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慢慢渡到地榻边,低头打量着这个在过去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此时的他面容消瘦,憔悴不堪,嘴唇乌紫,紫衣褶皱,已没了以前所见的那份嚣张,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也有今天,“你的手不痛吗?”他的手已被捏碎的瓷片划破。
离洛刚放松的身体顿时又再僵住,这邪恶的笑……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紧盯着那如点墨的漆黑眼眸,刹时间,陷了进去,再也看不见她丑陋的面容,只有这双让他刻骨铭心的眼,蓦然伸手出奇不意的抓住她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将她拉倒,按在自己膝盖上。
他虽然中毒已深,但出手的速度和力道却丝毫不减。
玫果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死死按住,无法起来,“你做什么?”
“你是谁?”他的线视在她脸上游视,认真程度不亚于母猴子给公猴子找虱子。
“我是他们请来给你解毒的大夫。”玫果虽然感到他对自己的伪装看出了眉目,但从他怀的口气中,知道他也只是猜测,既然没有把握,那当然一口咬定,打死不认的,否则如果在他的地盘上,让他知道了是她,只怕不讨得的人最后是她。
“我是说你的名字。”他空出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乱挥的拳头,连同她的身子一同压住,力道也更大了些,让她弹不得。
“肖巧。”玫果随口捏了个名字,不过与他在这儿撞上能说不巧?所以这名字也是再合适不过。
“胡说!”他想也不想就否认,其实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紧张的心又放松了些。
“你说我是胡说,那你说我叫什么?”玫果撇下嘴角,干脆也使起了横,反正有时候道理这东西是说不通的,做个讲道理的人还不如做个不讲道理的人来得自在。
离洛愣了愣,他很想在这张嘴里说出的是‘玫果’二字,但又怕听到这个名字。但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自那晚他狂笑狂闹着离开悬崖,象行尸走肉一般哪儿也不想去,一路上不吃不喝,也不管刮风下雨,只是任马自行奔走,最后竟昏死在马背上,在最后点意识消失前,只低声说了句,“回家。”
这马却极有灵性,竟把他驮回了村庄。
第362章我要非礼你
民将昏迷为醒的他抬回去救治了两天才醒来。醒来杀怪蛇,怪蛇固然没死,他被怪蛇咬中后,但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拒绝大夫治疗,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这样的日子已有些时日,他这条命可以说是用酒吊着的。
玫果已死,不可能在这儿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紧盯着膝盖上的人的眼,越来越迷惑,他没被酒精烧坏头脑,还记得世上还有易容这回事。
当下不再理会玫果的怒目而视,空出一只手去扯她领口系得紧紧的扣子。
玫果又怒又急,还真是送上门来给人轻薄,踢着两条腿,又哪里踢得到他,只得嘴里乱嚷,“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他扯开她的衣领,用力拉开,露出肩膀以上莹白如玉的肌肤,俊脸上一红,正要撇开脸,但很快定下神,这一避开,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重新转过脸,仔查看她的肩膀以上的肌肤,结果除了脸上那些不平整的红斑,别的地方一切正常,身上肌肤还较普通女子更加的白腻细滑。
但他对这些并没什么感,闭上眼,长吁了口气,果然不是她,随手将玫果一推,从自己膝盖上推下地面。
玫果简直怒了极点,虽然明知他这么做是为了看她是否戴有人皮面具,但被他象破烂一样嫌恶的丢在地上,不能没有怨言。
但气归气的目的,她没忘,扣好扣,站起身,冷冷的瞪着倒向一边再看她的离洛,“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了?”
“不需要,你……”他抬头看了看把‘出去’二字咽了回去。
玟眼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古怪地笑。“这可由不得你。”蹲下身就要去卷他地裤腿。离氏告诉她。他是被怪蛇咬到了大腿。
“再不住手。我将你丢出门去。”离洛狠狠瞪着脚下地女人女人实在是放肆。除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无礼。
玫果挑了挑一边地眉毛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尽管试试。”
离洛最受不得激。怒气上冲。就要动手是一动之下大惊失色。竟连一根手指都没法动弹。“你对我做了什么?”
玫果诡异地笑了。抬头看向他地胸脯。“我进来地时候忘了告诉你。我身上有很多毒针能随便碰我。哎。真是不好意思怪我一时大意。”
离洛被她盯着胸脯就觉得不自在。那眼神如此熟悉她地话却让他一怔。头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球。垂眸看向自己地胸脯。上面竟歪歪斜斜地扎着一根色泽带着黑地细针。
恍然大悟,定是刚才她在他身上手舞足蹈时乘机扎上去的,当时他只顾着看她的面容,而这又扎得极浅,仅刺破了皮肤,所以刚才竟没发觉,“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他不怕死,但是却不愿被一个女人百般捉弄折腾。
“也不是什么厉害毒,只是让你一个时辰内不能动弹。”玫果不再跟他费口舌,将他袖管卷高。
“你住手。”离洛瞪着赤红的双眸,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女人拍飞出去。
玫果白了他一眼,手上不停,将裤管一直卷到大腿上,露出他修长的腿,肌肤光滑洁净,但透着淡淡的黑色,微敛紧眉头,这毒只怕当真已深,再也拖不得了。瞥视了他一眼,他紧张的样子让她又起了捉弄之心,谑笑道:“你就这么怕女人?”着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手感极好。
离洛眼里喷着怒火,足以让这寒冬升高好些度数,咬牙切齿,“你放肆。”
玫果顺手又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我放肆怎么了?你来咬我啊。”郁闷,离氏没告诉她是伤了哪条腿,先脱下他的鞋子和袜子,查看他身上的毒蔓延到了何处,只见直到脚趾都透着乌色,脱下另一支鞋和袜子,也是如此。
对他中毒的深度,心里已有了数。
伸手又去卷他另一条裤腿。
离洛眼里的怒意瞬间熄灭,愣愣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那儿,抱着一只鳖,对他笑道:“你来追我啊,我等着。”
玫果见他的表情神神怪怪,哪知道他想些什么,也不愿去琢磨他在想什么,卷高他的裤管,愣住了,这条腿上也是肌肤光洁,哪有什么伤口。
难道是离氏弄错了?抬起头,“喂,伤在哪儿了?”
对方只是呆看着她走神,也不知道回答。
玫果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啪’地一声脆响,他大腿上顿时红了一片。
离洛猛的惊醒,“你说什么?”
“问你伤在哪儿了?”玫果没好气的瞪着他,对着他实在很难有好脾气。
他的脸没来由的一红,“不用你管,你出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对着这个女人,总是产生幻觉。
玫果突然想到,难道伤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离氏不便说,才说大腿?站起身,一条腿跪在床上,拨下他胸脯上的毒针,去解他衣衫扣子。
“你做什么?”离洛身子不能动,眼里刹时升起了警惕,那女人半跪在他腿间,身体又向他伏近,手更是不老实,不能不让他想到别处,他本来可以大声喊人,但不知怎么的,竟没喊,比她更怕人家看到这副暧昧不清的画面。
到底他顾虑着什么?他说不上来。
玫果又好气又好笑,这丫的思想真不健康,他越是要想歪,就越是要捉弄他,故意抛了个媚眼给他,嗔声道:“非礼你啊。”
离洛只觉得肝胆俱裂,这女人衣着端庄,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人真不能貌相,全身崩紧,甚至感到全身的骨骼都被收缩得疼痛了,“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喊人了。”他尽量镇定,可轻颤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紧张。
玫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你叫啊,叫人来看他们长老对来给他治疗的大夫……啊……叫啊……”她有意把声音拉长,让他打了个寒战,俊美的面颊上突出一层细粟。
甚至有意用手指尖轻刮了一下他脖部的肌肤。
离洛的神精象崩到了极限的琴弦,再重到重击,顿时崩断,再也无法忍受,张口就叫,“来……”人字没出口,嘴里已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垂眸一看,差点晕了过去。
第363章不可乱想
嘴里塞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被这个女人随手丢在子。
玫果见他要叫,想也没想,随手捞起什么就塞,等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进了他的嘴里,拿出来又怕他接着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捞过另一支,一起塞了进去,压得紧紧的,觉得牢靠了,才满意的退开,接着解他的衣扣。
眼角余光忍不住去瞟他现在古怪的表情,越瞟越觉得好笑,也不忍着,当着他的面就笑出来了,只不过忍着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让外面听见。
离洛是七窍冒烟,如果现在能动,如果对方不是女人,他会想也不想的将这个人拍死在脚边。
但现在他除了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愤怒,别无他法。
如果换个人,多这样的眼神凌迟下会感到害怕,起码会有所顾虑。但偏偏玫果是在他们这样的眼神下长大的,早就产生了免疫,对他们怨毒的眼神向来直接过滤无视了。
他越瞪,她心里反而越舒。倒不是她有被虐心态,而是能让他生气,就说明让他吃了鳖,能让他吃鳖,她就解气。
捏了捏他的,“瘦得只有一层皮了,真够难看的。”心里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些日子他也没少受罪,对他怨念之心淡去了些。
离洛本能的想躲,结果当然是丝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胡捏乱扯,气恼狠狠剜她。
她的话更是让他无语,张脸红红白白,象一个烂木瓜,反倒嫌他难看。
玫果笑归笑。该做地事。一没有慢下来。转眼间。就把离洛身上地衣衫连拉带扯地剥掉了恶地团成一团。丢在一边地上。也不知有多久没换洗过。虽然这大冬天地并没有什么异味。但心理上总觉得不舒服。
就这么被人折腾。不管再怒再恼没有办法可施。又不甘认命。嘴里不时发着含糊地‘依呀’声。
玫果将他上半身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没有伤口。肌肤泛黑地地方已到了小腹处果毒进了心脏。就麻烦了。当下毫不犹豫去拉他腰间地裤带。外裤连着亵裤一同褪下。
全然不看离洛赤红了地双目。埋头看到。突然想到上次给他扎地大红蝴蝶结过脸看了看他。一时没忍住。又是一笑。
这一笑让离洛死地心都有了。暗暗发誓。一会儿能动了。绝不放过这个女人。
玫果拍拍他涨红地脸“想什么呢?”
离洛闭上眼不再看她,眼睛有点湿润。
玫果还真怕把他弄哭了再逗他,往他两条腿上看去然在其中一条腿的根处红肿一片,中间突起一块起的部份乌青淤黑,正中有两个小孔,应该便是他们所说的怪蛇的齿印。
小孔内不断的流红黄黑浓水,腥臭难闻。
玫果取了肖恩帮她订制的手术刀,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架,用力挤压着伤口,尽量能挤出那些毒液。
腿上阵阵的痛,让离洛再次睁开眼,垂眼看去,她脸上已没了刚才那些邪恶的笑,一本正经,神色淡定,绝不会让人想到别处。
不觉中下了个结论,这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玫果挤了许久,但只能挤出表面的毒血,而他中这毒已非一日两日,毒汁已经蔓开,无法挤出。
她想也不想,伏低头,吸向他的伤口。
离洛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次一次吸向他的伤口,她的脸不时碰到他某一处,却让他无法将她往别处想,只觉得震惊,她虽然身为大夫,但终是一个女子,能为男患者做出如此行为。
对她的怨恨慢慢淡去,升起一抹感激。
玫果将那些腥臭不堪的毒液吐进随手拿过一个茶杯,吐出的毒血漆黑如墨。
直到装满了三个茶杯,那血才恢复红色。
她不知弄了些什么药,敷在他伤口处,顺手扯了被她脱下的裤子,盖住他的私处,才拨出他嘴里的袜子,“哪儿有水?”
连问了几遍,离洛才回过神,收回乱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看向另一个屋角的洗漱架,那水缸里的水是干净的。
玫果也不敢耽搁,这毒的确厉害,她可不想吞进肚子,直冲向屋角,冰凉的清水入口,更引起了她隐忍着的反胃,漱净了口,干呕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离洛一直看着她,但终什么也没说。
玫果转回地榻边,又取出几个药丸,冷冷的道:“张嘴。”等了会儿,不见他有动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怕我毒死你?”
离洛嘴角一抽,她要毒死他,根本不用给他解毒。他自从中毒以后,身体冰寒骨刺,在她吸出毒液,上了药后,身体明显转暖。
他不肯张口,是根本不想解毒,但见她象是又要动怒,竟有些害怕,这女人性情实在古怪,与那个女人极为相似,如果不顺着她,不知又要做出什么让他难堪的事来。
迟疑了片刻,张了嘴。
玫果喂他服下药丸,拉过绵被给他盖上,“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动了。”
乘他还不能动,快溜,她不敢担保等他能动了,会不会向她报复,以他过去的为人,多半是会的。
离洛看着她揭开毡毯,突然问,“你当真叫肖巧?”
玫果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刚才瞎编的名字,“是。”摔下手中的毡毯,出了门。
离氏仍牵着离荣站在门口等候,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舍弟没对姑娘怎么样吧?”
“没有。”玫果拍拍着手,笑了,被怎么样的可不是她,而他,“他的毒汁已排了出来,不过那毒很顽固,如果想完全解毒,还得每日排毒,直到他服下的药在他体内产生了抗体,才不会再反复。”
离氏长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按离荣给玫果跪下,“快给肖姑姑磕头。”
离荣眨巴着大眼睛,“肖姑姑治好了叔叔,是吗?”
离氏重重的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嗯。”
离荣果然要跪。
玫果一把抱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跪。”
离荣一本正经的说,“但我娘说了,姑姑救了叔叔,就是叔了我们全村的人,就是我们全村的恩人。”
玫果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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