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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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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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父亲他应该都是知情的吧?”褚浔阳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延陵君抿了唇角,不予回答。
    褚浔阳看着延陵君此时的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担忧,“今天有人刻意在皇后这里点了这种香料,是故意要提醒你些什么的吧?”
    “对我母亲下手的人——是崇明帝!”延陵君道,一字一顿。
    本来那些人,这么多年都容了荣显扬,却只对延陵君下过手,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家族内部为了承袭爵位的阴私手段。
    但是今天这人的暗示却是太明显了。
    就算当初的事情有宣城公主里应外合的手笔在里头,但有人想要告诉他们的却是——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崇明帝。
    这是杀母之仇,既然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延陵君是怎么都不可以再袖手旁观了。
    “先回去吧!”这个时候,褚浔阳似乎也无话可说,只能抬手覆上他握着雨伞的手。
    这一天,随后延陵君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两人关在房里,枯坐了两个时辰,午后雨势有所减弱,褚浔阳也觉得没有了继续再耗在这里的必要,就吩咐打点行装回京。
    他们这一趟出来,带着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
    趁着雨小了,两人就赶紧准备启程,一路相携着从行宫的侧门出来,才要上车,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见细雨如丝,远远地隔着雨幕,在一株好大的杨树底下,长身而立,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锦袍,在这样灰蒙蒙的天色底下,看起来极其不显眼,但不管是延陵君还是褚浔阳,都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褚浔阳微微提了口气,侧目朝延陵君看去。
    延陵君的面色如常,沉默了片刻,就独自一人撑着雨伞朝那人的方向行去。
    “公主——”青萝有些忧虑的低唤了一声。
    “先上车吧!”褚浔阳道,说着就已经直接弯身钻进了马车里。
    延陵君款步而行,一直走到那人前面五步开外才顿住了脚步。
    他看着来人,唇角的笑容已经自然扬起道:“舅舅!好久不见,我原以为你会赶回来喝我的喜酒的!”
    风邑倒是没有打伞,他站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身上早就被雨水湿透,哪怕脸上还有雨水不住的往下淌,但那负手而立的样子却也不见丝毫的狼狈。
    “那些形势,有那么重要吗?”风邑反问,今天他也是一反常态,眉目之间的神色显得十分的郑重其事。
    杨妃被赐死的时候,他虽然年幼,还不知事,但是很显然,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崇明帝之间的立场从来就没变过,知道对方忌讳,他就一直无所事事的游荡在外,鲜有在京城露面的时候。
    就算崇明帝不信他的生性淡泊,但他不过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甚至于在这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延陵君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风邑没有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从那一天起,他突然就笃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舅舅,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这样碌碌无为,他没有刻意的再到人前演戏,这已经表现了一种鲜明的态度,其实——
    他对崇明帝,也不是那么的畏惧和尊重的。
    “小舅舅你有话要同我说,其实何须绕这样的弯子?”延陵君笑道,似乎只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已经从之前那种低靡的情绪中摆脱了出来。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而已。”风邑也没遮掩,也是心平气和的开口,“君玉,你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想主动去与别人为难,但有些立场却是生来注定的,我没得选,你也一样,你从来都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应该也不需要舅舅来教你吧?哪怕是无关乎那些旧仇往事,只为了——”
    他说着,语气突然一顿,目光错开延陵君,看向远处的那辆马车,冷讽道:“你觉得风连晟真的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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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熬夜改了点儿稿子,然后今天脑回路整个儿崩溃了,对着电脑六小时,就出来这么多,以后再不这样了呜~
    ps:你们想念的安王舅舅终于露脸了,来吧,扑倒~

☆、第014章 丑陋,真相!

风连晟真的可靠吗?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皇都不相信,连自己的养母都能无所顾忌的算计,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可靠?
    “舅舅,皇室的大位之争,那不是我的战场!”最后,延陵君只是这样说道。
    “当年你母亲大约也是这样的想法,可结果呢?”风邑反问,提起阳羡公主,他脸上表情虽然平静,但那目光却格外深远了几分道:“前车之鉴,君玉你不会不明白,你的出身摆在那里,这些事,就都注定了不能置身事外,现在就算你不主动掺合,也注定是躲不过去了,与其受制于人,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延陵君不置可否,脸上还是那么一副风流雅致的笑容回望他。
    他的这张面具,摆在人前,从来都是经年不变。
    风邑其实也早就习以为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就莫名起了几分躁意——
    他很不喜欢延陵君面对他也是这么一张不辨真假的笑脸,因为窥测不透对方的情绪,这种一切全部失去掌握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褚浔阳的马车一直停在远处行宫的门口。
    她似乎是一直都没有打算出现。
    “先下手为强?”延陵君唇齿间缓缓玩味着这几个字,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但更多的却是渲染了明显的嘲讽意味,看着眼前的风邑道:“所以小舅舅你一直都是秉承着这样的作风的,对吗?”
    他的语气不徐不缓,甚至除了那一点不轻不重的嘲讽,再额外的连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无。
    但是这句话——
    却着实突然。
    风邑维持平静的面孔上,不期然,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始料未及的皱了下眉,忍不住的勃然变色,只在那一瞬间,脸上表情就转为极端的凝重。
    他也是定定的望着延陵君,许久之后才无喜无悲的开口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小舅舅,我不是傻子!”延陵君道,他一直都和风邑面对面的站着,并没有因为掀开这道疮疤而表现出任何的失落和痛心,所以自始至终也都没有去回避风邑的视线,那神态之间,甚至比风邑还要平和冷静。
    “那时候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西越,总不可能是真的偶然路过吧?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我父亲,纵使他会为了我母亲的事,将一切都归咎到那个姓杨的女人身上,但那个时候,你却不过一个刚满五岁我无知孩童罢了,哪怕只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他也不该那般的疏远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们形同陌路!”延陵君说道,他的语气极其平稳,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哪怕是心里再怎么样的不情愿,可是为了母亲,他也一定会去做,不会将你弃之不顾的,他为什么会疏远你?这其中原因,小舅舅你比我清楚吧?”
    风邑年幼丧母,又因为杨妃的关系,被崇明帝视为眼中钉。
    他是风清茉唯一的嫡亲弟弟,不管怎样,荣显扬都不该将他弃之不顾的。
    在外人看来,多是以为他因为风清茉的死心灰意冷,再加上杨妃事败之前那段时间又和风清茉之间的关系闹的很僵,所以荣显扬会迁怒,对风邑也生分了,这也无可厚非。
    可延陵君却毕竟不同,他和荣显扬是至亲父子,很多的事情,哪怕荣显扬也不会与他说,他也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风邑并未否认,只是神色略显复杂的看着他,抿紧了唇角,不置可否。
    “其实那一次你会去西越,本就不是什么巧合,你是冲着我去的。”延陵君道,一针见血,坦白又直接。
    “君玉,我说过,你是该跟我站在一边的。”许久之后,风邑才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延陵君不避讳他,他却自己举步走到了旁边,看着远处灰蒙蒙湿漉漉的天色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也就知道,有很多的事,是不可能瞒过你的,但是我没得选,你要怪我,或是要秋后算账,我都无话可说,但既然是你心里对一切都洞若观火,也就应该知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在他们风氏父子当权的天下,你跟我,我们面前摆着的都是头一条路,这是生来就没有选择。现在你身后有西越朝廷做后盾,他们对你礼让,也不过权宜之计罢了,退一步讲,就算是看在西越国主的面子上,他们会一直的对你让步,你又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处境?因为定国公主的关系,你是西越一国的上宾,但是说白了,他褚琪枫真正在乎,肯不遗余力支持保护的人,就只是褚浔阳而已。为了褚浔阳,他是不会放任你不管,但是到了你父亲那里,可就未必了!”
    褚琪枫可不是个博爱的人,他可以为褚浔阳不惜一切,但所有的一切——
    也仅限于褚浔阳而已。
    为了褚浔阳,现在他肯定会为延陵君提供后盾和支持,但是以他的为人,他肯在延陵君身上花费的心思就已经是极致了,难道还想指望他费心去保他一家子吗?
    所以现在,他们最可靠的出路——
    就只是自保而已。
    崇明帝因为风清茉还有杨妃的事,和他们之间如今已是死结。
    而风连晟,就目前看来,他采取的是无为而治,可他和崇明帝才是亲父子,就算现在他凡事不插手,但是以他的心机,日后等站稳了脚跟之后,谁能保证他不会秋后算账?
    所以,风邑的话,毫不夸张,荣显扬父子如今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小舅舅!”延陵君静立雨中,看着他刚毅的侧面轮廓,终还是忍不住嘲讽的一声叹息道:“就是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就是为了逼我们父子卷进乱局,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风邑面不改色,却也不觉得心虚,只道:“我承认我的做法并不磊落,但其实你也明白,就算我不出手,以你父亲的心境,走到这一步,也是迟早。我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却也不过是将这僵局打破,把一切的结果提前罢了。”
    延陵君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些什么。
    其实他原以为当面抖出那些事的时候,风邑是多少要有些尴尬的,但是到了个时候,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这位小舅舅的心性,远比他料想中的还要坚韧和刚强。
    也谈不上是失望或是愤怒,横竖他也不是第一天探知真相的了。
    深吸一口气,延陵君就无所谓的笑了道:“你既然这么急着出手,想必现在应该已经布署妥当,起码能有五成以上的胜算了吧,否则也用不着一次又一次的暗地出手,推动局势了。”
    风邑不语,延陵君便只当他是默认。
    只是他却似乎并不曾为了此事权衡为难,反而目色一冷,突然道:“可是舅舅,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执意不肯就范?”
    “除非你回西越!”风邑道,几遍是这样,也都全然不为所动。
    他重新回转身来,面容冷肃的看了延陵君片刻,最后却是笃定的摇头,“如果你会那么做,当初就不会执意的回来,而且——”
    他说着,刻意一顿,唇角弯起的那一个弧度就不知道是带了苦涩还是无奈,紧跟着话锋一转,继续道:“就算你够豁达,但你父亲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荣显扬因为阳羡公主的死,已经是钻了死胡同了。
    这就是延陵君摆脱不了的死穴和弱点。
    “你果然是把一切都打算的周到了!”延陵君听了这话,反而如释重负的出一口气,他看着面前的风邑,脸上表情也逐渐冷淡了下来,“年前那时候,在前往北疆沿路的茶寮偶遇时你就已经认出我了是吧?随后叫人确认了我的行踪,顺藤摸瓜,自然很轻易的就翻出了我和芯宝之间的种种。那一次芯宝在楚州险些出事,悬崖底下那个刺客虽然是出自崇明帝之手的安排,但是那个局,本身要针对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我!因为你知道,她一旦遇险,我定不能将她弃之不顾,于是想办法命人将我的事情捅到了崇明帝那里。因为芯宝是西越太子的爱女,而太子那时候的地位又极其稳固,是将来登临帝位的不二人选,知道我和他们凑到了一起,崇明帝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就出现了那个连风连晟都不知道的刺客。”
    当初褚浔阳在楚州城外坠崖遇险的事情发生后她自己就有揣测,事情可能是和南华的朝廷有关,和荣家有关。
    只是当时没有先所,而延陵君的行藏又极其隐秘,说是他的行踪暴露到了崇明帝那里,都不是很可能。
    诚然,那个时候,延陵君也不曾怀疑到风邑的,虽然他是觉得之前在茶寮外面的匆匆一瞥,对方有可能认出他来,但风邑毕竟是他的亲舅舅,再有——
    那个时候,也着实是找不到风邑要那样做的理由。
    “那个时候,不管我和芯宝,我们两个之中的哪一个会有闪失,得益最大的都是你!”延陵君继续说道,神情语气却都极为平静,连一点质问的语气都没有,“我要是会有个什么好歹,我父亲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崇明帝翻脸,到时候,他自然就站在了舅舅你的这一边。而当时芯宝出事,是在和风连晟生死较量的当口,她要是会有损伤,西越方面一定将这笔账记在风连晟的头上,届时兵戎相见,南华的朝廷内部势必受到冲击,这就是趁火打劫的机会,你还是有利可图。只可惜我和芯宝的运气好,都没有大的损伤,不过倒也不算是辜负了你一番用心安排,随后父亲他的确是将此事算在了朝廷和荣家的身上,很是给了崇明帝一些难堪。”
    那一次,他是险些毒发丧命的,但是现在说来却也不见愤怒。
    风邑当时其实是不知道他身有隐疾的,但是说到底,那么一条毒计使出来,本身也就是把对方的生死算计在内了。
    做了就是做了,风邑倒也没有再刻意的替自己辩解。
    但是这件事的始末已被延陵君察觉,却也万不是什么好事。
    风邑的心里渐渐地就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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