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跨国恋-樱花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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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跨国恋-樱花之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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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船之后,另一个人用一个小手电照了照刘也。刘也走近一看,一个骑着摩托渔夫长相的中年人,正召唤刘也上车,看来手电筒是他们交流的工具。 
  “第一次来平坛吧?”那人主动与刘也说话。 
  “是啊,唉!”刘也说着叹了口气。 
  “手坏了?”那人问。 
  “骨折了。”刘也答道。 
  “没有别的选择么?非要这么做?年轻轻的。”男子回头看了刘也一眼说。 
  “没了!”刘也苦笑一声说。 
  男子再也没多说话,专著的开着摩托。 
  “这是海坛岛吧?”刘也开口问。 
  “对,咱们现在先去海坛的平坛。然后,从大福出发。”男子说。 
  虽然男子有浓重的南方口音,但是刘也还是清楚地听到“大福”这个名字。 
  “出发?什么时候出发?”刘也又问。 
  “半夜,三个人,你这是最后一个了。”男子说。 
  “还有两个人一起?”刘也有些惊讶。 
  “那当然,一次走一个人才能挣多少钱?!把船装满,才可以走。”男子说着,加速向前驶去,刘也坐在后面,被冷风吹得浑身麻木。 
  海边的小城似乎都长得一个模样,在漆黑的深夜更是看不出区别,不知不觉地似乎平坛就到了。 
  摩托车开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熄了火,骑车的男子将刘也带到了仓库边上。一辆破旧不堪的白色面包车等在黑暗中,面包车的侧门从里面拉开,几个漆黑的面孔在里面让刘也分不清楚模样。 
  这时骑车的男子与里面一个精瘦矮小的男子开始用闽南语小声交谈起来,这个人,估计就是那个做事极其谨慎小心的蛇头。 
  刘也借机向车内望了望,车内确实还有两个人,但模样一点也看不清。他感受到了车里散发出了一种沉重的气氛,的确,希望与毁灭就在前面等着他们,同样,也在等着自己。 
  车内的几个人都是福建人,因为车里除了刘也,都说同一种语言。 
  一个老太太模样,皱纹满脸绑着头巾的中年女性,一个大脑门矮鼻梁的瘦小男人。 
  汽车飞驰在颠簸的土路上,车外一片漆黑,车内一片寂静。 
  未知就在前方。   
  樱花之夏 32(1)   
  夜已经深得可怕,这个叫大福的渔村,就在面前。只有几盏零星的渔火如鬼火般在黑暗中闪动。 
  下了车,大家跟着蛇头,向海边的一片草丛里走去。 
  草丛中的黑影,让刘也确定它的眼前,是一艘不大但绝可以顶住风浪的木船。蛇头对着船上,用手电晃了晃,船上也回复了同样的信号。 
  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刘也随着蛇头还有那一男一女,扒开眼前的草丛,趟着齐腰冰凉的水,向船的方向走去。 
  冰凉的海水让此时的刘也格外的清醒,他咬紧牙齿,屏住呼吸,但双腿依然被冻得麻木,难以忍受。他心里默念,忍住,这只是开始。 
  这是一艘小型的老式木船,已经破旧不堪。上船后,海面突然刮起了风,刘也站在甲板上,咬着发紫的嘴唇,打了个寒颤。 
  蛇头打开了甲板上已经发了酶的暗道,一股恶臭传了出来,接着带着三个人走了下去。甲板下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蛇头用手电照了照,几只老瘦的老鼠,见到亮光,拼命的躲藏了起来。蜘蛛网遍布整个空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整个空间不过两三平方米,有一半的地方堆满了杂物,弯下腰才能走进来。 
  “忍一忍吧,以前的人也都这样。”蛇头面无表情,边说边递给他们一袋子东西,女人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几瓶水和两盒压缩饼干。说完,走上台阶盖上了暗道上的甲板,紧接着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在这个狭小空间里,一片漆黑,一片寂静,老鼠吓得躲到了角落,不敢出声,刺鼻的酶味快要让人窒息。为了取暖,矮瘦男子脱下了裤子,拼命搓自己的腿,三个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让人尴尬。冰冷潮湿的恶劣环境,比刘也想象中还要差很多,他双手托着脑门,不愿多想什么,只有他的双腿,还在不知不觉地抖动。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坚强,刘也,你还好吗?” 
  Saki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盯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天花板。床头的鲜花早已没有了踪影,但却多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伫立在枕边,每一根小刺都坚强的挺立着。 
  两个护士走进了Saki的病房,把轮椅推到了床边。早上是到外面换换空气的时间,护士先给Saki量了体温,然后照例准备将她抱上轮椅。 
  “可以,让我……让我自己,吗?”现在的Saki说起话来,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听,护士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开了她的手。Saki对护士微笑,然后努力的用手撑着床,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继续着,护士有些不忍心。她们看着Saki已是满头大汗,但还是坚持着,一名护士居然留下了眼泪。 
  “不,不要这,这样嘛,呵呵,我是可以,可以恢复的,不是,不是吗?”Saki边努力的试着坐起身来,边笑着对那名护士说。 
  两名护士都被Saki弄得哭笑不得,她们深深的佩服Saki的意志,最后,终于看着Saki自己坐了起来。 
  护士推着Saki,走进了阳光。 
  已经在大海上漂荡了一夜,在甲板下的三个人,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明媚,只有船侧的缝隙透着一点光亮。阴暗潮湿的环境下,三个人各自缩成一团,女人发抖的厉害,发紫的嘴唇虽然自己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的脑门却是发热的,她发烧了。昨天湿透的衣裤,到现在仍然没有一点干的意思,浑身滚烫却感觉寒冷无比。 
  刘也与男人面对面坐着,对视无语,马达的巨大声响制约了他们说话的欲望。男人用手按着自己的双脚,但双脚已然冻得没有知觉,他有些担心自己,所以情绪突然有些暴躁,随口骂了一句什么。但就算再怎么,他的双脚依然没有什么知觉,毕竟,寒冷是他改变不了的。 
  刘也仿佛能在黑暗中,看到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他坐的地方的周围,仿佛突然结上了冰。刘也知道,现在他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他一口气接着一口气的憋着劲,尽自己所有的精神努力,抵抗寒冷这个劲敌。   
  樱花之夏 32(2)new   
  马达忽响忽停,响动的时候让人烦躁,不响的时候,让人害怕。 
  飘在海面上,海风的呼啸狂吼让三个人不寒而栗,舱底的海水已经结冰,只有三人坐的地方是融化的。三个人一人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啃了起来,这个时候,只有靠食物来缓解寒冷。像冰窖一样的空间里,三个人其实都在暗自挣扎。 
  夜晚再次降临,缝隙里的光线渐渐消失,手机微薄的光线中,女人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她喘着粗气呻吟着。刘也看着女人的样子,心里突然发酸,他从蛇头给的塑料袋里,拿出仅有的几瓶矿泉水中的一瓶,拧开瓶子递到女人面前。女人闭着眼睛,喘息声有些可怕,刘也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示意女人喝水,女人冲刘也微笑,可刚要伸出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居然扑了过来,一把夺去刘也刘也手中的水瓶。 
  “给她喝,都被她喝了,喝了管什么用,我喝什么?!”男人大声地喊叫着。 
  “他病了,多喝点水怎么了!”刘也对男人说。 
  “多喝点?看还有多少,还有两瓶,咱们不知还要有几天。”男人再次大吼。 
  “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她发烧了,它需要喝水。”刘也又把瓶子抢了回去,可没想到的事,男人又一次扑了过来,把刘也按倒在地。男子虽然矮小,但却力量惊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更是如鱼得水,刘也想反抗,却动不了身。 
  “你想干嘛?你别逼我!”刘也对男人说。 
  “我身上已经有三条人命了,再背一条也不算什么。”男子掐住刘也得脖子说,刘也一听颓了。 
  “三条已经够多的了,就别见死不救了。咱们既然上了一条船,就多照顾一下别人,你说呢!”刘也说完,把男子的手慢慢掰开,男子退回到自己原来的坐处。刘也被男人弄得浑身僵疼,他拣起掉在地上的半瓶水,递到女人嘴边,女人看着刘也,抿了一口,然后冲着刘也笑了笑,女人的笑在月光照射的缝隙里,显得格外的僵硬。 
  太阳又一次从缝隙中照射进来,小船依然在海面上飘荡,风也依然从缝隙中刺向骨头。刘也的双手冻得已经痉挛,一碰就疼,嘴唇和脸也已经铁青,男人冻得显得更加瘦小。女人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瓶里面的水也已经冻成了冰块。 
  “妈的,给她也不喝。”男人侧过身,伸手去拿女人手中的水。 
  刘也这时已冻得无力去阻止什么,看着男人去抢那女人仅有的半瓶已经冻成冰的水而无力阻止。 
  男子从女子手中第一次拿水的时候,居然没有拿走,女子紧紧地握着水瓶。男人嘴里骂了句什么,再次用力去拿,结果让男人和刘也都没想到的事情是,女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了,“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她死了。 
  甲板下死寂一片,男人用脚试探性的踢了踢女人,女人仍旧一动不动。男人有些害怕,一下子把刚从女人那里抢来的半瓶冻成冰块的水扔到了一边,寒风依然从缝隙吹进来,吹得人脸像刀割一样。 
  马达声仍一直在耳边轰鸣不止,让人心烦意乱。这是刘也第一次与一个死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现在可以说是亲密相处。他感觉,四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连仅有的一点点空气都变得僵硬了。刘也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居然莫名其妙的上了这条船。再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寒冷让他格外的清醒,环境让他极为冷静,自己就这样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在想,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突然一夜之间就这样边成了一具尸体。 
  “嘿,嘿。”刘也边喊,边敲着头上的甲板,他希望能让上面的人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 
  “敲什么!”上面的人说。 
  “下面出事了!”刘也大声说。 
  “人死了是吧?死了就死了,这种人没命过去。”上面说。 
  “你们怎么这样?现在是人死了,你们管也不管?”刘也大喊。 
  “管好你自己吧,别乱管事。”上面说,刘也又使劲的捶了捶甲板,但是上面根本无动于衷。   
  樱花之夏 32(3)new   
  刘也从女人头上把她的头巾解了下来,盖在了女人脸上,刘也和男人无奈又陷入了寒冷和沉默中。 
  再一次坚持到了黑夜,寒风依然在身边穿梭,但是刘也还是忍不住睡着了。头脑混乱,梦像过电影一样穿梭于脑海,很多事混杂在一起,让刘也睡不踏实。那女人的音容相貌一直缠绕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他感觉到了恐惧,还有寒冷。 
  这时男人突然让刘也从梦中惊醒,刘也眯着眼睛听着。 
  “停船停船,你们干什么的,知道这都是哪了吗?”扩音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更大的马达声,向这边靠了过来 
  “怎么办?快去拿钱,把钱准备好!”船上的两个人把马达息了火,然后有些着急的嘀咕着 
  “被发现就玩完了!”刘也紧张起来 
  “死路一条。”男人的福建普通话说出这四个字让刘也觉得恶狠狠的 
  “我们是渔船。”蛇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渔船?鱼呢?” 
  “您多通融一下吧。”蛇头说。 
  “通融一下?怎么通融啊?” 
  “您就放我们走吧!”蛇头说。 
  “这下面是什么啊?” 
  “噢,下面,下面是一些工具,还有……还有鱼。”蛇头说。 
  “打开看看!” 
  刘也和男人听了后,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打开这个太麻烦了,要不您打开这个看看吧!”蛇头边说边递过去一个袋子。 
  “嗯?贿赂?”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蛇头堆着笑。 
  “这意思有点小吧?” 
  “我们真就这么多了!”蛇头央求。 
  “那咱们下去看看吧!” 
  “别,别,怪麻烦的,您等等,您再看看这个!”蛇头说着又递给那帮人一个袋子 
  “嗯,这还凑合,以后都给我注意点。” 
  “是是是!”蛇头点头哈腰。 
  “走!”接下来,巨大的快艇马达声渐渐远去。 
  “他妈的,这帮人太黑心了!”蛇头破口大骂。 
  “是啊,小一半钱给他们了。”另一个人说。 
  这时在甲板下的刘也,居然惊出了几粒汗珠,但很快,寒冷就将汗珠退去,他长出了一口气! 
  从缝隙中,慢慢感觉到了亮光,但是,是阴沉沉的那种亮光,海面上雾气蒸腾,视线模糊。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刘也总是尽可能的屏住呼吸,他害怕那种死人的味道。 
  男人似乎轻松许多,坐在女人身旁,咬着压缩饼干,若无其事的样子。 
  “吃点,吃点暖和。”男人的话语不愠不火。 
  刘也接过了半块土黄色的压缩饼干,刚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在一个充斥了酶味和腐烂味道的空间吃东西,刘也还是无法接受。他把长长的围巾重新围在脖子和脸上,然后缩成一团靠在墙角,他的思绪混乱极了。 
  自以为适应环境能力极强的男人,也有些泄了气,不但四肢冻得麻木之极,角落里屎尿的味道也让他有些吃不消。看到刘也用围巾挡住口鼻,他也把手中的压缩饼干扔在一边,用双手捂住口鼻,但是嘴里的哈气让脸部温暖了瞬间之后,又变得冰凉。他干脆把女人脸上盖着的头巾拿过来绑在了脸上,像一个忍者一样,刘也抬起眼皮瞄了男人一眼,无力理他,又闭起了眼。 
  两人没有什么语言,只是被寒冷折磨的同一频率的发抖! 
  亮光再一次从缝隙中消失,靠在角落里的刘也经历着他从没有经历过的煎熬,一种快让他窒息的气氛,围绕在他身边。 
  “你为什么要去那边?”在黑暗中,男人说。 
  “嗯?”刘也有些神情恍惚。 
  “为什么要去日本?”男人又问。 
  “用这种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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