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劫:独宠妖娆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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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独宠妖娆冷后--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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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下过几滴小雨,两人随意走在湖边的回廊下,秋风送爽,落下几点细碎的黄金桂花。

  沈婠伸手接住那些米粒一样的花瓣,叹道:“宫中的桂花已落了,这里的桂花却还开着,只可惜风吹雨打,也所剩无几了。”

  至善淡淡道:“花开花落,本是自然规律,今年落,明年便又开。”

  沈婠嘻嘻笑道:“谁跟你在这儿说佛法呢!”

  至善一愣,低头微笑不语。

  沈婠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猛然发现池塘那边的白玉桥上站着的正是姚容华,也不知站了多久,身上似乎有飘落的桂花,那面上,若隐若现有些淡淡的哀伤。

  沈婠问至善:“表哥认识那位姚容华吗?”

  至善正色道:“我乃佛门中人,她是宫门中人,怎会认识?”

  沈婠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再说这个表哥从小就不会撒谎,当下便道:“这就奇了……表哥没觉得她面熟?也许,是以前见过?”

  至善仍是摇头,沈婠也觉得不可能,以往他们一起厮混的多,若是见过,自己未必一点也不知道啊!

  沈婠想了想,笑道:“可真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她脸上带着泪呢,我这几日冷眼瞧着,她对你呀,不寻常着呢!”

  至善神色慌张,看着沈婠道:“阿婠你怎么还是如此……如此古灵精怪,这是怎么可能的事……”

  沈婠见他急了,忙道:“我说着玩儿呢,表哥别当真。”

  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更加深了疑问,这个姚容华,究竟是为何,才会对表哥这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呢?

  卷六 第一百七十章 祈福(三)

  第一百七十章 祈福(三)

  闲来无事,沈婠又在清心堂中念经,虽然很讨厌,但似乎是必须的。为了那个龙胎?沈婠轻轻扯了扯嘴角,皇长子太大了,不服管教,总觉得他娘的死和自己有关。所以,那个未出生的婴儿,到可以拿来做砝码。

  经书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边了,沈婠放下那本经书,再拜了拜就起身。

  转身回到自己的禅房,见一个伺候的宫女走到她面前为难的说:“娘娘,寺庙外面有人求见。被拦了好'TXT小说下载:。。'久,但那人执意不肯走,一定要见到娘娘为止。”

  崔尚宫蹙眉轻斥道:“胡闹,若是来历不明的人冲撞了娘娘,谁担待的起!”

  那宫女欲言又止,沈婠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女答道:“是个……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却……没长胡子……他让奴婢告诉娘娘,他以前给娘娘提过鞋……”

  崔尚宫面色不虞,正要呵斥,沈婠却仿佛明白了。笑了笑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请进来吧!”

  那宫女舒了口气,慌忙出去请人进来。

  一股冷风灌进房门,那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衣的人就顺着这股风走了进来。沈婠不自觉的裹紧身上的对襟长衫。

  来人摘下斗笠,露出半灰白的头发,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没有丝毫凌乱。他一进来就对着沈婠行了匍匐大礼,口中称道:“皇后娘娘千岁。”

  沈婠笑道:“安公公别来无恙,请起吧!”

  崔尚宫等人都微微怔忡,安公公早就离开宫廷出宫养老去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见皇后?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可是,他一个出了宫的老太监,能知道些什么呢!

  沈婠又对他笑道:“安公公原本在乡间养老,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安公公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到了一块儿,以前在宫中时,多有别人孝敬的东西,所以保养得当。这时候离开了皇宫到了外面,大概没那么奢侈了。更何况人走茶凉,谁还记得他曾是大内总管呢!

  “老奴原本在乡间耕种,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却也安心。只是近来发现自己身上有一样东西,总是搅得老奴睡不好觉。听说娘娘在此祈福,因此想把这东西敬献给娘娘。”

  沈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呈上来。

  安公公却笑道:“这东西,老奴只能呈给皇后宜人过目。”

  崔尚宫斥道:“放肆!”

  安公公叹了口气,道:“若非事关重大,老奴又怎会退出宫廷却仍然冒死相见呢?娘娘若是不相信老奴,老奴就此告辞。只不过娘娘……真的不想知道先帝遗诏在哪儿吗?”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几轻巧,若是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而沈婠一心想知道他要给自己的是什么,所以听得尤为仔细。再加上他故意抬起头让沈婠看到自己的口型,所以沈婠听得清清楚楚。

  沈婠盯着安公公一会儿,才对崔尚宫等人道:“你们都下去,本宫与安公公叙叙旧。”

  “娘娘……”崔尚宫担心沈婠的安全,有些犹豫。

  沈婠道:“没事,都下去吧!”

  崔尚宫见沈婠态度坚决,只好挥手让众人都退下,自己也最后一个退出禅房,顺便把门关了起来。

  安公公微微朝后看了看,见门窗紧闭,这才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一个卷轴递给沈婠。

  沈婠捏了捏,里面没什么东西,打开那个卷轴,这才发现里面是明黄色的圣旨!

  难道,先帝真的留有遗诏吗?

  深吸一口气,将那道圣旨打开,首先看了一眼最后的印章,的确是先帝的手笔没错!

  那么这道遗诏的内容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所生十二子惜朝秉性纯良,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短短数十字,沈婠却看了许久,一边看,握着遗诏的手一边微微的发抖。是传位给惜朝吗?真的是给惜朝的吗?不是楚惜尘,不是楚惜尘!

  “骗子!”沈婠眼圈泛红,将手中我遗诏狠狠摔到安公公面前。

  安公公叹了口气,道:“娘娘是不相信老奴,还是不相信这道圣旨呢?其实,娘娘知道这是真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是也不是?娘娘在害怕,娘娘不敢想,若这道圣旨是真的,那么当今圣上就是谋逆篡位!若这道圣旨是真的,那么娘娘就会成为十二皇子的妻子,娘娘的家人就不会死,是也不是?”

  沈婠眸中含泪,眼眶渐渐湿润,双拳紧握,没有言语。

  安公公说的都对!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分明是先帝的笔迹,分明是先帝的印章,分明都是的!

  “你从哪儿得来的?”沈婠冷冷的问。

  安公公又叹了口气,道:“先帝驾崩前,将这份遗诏交给老奴,只可惜……老奴是皇上的人啊!但老奴……却没有将这道圣旨交给皇上,直说烧了。”

  沈婠冷哼一声,道:“以楚惜尘的脾气,他才不会相信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安公公垂头丧气的说:“谁说不是呢!也多亏老奴命大,能活到现在见到娘娘,实属不易啊!”

  沈婠只一味冷眼瞧着他,虽然,她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但是隐约能觉察到,被楚惜尘厌弃的他,绝对不是因为愧疚先帝而把这道圣旨给自己的!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

  缓了缓神色,沈婠淡淡道:“本宫让人送你出去,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做的,平平安安的最好,无能为力的时候,最好安分点儿!”

  她叫了崔尚宫安排安公公出去,半晌,又问:“夏将军和在?”

  夏文泽很快被请进来,沈婠并不抬头看他,只说:“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也不想有别人见到。”

  夏文泽何其聪明,很快起身追了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路遇强人,不幸遇难而死。”他淡淡的说道。

  沈婠闭上眼,满意的点点头,双手笼在袖中,袖子里是那道遗诏。她狠狠攥住光滑的绢面,感觉自己的心被鞭子抽着,一道又一道,慢慢渗出绝望的鲜红。

  卷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杀意(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杀意(一)

  至善的面容依旧清秀,他的面前摆放着两排烛火,烛火印在他的脸上,或明或暗。

  沈婠坐在他对面,眼睛盯着那些烛火,动也不动。

  至善忽然叹道:“这里有与佛门格格不入的气息。”他指着面前那两排摇摆不定的烛火,门窗都是关着的,没有风,它们不该如此摇动。

  沈婠抬起眼眸,问道:“是什么气息?”

  至善看着她,为难的说道:“大概是一种不好的气息……我说不上来。”

  沈婠“扑哧”一笑,眼里却更加清冷,缓缓道:“是杀气吧?表哥所感觉到的,应该是杀气。表哥是个风雅的人,大概这辈子都没动过杀意,所以不明了这种气息,是不是?”

  至善楞了一楞,垂下眼眸,轻轻道:“杀意虽是没有,但……平僧在出家之前,却是有过怨恨,这样很不好,因此……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每每想到那种怨恨的感觉,实在是抬对不起佛祖了。”

  沈婠又“嗤”的一笑,说道:“那可真是糟糕了,我想杀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这该如何是好呢?”

  至善微微笑道:“你并不是佛,你也不是佛门子弟,因此不用觉得如何。”

  沈婠嘻嘻笑道:“表哥真会安慰人,因为是我才这么说的吧?要是别人,表哥才不会这样安慰她呢,对不对?”

  至善竟有些微微的脸红,沈婠笑的更加开怀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正色道:“想杀人又如何?他死了又怎样?只要自己能活下去,长久的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好!”

  至善看着她久久不语,却又垂下眼眸,轻轻道:“是,只要表妹能活下去,就比一切都好。”

  沈婠怔忡,也低下头。她不是不知道表哥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对惜朝的心意。于是,一味的成全,只要自己过得好,他什么都甘愿承受。就像小时候,在他身上下毒,他从来没有过怨言。因为只要自己开心,就算身体再痛,他也会看着自己开心的笑。

  忽然一阵心酸,抬头看到表哥光光的头皮,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眼泪。

  故意笑出声来,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像表哥这样的人,也会心存怨恨吗?我一直以为,表哥永远都不会对什么人心存怨恨呢!表哥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至善念了几声佛号,缓缓道:“既然表妹想问,那么我就说出来。总比一辈子憋在心里,想起来便觉得愧对佛祖。阿弥陀佛……那是母妃死的前一晚,我去冷宫看她,她告诉我,当年陷害父皇谢皇后和二哥的人,不是她,而是淑妃,当今的太后。”

  比起来,这并不是沈婠今天听到最震撼的消息。

  “姑姑她……”

  至善又念一声佛号,道:“那一夜,我并不知道母妃会死,可是四哥登基之后,很快赐死了母妃,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意思……我失去了母妃,失去了舅舅一家,而我也知道,我大概不会得到表妹你的心,所以我便出家了……可是我更没想到的是,四哥竟然把你留在了身边。那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怨恨了……阿弥陀佛……”

  窗户忽然被一阵凌厉的疾风吹开,面前的两排蜡烛被吹灭了大半。至善起身去关窗,沈婠狠狠擦掉眼角的泪。

  “他们母子欠我们家的,太多了!”几乎要咬碎了满口银牙,沈婠一字一顿的说道。

  至善关好窗户,回到烛火面前依次将吹灭的蜡烛点亮,他宽大的僧袍让他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单薄。

  “可是当我得知你当了皇后,四哥待你也很好时,我就不那么想了。阿婠,不管你是否皇后,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我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怨恨,只要知道阿婠你没事,就好。”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却饱含了浓浓的情谊。

  沈婠不想让他担心,只好强颜欢笑道:“是,我过的不错,身为皇后,有谁能过的不好呢?更何况,当皇后可是能做到有很多人不能做到的事啊!”

  至善不明白她真正的含义,点了点头。又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宫呢?”

  沈婠笑道:“大概就这几日了吧?表哥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回宫去看看呀!那里毕竟是表哥从小长大的地方。”

  至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门外崔尚宫已在催促:“天色已晚,请娘娘移驾安歇。”

  沈婠无奈的对至善笑道:“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至善脸上是不舍,“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快过慢都是一样的,谁知和表妹一起度过,时间是如此之快。小时候……还真的没有觉察出来。”

  沈婠尝尝叹息,门外崔尚宫再次叩请,沈婠起身,对大殿上那尊大佛跪下,恭敬无比的行过礼,这才离去。

  三日之后,便是皇后回宫的日子,各人都在收拾行装,沈婠不用为这些事操心忙碌,因此很有闲情的和至善道别。

  很巧的是,姚容华也在此时出来并遇到了他们。

  沈婠笑问道:“容华妹妹也出来道别吗?”

  姚容华不着痕迹的看了至善一眼,笑道:“可不是么,在这里的日子虽不长,却觉得仿佛是很熟悉的样子。在这里,人更安心些。”

  沈婠面上笑着,心中却鄙夷起来:你?也知道安心吗?害了那么多人,竟这么厚颜无耻的安心么!

  “看来容华妹妹也是个爱佛之人啊!”沈婠笑道。

  姚容华微笑,眼神却一直瞥向至善。

  到底是舍不得这里的安静,还是舍不得这里的人呢?

  现在沈婠几乎可以肯定,姚容华一定认识表哥,但表哥未必就认识她。难道她一直单恋表哥吗?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见面的呢?见了面表哥却不认识她,而她却对表哥念念不忘?

  这些都无从考究,但是还是离开这里为好,否则,以姚容华这样深沉的心思,沈婠想不出她会对表哥做出什么来。毕竟她是皇帝宫嫔,而表哥已是佛门中人了。

  正思虑着,就见香茗急匆匆的赶来,也不顾及姚容华在场,附耳在沈婠耳边低语几句。

  沈婠脸色大变,看了香茗一眼,冷声道:“东西都收拾的如何了?”

  香茗道:“已收拾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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