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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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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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来人是拓跋淮安和阿木尔,她就赶忙挣扎着坐起,焦虑道:“五哥你来了!”
    “嗯!”拓跋淮安的脸色不好,沉声答应了一下,走过来在她的床边坐下,看了眼她的伤处,道:“怎么样?没什么大的妨碍吧?”
    “只是皮外伤,大夫说休养一阵,等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了。”拓跋云姬道,却明显是神情慌乱,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只焦急的一把握住拓跋淮安的手道:“五哥,外的事情怎么样了?白虎部落的人,都按下了吗?”
    “嗯!”提及此事,拓跋淮安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目光阴郁的满是杀气。
    其实这一次所谓的行刺事件,不过就是拓跋云姬和阿木尔合谋,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然后线索上面直指白虎部落。
    当时卡塔世子刚护送着拓跋云姬离开,后面马上就有人从现场查到蛛丝马迹,一路追踪之下,凶手就是吉达的侍卫。
    然后阿木尔又翻出前几天乌兰谋害拓跋云姬的事,再拖出来之前给乌兰看病,并且掩护她外出的大夫。白虎部落居心不良,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我叫人把包括卡塔和乌兰在内,所以白虎部落的族人都看押起来了,另外又派了人去捉拿白虎族长对质。”拓跋淮安道,脸上表情还是一片阴云密布,半点放晴的迹象也没有,“乌兰的嘴巴很紧,那大夫当众指认她,她也认了,自己那晚乔装出去就是为了传递消息的,不过她却一口咬定,这消息是传给她父亲的。”
    “不可能!”拓跋云姬大声道:“白虎部落就算存了二心,他们自己也绝对担待不起这样大的局面来,其他部落中,一定还有他们的同谋!”
    心思烦乱的想了想,拓跋云姬就越发焦急了起来,“乌兰这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就算她和别人合谋,也一定不会这么痛快的招认出自己的父亲,这样一来,不是叫白虎部落遭殃吗?她这是缓兵之计?白虎部落的本部在草原最北边,五哥你派去的人,最起码也要三天才能抵达吧?在那之前,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再次对你不利,届时只要他们掌握了王廷,那么也就没人真的会对白虎部落不利了!”
    显然拓跋淮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就抿着唇角不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兄妹两个都是一筹莫展。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在乌兰的身上卡断了线索,那个女人,也算是个狠角色了。
    一直静默的坐了好半天,外面突然就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拍闷声,“王上,有密报,洈水城方面的西越守军有异动,可能——是准备要开战了。”
    拓跋淮安的神色一凛。
    阿木尔已经抢先过去开了门。
    一个士兵进来送了一封密信,趁着拓跋淮安看信的时候,一边飞快的解释道:“三更过后,一直城门紧闭的洈水城突然门户大开,大军从城内出来,直接往我们草原边境压进,据闻那一队人马的规模,起码在八万以上。这样大规模的调兵,很有可能是要向咱们下战书了!”
    “主帅呢?是什么人?”拓跋淮安烦躁道。
    他倒是不畏惧打仗,可是现在他才舟车劳顿的赶回来,又因为白虎部落的事情心烦,提起战事,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那小兵垂下头去,汗颜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西越朝廷方面对这个消息保护的很严,现在他们又是连夜行军,我们的探子隔着老远,也分辨不出什么来。”
    提及此事,拓跋云姬就接口道:“五哥,这件事的确奇怪,之前我就几次想要叫人潜入洈水城去查探一下消息,但全部都是无功而返。”
    一个主帅,哪里需要弄的这么神秘的?
    拓跋淮安心里起疑,却也没有多少心思去考虑这些。
    “继续盯着,去严密注意那边的动静,有情况马上过来回报!”收了信件,拓跋淮安摆摆手。
    “是!”那小兵领命去了。
    拓跋淮安就又对阿木尔吩咐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命令王军随时待命,西越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绝对是来者不善,让部族的援军也都做好相应的准备,随时后命,准备迎敌。”
    “可是和白虎部落勾结的人——”阿木尔不放心道。
    “如今大敌当前,除非是在他们能跟西越搭上线,有人保证给他们留活路的前提下,否则——现在都不是他们夺下王廷的时候。”拓跋淮安冷然说道,讽刺的冷笑了一声。
    如果到手的王廷转身要要被西越所灭,那还抢过来做什么?
    并且以他对褚琪枫父子的了解,那两父子谁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对他们莫被人网开一面。
    所以他十分笃定的知道,就算有人想要推翻他的统治,取而代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了。
    这个时候——
    必须同仇敌忾!
    阿木尔领命,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
    拓跋云姬就又问道:“听说西越从朝廷开过来的军队足有十万,再加上这边边境上的驻军本来就有四万,这个人数,整合了我们整个王廷和各个部族的兵力,双方堪堪好旗鼓相当,五哥你有多少胜算?”
    人数相当,但他草原人却更骁勇善战一些。
    只是——
    他们这是倾注了所有全部的力量,但西越方面,一旦不敌,却是还有力量增兵的。
    拓跋淮安对此时的出京并不乐观,狠狠的捶了下床板道:“本来如果能先在和北疆联合的那一场战役中取胜,那么就可以和他们连成一气,从整个北方的边界线上给西越造成压力,逐步往它国中逼近的,现在北疆被苏逸拖住了,自顾不暇,咱们这边——也只能看自己了。”
    最遗憾,本来能和他们里应外合的褚琪炎又没了指望。
    这一刻,拓跋淮安也终于有点后悔了自己当初野心扩张的冲动之举。
    只是——
    悔之晚矣。
    “都已经这样了,五哥就不要想得太多了,竭尽全力就是,总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拓跋云姬安慰道。
    “嗯!”拓跋淮安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才又记起她受伤的事。
    “干什么做傻事?就算做戏,也不必一定要伤了自己的。”拓跋淮安叹一口气,面色也缓和了几分。
    “总要真的做出点儿牺牲,才能叫其他的族人相信的。”拓跋云姬道,跟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语气却身未坚定道:“有五哥在,才有我的好日子过,无论为五哥做什么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要打仗了,我也永远和五哥站在一起,没有你,就没有我!”
    人无论是到了哪里,都只能是适者生存。
    拓跋云姬的确是除了依靠自己,再就别无选择了。
    “嗯,你先休息吧!我得去外面看看,不知道西越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拓跋淮安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走了出去。
    “五哥!”拓跋云姬坐在床上没动,一直到他走到了门口,突然就又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事?”拓跋淮安回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千万小心!”拓跋云姬道。
    拓跋淮安愣了一瞬,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之后,拓跋云姬就又无力的趴回了床上,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了,想了想,就过去反锁住房门,又换了衣服从后面的窗口爬了出去。
    她从侧门偷偷摸了出去,却又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拓跋淮安的人盯着山林那边的别院,而大战一触即发,她更不可能去西越军中联系褚浔阳,现在就只希望褚浔阳在得知她今日的作为之后,能心领神会她的决定了吧。
    隐隐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离开太久可能会惹麻烦,拓跋云姬就又转身往回走。
    “云姬公主!”不曾想,才刚转身,就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她。
    拓跋云姬的心跳猛地一滞,僵硬的回转身去,却见一个穿着他们族人服饰的少女款步踱来。
    夜色下,她的面孔虽然看不鲜明,但只通身上下的气质就能叫她一眼辨认出来。
    “你?”拓跋云姬其实是大为震惊的,四下里看了眼篝火星星点点的草原。
    褚浔阳太大胆了,居然这就敢孤身闯到他们王廷周边来?
    “怎么?你想问,我这样过来,就不怕被你拿住了,用作人质来逆转战局吗?”褚浔阳笑道,直接道出她心中所想。
    拓跋云姬愣了一瞬,但随后却只剩下无声苦笑。
    “你既然赶来,肯定就是做了完全的打算,肯定的知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拓跋云姬道,也迎上去两步。
    她也没有废话,只看着褚浔阳道:“你既然肯来这里,那么之前你许诺我的事,就还算数吧?”
    “当然!”褚浔阳道:“事实上,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主见一点,我还以为你需要等明天打一场仗打完之后才能下定决心呢!”
    拓跋云姬回应她的,也只有苦笑而已。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去算计自己的亲哥哥,可是——
    现在不仅是拓跋淮安让她心灰意冷,更有甚者,她现在已经是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根本就是无路可走了。
    “我五哥的戒心一向都很重,就算我是真的有心,也怕是有心无力。”拓跋云姬道,深吸一口气,对上褚浔阳的视线,“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也就不再虚张声势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顺从你的意思去做,但是成事之后,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承诺,不要对漠北的所有族人都赶尽杀绝?”
    褚浔阳莞尔,看着她眼中悲戚的神情,却是不答反问,“你以为我是要叫你和拓跋淮安同归于尽吗?”
    “再怎么说,我五哥也是漠北的王。”拓跋云姬道。
    她要刺杀拓跋淮安,那就是天理不容,最后势必要死于愤怒的族人剑下的。
    褚浔阳笑了笑,拓跋云姬这想法其实是合情合理的。
    “还记得去之前跟你说的话吗?”褚浔阳道。
    “什么?”拓跋云姬茫然了一瞬,脱口道。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要的并不一定就是赶尽杀绝,我要是——是你整个漠北臣服,而——”褚浔阳道,话到一半,语气刻意一缓,紧跟着又加重了力道,深深的看了拓跋云姬一眼,“而我也说过,在这漠北的王廷之内,我只肯相信你,也只愿意妥协,给你一次机会!”
    她要漠北臣服?她要收服漠北,让他们臣服归降?
    而她说的只相信她,又只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这又是什么意思?
    拓跋云姬的脑中混沌一片,倒也不是她突然之间就迟钝至此,而是这件事,匪夷所思,就算她领会了褚浔阳这话明面上的意思,也迟迟不敢真的去往那方面想。
    褚浔阳见状,也没等着他自行顿悟,只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拓跋淮安,我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葬身战场,作为西越此次北征的主帅,我还不屑于动用那样龌龊的手段,他的死,就只能是我的功劳,我不需要你承担任何的责任。不过我会做的,也仅限于此了,至于能不能控制住漠北王廷的局面,那就全是你个人的事了。”
    拓跋云姬震了震,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
    她抬头去看褚浔阳的脸,但见那少女的眉目之间一片肃然的神色,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的。
    她居然真的是这个意思?要她取拓跋淮安而代之,主宰漠北?
    这样的事,千百年来,可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拓跋云姬的嘴唇动了动,由于很多的话都将要脱口而出,但是这件事太过荒唐,却叫她无路如何也未能开口。
    “我不会教你具体该怎么做,但是你记住,我能给你的时间有限,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不会插手,如果一定要等到用我来插手,我就只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去做了。”褚浔阳也不管她,只就自顾说道。
    “可是——”拓跋云姬用力的甩甩头,勉强叫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一点,然后再想到褚浔阳的意图,她还是觉得听了笑话一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兀自笑了两声,她就又自顾打住,哭笑不得的看着褚浔阳道:“你应该知道,和你们朝廷的规矩一样,漠北王庭也有规矩和生存准则,那些族长也同样不会接受一个背叛漠北的人来统治王庭。何况——我只是一介女子,但凡是我要站出来,他们必定马上群起攻之!”
    就算拓跋淮安会死在战场上,那么西越和他们就是势不两立了,就算她能暂时压住了局面,但要归降朝廷?
    还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她的顾虑,全在情理之中,褚浔阳看着她,却是全然不为所动,她看着天空中冉冉繁星,出口的话字字清晰而凛冽,“所谓规矩,都是存在于你足够能力驾驭它的前提下,是强者约束弱者的准则,他们想要反对,也要看他们有没有反对的资本。而且——我对朋友,向来都会留有足够的余地。我现在虽然没办法承诺你什么,也没有办法参与到你漠北内部的决策,但是存在于外部的先决条件,我却可以尽力帮你。”
    这样的许诺,并不算是保证,甚至还有点儿威胁她的意思,但却是她如今面前仅剩的一条路了。
    拓跋云姬唯有苦笑,“即使我答应了,最终——也不过听命于你的一个提线木偶吧?”
    褚浔阳并不算是个好人,她会给她引路,也不过是因为从自己本身的利益出发的需要。
    她要帮她拿下漠北,说白了,就为为了作为自己的战果带回西越的朝廷中去,与她的国家和亲人一起享受荣耀的。
    而她,就算取代了拓跋淮安,成了漠北新的领袖又怎么样?终究只能是被她牢牢握在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吧?
    褚浔阳的私心,她并不否认,闻言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放到拓跋云姬的手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傀儡也分很多种,至少我可以保证你的自尊和骄傲,让你在万众瞩目之下活的光鲜亮丽。哪怕是死,也能得到你族人的仰望和尊敬,而不是只留下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和同情。”
    拓跋云姬的眉心一跳,脸色突然一阵的苍白。
    想到了某些事,她的心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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