,稍有不顺就要回嘴,可话到嘴边,袖子被商商拽了下,摇头,示意他这会不要吃这个眼前亏。
他这才没有开口。
沉默下来,只剩僵持。
不久,赵青禾也跟着下来了,随手拿了块毛毯替商商裹好,“是啊,西顾,你看看商商这还穿着睡衣呢,这会外头冷,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说,咱们商量着也好解决。”
赵青禾就在身前站着,商商身上是她裹的毛毯。
很想感激她这时候的细心,可莫名的下意识想到那天在车里的谈话,感觉浑身都不太舒服,分不清赵青禾的关心是真是假。
低着头沉默,没有开口。
眼下,无论年震霆夫妇如何劝说,年西顾都是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爷爷,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明天我和商商都在,订婚礼也不见得就能成功举行。”
要是事情不解决好,到时候闹事年家更加没有脸面。
他这句话无异威胁,不等年震霆发怒,继续接口,“现在我需要带着商商去确认一件事情,那您看,您是想要我们都心甘情愿的,把事情办得热热闹闹的,还是希望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即便明天对着满堂宾客也是苦着张脸,让人觉得年家家长不近人情?”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道理,年西顾懂。
并且他这副少有的认真模样,的确很能打动人。
果然,不久那边年晋晟有所松动,“你保证确认过后,你们都能心甘情愿接受这场订婚?”
“对,我保证。”年西顾毫不犹豫,点头应下。
“那好。”至此,年晋晟也不再反对,“早去早回。”
见状,年西顾拉住商商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爸……”年震霆皱眉,“西顾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这样放他们两个出去,要是他们一去不回的,到时候订婚礼的事情怎么办?”
难道再黄一次?
**************************************
跑车自地下车库开出,雨幕里也是一路疾驰。
出来不久,年西顾接了个电话,整个过程商商也只听他问了句‘在哪?’,之后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应了两声直接挂掉电话。
商商坐在副驾驶上,一颗心忐忑着自年西顾出现开始就没平静过,“年西顾,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半夜去确定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边上,年西顾专注路况。
除了这句,嘴巴严实的半点消息也不透露给她。
到最后商商索性不问了,撑着头,脸朝窗外,雨点砸在车窗上,视线里头模糊一片,看不清跑车这阵疾驰究竟开过哪些地方。
二十多分钟后,车速降下来些。
车子像是开进一片小区,商商回神,透过挡风玻璃隐约看出些苗头,脸色大变,“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因为是住过的地方,所以很是熟悉。
只一眼,心里已经很是肯定,这片小区,是她之前借住的日暮里。
而年西顾这个时候带她来这,说要带她确认什么事情,潜意识里已然有了定论。
事情必定和年慕尧有关!
☆、你的未婚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而年西顾这个时候带她来这,说要带她确认什么事情,潜意识里已然有了定论。
事情必定和年慕尧有关!
车子还在行驶中,她不管不顾下意识伸手就去开车门,可年西顾却一早预料到她会有这般疯狂举动般,提早落下车门锁。
车子拐弯,径直开向年慕尧所住那幢楼。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