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一阵心疼,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只见宗政无忧的眼神有些涣散,璃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脸颊。
“无忧,你醒醒,你不能睡。”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紧张与害怕看在眼里,强打着精神,朝璃月淡淡一笑。
“华一脉,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看着华一脉穿针引线,不受控制的抓住华一脉的手。
华一脉郑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有些昏沉。”
璃月缓缓松开华一脉的手,虽然华一脉的话让她的心平静的几分,但是她怎么能够安得下心来,她恨不得此时躺在这里的是她!
锋利的针刺穿皮肤,宗政无忧原本涣散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虽然他的面色淡然,只是额头上立即冒出细密的汗珠。
璃月缓缓腑身,那双樱唇封住宗政无忧的唇,丁香小舌轻轻的穿过他的齿间,彼此纠缠在一起,他不忍叫出声来让她担忧,她何尝不知他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宗政无忧缓结伸出手抚上璃月的颈部,将她贴的更紧,掠夺着她迷人的芬芳,所有的痛仿佛一瞬间都被这个吻冲散,他的感知里,只有她唇畔的柔软的触感。
华一脉每缝一下,宗政无忧忍不住轻颤一下,突然,他感觉脸上一阵湿润,缓缓的滑入口中,一股咸涩的味道充满整个味蕾。
华一脉搏满身上汗的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面红耳刺的退了出去,以王爷吻的时长来看,他可以肯定,王爷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璃月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气若游丝的宗政无忧,他的脸色苍白吓人。
“宝贝,别哭,我只是想睡一会,真的只是睡一会。”宗政无忧伸出手抚上璃月的脸颊,轻轻的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好,我陪着你。”璃月重重的点点头,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
宗政无忧顿时放松下来,感觉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随后,渐渐的失去知觉。
三天三夜,璃月衣不解带的守在宗政无忧的身侧,从缝合了伤口不到一个时辰起,宗政无忧就起了高烧,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此时才缓缓退去。
这三天,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的揪着,就连华一脉都是一脸凝重。
璃月一言不发,只是细心的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着宗政无忧,别人都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静静的用冰冷的手为宗政无忧冷敷着。
因为她始终坚信,宗政无忧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而已。
烧终于退了,宗政无忧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许,华一脉来看,脉象已经平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药包走出船舱,华一脉的目光望着这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域,如今,王爷与王妃能够如此恩爱,他的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从他有记忆的那一时刻起,他都沉浸在医药的世界里,承了父亲的衣钵,就连寒毒都能找到解毒之法。但是对王爷此时体内的毒,却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此毒不解,就算是他拼尽一切能力也只能够保王爷五年的寿命,他配了不下十种药方,却始终不能肃清余毒,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迹象,但是那种毒就像是秋天的野草,到了春天,又开始复苏。或者,他还缺少一位药引,可是,究竟是什么药引,他百思不得其解。
船舱内,璃月缓缓端起一旁温热的药,喝了一口,朝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突然,那双唇微动了一下,灵巧舌顺势探入璃月的口中,在她的唇齿间留恋。
璃月的心中一阵惊喜,不顾一切的,热烈回应着这支缠绵的吻,在她仅还有一点力气支撑的时候,宗政无忧才缓缓松开。
宗政无忧凝忘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他感觉这一睡,一定睡了很久,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思念她。
那娇艳的小脸犹如一朵初绽的花朵,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吞入腹中,怎奈他现在浑身上下拉不起一丝力气,最最可恶的是,西门霜华竟然敢伤他的腹部!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璃月关切的探了一下宗政无忧的额头,这才安心。
“不想要,我浑身僵硬,你能不能扶我出去坐坐?”
“可以吗?”璃月看着那道伤口,心中带着几分担忧。
“可以活动一下,但不能太久。”外面传来华一脉的声音,虽然没有见到华一脉的人,依然能听出那话中隐藏不住的欣喜。
海上,很是平静,头顶的这片夜空也更加显得广袤,璃月陪着宗政无忧坐在船头,看着头顶的这片星空。回去,既然要面对的一切绝不会像眼前的海平面一样风平浪静。光凭她手中握着的玲珑棋,就注定难以安宁。突然,璃月有一种想与宗政无忧隐世在世外桃源的冲动。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她即使她想清静,别人也不见得会给她这个机会。
“放心,有为夫的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
璃月回眸,冲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却不敢像往常一样钻在他的怀里,只是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
突然,宗政无忧紧捂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璃月立即紧张的看着他。
“伤口又疼了?”可是,麻醉粉已经没有了。
“疼。”宗政无忧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咬牙吐出一个字。
璃月轻轻的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我们回去,躺下休息一下看会不会好些。”
扶着宗政无忧躺下后,轻轻的拉起被褥盖了一层,璃月心疼不已的握着那双大手,担忧的询问,“好些了吗?”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缝合伤口的时候,你用的方法甚妙,让我觉得一点痛意都没有。”
如此直白的词义,璃月哪里会听不懂,轻轻的将唇凑了上去,几翻缠绵过后,含笑看着眉宇舒展的宗政无忧。
“还疼吗?”
“还有点。”
那双红唇再次凑了上来,轻轻的吮住宗政无忧的下唇,贝齿轻轻咬了一下,就在宗政无忧还没有击的空挡,灵巧的躲了开来。
宗政无忧立即不满的看着璃月,眼中的欲望在逐渐升温。
“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能使用过度,否则,会没效的。”璃月轻轻的拉了拉宗政无忧的被角,再这个缠绵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你去哪?”宗政无忧立即握住璃月的手。
“我去端些吃的来,乖,好好躺着。”璃月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怎么越发的觉得他粘人。
就在宗政无忧天天叫着这痛那痛的时候,船已经在海上行了半月有余。腹部的伤口渐渐愈合,折了缝合的线后,留下一道紫红色的疤痕。华一脉调制了一些伤药,能够将这真疤痕淡化,可是在璃月的心里,这道疤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喝药了。”璃月将药放在一旁,轻轻的推了一下宗政无忧。
“我的伤口是不是裂了?好疼!”
“少来了,快点喝了!”璃月端起药碗递到宗政无忧面前。
“宝贝,真的很痛。”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真是服了,可是,每当他这个样子,她也无计可施,坐到宗政无忧的身侧,轻轻的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对着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
谁知,那灵巧的舌趁机而入,吻的她一阵昏天暗地。
将药喂完,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满嘴的苦涩,她喝了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突然那双唇再次凑了过来,一棵甜甜的果脯送到口中。灵巧的舌趁机又在璃月的唇畔流连许久。
“明天的药自己吃。”璃月的语气丝毫不容质疑。
“不要。”宗政无忧的口气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又没伤,吃那么多药做什么,是药三分毒。”璃月坐直身子,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要妥协的样子。
“那是补药之类的,无碍,华一脉说你的身子也有些内虚,补补甚好。”宗政无忧说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脸色微变,随后,在璃月还没有暴发的时候,喊了一声。
“宝贝,我疼!”
璃月顿时下床,伸手指了指宗政无忧,却被那丫的握在手中,猛得抽了回来。
还装!疼个屁,她明明去问华一脉,宗政无忧的伤什么时候可以好,每天吃药,就代表着还没好,害她担惊又受怕的。敢情,就些都是补药啊,这主仆俩倒好,把她当猴子耍。
“还疼?”璃月双眼微眯。
“真的疼。”宗政无忧轻轻的拉起璃月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不信你摸摸。”
你妹!摸一下又能怎么样?真是败给他了,璃月心里是知道的,不疼是假的,她也没有真的生气,那么深的伤口,又是伤在腹部,她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他每次喊疼的时候,她真的很心疼好不!
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唇先是落在宗政无忧的额间,再到那双漂亮的眸子,现到鼻尖,在宗政无忧无尽欣喜的时候轻轻的咬一下他的鼻子。
“疼吗?”璃月灿然一笑。
“疼!”这次是真疼,这小野猫,真是一点也不温顺。
“乖,也许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治疗疼痛。”
“什么方法?”宗政无忧顿时兴趣盎然,忍了这么久,费尽心思勾引了那么久,除了想一亲芳泽之外,还有更深的思念,想念的每天都翘首待望。
“躺下。”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的抚在宗政无忧的胸膛,将他的两只手缠绕在床头,紧紧的系好。
宗政无忧挣扎了一下,这和发现,他没了自由,这是什么结?竟然越扯越结实!那只小手缓缓的划过他的胸膛,虽然隔着厚重的衣料,依然让他心神荡漾,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璃月的手顺着宗政无忧的腹肌一路下移,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轻颤,缓缓的移到腿部,将宗政无忧的脚也用同样的方法固定起来。
“宝贝,你确定要玩这么刺激的?”
璃月淡淡一笑,点上点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唇畔。
宗政无忧的炽热犹如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在他的全身游走,他恨不得扯下那层衣料,来缓解一下全身的火热。
“宝贝,来吧,你想怎么样都行,快。”
璃月眉宇微紧,轻轻的解开宗政无忧腰间的缚束,那颜色已经渐渐变淡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唇轻轻的在上面印上一吻,丁香小舌沿着那平坦的腹肌一路游走。
“嗯!”宗政无忧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呼吸越来越粗重。可惜,四肢被他家的小野猫绑的牢牢的,动弹不得,要不然,他肯定如一头猛兽一样,将这个惹火的小野猫吃的骨头都不剩!
璃月缓缓抬身,从一侧拿出一瓶药,蓝色的药汁滴在那道伤口上,指腹轻轻滚动,在伤口上来回轻抚着。
那药极为清凉,却丝毫压不住宗政无忧体内四处游走的火热,他只觉得,越发的口干舌燥。
“这瓶药,是不是有点熟悉?”璃月轻声问道,要是不把宗政无忧绑起来,他兽性大发起来,绝对不是一般凶猛,而她,舍不得,毕竟有伤在身,他不在乎,她在乎。她只觉得这药效十分不错,他不也说过,伤口什么的也都可以抹吗。
当然熟悉!宗政无忧抬起头看了一眼在伤口上涂抹的小手,这揉药的手法也甚是熟悉,上次,他不就是这样给她上药的吗?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
“宝贝。”一声音呢喃夹杂着粗喘传来。
“嗯?”璃月十分专注的摸着药。
“能不能往下点?”
嘎?!
难以挥散的炽热在船舱中酝酿出一副旖旎的画面,只是,那道不时传出来的喘息,带着浓重的不满……
天空中,渐渐泛起了光亮,至海平面上升起的第一道晨曦犹如一个绵延的画卷缓缓展开,暖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但是站在霜华殿前的人,心中却都冒着一股寒意,哪怕这暖意融融的红日,也驱散不了一丝一毫。
今日,是东瀛改朝换代的一日,身为东瀛护国大将司徒律走上了东瀛权力的最高峰,名副其实的最高峰。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西门霜华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枕!但是,一连搜了半月有余,始终不见西门霜华的半个影子。
就如同,十几年前,西门霜华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踪迹。
东瀛又一次动荡拉下帷幕,而这次,是延续了才不到百年的皇权更迭,律将军在忐忑之中,登上那觊觎已久的龙位。
夕阳的余晖洒满的海平面上,两艏船由苍茫的海面上缓缓驶来,遥遥望去,只见船头站着两人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夕阳之下。
“回来了!”璃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放眼望去,周围是熟悉的沙滩,还有那满满的回忆,青洲,的确是个好地方,虽然这里养不了人,种不出任何谷物,被人视为不毛之地,但是她就是对这块土地有着别样的感情。
宗政无忧脸色未变,只是更加紧紧的拥着璃月,这就是他所选的一片天地,他们的爱情起始的地方。青洲,他誓要在这一片贫瘠之地,开拓出属于他们的一片天下!
经过上次的事情,青洲这块广袤的天空下,即使走上个十里,也难见不到一个人影,俨然已经成了无人之地,更显得荒凉无比。
远远的沙滩上,站着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看到海面上的这两艏船,不顾一切的冲入海中,尽情的挥舞着双手。
璃月灿然一笑,朝海中的人影挥了挥手。
以往的一切,并非就是句点,他们的一切,都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青洲的一切,都恶劣的超出了想象,宗政无忧也不敢贸然将手下的黑羽军全都调集来青洲,光是食物的匮乏都让人难以长久支撑。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朝宗政无忧淡然一笑。
“其实,我梦想中要给你撑起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几年后,谁能说这里不会成为另一片繁华?”璃月笑的可人,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我的世界,有你就足够。”
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船缓缓靠岸,绝地的身影随在金黄的沙滩上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