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琴声者已知台上四人其实胜负已分,明月,文月二人只是勉力支撑。
就在这时,末凡于袖中手指轻弹,一支细小钢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射向香柱,打灭香头。缓步上台道:“此香没能燃尽而灭,四位尚未分出高下,算平局如何?”
钱家二位小姐当然明白,末凡是给她们台阶而下,保住自己名誉。心存感激,嫣然一笑道:“末公子客气了,你们这俊男坊真是人才辈出,我姐妹二人深感折服。望以后能多有机会相互探讨。”
末凡笑笑道:“好说。”
明月又转身对瑾睿道:“公子真乃神仙般人物,小女子有缘相识,深感荣幸,日后望能多加见面,还望公子指点一二。”
她虽说得客气,瑾睿却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个礼,甚至不看她们一眼,“小姐客气了。”
钱家二位小姐却并不因为他的冷淡而心存芥蒂,反而越加的想亲近。
明月又看了眼玫果,嘴唇动了动,始终没说出什么,带着妹妹回到自己位置之上。
玫果对明月地冷漠,并不以为意,满面笑容,心中得意,传闻中的钱家二位小姐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我手下败将。
樊夫人见末凡处事圆润得体,暗自叹息,为何自己身边没有这样得力之人。
站起身,将玫果又再打量了一番,道:“小子,真是好琴技啊。只怕除了这位公子,这京城只有一人能与你比美。”
玫果愣了愣,那些轻飘飘的笑意全飞得无影无踪了,鄂然地望着樊夫人。
樊夫人见他眼睁睁地望着自己,肤色白皙,五官极为标致,一双大眼睛更是清亮无邪,平空多了几分好感,笑道:“只怕只有镇南王府中的玫果能有你这般琴技。那丫头生性好动,今天居然没来这俊男坊,实在可惜。”
说到这儿,又再打量玫果,微敛起了眉,“说起来你与她长得到有些相似。”
玫果心里“咯噔”一声,脚底发虚,生怕樊夫人看出自己本来面目,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嘿嘿傻笑。
樊夫人见他如此,心道,琴技再好,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又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玫果道:“这是打赏给你的。”
玫果一看乐了,这钱还真好挣,忙哈腰道谢。
樊夫人不再理会玫果,带着一大班子夫人小姐随末凡去了。
等她们离开,玫果才大松了口气,幸好没认出自己,否则被老爹知道,没准明天就能来拆台子。
第189章冥红笨蛋
众人意未犹尽地散去,已快到午时。幸好镇南王向时常在医坊忙到深夜,晚归并不会给玫果带来麻烦。
出了俊男坊,玫果见天上挂满了星星,想着俊男坊开张大吉,这传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来往的人多了,寻找那个人的机也就大了,不禁心情越加大好,心情好了,话也就多起来。
回头看了看走在身后的冥红,“冥红,你今天可是帅呆了。那京城出了名的小辣椒程凤,对你可是佩服得无体投地。”
冥红对她的话却是充耳不闻,一脸木然地跟在她身后。
玫果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走慢两步,和他并肩而行,“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爱说话了。”
天色晚了,末凡尚有事务打理,便要他送她回府,自出了俊男坊,一路上他少言寡语。
不管玫果怎么逗他,都是闷包子一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是哑巴。
玫果斜了眼那木雕脸,心里闪过一丝邪念,我就不信你今天晚上不开口说话,眼珠一转,“冥红啊,你们今天打个赌吧。”
冥红低下木雕脸,不解的看看她,一脸迷惑,不知这个让人头痛的小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这弈园的人,谁没吃过她的亏,上过她的当,上次离洛被她戏弄得差点拿刀砍人。
玫果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自行笑道:“我就赌你今天会跟我说话。”
冥红皱了皱眉。这小丫头真是无聊到了极点。还玩这么无聊地游戏。
干脆头都懒得点一下。就看着前方。走自己地路了。
玫果也不以为意。接着道:“如果你一刻钟之内跟我说了话。那以后。我不管问你什么。和你说什么话。你都必须搭理我。如果我输了。我今天就不烦你了。”
这个打赌真是不公平得要命。如果冥红输了。就得赔上今后。而她输了只是输掉今天晚上。这么包挣不赔地买卖。可能只有傻瓜才会答应。
不过冥红也实在懒得和她纠缠。如果自己不答应。不知她还会想出什么古怪点子来。她地手段是早已领教过地。
反正自己三天不说话都比吃饭还容易,何况这一刻钟,换来后半路上地耳根清静倒也是不错,便点点了头。
玫果见他答应,眼里露出一丝鬼黠的笑,让冥红打了个寒战,怀疑自己打这个赌是不是明智之举。
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来,但事到如今只有闷着头走路,不管她玩什么花招,死不哼声便是了。
哪知玫果非但没有如他所预料的,想方设法逗他说话,反而安安静静地赶路了。这份安静反而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转眼一刻钟过了一半,她仍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冥红反而有些沉不住气,时不时看玫果一眼,但她好象已经忘了刚才的赌注。
然而知道她素来花样众多,绝不是好对付地,还是小心为妙,别一不留神进了她的套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一刻钟就要到了,玫果叹了口气看着他道:“唉,你可真沉得住气。看来你是真的不会和我说话了,这次打赌我多半是要输了。”
冥红闻言,大大松了口气,暗暗戒备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来她的招式就是让自己沉不住气,她太小看我的定力了。
哪知玫果看着他说话的时候,一脚踩到一个被马车压裂的石隙内,脚下一拐,整只脚竟卡在了里面。
“哎哟”一声,玫果蹲下身,双手捂住被卡住的脚踝,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冥红怕她使计,哄骗自己,只是斜眼看着,并不出声搭理。
突然见她眼中充满雾气,眼泪随时要流出来一般,双手握住脚踝地地方,竟有鲜血渗出,染红了雪白的袜子。
这一来,可真吓坏了,忙蹲下身去查看。
只见她一只小脚卡在石缝之中,石板路断裂之处,十分锋利。料必是这裂开的石板割破了她的脚踝。顾不得什么打赌,一边伸手去看能不能帮她把脚褪出,一边焦急地问道:“痛得很厉害吗?”
哪知话刚出口,玫果咯咯笑了起来:“你输了,你说话了。”
冥红见她这时候还挂念着打赌地事,皱了皱眉道:“让我先看看你的脚,我把石块搬开,你试着把脚先拿出来。”说罢就要去搬石板。
玫果却缠住不放,“你先说,你是不是承认你输了?”
冥红看着她脚裸处鲜血仍在渗出,急得涨红脸,“输了输了,先把你地脚弄出来,止血才行。”
玫果满脸是笑道:“那以后,我和你说话,你不许不搭理。”
冥红现在蛮脑子就是能尽快把她的脚弄出来,止血疗伤,见她仍为这打赌的事纠缠不休,看她那副造型,不答应,她象是不打算把脚拿出来,只得依着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依你。”
哪知,他好字刚落,玫果站起身来,将脚从石隙中直接拨了出来。
冥红大急,“别硬来,小心伤了筋骨。”
玫果轻轻一笑,一提脚,那只血淋淋的脚便从石隙中脱了出来。
冥红没料到她这般容易就从石隙中褪出脚来,不禁一愣。但看她两手上全是鲜血,而白袜子被染红了好大一片。
顾不得避闲,抓住她的脚裸,就要脱掉她的袜子查看。
玫果脸一红,想将脚缩回来。却被他抓得牢牢地,没能缩回,忙道:“我没伤到,不用看了。”
冥红闻言,停住要脱她袜子地举动,抬起头,却看到她嘻皮笑脸的一张脸,哪还有半分痛疼地样子,问道:“那这血是怎么回事?”
玫果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假的,反正你输了,你答应我地事,一定要做到。”
冥红将粘了血的手放到鼻上一闻,果然没有血腥之味,反而有一股药香味,想必是玫果不知用什么药物弄出来地。
自嘲一笑,自己最终还是上了这小丫头的当。
正要放开她的脚,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你们在做什么?”
第190章对持
红暗暗心惊,来人好高的功力,到了他们身后,自己发觉。
当下也不动身色,放开玫果的脚,慢慢站起身来。
见身前站了两个衣饰华丽的绝色男子。
玫果也没料到身后会有人出现,忙缩回脚,转身一看,倒吸口冷气。
不是弈风和他那贴身膏药卫子莫又是谁?。
想到被他们看到冥红握着自己的脚,不禁脸皮发烫。
不知为什么竟有种被捉奸在场的感觉,不自然起来。
随即呸了自己一口,跟这个大色狼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心虚?
弈风将冥红打量了一番,深如寒潭的眸子慢慢冻结,“二位不知是何关系?居然在这大众广庭之下,拉拉扯扯。”
冥红见他出口就这般难听,自己一个男子倒还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容着他这么侮辱玫果。
不过说来奇怪。玫果这时仍是一身小厮打扮。却不知他如何看出她是姑娘。
脸上罩上一层怒气。冷言道:“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好生走自己地路。”
弈风看了玫果一眼。眼中多了层寒意。那弈园一堆地夫侍。倒也罢了。
招募一堆地男子。开什么俊男坊。他也忍了。
这黑灯瞎火地。她却和不相识地男子厮混。这气又怎么能忍得下。
当下不理会冥红。看着玫果。“别以为自己穿了男装。就可以胡来。做出有失体统地事来。”
玫果心里“扑通”一跳,怒意慢慢瞬间滋长。
自己和冥红清清白白,再说真按起名份了,冥红还是自己的夫侍,哪能容他这般胡说。再说他大白天逛妓院,难道只容天子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不成?
不等冥红再开口,已抢先上前一步,用手指着他,“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你自己有事没事的与别地女子左拥右抱,还有脸在这儿造谣生事。”
弈风微微一愣,“我什么时候与别的女子左拥右抱了?”
玫果见他完全不认账,越加恼怒,“你敢说你没去春香楼?”
春香楼浴室中的那一暮一闪而过,眼里不自觉得升起一丝暧昧,“春香楼自然有去,但却没你所说地那事。”
玫果没放过他眼里的变化,见他直接承认,心里反而有些酸酸的,色情狂就是色情狂,一说到春香楼,眼神都不对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就算去了春香楼,也是有事务在身,这朝中之事,你不必多问。”
“是与我无关,可是你又为何管我地闲事?”
这下轮到弈风语塞了,总不能说,我是你未来老公,那样的话,她还不认为自己在跟别人争风吃醋?
玫果见他无言以对,心里酸楚,也不想再与他纠缠。
想来也是冲着这点才出来叽叽歪歪的,也不敢再多加纠缠,转身对冥红招了招手,“冥红,我们走。”
冥红向来不爱多话,听到这儿,也猜到了弈风地身份,那玫果和他之间的事,就不是自己的身份可以过问的了,只是静立于一旁等候。
见她招呼,也不搭话,跟在她身手就走。
弈风见玫果扬起地小手上,鲜红一片,脸色一变,一抬手,将她的小手抓在手中。
没等玫果回过神来,冥红一掌向弈风拍去,喝道:“你想做什么,放手。”
虽然玫果与太子之间的事不该他管,但他实在容忍不下玫果被人欺负。
弈风见冥红如此在意玫果,越加深信二人间有着什么关系,心下没来头得有些着恼,并不放开握紧的小手,另一只手轻挥化去冥红招式。
高手过招,一上手就知遇到了对手。
冥红见对方轻易化解了自己招式,却没放开玫果。
当下集中精神全力攻去。
然这时,只觉一道劲风从侧面攻来,只得回招自救。
来人却是莫子卫抢在弈风前面接下冥红招式。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几十招过去,仍难分胜负,冥红担心玫果,心急如焚,但硬是甩不开卫子莫。
弈风将玫果的小手抓住,见虽满是鲜血,却并没看到有伤痕。
随既想到刚才冥红蹲着身子抓着她的脚,难道……
不禁往她脚间望去,果见右脚踝处鲜血淋淋。
放开她地双手向她右脚抓去。
玫果见他查看自己双手,又向看向自己右脚,已明白他的用意。
哪能乖乖得站在那儿让他抓住,双手一获自由,拨腿就跑。
可是刚迈出两步,右脚一紧,已被弈风抓住。
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往前扑去。
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重重地拥抱,腰间一紧。
虽然仍然和地面亲密接触,但却温柔了许多。
除了鼻子被碰得有些发酸外,倒没有伤到别处。
这场面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玫果正暗暗着恼,心里将这人用三字经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正骂到第七遍时,一个咸鱼翻身。
竟被人扭着脚,整个人翻转过来,屁股摔在地上好不痛疼。
还没等回过神来,右脚袜子已被脱去。
弈风看着手中雪白的脚踝,即时愣住了,上面哪有什么鲜血。
脸上出现掠过一丝怒容,扫了冥红一眼,这丫头整日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居然还使出这样地鬼点子来勾引男人?如果不尽早完婚,只怕早晚要出乱子。
玫果见他抓住自己的脚,脸色阴晴不定,想是因为看穿了自己地把戏所至。
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哪肯这么乖乖就范。
拼命踢着双脚叫道:“你这个大色狼,怎么可以当街调戏妇女,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授不清吗?快放开我。”
弈风被她这一闹,清醒过来,瞟了一眼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冥红,挂起嘲讽之意笑道,“原来你也有男女授授不清这一说法?”
玫果被他的神情气得翻了个大白眼,“你管好你自己吧。”
挣脱他控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对冥红道:“冥红,我们走了,别和这些疯狗一般见识。”
弈风对她的开口“色狼”闭口“疯狗”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忍住不回嘴,免得她又冒出什么惊人之言,“他到底是谁?”
玫果早已是一肚子气,索性拿了冥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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