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着眼开始说瞎话。”
呃——
冤枉啊!
“怎,怎么会呢,妾身万万不敢欺瞒侯爷的,”想假笑却有些免强,“侯爷意有所指,妾身实在是不明白,还望侯爷明示。”
公孙笑俯身逼近,“夫人前往西郊是为散心?难道不是为了去见随风楼的人?去见那苏公子?”他一连串的问题出来,阿临虽惊讶却没有维持多久,他会知道,她不该惊讶的,毕竟,他不是别人,他是公孙笑啊。
如果,连自己妻子最近做什么都不知道,才有损他的威名吧。
她没有想要瞒着他,却也没有想过直接摊在他的面前。
既然他全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侯爷都知道了,妾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的确如此,随风楼的人已经找到苏公子,我想去见见他,说不定,苏公子知道其中内情。”
她的行动的确是出乎公孙笑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在皇城,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是他,他正忙于手头的事,她却先一步的找上了随风楼。
随风楼是江湖组织,他岂会不知,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女人知道且搭上线,才是让人意料之外。
在此之外,还搭上了齐家商行与霍家商行,他实在是小瞧了他的妻子。
“除此之外,你难道没有别的要告诉本侯?”他的妻子显然不够坦白。
“没有了,”阿临眨巴着眼儿,“该说的都说了,不就是这些吗?”难道还有别的她没有提到吗?
她不主动开口,他岂容她继续隐瞒。
“你哪来的银子去雇随风楼的人来替你找人,救人,本侯可不曾听说你从府里提银两。”
原来,他要提的是这个,阿临恍然大悟。
☆、第七十六章 侯爷怎么办?
素手扶额,她轻轻一笑,解释什么呢,他不是全都知道了吗?“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侯爷,妾身的确是寻求齐、霍两家相助,不过请侯爷安心,他们并不知晓妾身的真实身份是抚远侯夫人,对抚远侯府与侯爷都不会损及。”
她以为,他担心的是这个!
公孙笑着实恼怒一番,“你当真以为不会有损?世间岂有不透风的墙,若要偿知,除非己莫为,万一让齐、霍两家知道你是公孙笑之妻,你又当如何?”
又能如何!
就算她是公孙笑之妻,她付出努力,得到银钱,齐霍两家得到他们该得的,付出酬劳,他们并没有任何损失,这与她是谁的妻子,是什么身份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会瞒着,是怕添增麻烦,若真的遇上了,再想解决之道吧,如今,妾身还不想让他们知道妾身的真实身份。”
她以真本事谋银财,又不是做得小偷小摸,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公孙家在意的是门风,是声誉,以公孙笑的性格或许不在意,但是,公孙家还有太夫人,还有婆婆在,她们是一定在意的。
“凭你能将齐霍两家的家主拿捏在手上,也知齐霍两家将来翻不出什么风浪,”公孙笑不在此事上纠结,妻子有能耐,他喜闻乐见,弄出麻烦也妨,只要她有能耐自己解决。
“那可不能这么说,”齐霍两家很冤枉啊,什么叫被她拿捏在手上,她可没有做这么过份的事,“齐爷和霍大小姐都是很精明能干的人,他们会看上我,会用上我,全是因为他们有眼光。”她也的确有这能耐啊,否则,让他们白白花费请个废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人家能撑得起偌大的家业,服得了众,是即不痴也不傻。
“要算有眼光,也是你有眼光,找上他们。”他的语气张狂得不可一世,好吧,看在他如此托抬她的份上,她顺从他一回。
阿临笑着点头,“是是是,都是我有眼光,看得上他们,”
公孙笑伸手,抓着她一只手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你既然知道其中凶险,为何还要只身犯险,本侯是你的夫婿,你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抛给我。”
话虽如此,可是——
“侯爷身上背负的太多责任,要为朝廷办事,为民谋福,还要为公孙家费心,傅家是我的娘家,合该由我来尽心的,”她倒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抛给他,让他替她出头,替她想办法,可,真的可以吗?
“若真的全丢在侯爷头上,只怕侯爷也不会愿意的。”
“你怎知我不愿?”
“当然不愿啊,”阿临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他握得紧,使了力也抽不回来,她也放弃了,任由自个儿的手被他当成玩具在捏着玩儿,“你从一开始,对我,对傅家就不满不是吗?要你费尽心机为傅家出力,损及自身,不仅侯爷不开心,只怕祖母和婆婆也会怪罪于我,如此大责,我这小小身板实在是堪当不起。”
“你倒是清楚得很,”公孙笑眸中闪着幽光,捏着她的大掌更用力了些,阿临一颤,想要用力抽回,天,他的力道小,捏得真疼,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骨头会被他给捏散的,“那是自然,”她虚应着。
“那此刻,本侯是否该继续让你一人前去赴随风楼的约?”他阴阴的问。
“当然——,”是啊,这话儿到了嘴边,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老天爷,他的眼神真恐怖,是要吃人了吧,她敢肯定如果她此刻回答是大实话,他保证会把她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这男人她现在还惹不起,既然惹不起,她只能躲了,“不是,妾身一介弱小女子,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呢,还有侯爷陪着妾身才放心,”她主动回握他的大掌,“就劳烦侯爷陪妾身走这一趟。”
算她识趣。
公孙笑稍稍满意了。
到了十里亭,随风楼的人已经候在那儿等着他们,跟领路人去了小草庐,小草庐破破旧旧的,堪堪能挡着些风,若是下起雨来,那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住不了人。
草庐外,等着的是程副主,她一见阿临便迎了上去,但,双眼却是在打量公孙笑。
“夫人怎么把侯爷也带来了。”程副主直率言道。
阿临轻一笑,“程副主别在意,我家侯爷也甚关心此事,今日便一起来见苏家公子,”她看了一眼内庐,“苏家公子可当真在里头。”
“这是自然,”程副主应是,“咱们随风楼可是花了好些精力,才把苏家公子给解救出来,夫人这尾款可不得少。”
“程副主尽管放心,尾款见到苏公子我立刻付清,”她随身带着银票呢,既然随风楼如此爽快的把事办完了,她怎么能不爽快的付钱呢,看在老顾客的份上,款可分首尾两部份,也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人与人的交往,都是你好我好,彼此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不是吗?
“那好,里面请吧。”程副主前头领路。
小草庐不大,顶多能容得下十来人站立,再多也挤不下去,草庐里有个与程副主穿同样式样衣裳的年轻人,定是随风楼的人。
除此之外,尚有一名年轻人,坐在小草庐的角落里,缩着脚,抱趴着,头丝凌乱,衣裳也乱,还破,看得出来,是受了苦的。
“公孙夫人,并不是咱们随风楼小气不给苏公子吃好穿好,实在是苏公子已经吓破了胆,旁人一碰他都能吓个半死,咱们把他带到这里来,可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程副主解释。
给苏家公子换一套新衣掌,吃一顿饱饭的银子他们还是能出的,是苏家公子不张口也不伸手,若非点了他的穴,他都不跟他们走这一趟。
“人已经带到了,公夫人验货吧。”程副主手一探。
验货?
对哦,她怎么知道带来的人就一定是苏家公子,若是其他人顶替的呢,不过——,随风楼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还真的不会验,她也没有见过苏家公子本尊啊。
所以,她只能转求身边的男人。
回头,看着公孙笑,“侯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七十七章 婆婆威仪
公孙笑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打量苏家小弟,苏家小弟名清河,他直呼其名,“苏青原,”
缩在墙角的年轻人丝毫无感,低着头继续趴窝在他的腿上,公孙笑再唤一声,他依旧无反应。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反应的人,能说他还是他自己吗?他不一定是苏清河,此时,连程副主的脸色也稍稍有变,不能确定此人是苏家公子,这笔买卖可就不成事了,收了银子弄得好似随风楼耍诈,骗人钱财,这可不是随风楼会做的事。
“此人的确是咱们在那群人手中所救,为此,咱们还花了一番力气出动几个高手才顺利把人给救下的,可别告诉我,此人不是苏小弟。”这不是等于打随风楼的脸吗?
“未必,”公孙笑道,更上前一步,伸手挑起苏清河的头,那张脸很是精彩,好几种色彩着在脸上的确是相当的凄惨,“苏青曼。”他,改唤了另一名。
原本,苏青原还迷迷茫茫的神情,稍稍有些变化,浑身一颤。
“苏青曼。”公孙笑又唤了一声,“你可知罪。”
这下,苏青原完全清醒了,他揪着公孙笑的手不放,眼神迷离,“不关姐姐的事,别害姐姐,都是我,都是我——。”
“你姐姐是何人?”
“苏青曼,已嫁入太子府,是太子侧妃。”
“既然已是太子侧妃,你是太子侧妃的亲子,又有谁敢害你。”
“是二皇子,是二皇子,”一提此人,苏清河又要发疯了,“不,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二皇子,大家都说一定是二皇子,”他压根就没有见过二皇子本人,“都是他们害我,再逼姐姐救我,要姐姐做出过份的事,”他再揪住公孙笑的衣袖,“你告诉我,我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听说了,姐姐出事了,她疯了是不是?”
苏青原也如疯痴一般的一会哭一会笑,他骂自己,骂恶人,更骂上天不开眼,他们苏家没有做过任何恶事,却要遭来这番恶报,“都是那帮人,逼我姐姐做的,一切都不关姐姐的事,姐姐是为了我。”为了保他性命,为了保全苏家,才不得已为之。
那帮人做了那么过份的事,不仅是苏家,连傅家也一样倒台了,下场比苏家还惨,傅言梳直接丢了性命,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傅家被流放,而姐姐牺牲了自己保全苏家,可,那帮人还是不放过他,虚应了姐姐,到头来,还是要杀他灭口的。
“都是傅家,全是因为傅家,那帮人原是要对付傅家的,结果却连累了我们苏家,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苏青原继续哀嚎。
阿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猜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还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那帮人——,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二皇子,就算不是二皇子亲力亲为,也必是二皇子下了令,着令手底下的人去办。
就因为傅家不向着他,他就这样赶尽杀绝——,不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可不是这般的。
那必定是要傅家家破人亡。
现在只死了一个言梳哥哥,她是不是该千恩万谢二皇子的手下留情,还是,二皇子其实还有后手,接下来傅家还有更悲惨的未来等着?
不行——
阿临摇了摇头,晃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种黑色思想还是不要有,万一成真了呢!
“若是把苏青原——,”是这个名字,“当成人证带到太子面前,你说太子会不会为傅家平反?”
“苏青原并不知主谋者是谁,”这才是其中关键,苏青原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个人证,有等于没有,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就是说,这些日子,都是白忙活,一点用也没有?”
“不至于,至少,现在知道幕后真正的主谋者是谁,”
阿临又无言半晌,知道幕后黑手又如何,对傅家一点用也没有,平反不了,傅家人还是要受苦。
苏青原是不能送回苏家的,一旦送回苏家,幕后黑手只怕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要了苏青原的命,顺道的还会直接灭了苏家。
阿临想将苏青原托给随风楼。
“这可不妥,”程副主将苏青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咱们要收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位苏公子看样子是受刺激过重,若进了随风楼还要派专人服侍他,咱们随风楼可没能闲人。”
话中之意,阿临听出来了。
“我会钱,可行?”
提钱,那是好办事,不过是收留一个人,想他们随风楼业务范围广得揽括各个行业,只要有钱赚的事,他们都会接下的,有钱当然不能拒绝。
“公孙夫人果真是个灵巧人儿,好吧,苏公子咱们随风楼接了,银钱方面公孙夫人已经是老客户,咱们自会给个好折扣。”提钱,程副主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跟个财奴似的。
阿临花了些功夫与程副主议定价格与付款方式,程副主爽快的带着苏青原走了,保证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不好不收钱。
凭最后一句话,阿临付钱也会很爽快的。
程副主领着人走了,他们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离了小草庐,上了马车,往回赶。
上了车,阿临哀声叹气的,举起素手直敲自己不太坚硬的小脑袋瓜,“傅清临,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公孙笑也很想知道她如何解释她的自残之举,扣下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无语问苍天,“费尽心思,结果什么都没有办到,该受苦的人还在受苦,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还以为这一次可以替家人平个反,至少,他们不用再受流放之苦,谁知道都是我在异想天开。”她的确是被养在深闺太久,久得完全忘了外头的世界有多阴险了。
处处都有陷井,一个不小心便会中招。
是她太天真,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太简单,现在,终于狠狠的体会了一把。
“的确如此,你还愚蠢的替苏家养着苏青原,怎么,还要继续去赚钱,在我的面前,赚钱养着另一个男人。”他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道。
阿临瞧他,咽了咽口水,她倒是忘了这个碴,被他这么一说,好似她有多不守妇道似的。
“丈夫大人,你可错了,我养着苏青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是受害者,先让随风楼保着他,万一以后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