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可不是比武,而是逮人,可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道理。」他哼哼一笑。
仇令刚和终羿桦赶到,一人一边,静立于屋顶上观望两人对招,并预防仇令烈脱逃。
「二堡主,你今日是插翅难飞了,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堡吧!」佟羿桦在一边喊。
「我不!」
「为什么?」仇令刚寒声问。
「我有我的理由。」
与范振杉对了一掌,两人向后分开,仇令烈没有再出招,立在屋顶上,与仇令刚对望。
「说来听听。」
仇令烈瞪着他,「我不会娶邢堡的邢小凤。」
仇令刚眉头一蹙,「谁说你要娶那个蛮女的?」
他错愕地张着嘴,「没有吗?」
「仇家堡可不想让那个蛮女进门,如果你想娶,我就只好把你赶出仇家堡了。」仇令刚冷哼。
「可是……可是四年前,我明明听见……」仇令烈瞪向范振杉和佟羿桦,「我明明听见你们两个在谈论,说大哥要让我娶邢小凤的。」
范振杉和佟羿桦一楞,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眼,发现堡主冰冷的视线朝他们射来时,立即拚命的摇头。
「没有,我不记得有这种事。」佟羿桦立即澄清。
「我也不记得。」范振杉也赶紧道。
「明明就有。」仇令烈强调。
「二堡主,你别害我们啊!」该不会死也要拖两个当垫背吧?
「令烈,你怎么说?」仇令刚问。
「你们说两个邢堡有意和仇家堡联姻,我大哥是不可能娶邢小凤,那就只剩下我这二堡主了,我明明听见了。」仇令烈跳脚。
「就这样?」仇令刚一脸风雨欲来的冷肃。
虽然这只是导因,主要是因为他老早就想出外闯荡江湖,所以就把这个当成上天的旨意,逃了,不过这当然不能招供。
「这样……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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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不够。
「你就因为听见他们说这句话,就给我离家出走足足四年有余?!累得我南奔北跑的到处找你!」
「我又没有要你找我,别把这帐也算到我头上嘛!」仇令烈嘀咕。
「你说什么?!」仇令刚阴森地瞅着他。
「没……没有,我根本没开口,大哥听错了、听错了。」他拚命的摇头。
「仇令烈,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未来的几十年,你要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恶整。」
「哇!我不回去了!」仇令烈悔不当初。
「由不得你。」
「不行啦!大哥,真的不行,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跟你回堡。」仇令烈认真的说。
「你在这里……」仇令刚审视着他。「有牵挂?」
他点点头,「如果我要回去,就必须带她一起走。」
「那就带走。」
「可是她不一定会答应。」他无奈的一叹。
「不答应就打昏带走。」仇令刚冷酷的说。
仇令烈错愕,随即摇头。「算了,这事我会另外再想办法,你们跟我来吧!我答应她今天会回去。」
他领着他们通过复杂的巷弄,进入一间高墙围起的宅院。
「咦?这里……」范振杉讶异的轻呼,望向仇令刚。
「怎么?」仇令刚问。
「这里就是方才那群蒙古人的主子的地方。」
仇令刚眼一眯,环视四周。「主人是什么身分?」
「这儿是锦城知府的府邸。」仇令烈回答。
「令烈,你与他们有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不过借知府宅邸里一座庭园暂住罢了。」他笑道。
尚未踏进布阵的庭院,仇令刚便已经发现了。
「羿桦、振杉,跟紧脚步,别脱队了。」他吩咐身后的属下。
「咦?大哥发现了?」仇令烈讶异的问。
「里面布了五行八卦阵,是吧!这就是你『借住』的方法?」
「呵呵,很不错吧!」左拐右拐,一会儿,他们便走到木屋前。
「看得出来你又更精进了。」仇令刚点头。
「可好象还是比不过大哥。」仇令烈有点懊恼。
仇令刚无语,突然眼儿一眯,望向那间木屋。「有人?」
「是她吧。」仇令烈回道。
「她?你要带走的那个人?」仇令刚疑问。
「没错,我们进去吧!我介绍她给大哥认……」还来不及踏上阶梯,木屋的门便砰地开启,一道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
「师父!」梅灵心冲进仇令烈的怀里。
「师父?」仇令刚嘲讽地望着他。
仇令烈有点不好意思。「灵心,有客人。」
「别管客人了,快救人啊!」梅灵心焦急的拉着仇令烈。
「救人?!怎么回事?灵心,你又闯祸了吗?」
「不是,我是救人,我之前在街上救了一位中原来的姑娘,把她带进这儿避难,可是她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仇令刚望向佟羿桦,又望向范振杉,这姑娘救的,该不会就是巧巧吧?
他不假思索地冲进屋,一眼就看见缩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的释巧巧。
「巧巧!」他冲上前,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看到她红肿的左脸颊时,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巧巧,你怎么了?巧巧!」
释巧巧微微的睁开眼,讶异的看着仇令刚。
「堡……堡主……」她眼眶一红,呜咽的埋进他的怀里。
「巧巧,妳不舒服?!」
「好痛……我肚子好痛……堡主……你来救我了……好可怕喔!堡主,我差点就被那些人污辱了……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孩子是不是……呜呜……我不乖……这是报应……好痛……好可怕……」她已经痛得语无伦次,加上之前受到的惊吓,一古脑的全宣泄出来。
「嘘!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没有我的同意,阎王也不敢收留你,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仇令刚将她抱起,一边低声在她耳边安抚,一边飞快的往外走。
仇令烈惊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大哥,他是不是离开太久了?
「大哥他……她是……」
佟羿桦解释道:「她是堡主夫人,堡主很疼她,非常非常疼她。」
[正文:第七章]
仇令刚肃着一张脸,怀里抱着释巧巧,走过街道,跨进客栈,沿路生人回避,没人敢靠近一步,因为他的神情实在太过恐怖了。
释巧巧连动都不敢乱动,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肚子已经不疼了,可她的心却还是七上八下,她知道,仇令刚要来个秋后算帐了。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再为她盖上被子之后,仇令刚坐在床沿,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她虽然涂了药,却仍显得红肿的脸颊,盯得愈久,眼底的冷残愈是明显,盯得她差点想干脆咬舌自尽了事。
「我说过不许离开客栈的。」想到她将自己置于什么样的危险中,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
哦,开始算帐了。她愧疚的不敢看他。
「大夫说,再迟一点,胎儿就不保了。」他又吐出一串冰珠。
她脸色一白,轻轻抚上腹部,她差点害死了孩子!
「我不是有心的……」她低喃着。
「我不该带你来的。」他脸色阴沉。
她一惊,他不要她了?嫌她烦了?嫌她累赘了?
「堡主,大夫说要让孕妇静养,情绪不可过度刺激。」冒着生命危险,佟羿桦道。
仇令刚看着她害怕的眼神以及苍白的脸色,沉痛的闭了闭眼。
「我不希望你怕我,可是……」冷淡的声音添进了一股沉痛,他深吸口气起身离开。
「堡主!」释巧巧不由自主的喊他。「你……要去哪里?」
「我想为了你好,我还是离开这里好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错愕地瞪着房门,那儿只站着佟羿桦,他被吩咐留下来保护她。
「终护卫……」释巧巧低喃。「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一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
佟羿桦叹了口气,在门槛坐下。「夫人,你还是好好的静养吧,有什么事,等到身体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可是……他走了?他丢下我,不要我了!」
「不是的。堡主是想让夫人静养,不想让夫人情绪太过激动才离开的,毕竟夫人似乎很怕堡主。」
「我没有很怕他,只有一点点怕而已啊!比较起来,我宁愿承受那一点点害怕,也不想忍受他不在的感觉……」
「夫人,这事……你要告诉堡主啊!」
「他走了,什么话都不想听我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根本是不要我了。」释巧巧哀怨地说。
「夫人,堡主不可能不要你的,你可知道那些伤了你的蒙古人下场?」
她摇头,她逃命都来不及了,哪会知道他们有何下场?
此刻瞧着佟护卫的表情,再想起堡主对「自己的东西」不许他人妄动的脾气,难不成那些人全死了?
「该不会……血流成河了吧?」释巧巧犹豫地问。想到那杜云娘也不知道说了哪句话碍到堡主的耳朵,头就差点被他给扭下来,那那些人不就更加凄惨了,凌迟吗?
「没有,一滴血都没流。」佟羿桦表情诡异。
她虽然讶异,不过也松了口气,没流血……
「堡主只是将那些人断骨错筋,一辈子瘫着,忍受剧烈的痛苦,就连想自杀也动不了,除非有人好心的杀了他。」他告诉她。
她惊愕地张着嘴,接着恐惧地吞了口口水──断骨错筋?!
「堡主是很爱夫人的。」末了,他肯定的道。
爱她?「佟护卫,你可能搞错了,堡主怎么可能……爱我呢?」
「那么堡主一怒为红颜为的又是什么?」他几乎想叹息了,面对这么迟钝的夫人,他忍不住开始同情起堡主了。
「那是因为堡主对自己的东西很保护的关系啊!换成是堡里的其它人被欺负,我相信堡主也会生气的。」
「可是绝对不会这么失去理智。」佟羿桦咕哝。可怜的堡主啊!「难道夫人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释巧巧毫不犹豫地说。「他老是冷冰冰的看着我,冷冰冰的对我说话,冷冰冰的命令我这个、警告我那个,再威胁我这个、恐吓我那个,这种情形可以称得上爱?抱歉,我一点都不觉得。」
他无奈的摇头,「堡主的性情本就如此,可夫人,难道你没感觉到堡主对你特别纵容吗?」
「完全没有感觉。」她回答的不假思索。他哪有对他特别纵容了?老是威胁恐吓她叫纵容?她反倒觉得他限制她很多咧!
他翻了个白眼。「夫人,不管你做了多无礼的事,说了多无礼的话,堡主从没伤害过你,不是吗?」光是这点就可以列为奇迹了啊!
「他是没伤害过我,可是那是因为我没有做出什么会让他伤害我的事啊!」
「天啊!我没辙了。」佟羿桦仰天长叹,无奈的咕哝着。
算了,这种事还是留给堡主自己解决,他现在只要负责想办法解除堡主的冰风暴,不要让他们一伙人受池鱼之殃就行了。
「夫人,你刚刚说希望堡主陪你,是吗?」
「我是这么说过啦!可是他……可能已经不在乎了吧!」她哀怨的一叹。
「夫人,妳就好好的休息,睡一觉,我保证你一睁开眼,堡主就陪在你身边了。」
「真的?」挺怀疑的耶!
「请相信我一次。」
「那……我就睡一下。」释巧巧其实也非常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佟羿桦就坐在门槛上没有任何动作,好一会儿,确定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之后,他才站起身。
「堡主,你应该已经听到了吧!夫人比我们知道的还要迟钝呢,所以堡主就多点耐心吧!属下把这里交给堡主了。」
他对着空气恭敬的说,然后便转身离开这个小院落,到前头去找久违的二堡主聊天了。
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良久,仇令刚从暗处现身,静静的走进房里,关上房门。
她足足睡了十六个时辰才幽幽的醒转。
甫睁开眼,立即看见一张布满胡髭的脸,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才发现是仇令刚。
「堡……堡主?」她吞了口口水,惊愕地瞪着他。
仇令刚审视着她惊慌的表情,她还是怕他。
「妳睡了很久。」
她一楞,「堡主……一直陪着我吗?」
「嗯。」冷冷的应声,他起身到桌旁端来一碗热粥。「醒了正好,喝碗粥填填肚子,等一下好吃药。」
尚未从一直陪着她的惊讶中回神,又看见他竟然拿起汤匙舀了一匙粥,吹了吹之后送到她嘴边。
「张嘴。」见她发楞,仇令刚蹙眉冷冷的命令。
下意识的服从命令,她张嘴咽下那口粥。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解决掉那碗粥之后,仇令刚端着空碗走到门边,打开门,将空碗交给守在门外的佟羿桦,然后接过范振杉得知释巧巧醒过来时赶紧去厨房端过来的药,关上门走回床前。
「把药喝了。」又是一句冷冰冰的命令。
乖乖的接过药,她咕噜咕噜的喝下。
接过空碗,这回他没有离开床边,直接用内力震开房门,将碗丢了出去,也不管外头的人来不来得及接住,然后又施内力将房门关上。
「哇!好厉害喔!」释巧巧赞叹,钦佩极了。如果她也能有这等功力,在搭配上自己天生的神力,不就所向无敌了?!
仇令刚眼底因她的赞美闪过一丝不自在,脸上却依然一片冰冷。
「堡主,我睡多久了?」
「十六个时辰。」
「耶!那么久?」她猪啊,竟然可以睡那么久。
沉默。
偷偷觑他一眼,还真如佟护卫说的,她一睁眼,就会看到堡主陪着她……
「堡主,你该不会都没睡觉吧?」瞧他眼睛布满红丝,言定许久没阖眼了。
一直盯着她的冷眼此时撇开了。
「我有睡。」声音冷硬。
说谎。
她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心里甜蜜蜜的,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堡主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啊?
「肚子有不舒服吗?」他问。
她摇头。
「很好。」他冷冷的望着她。「你应该记得当初的条件吧!不准乱跑。」
释巧巧一楞,经过这一连串的灾难,她压根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什么爱她嘛?她还冀望他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她呢,结果她才刚舒服一点,他就准备开始算帐了。
「你该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吧?」他仍旧阴沉的瞪着她。
「没有,当然没忘,不准乱跑、不准离开你身边嘛!没忘没忘。」就算忘了,现在也已经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了。「可是,我不记得堡主有说,违反条件的话会怎样,对吧?」
「你还敢提?!」他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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