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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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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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以前也还罢了,现在经过之前国宴栽赃和刺客事件——
    这个人,已经成了他的心头隐患!
    皇帝心里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满面怒容的一指下面跪着的大理寺卿等人,冷然道:“你们说!区区一个京城,你们加起来十几万兵马护卫,就这么叫人插了翅膀飞了?你们这是无能!”
    区区一个托淮安而已,但皇帝明显是动了雷霆之怒了,这样一来,他要将这一干人等撤职入狱都不为过。
    几个人可谓人人自危。
    “皇上,昨天京中两家王府同时办喜事,五皇子的府邸那边往来的宾客又多,趁着大家酒酣耳热无暇顾及之际,他趁乱混出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他会在这大喜之日出其不意做下这样的事情来。”大理寺卿姚广泰连忙说,语气愤愤,“皇恩浩荡,这拓跋淮安也着是不识抬举!”
    皇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姚广泰顿了顿,为了推卸责任终也还是一咬牙,意有所指的拿眼角瞄了瞄旁边铁青着脸跪在那里的京城兵马指挥使梁宇道:“这件事,梁大人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解释?除夕之夜闹了刺客之后,三处城门就都交予你九城兵马司的管制之下,不是号称已经遍布天罗地网等着刺客自投罗网吗?这样巨大的阵势之下,拓跋淮安一行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混出城去,此事——不是太奇怪了吗?”
    皇帝的目光阴了阴,被他这话一提,视线突然猛地一凝,骤然看向在旁边惴惴不安坐了良久的褚琪晖。
    褚琪晖被他阴暗的视线一逼,颈后的汗毛都无声的根根直立。
    却听九城兵马指挥使梁宇义正词严道:“我九城兵马司秉承皇太子殿下谕令,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是昨天,进出城门的每一个人都经过仔细的盘查,臣敢以脑袋担保,在我管辖之下,绝对不可能放了任何一个可疑人等出城!”
    说着就是横眉怒目,恶狠狠的瞪了姚广泰一眼。
    姚广泰冷然的一扯嘴角,闲闲道:“太子殿下御下的手段严苛,所置顶出来盘查的规矩下官也有所耳闻,的确是滴水不漏,可就算是再严密的规矩之下也无外乎人情,也总有意外的突发情况不是吗?”
    言罢,就对案后的皇帝拱手深深一拜,道:“皇上,据臣所知,昨日入夜皇长孙殿下曾经急带一对人马从东城门离去,直至二更时分才见回转。却不知道长孙殿下的这部分人马,梁大人你可是按照太子殿下定下的规矩主意盘查仔细了?”
    梁宇的脸色变了变,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昨天傍晚时分,褚琪晖带了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要出城,城门的守卫本是不肯的,可是还不等消息报到他那里去,褚琪晖这边却已经强行冲破宫门离去了。
    守城的官兵碍着他的身份,又不能真的和他动用武力阻拦,只能看着他离开。
    褚琪晖一早被宣进宫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后来得知拓跋淮安无故失踪就知道大事不妙,忐忑了半天,本来抱着点侥幸心理,这会儿被人指着鼻子质问到了头上,他本就有些坐不住了,闻言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姚广泰怒声道:“姚广泰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暗指本宫私纵,将拓跋淮安放出城去了吗?”
    话音未落,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全是一片冷汗。
    ------题外话------
    啊啊啊,今天又晚了~
    话说猪一样的队友又要作死了→_→

☆、第095章 翻盘

“微臣不敢!”姚广泰道,“微臣不过就事论事,长孙殿下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反而容易惹人误会!”
    褚琪晖面红耳赤,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失态,却是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姚广泰已经转开眼睛,对御案后面的皇帝做了一揖道:“皇上,都说天网恢恢,却也总是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太子殿下的处事手段一向周密谨慎,臣等也是信服至极。只是诚如之前南河王爷所言,此事发生的时机如此巧合,分明就是蓄谋已久。这几天京城重地全部都在严密管制之下,微臣以为——若不是与人里应外合,漠北五皇子一行想要不动声色的脱身并非易事。”
    拓跋云姬的眉头越皱越紧,闻言终于忍不住再度愤然开口:“这位大人,请您慎言。我说过了,我五哥不是你们朝廷的犯人,什么里应外合?什么蓄谋已久?”
    她说着,也是转向皇帝,挺直了脊背道,“皇帝陛下,云姬敢问一句,你们君臣之间现在正在讨论的是为何事?我五哥可是有触犯了贵国律法?如若真是如此我无话可说,如若不然——还望皇帝陛下给我一个公道,省的坏了两国邦交!”
    皇帝要扣住拓跋淮安只是出于私心,但此次让拓跋淮安脱身之后却是真的后患无穷。
    皇帝沉着脸,不置可否。
    姚广泰张了张嘴,他是文臣,又是官场上打滚几十年的,轮口才要驳倒一个拓跋云姬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拿眼角的余光扫着皇帝的神色,因为皇帝的态度不明,他便也不好随便说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强忍着沉默了下来。
    殿中气氛一时寂静的近乎有些发冷。
    褚琪枫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淡淡往众人面上扫过,然后便是闲适开口道:“刺客还没有落网,而且就上一次的事情来看,那件事明显就是冲着漠北五皇子殿下去的。云姬公主想必是误会了,皇祖父之所以如挂心五殿下的行踪,也只是为着他的安全考虑!”
    不过就是个借口!
    拓跋云姬愣了愣,抿抿唇,也不见领情,只就冷哼一声往旁边别过眼去。
    皇帝还是没有接茬儿。
    褚琪炎闻言便从手中茶盏上移开视线,也是看向拓跋云姬道:“六公主,我不知道你们漠北是什么样的礼仪规矩,可是在我朝却是将婚嫁一事看的尤为重要的。你初来乍到也许有所不知,长顺王府已故的老王爷是辅佐陛下打天下的功臣,更是同陛兄弟相称的故人。苏家,是当朝数一数二的显贵之家,如今陛下赐婚五殿下和苏郡主,这是何等的殊荣。就算五殿下那里有天大的事,他在大婚当日离京出走,可不就是明摆着驳了长顺王府的面子吗?”
    虽然褚琪晖被牵扯,但褚琪枫是问心无愧,所以就大事化小,站出来做了和事老。
    褚琪炎却是不然——
    当机立断的就把自己的立场摆在拓跋淮安对面,给拓跋淮安编排出一个罪名。
    从表面上看两人是政见不合,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在替皇帝铺台阶,实际上——
    依着皇帝此时的心里,似乎褚琪炎的做法更合他的心意。
    褚琪炎的面带微笑,看着拓跋云姬道:“六公主,老长顺王早逝,陛下一向都将他的子孙当做自家人来看待,如今替苏郡主指了这门婚,却遭了你漠北王庭如此羞辱对待,陛下看在漠北老王的面子上,可以不与你们追究,但这同时却是要陛下失信于故人。我西越人最重道义,五殿下这样陷我皇陛下于不义,陛下才会如此震怒,追查他的行踪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友人之托,一顶道义的帽子叩下来,倒是给皇帝此举找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皇帝只是面沉如水的看着,既不当面承认却同时也没有否认。
    拓跋云姬的嘴唇动了动,面对褚琪炎笑的从容的面孔眉心紧蹙,终究还是觉得棘手,不知当是如何反驳。
    姚广泰这时已经再度站出来,附和道:“拓跋淮安此举的确狂妄,若是别的时候也还罢了,这样在大婚之日没了踪影,六公主——本官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他是对我皇陛下的旨意不满?还是——进而因此而生出了别的外心来?否则的话,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向陛下陈情说清楚?非得要他从暗中动作擅自离京?”
    话到一半,他的语气又突然转为冷肃,漠然道:“六公主,他是您的兄长,你们是一道儿从漠北王庭过来的,如今他的行踪当是不会没有知会你知道的吧?我皇陛下也没有别的意思,本官劝你还是将五殿下的去处说明,把他找回来当面澄清误会的好!否则事态演变下去,要是坏了两国邦交,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在他和褚琪炎的连番逼迫之下,拓跋云姬不由有些慌了。
    她低头又抬头,飞快的掩饰了心中情绪,只道:“我早就说过了,昨日整天我都在帮忙招待客人,晚间五哥又是回的他自己的院子,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要如何给你们交代?”
    “怎么可能?”姚广泰冷笑,“你们可是亲兄妹,他当是不会将你弃之不顾的吧?”
    “哼!”拓跋云姬也是咄咄相逼给激出了脾气,针锋相对的就冷哼一声道,“亲兄妹又如何?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不过一介女流,我不懂你们的说的什么道义又或是什么算计。如若就因为现在找不到我五哥的下落你们便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入罪——那么法而言之,皇帝陛下是不是也要将我八妹一并拿下拷问了?我在这里无依无凭,八妹她却得了陛下的宠爱,是兄妹就要被连坐怀疑是吗?保不准就是八妹她借由自己的身份收笼络了哪位大人,帮了我五哥离京呢!”
    “你胡说八道!”姚广泰一慌,连忙对皇帝磕了个头道,“陛下,微臣绝对没有怀疑荣妃娘娘的意思,微臣只是——只是就事论事!”
    “我也是就事论事!”拓跋云姬道,完全一个外族来的蛮横女子模样,神色间一半委屈一半恼怒,“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五哥的下落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找他,我还想要找他,问问他因何一声不响的突然离开,现在反而要我替他在这里受人的盘问追究!”
    拓跋淮安一走,一旦皇帝追究,所有的罪名就势必要由拓跋云姬替他担待,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是皇帝动怒,她性命不保也不在话下。
    拓跋云姬在京的这几个月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存在,任凭是在谁看来她都不像是个能有魄力舍身取义去掩护拓跋淮安逃脱的主儿,因为人性本就自私,在场众人推己及人,这样的气魄他们这些大男人的都做不到,换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身上——
    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反观如今已然成了众矢之的的拓跋云姬,倒是不少人唏嘘同情——
    这位漠北的六公主,当是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嫡亲的兄长给坑了。
    下面唇枪舌剑超然的实在不像样子,皇帝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一夕爆发,猛地一拍桌子,骂道:“闭嘴!”
    激烈的吵嚷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闭了嘴。
    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目光锐利往下在众人脸色扫视一圈,最后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讽笑道:“御书房重地,你们当着朕的面记吵嚷不休,还有半点王法规矩没有?”
    “皇上恕罪,微臣惶恐!”姚广泰连忙磕头告罪。
    之前说过话的褚琪炎和褚琪枫也赶紧放下茶盏起身,请罪道:“微臣之罪!”
    皇帝看都看两人一眼,却是目光一凝,抬手指向站在旁边半天忘了坐下的褚琪晖道,“你说——昨儿个傍晚你出城做什么去了?”
    褚琪晖一惊,愕然将眼睛瞪的老大。
    皇帝这是——
    要对他兴师问罪了?
    “皇祖父!”心里一抖,褚琪晖连忙跪下,急切道,“拓跋淮安的事情与孙儿并无关系,孙儿与他私底下连半点交情也不算不上,又怎会联合了他却最下这样的忤逆之事?”
    “没有交情么?”褚易民斜睨一眼,像是闭眼仔细的思量了一下,然后才道,“之前拓跋淮安初到京城,父皇下旨命你和琪炎一起招待他到行宫玩了几天,本王怎么听说在那期间你还曾同他把彼同饮,整夜不休呢?当时——也是相谈甚欢吧?”
    褚琪晖的心头一愣,顿时就后悔了起来——
    当时他其实也是因为没见到拓跋榕瑶去行宫,所以揣测着她的最终去处可能在东宫,于是就借由褚浔阳和苏皖的冲突的机会约了拓跋淮安一次,算是提前打好关系。
    谁曾想最后拓跋榕瑶进了宫,他做的就全成了无用功,而现在——
    又成了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也是奉旨招待于他,设宴款待也无可厚非,皇叔休要借题发挥!”定了定神,褚琪晖狠狠等了褚易民一眼,然后便是神情恭顺的再次对案后的皇帝陈情道,“皇祖父,请您明查,我与那拓跋淮安只是泛泛之交,皇叔他这是欲加之罪!”
    “父——”褚易民如何肯于放弃这个打击东宫的机会,立刻就又要开口。
    皇帝已经冷说道:“没有人说你和拓跋淮安出逃一事有关,朕是问你,你昨天因何不顾你父亲的命令强闯出城?”
    “这——”褚琪晖神色闪躲的迟疑了一瞬。
    褚琪枫微微皱眉道,“此事会不会是有所误会?昨儿个父亲公务繁忙,大哥不是代为去五皇子府上参加婚宴去了吗?根本就分身乏术,又何来强闯出城一说?”
    拓跋淮安的事,姚广泰是不准备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了,立刻便道:“康郡王若有疑问,问梁大人就是,他的为人向来刚正耿直,总不至于会攀诬冤枉了谁!”
    如今的九城兵马司直属于褚易安的管辖范围之内,梁宇冷着脸,虽然心中为难,也还是如实回道:“微臣已经跟手下确认过了,傍晚时分的确是长孙殿下带人夺门而出,并且还出示了东宫的令牌。”
    姚广泰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神情,于唇角隐晦的牵出一个笑容。
    别的地方都没有出过差池,唯有褚琪晖这里的事情说不清楚,就算是硬栽,这事儿估计八成也可以由褚琪晖给担下了。
    皇帝的目光阴鸷,自案后冷冷的看着褚琪晖。
    褚琪晖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但是在皇帝这样逼视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我只是去了城外的皇庄上看望我母妃和妹妹!”
    “这倒是奇了——”褚易民沉吟着笑道,“你要去探望你母妃什么时候不能去,偏得是要选在昨天?还得是匆忙自拓跋淮安的婚宴上离席出来的?”
    在时间上过度的巧合已经让褚琪晖无法自圆其说,他急的满头大汗,只能一遍遍的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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