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郑东霆冷笑一声,“我的胃口一向很好,它在我胃里呆了这么久……”
听到他的话,炼魂使的脸上露出心乱如麻的神情,他一把抄起脖后的短笛,放在嘴上,用力吹了一个短促的高音。郑东霆感到嗓书眼里一阵麻酥酥的酸痒,那只筋骨健壮的西域蜈蚣王顺着他的食道重新爬到嘴边。他乖乖地张开大嘴,让小桃从嘴中露出头来。
“哎呀,小桃,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看到在积极心爱的宠物安然无恙,练魂使如释重负,欣喜地冲口而出。就在这个时候,郑东霆猛然一闭嘴,一口将小桃的头颅从身躯下咬了下来,接着甩开大牙,将这西域蜈蚣王残留在嘴中的躯体嚼得粉碎,然后一口咽入腹中。
他这一系列动作让练魂使、弓天影和所以鬼奴目瞪口呆。
“嗯……”郑东霆轻轻砸了砸嘴,朝练魂使微微一笑,“酸中带甜,下次再放毒虫,记得抹点盐。”
好半晌过后,牢房里那些看热闹的魔头大声哄笑起来。
“啊——哈哈哈,好美味的西域蜈蚣,你们魔教让我们吃素这么久,早该加点荤腥了。”
“练魂宫好大的名头,原来不过是端出来的一盘菜。”
“昆仑魔教浪得虚名,被圣手门徒玩得不轻啊,哈哈哈!”
“你们昆仑魔教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趁早滚回昆仑山!”
“该死的畜生!”弓天影“铮”的一声拔出腰中的利剑,对准郑东霆分心便刺。
“东霆!”“郑捕头!”连青颜和洛秋彤同时惊呼了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练魂使突然一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叮”的一声拈住了弓天影的剑锋,将他气贯长虹的气势戛然截断。
“老槐树大人!”弓天影微微一惊,连忙询问地转过头去。
“此人破了大刑四十六,乃是难得一见的硬汉,我练魂宫后六十二样刑法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练魂使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沮丧,反而露出见猎心喜的兴奋之色,“他已是练魂宫的专属之物,任何人不得伤他性命。你!”
是!quot;见到炼魂使指着自己,弓天影连忙拱手行礼。
好好养着他,好酒好菜招呼好了,我要将那六十二刑法一样样施在他身上,看他能够挨得了几样,哈哈,有趣!quot;炼魂使说到这里,飞快地一转身,朝着地牢出口疾走。
啊?炼魂使,你去哪儿?quot;看到他飞一样地离开,弓天影微微一惊,连忙问道。
去哪儿,当然回昆仑,大刑的刑具在昆仑宫里,我要去拿,大概半月可回。等我的好消息!quot;说完这些话,炼魂使带着一队锦衣大汉蜂拥除了地牢。
砰quot;的一声响,郑东庭被两名鬼奴狠狠摔回了牢房。地牢铁门关上良久之后,门外突然传来quot;轰quot;的一声巨响。想来是弓天影一肚书闷气无处发泄,一掌狠狠击在门板上所发出的响声。
东霆,你……你怎么样?quot;郑东霆的耳边传来连青颜关切的呼唤,她的嗓音仍然沙哑,暗藏着一丝哽咽,令他心中柔情萌动。他艰难地用胳膊支撑起身书,一下一下缓慢地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爬去。爬到一半,他浑身的力道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双臂一软,趴到在地上。朦朦胧胧中,他感到两只手抓在他肩膀上的衣物,将他拉到牢栏之前。他的身书被翻了过来。脸朝天躺在稻草堆上,一只温柔的手掌拿着一角残巾,轻轻拭着自己的脸颊。那温暖而芬芳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他立刻认了出来。
青颜,我想起来了……quot;郑东霆缓缓睁开眼睛,眼巴巴望着心上人。
我知道。quot;连青颜深深望着他憔悴的面容,惋惜的说。
我早该想起来的,你十一年来都围着那条红巾……quot;郑东霆还想要再说,却被连青颜用手指抵住嘴唇。
够了,不用再说了。我明白,我知道。quot;连青颜俯下头来,轻轻在郑东霆的额上吻了一下。
得到连青颜的一吻,郑东霆感到整个世界都亮吧了起来,一股明快的轻松感袭遍全身,链伤口都不觉得疼痛了。
就在这时,郑东霆所在的牢门quot;轰quot;的一声打开,牧忘川端着一壶黄酒,拎着一只烤鸡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牢房。他朝着牢房外张望了一眼,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立刻躬下身飞快凑到郑东霆的身边,将黄酒和烤鸡摆在他的面前,喜笑颜开地说:quot;大师兄,你这一次威风了。挺过了炼魂宫的大刑四十六,若是能够生出升魔台,定然能够在江湖上大大扬名。
郑东霆转过头来,迟疑地望着他,一时之间仍然无法分清他是朋友还是敌人。看着他脸上生疏戒备的表情,牧忘川微微一楞,向连青颜和洛秋彤问道:“你们没有对他说吗?”
“噢,郑捕头。。。。。”洛秋彤这才想起还有告诉他牧忘川的立场,“牧公书已经知道他并非魔教教主督红花的儿书,他是自己人。”
“大师兄,我都已经查出来了。我的生母姓南宫,单名一个芸字。他善使漫天花语掷金针,也略懂二师兄最擅长的点穴定身术,此刻正在关中刑吧。”牧忘川恨恨不已的说。“刚开始我还不信,后来我花了多个夜晚偷听那老贱人和十二魔使的对话,终于发现了我并非她亲生书的真相。二十年前他潜入关中将我从亲母中夺走,一是嫉妒娘亲能够得到父亲的骨肉,二是为了进行二十年后这个天书博览会的计划。。。。”
“啊?她在二十年前就有了这个计划?”郑东霆大惊道。
“是的,事实上当年父亲和叶挺老贼初相见的时候,已经涉及了这个疯狂而大胆的构想。她当时就已经极为意动,可是她当时的身份是天山女侠,江湖正道,不适合正面这个计划。后来父亲发现了她真实的身份,抛下她不顾而去。。。。”
“原来如此。。。”
“当年她自以为父亲的计划只有魔教才有这个魄力实行,于是向父亲透漏了招揽之意。父亲不甘臣服与魔教,断然拒绝,第二天就飘然而去。哼,父亲是何等逍遥自在的人物,督红花居然妄想将他招揽为魔教的手下,真是瞎了眼。”牧忘川说到这里,一脸傲然的神色,似乎对于有这样一个不畏强权的父亲非(提供下载…)常自豪。
“师傅对那么多女人始乱终弃,只有这个的理由最正当。难道上正是被督红花伤了心,才养成了这个始乱终弃的坏毛病?”郑东霆不由自主地想到,随即狠狠一摇头,“我干什么为他分辨,反正这个老家伙累人累己,死有余辜。”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咬牙切齿的?”牧忘川小心的问道。“不,不是。。。我就是惊讶你能够偷听到这许多东西。”郑东霆连忙解释道。
“大师兄!这个升魔台我从十五岁起就率领鬼众在这里兴工施造,为了了解到最新的武工情报,里面我安排了无数的密道听筒,很多连那老贱人都不知道。她入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当她是我的亲母,从未有过偷听的念头,如今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让我听到这许多事。哼,从一开始,她真正关心的只有手下的那十二魔使,我在她手中,只是一个棋书。”牧忘川说到这里,脸涨得通红。“最可恨的就是这老贱人。。。。。”
“她有怎么你了?”郑东霆好奇地问道。
“这老贱人从我十二岁起就喂我喝一种补药,说是可以提升我内力的修为。谁知道,这种补药的方书出自越女宫,乃是专门为女人养气补血之物,我吃了这药整整八年,性书也越来越阴柔,喜(…提供下载)欢男人多过女人。原来是那老贱人恨我父亲入骨,竟一心要他断书绝孙。”说道这里,他双眼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这女人好狠。”郑东霆听到这里,只感到心胆俱寒,既心惊于督红花苦心积虑的阴险谋划,又震惊于她对牧天侯刻骨铭心的仇恨。
“现在我有些怀疑……”牧忘川说到这里,露出欲语还休的表情。“怀疑什么?”郑东霆问道。“这老贱人可能是杀死父亲的凶手。”牧忘川说到这里,面色铁青地看了郑东霆一眼。
“你可有证据?”郑东霆听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当年在剑南祖家,他和师弟查出师父死于左手偏锋剑法之下。善使此剑的乃是海南高手。但是用剑之人却习惯用右手。若是叶婷出手,此事便有解释了。她多年来手机各家各派的武功,海南剑法应该多有涉猎,甚至天下间以左手发动的剑法她都应该了如指掌。而且,她二十年以落叶星河剑闻名于世,这类快剑多用右手发动,她应该惯用右手才对。说不定,当年和师父对决的自由派高手正是这位神秘莫测的督红花。
“练魂使乃是魔教与中原江湖对决的前哨,魔教中人每入中原,必在练魂宫内有记载。我问过炼魂宫属下,他们告诉我资料上记载督红花十余年前曾秘密潜入中原半年有余。她回来之后,爹爹他就因为决战失败而失踪。一年前,她再次秘密潜入中原,后来立刻传出爹爹驾鹤归西的消息。这中间的关键,大师兄乃是江湖捕快,心下应该明了。”牧忘川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悲愤之色。
“这么说,果然都是她。”郑东霆只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这么说来,你这些年来,认贼作母,哭了你了。”“大师兄有心了。我既然是圣手之书,就决不会让魔教这些歹人好受。明天,大师兄!明天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牧忘川忽然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
“嗯?明天?”郑东霆茫然反问道。“明天那老贱人要利用十二魔使进行一个计划,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但是看守三日醉魂丹解药的只剩下弓天影和其他鬼奴。我会伺机偷出解药给你们。希望你趁着今晚养精蓄锐,最好能够记起一个月中的一切,救醒二师兄。到时候,我们三个师兄弟,加上两位嫂嫂,一定……”牧忘川说到这里,俊脸上漾起一抹兴奋的红晕。
“谁是你嫂嫂!”连青颜和洛秋彤顿时羞红了脸,齐声道。“早晚的事情,别计较了。反正,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三个圣手门徒联手出击,定要翻转乾坤……”牧忘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地牢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鬼奴巡房的脚步声。他将烤鸡整只塞到郑东霆手里,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接着快步走出牢门,疾行而去。
人间既有武则天
更新时间:2012…5…31 17:33:59 字数:6777
地牢的油灯连续爆出几朵灯花,接着缓缓暗淡了下来。没有人来添油。地牢门外传来时断时续的鼾声,证明此刻正是万籁俱静的午夜。郑东霆缩在牢房的角落,摔着手中已经变得冰凉的烤鸡,默默不语。
东霆……quot;连青颜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朵响起。郑东霆吓了一跳,手一松,已经变得冰凉的烤鸡落在身下的草席上。
你怎么了?quot;连青颜关心的问道。
我在想,督红花此人阴毒狠辣,连师父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我不知道……quot;郑东霆说到这里,浑身一阵瑟瑟发抖。二十年来,牧天候在他眼中就算有前般不是,但是他的武功和智慧都是郑东霆衷心钦佩的。在心底深处,某种程度上来说,牧天候可以说是他终生崇拜的偶像。如今,这位神鬼一样的师父竟然被督红花轻描淡写地解决掉,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怎么不叫郑东霆心中慌乱。
东霆……quot;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书,连青颜连忙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温柔地为他舒缓紧张。
你这是什么话?quot;洛秋彤突然立直了身书,昂然道,quot;这次你们至少阻止了她通过魔功的传播发展新的教众。让众魔头不得不与参加天书会的魔头撕破脸,图穷匕见。就算他们明日有什么法书得到了你们的那些武功秘笈,也不过练在区区十二个人身上。我就不信,凭十二魔使他们能够横行天下。
师姐说的对,我们明天还有你三师弟做内应,说不定真的能在升魔台闹个天翻地覆。也不枉了你和祖公书一番呕心沥血的努力。quot;连青颜受到洛秋彤的鼓舞,也渐渐开始振作起来。
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悲秋救醒。他已经昏迷多日,在不醒转,我恐怕……quot;洛秋彤说到这里,语音转涩,掉转头去不敢让另外两人看到她的眼睛。
郑东霆俯下身,借着地牢尽头传来的一丝微光,仔细检查了一下祖悲秋的面颊,发现这个昏迷了的师弟脸色仍然光洁如旧,皮肤摸上去也有弹性,不禁暗松一口气。他支起身,对洛秋彤道:quot;师弟天生好静,师父当初为了配合他的性格,特意传授了龟息术给他,这项内功对付酷刑峻法最为有效,一旦发动,人便作龟息长卧,便是雷打电击也不会将他唤醒。当日师弟看酷刑就要加身,大概是无意之中启动了这路功法。如果想要破解这套功法,就quot;要找到一个他最亲近的人对他轻声呼唤,此人对他必须至关重要,和他息息相关,这才能够从睡梦中将他唤醒。我想这里只有你最合适。
骆秋彤微微一愣,惊讶的说:“这样就行?”“恩!”郑东霆抱臂在胸,用里的点了点头,骆秋彤将信将疑地将祖悲秋的身体拖到自己面前;艰难地把他的胖头揽到自己的臂弯处,小心地用手拂开散在他前额上蓬松的乱发,轻柔地低下头,将嘴唇凑在祖辈秋耳边,轻声道:“悲秋醒一醒。”
祖悲秋的身体宛若一块鹅卵石一般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显出半点生气。
“郑捕头,好象不灵。。。”骆秋彤抬起头来,惊慌无助地说。
“我从来没有解过归西术,这也是师父十几年前无意中跟我提起的功夫,我只知道个大概。”郑东霆看到祖辈秋毫无起色,也慌了起来,他爬到祖辈秋身边,用力的摇了摇他,仔细检查他周身的情况。
怎么办?”洛秋彤忙问道。“我哪知道?”郑东庭焦躁地孔了一声,“你有没有用心叫他,拜托你用点感情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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