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凉儿……”欧阳冲在听到幕凉的话时,瞳仁禁不住的闪烁着『迷』离耀目的光芒,一颗心扑通跳着,整个人像是浸在了蜜罐当中。
“我喜(。3uww。…提供下载)欢你离我远一点!!”
“啊!”
欧阳冲已经做好了迎接幕凉肯接受他的准备,谁知幕凉后面半句话,生生把他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悉数浇灭。
“凉大美人,你倒是说说啊!本皇子究竟哪里不好了?家世不好?我可是波斯国这一代唯一的传人!将来我就是波斯圣皇,而你……可就是波斯的皇后!就算你要垂帘听政,要参与政事,我都是允许的。”
欧阳冲带着三分雅痞,七分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幕凉。
幕凉眼底冷『色』寒澈,旋即冷冷道,“哼!就你这德『性』,波斯迟早灭在你手里!”
欧阳冲微微一怔,却不恼怒。这要是搁在别的皇子君王身上,只怕幕凉这欺君之罪就是诛九族都不足以平息他们心头的怒火。可欧阳冲却很享受此刻跟幕凉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被她骂个狗血淋头,也好过连跟她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好。凉大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大美人是不是觉得我戴着面具太有神秘感了,让你无法亲近?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只要日后我们成了亲,你想看我哪里都给你看……每天看上多少遍都可以!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不仅可以『摸』,还可以享用……凉大美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欧阳冲的声音越到最后越是暧昧酥麻的感觉,幕凉听了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冷冷的瞥了欧阳冲一眼,冷声开口,“你滚不滚?!别再烦我!惹了我,我管你是波斯皇子还是什么无忧宫的左护法!照样收拾你!!”
幕凉眼底迸『射』一丝凌厉的杀伐寒气,瞳仁寒凉,神情冷凝。
欧阳冲盯着她清冷绝美的面容痴痴看着,半晌才幽幽叹口气,“唉。你说在波斯那么多热情火辣的美女对本皇子投怀送抱,本皇子是一眼都懒的瞧上,怎么到了这里,偏偏就愿意看你的这张冷脸呢!哪怕是你骂我一顿,我都是心花怒放,那感觉就跟三伏天吃到冬日才有的冰棱一般的感觉。却丝毫不觉这是自己犯贱。
别的女人对我越好,本皇子这心啊越烦躁。唯独是你,不管你打我骂我不管我,可本皇子的心当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你。都言,打是亲,骂是爱,凉大美人,要不……本皇子现在脱光了衣服躺在这里,任由你鞭笞践踏蹂躏,如何?”
欧阳冲话音刚落,幕凉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
“你不是犯贱!你是找死!”
幕凉冷冷开口。紧跟着,又是一脚携带着凌厉的杀气朝欧阳冲另一条腿狠狠的踢过去。
欧阳冲捂着受伤的那条腿,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如火的红衣在风中翩然舞动,若一团热情桀骜的火焰,播洒如火的激情和期待。
………………
261 不想面对的现实
“飞凤,备车!随我出去!”幕凉将抱着腿疼的嗷嗷叫的欧阳冲扔在院子里,冷声叫来了飞凤。看也不看欧阳冲一眼,转身朝后院走去。
后院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幕凉跳上车,飞凤驾车,宝儿跟她坐在车内。
马车一路狂奔,须臾,飞凤在外面小声说道,“四小姐,后面有一辆金『色』马车追上来了,似乎是波斯皇子的马车!”
幕凉瞳仁不觉一暗,也不回头,冷声吩咐飞凤,“带他再去京郊绕一圈!这次找个深一点的山沟!最好让他摔下去再也爬不上来那种!”
幕凉的话让马车外的飞凤激动不已,这马车漂移甩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老实说,之前她还没发现自己的这个特长,自从昨儿玩了一把马车漂移把欧阳冲摔下山沟沟里面,飞凤发觉这一出很令人上瘾。
“小姐!飞凤知道一处山沟沟,虽然不是很深,但那下面常年都是淤泥臭水……嘿嘿,小姐,您看……”
“我看很好!记住!甩的准一点!”幕凉的声音愈发的冷冽寒澈。若此刻在后面穷追不舍的欧阳冲听到幕凉这般语气,只怕打死他也不会追上来,可他偏偏就是很享受与幕凉这般你追我逐,打情骂俏的相处模式。当然,这所谓的打情骂俏,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马车内,宝儿小手牢牢地抓着马车车壁的扶手,因为马车奔跑太快,那速度简直就跟飞起来一般,宝儿吓得闭上眼睛,小脸煞白,全身都绷紧了。而幕凉却是面若寒霜,微微阖上眸子,单薄纤细的身子此刻竟能稳稳地坐在车座上,丝毫没有因为马车剧烈的颠簸而有丝毫的晃动。
就在欧阳冲的马车快要追上他们的马车的时候,飞凤瞥见前面的山沟沟,心中暗暗叫好,旋即一个神龙摆尾,马车华丽丽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原地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只可惜了这四个车轮,回去又要换新的。
欧阳冲的马车来不及调转车头,马儿嘶鸣着,带着马车和欧阳冲一起朝山沟沟下面摔下去。
本来,欧阳冲也做好了被幕凉摔下山沟的准备,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可当他看到下面的黑『色』淤泥抽水横流的场景时,顿时脸『色』大变。如果此刻他脸上的鲜花面具摘下来的话,那脸上的表情绝对是精彩纷呈。
就在欧阳冲的身子即将摔下去的一瞬间,良开的身影从暗处非闪出来,尽管良开尽了全力,但因为欧阳冲之前是完全放松了戒备,就当是摔下山沟,如今良开出手也是晚了半拍,不得已,良开将身子垫在了欧阳冲身下。
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良开的身子直接被砸进了黑『色』的淤泥当中,欧阳冲也是一身黑『色』淤泥的躺在那里。
“皇子……”良开在欧阳冲身下艰难开口,他整个人都好像是从在淤泥里面长大的,就连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是灌满了臭烘烘的淤泥。若不是他的眼睛偶尔眨一眨,你绝对猜不出他是个人。
欧阳冲坐直了身子,将良开从底下拉上来。良开跪在地上,一脸惭愧的看着欧阳冲。作为一级护卫,却连自家主子都保护不好,这等愧疚耻辱,如何有脸面在主子面前继续存在。
欧阳冲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了看四周。群山环绕,秋意浓,满眼入目的都是火红的枫叶,还有不同植物的金黄落叶铺满地面,甚凉秋意,萧瑟乍起,就如同那个女人的心,如被秋霜……不对,那个女人是无心的……
欧阳冲不觉摘下脸上的鲜花面具,如火艳丽的鲜花面具,如今溅上了点点淤泥,脏破不堪。
良开接过面具,本想小心的擦拭干净,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只能是捧着面具听候欧阳冲的吩咐。
面具褪下,欧阳冲垂眸坐在冰冷的淤泥里面。如今已经是深秋,天气转凉,冷风呼啸扫过,人在里面坐着不一会就会全身冻僵。良开看着低头陷入沉思的欧阳冲,只能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欧阳冲不动,他也不走。
欧阳冲垂下的眸子闪过丝丝无奈的神采,有放纵,有自嘲,有宠溺,有黯然。
似乎是如何也走不进她的心底了……
呵……他的四妹还真是送了他一份如此难忘的大礼。以前只知道她无心冷情,现在却还见识到了她的古灵精怪。他怎么就没想到,她若要整人,这花招是绝对不会重复的。
“良开,你说……将来,她要是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她的大哥,她会不会比现在更加厌恶我?嫌弃我?”
欧阳冲瞳仁缓缓抬起,一抹琉璃光在他琥珀『色』眼底幽然划过,却是多了一丝惆怅在其中。
良开嗫嚅着,正欲开口,欧阳冲淡淡说了句,“说你的心里话。若是敢揶揄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和这淤泥一块煮了。”
欧阳冲话音落下,良开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他可以确定,这个寒颤跟呼呼刮过的冷风无关,完全是自家主子这残酷无情的威胁所致。
良开不觉紧张的『舔』『舔』嘴唇,这一田不要紧,一口臭哄哄的淤泥进了嘴巴,他差点吐了。
“皇子,这是您让属下说的。属下心里话是,依四小姐这脾气,若是知道了您的另一个身份,只怕她不只是厌恶您嫌弃您这么简单,说不定就跟您老死不相往来了!”
“嗯。你到说了句本皇子不想面对的实话。”欧阳冲自嘲的笑了笑,旋即站起身来,也不顾一身的淤泥就往上爬。
良开跟在身后,小声开口,“皇子,辽皇紧急宣召丞相进宫觐见,您看……”
………………
262 再次交锋
一个时辰后,纳兰天作穿戴妥当的出现在乾清宫外面。甫一下车,与他一同到来的文武百官都是纷纷掩着鼻子侧目而过。纳兰天作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眼敞开的宫门,摇摇头,大步走了进去。
当纳兰天作走进乾清宫站定之后,在他身后的文武百官纷纷交头接耳,直到辽皇出现了,还有一些大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
就连一贯端坐龙椅气势威严的辽皇都是不由自主的吸吸鼻子,然后抬手在面前来回挥舞着。
纳兰天作站在那里,垂眸不语。
辽皇瞥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视线最后定格在纳兰天作身上。
终是忍不住疑『惑』开口,“纳兰爱卿,你这身上……什么味?”
辽皇一开口,其他大臣也都忍不住了,纷纷抬手在面前扇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总算找到了臭味的来源,纷纷抬头朝纳兰天作看来。
纳兰天作抱拳应道,“回皇上,先前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
纳兰天作话音落下,满朝文武无不震惊有加。这一贯是谨慎有加谦谦风度的年轻丞相,竟然摔了一跤?在哪儿摔倒的?竟然弄了一身这个味道?说不上是臭味,还是酸味,还是放了很久馊了的饭菜的味道,总之很像从臭水沟滚了一圈才会有的那种味道。
辽皇皱了下眉头,对身边的利丰说道,“这次白家不是送来了很多香料吗?你去拿一些来给丞相。咳……顺便也拿一些点在这里。”
辽皇表情复杂的扫了纳兰天作一眼。这少年得志,如今享有天下第一腹黑公子之称的纳兰天作,岂是不小心会摔倒沾一身腥臭的人?只怕这里面另有蹊跷!
利丰转身去拿香料,辽皇瞥了眼众人,沉声开口,“今儿晚上朕要宴请波斯皇子、雪原部落白家长子和养女,诸位爱卿也都准时出席,届时可带上家眷,与朕同乐。这白家长子白小楼至今未有婚配,而朕只有一个女儿文硕公主,朕是舍不得这个女儿离开朕的身边,所以诸位爱卿若家中有未出阁的女儿,当用好这次机会,为北辽和雪原部落和亲做一份贡献出来。届时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辽皇话音落下,底下一阵附和之声。
纳兰天作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心底,却是漫过冷冷的嘲讽。
这不是鼓励满朝文武卖女求荣吗?一向老辣稳重的辽皇,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与雪原部落和亲?只怕……想与拓博堃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对抗波斯古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如今众人皆知,胭脂扣与拓博堃关系不同寻常,一旦胭脂扣与拓博堃在一起,那么辽皇这边在与雪原部落和亲,到时候,耶律宗骁再与玉拂成亲,辽皇的如意算盘可就全都打响了!而明天就是纳兰明辉从边关回来的日子,辽皇显然还想在纳兰明辉这边动一动心思了。
欧阳冲垂眸不语,任由身后议论声纷纷响起。对于他来说,拓博堃是否娶了胭脂扣,耶律宗骁又是否会与玉拂成亲,乃至白小楼最终会看上谁家的女儿,这些都不重要,在他心中,唯一重要的就是,纳兰幕凉最后是跟他在一起!
……
幕凉这边,甩掉欧阳冲之后,便带着飞凤和宝儿去了有家『药』庐。如今临近冬日,这一院子的人身体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常年的虐打和饥寒交迫,飞凤和宝儿两个丫头都十六岁了,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跟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样,骨瘦如柴。如今正好趁着冬日进补一下。就是她自己的身体也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
幕凉来到这里几个月了,却是一次葵水都没来过。记忆中,纳兰幕凉是十四岁的时候来的葵水,后来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动不动又被泼冷水扔荷花池的,这葵水几个月才来一次,来一次就痛的死去活来的。幕凉这几天觉得腰酸背痛的厉害,估计是葵水要来了,所以要赶在这之前调理一下,不然当那天只怕会痛的出不了门。
到了有家『药』庐的门口,幕凉的马车缓缓停下,就听到四周响起不小的议论声。
“是纳兰四小姐的马车!四小姐来了!”
“是四小姐的马车,四小姐时来买『药』吧。怎么赚3捡这个时辰来呢!”
“唉!这四小姐可真够倒霉的,怎么走哪儿都能遇上白家的胭脂扣呢?”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越来也大,幕凉在车内听了个真真切切,心底不觉冷笑了一声,胭脂扣也来了吗?这一会谁是倒霉蛋还不一定呢!
“飞凤!下车!”
幕凉在众人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轻挑车帘,从容走下。一身鹅黄『色』轻纱曳地长裙,配上烟霞『色』的丝绒披风,淡淡的鹅黄『色』与轻柔细腻的烟霞想结合,透出的是无与伦比的烟雨气质。三分朦胧,七分淡然,当那张清姿绝『色』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不施粉黛的灵动之美,令人呼吸为之一颤,视线不自觉的就被她牢牢地吸住,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之前胭脂扣出现的惊艳娇宠,与幕凉此时的清冷淡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胭脂扣岁数是白家的养女,却是锦衣玉食侍从环绕,不曾受过丝毫的委屈,是整个雪原部落白家捧在手心的娇娇女,又有着国『色』天香之姿『色』,更是被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娇宠着。
而幕凉却是自幼失去母爱,在将军府一众蛇蝎毒『妇』的谩骂虐待之下顽强活下来的失宠小姐。
孰轻孰重,谁更能得到民心,不言而喻。
幕凉抬眼,正好胭脂扣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抱着一个褐『色』的锦盒,盒子上雕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人参图案。幕凉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