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再没有人来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只是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期待,满腔的希望已经幻化成一肚子的浓浓失落。
转眼两周。
商商身体渐渐稳定。
只是孕吐反应严重,经常吃不下什么东西。
倒是睡眠质量有所提高,住院这段时间里夜夜好眠,之前惧怕黑夜,如今到了夜里反倒变得无比安心。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那只神奇的枕头。
每天早晨好眠醒来,怀里无一次不抱着那只雪白枕头。
到后面一周,已经知道主动抱着那只枕头入睡,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这么抱着倒的确更容易入睡。
神奇的枕头。
有次吃饭时无意间和陆筱提了这略荒唐的‘枕头效应’,陆筱当即一口汤毫不含蓄的从嘴里喷出,废了一桌饭菜,更有几滴溅到了她那只枕头上。
当时瞧着商商一脸紧张,视枕头如命恨不得找她报仇的模样,陆筱只觉得无比心累。
这二缺的想法,年慕尧要知道了,作何感想?
每天来无影去无踪的陪睡。
一天三餐不间断变着花样的伺候着。
到最后竟被一只破枕头抢了功劳?
真的,她其实有点同情年慕尧了……
当然,商商并不知道陆筱心里所想。
只一脸紧张抽了纸巾用力擦掉溅在上头的几滴汤汁,满眼‘你们这些凡人懂个屁’的小傲娇,然后心里盘算着出院的时候怎样将这只枕头偷偷带走……
至此,吃饭彻底没法继续。
陆筱大概收拾了下,临出去前冷笑着白她一眼丢下句‘我要是这只枕头肯定娶你回家’,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陆筱当天晚餐前就和年慕尧声情并茂的陈述了枕头事件。
当时,年慕尧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透底。
沈听荷也在,没心没肺差点笑岔了气。
当晚,等到商商睡着,年慕尧进去后瞧着她怀里抱着的白色枕头只觉得无比刺眼,怪不得小东西这两天夜里消停了也不哭闹。
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夜夜过来拥她入眠起了效果。
感情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功劳苦劳全被一只破枕头占了……
夜色静寂一屋子睡意浓重里,年慕尧牙痒痒的抬手在她最近稍微长了些肉的脸上恶狠狠捏了下。
竟然没醒……
索性一把夺了枕头,甩手直接丢掉。
可这动作根本就是某种连锁反应的开始。
他才将枕头抽掉,她手臂落了空,不安的舞了舞,没能找着满意的支撑点,上一秒还睡意香甜的小脸。
这一秒嘴一撇,已然嘤嘤哭出声来。
年慕尧,“……”
她是真哭,两眼紧闭着抽抽噎噎的哭。
眼角两滴晶莹说来就来半点也不含糊。
年慕尧有过一瞬坐等她哭醒好为自己平反的幼稚想法。
但是一秒两秒……
时间过去一分钟之久,chuang上的人仍旧在哭。
哭,可没醒!
倒是他将她小脸紧皱的模样收进眼底,心里不舍渐渐加重,最终无奈叹一口气将那只破枕头丢出去老远,自己躺了过去。
她立即熊抱上来,舒心的叹了口气,哭声渐止。
某年过三十的老男人瞥一眼地上往日都会被他枕在脑后,如今失chong的枕头,若有似无的冷哼了声,眼底闪过一点小小得意。
怎么可能是因为枕头?
但很快,这点隐隐约约的小骄傲瞬间被人打回原形。
睡梦中,商商似察觉了一些不对。
先是安安稳稳的抱了会,后又觉得有些……硌人。
小爪子肆无忌惮的在他xiong口捏了捏又捏了捏,硬邦邦的,简直和枕头的绵软触感差太多了好吗?
而她同样无觉,自己睡梦中不经意的动作对一个刚开荤不久惷心荡漾的老男人来说,是种多大的挑衅和引诱。
上方,年慕尧眸色毫无意外的加深。
偏偏她两只小爪子仍旧不知安分。
绵软的触感一路揉*捏打探着,简直是在撩拨。
软软力道隔着他xiong口有些发烫的皮肤落进心里,撩起了热血沸腾,一路翻涌着直奔小*腹方向而去。
而后下面某处绷紧,无耻的有了这会不该有的反应。
视线落在她粉嘟嘟微启的唇上,像是饿极的凶兽见着诱*人美食,完全移不开视线,喉结咕噜翻涌。
用力闭了闭眼,难以自持的呼出一口滚烫浊气。
真的,她睡着之后无比萌傻的蠢样,落进眼底,烙进心里,只叫人无比的想要……借机行凶狠狠将之蹂*躏!
‘陪睡’这么多晚。
从前瞧着她安静睡颜,只觉无比满足。
今天大抵是进来时就带了难以压制的燥热火气,加上她睡梦中无意的‘撩拨’,他根本没法睡着。
只有煎熬。
小东西太能折腾人。
虽然从前对此就深有觉悟,但那些觉悟远没有今晚来得沉痛。
这种香软在怀的甜蜜折磨,根本是在引火烧身……
连带着理智都一并被焚烧了个干净!
深呼吸,压制住身体里不断翻涌的燥热,然而那只小手却仍在他身上惹火作祟,并且探寻着一路往下过去。
真的,睡梦中的商商半点邪念没有。
要说有,只有执着……
无比执着的o索着,为的不过是找到熟悉的关于枕头的绵软触感。
好奇怪。
明明上一秒还深抱在怀里的东西,这一秒怎么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她似有着某种意识。
可这种意识却难抵抗眼皮厚重,睡意沉沉。
始终没有醒来,动作却倒没停。
终于……
似探寻到一处叫她满意的地方,捏了捏又捏了捏,手感不错,温温热热绵软又不那么绵软的,正好一手握*住。
她很喜欢。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建立在某人意志力几乎垮崩的痛苦之上。
彼时四下静寂里,突兀溢出声似痛非痛的沉重闷哼。
年慕尧全身神经紧绷。
偏偏罪恶的源泉被她握在手里,并且还好死不死的动作不断,或揉或捏总之力道半点也不知道控制。
虽然隔了裤子,仍叫人无比的心猿意马。
好几次力道重的,他都头皮发麻的差点直接交代在她手里。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躲开。
但转念一想,将这看做被她当成枕头的补偿也不错。
瞬间就又心安理得起来。
呼吸愈发不受控的沉重……
他静静躺着没动,暖黄灯光下,对面就是商商沉睡时候红唇微启的小脸,嘴角有点碎碎晶莹,是她睡得香甜的最好证明。
多不平衡啊。
深夜里,老男人心里突兀生出些幽怨。
这么多天默默付出,一天三餐亲手准备,还又夜夜陪睡的。
就这么点儿福利?
不够!
绝对不够!
“呜,小叔……”
冷不防,小东西红唇轻启着溢出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年慕尧起先以为她是醒了,身体轻微僵了下……
但很快凝神,她还是那副沉睡的模样。
应该只是做梦。
心跳才刚平缓,猛地小丫头手里动作又是一重,然后竟是很不纯洁的,虽不明显,但的确是上下挪动了下。
一下,两下……
年慕尧额上青筋毕露的,呼吸更沉。
那块已经在她手里明显的胀大……
可她动作却突然停了,似是不满的撒娇一样轻轻晃动。
哼哼,“呜,小叔,你亲亲我……”
“……”
年慕尧瞧着小东西沾了口水的红唇晶亮嘟起着往前凑了凑,眸底深谙更重,却是突兀挑了挑眉。
好奇,他的小姑娘,此刻梦里是什么样的画面。
叫他亲她?
好……
求之不得!
想法才一落定,一低头,含着笑的薄唇径直将她红唇擒住。
一瞬,嘴里全是她香甜的味道。
不多久这香甜开始膨胀,幻化成绵软撩人的触爪,缓缓在他口腔之间伸展开来,软软碰撞着,蔓延。
这一吻,香甜漫进xiong腔之间。
加上她又睡着,希望她醒来尽兴,又害怕她醒来发飙。
这种矛盾的更加叫人心里痒痒的心情,折腾着带起种难以描述的紧张,偷偷o的根本像是偷*qing。
偷*qing……
怎么就窝囊到了这个地步?
好吧,就算是偷*qing。
那也是叫人瞬间兴奋暴增的偷*qing。
这一想,足够叫他彻底沉溺进这一吻里。
辗转纠缠着,不断汲取她嘴里取之不尽的香甜,可动作又不敢太大,厮厮磨磨的到底叫人难以尽兴。
“呜……”
力道稍微重了,小丫头不安的哼哼了声。
年慕尧停住,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可这片刻停顿,倒更叫她不满起来,试探的吮了吮,又舔了舔,嘴里吧唧吧唧的,脸上神情十分惬意。
绵软的舌探进来,瞬间被人捕获。
年慕尧瞬间‘从良’,眼底深深笑意弥漫。
真的……
她要的,尤其是这种事情。
他给,而且很愿意翻成十倍百倍的给。
少了几分温柔,开始攻城略地。
那架势,像是恨不得一下尝遍她所有香甜,舌头深深卷进去,纠缠着,肆虐着,飞快印上自己的印迹。
商商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却早就沉溺进这片熟悉的味道里头。
下意识配合着,更深沉的意识正在自我催眠的一遍遍提醒,这是她想要的东西,更是她熟悉不过的气息。
身体都开始跟着升温,动了情。
年慕尧瞧着她突然嫣*红无比的脸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有了她其实并不那么排斥他靠近的认知,深吻的更加卖力。
他深谙眸底,只剩一片好看嫣*红。
心里有了琢磨,准备等她醒来,就从幕后转到幕前。
之前是真还有一些不够确定。
害怕她会排斥,更害怕她见到他情绪就会变得不够稳定,会影响她正在康复的身体。
然而……
如今他确定,她心里还在想他,加上她腹中胎儿渐渐已经稳定,若是再见到他,大抵也就闹闹小性子,很快就会由阴转晴。
想至此,愈发兴奋的难以自持。
“呃……”
呼吸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xiong腔间氧气愈发稀薄。
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去,可身体像是被什么死死固定,动不了,只能被动承受这种痛并快乐的甜蜜煎熬。
她梦里——
那时候才刚确定自己喜欢年慕尧的心意。
很小的年纪,大概还是初中吧,然后她主动讨吻,年慕尧竟也配合的将她用力拥抱入怀,深深吻下。
好甜……
甜蜜,却又不安。
这么吻下去,自己会不会就此断气?
会的,一定会的!
人怎么能不呼吸?
呜……
一下就慌了,想推开又推不开,只能抽抽泣泣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翻腾的深深恐惧,手里拽着的什么东西成了最后的依托。
救命稻草一样,死撑着快要溺亡在此的她。
可是好讨厌……
那什么东西?
明明是枕头,可为什么却渐渐的没了她喜欢的绵软触感,反而触手掌心一片滚烫,甚至那团东西在她手里渐渐狼变起来。
紧绷、滚烫、坚*ying……
捏了捏,最后做了确认。
的确不是她的枕头!
奇怪死了。
不是枕头都滚开好吗?
年慕尧吻得入迷,却被她突然嘤嘤假哭的嗓音叫停,瞧着她小脸紧皱却根本挤不出眼泪的模样,喉口间溢出淡淡一声浅笑。
嘴里含*住的她两片红唇却没有因此得到自由。
这招没用,也就没有继续。
年慕尧放她喘了口气,呼吸都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平复,他又重新吻了过来,比上次更加猛烈的攻势。
却很有闲情的捉住她才离开那片滚烫的小手,不容拒绝的重新按了上去。
至始至终,商商并不知道反抗。
于是大手带着她小手,循循善诱的带领着她一/圈一/圈打/磨起来,如此,或轻或重,力道全由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脸上太热了……
加上又完全透不过气来,商商直觉很不舒服。
好几次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挣扎无果,不知是梦境太美,还是睡意太深,总之眼皮千斤重的,怎么也都抬不起来。
但真的受不住了。
她肺活量死撑也就只能撑到这步。
但最不能忍受的还是手里那块……
这块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还她枕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加上喘不过气的躁动所致,一片沉重又烦闷的心情里,手想挪开又被什么死死按着,作罢,腿一弯,膝盖重重顶了上去。
这些天能看能抱不能吃。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点儿福利,某人正吻得无比投入。
完全ying/了的情况下,冷不防遭受这沉重一击,即便隔着彼此的手背,仍是阵直窜天灵盖的疼痛来袭,眼前阵阵发黑。
仍是一声闷哼。
但这和之前那边被她一手抓住时的享受不同,根本是种灭ding之灾般的沉重打击。
好死不死,牙齿咬到舌头。
一嘴的血腥味里,无比幽怨的瞪她一眼,瞧着她眼睫隐隐的颤动,不解气的在她唇上狠咬一口,落荒而逃。
几乎他才离开,她就吃疼醒来。
哀怨的揉了揉唇,揉到一手猩红。
定睛一看,彻底清醒。
连忙拿了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张嘴看,但奇怪的很,除了唇瓣略微红肿,其余嘴里并没有任何伤口。
那血是哪里来的?
下意识环顾一周,病房里没有别人。
脑袋里适时闪过些电影里的恐怖镜头,医院这个地方最不缺灵异事件了,肩膀哆嗦了下有些恶寒。
漱了口,心跳仍旧难平。
恐惧这东西一旦产生,只会愈演愈盛的一发难以收拾。
原本想着给陆筱打个电话压压惊,但再一想想这些天已经麻烦她够多了,这个时间再去打扰很是过意不去。
那就只剩那只神奇的枕头了……
奇怪,chuang上没有。
她每晚入睡都紧紧抱着的东西,此刻却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墙角里。
是她睡梦里那脚踹的?
想想应该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