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搞错吧?”燕清微一点儿没感到这是个好差事:“在逃犯是女的?”
“没弄错,逃犯是男的,他的情人唐庆、男、22岁,户籍福建,在会所叫糖糖,这是他的照片。”张大队递给她一张纸。上面打印的照片——身份证照,可想而知与真人的失真度。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个清秀男孩儿。
燕清微纳闷:“我一清水白菜的造型,哪里像富家千金。我连酒吧都狠少去,四六不懂,到那会所骄奢淫逸的起来吗?”还点少爷,能装的像么……她心里咕哝。
“是啊,你是差了点儿,不过没办法,手边就你还凑合,勉强上阵吧。你就当自己是个小富家女,趁家里管不住开荤去了,不要演款姐就行。”张大队一脸实诚地说,看燕清微瞪起了眼睛,又接着说:“这个人犯很重要,他的案子社会影响很坏,为了确保行动成功,我给你包装一下。”
说话间,车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口——张大队妻子开的店。他老婆是个能干女人,打理一家中高档服装店,经营的不错。
张嫂——队上的称呼,已经准备好了。于是燕清微在20分钟内,迅速武装了起来:束身保暖背心凹凸有致,纱T外罩着长版毛马甲,带着亮点的连裤袜显得腿格外修长,包裹效果很好的短裤,造型夸张的宽腰带,脚上是贴着亮钻和翻毛的小短靴。三种材质组合成的漂亮长围巾,系法很特别,为衣饰增添不少亮色。
张嫂还把自己的白色皮草外套和手包也贡献出来,给她戴上时尚的耳环,还给中指上套了个巨大的戒指——几乎盖满她第二节指节,手指弯曲都困难。她匆匆给燕清微描了下眉,涂了点儿唇彩说:“来不及细化了,有点颜色就不会太素净。”
燕清微再上车,大家都表示不错,刘旭阳打了个流气的口哨,故意对她挑眉,被张大队一巴掌拍了回去:“不错不错,这样比你那白菜汤造型好多了。”
燕清微稳稳当当地笑了:“我也觉得不错,那这些东西都归我了?”
张大队一顿,说:“啊?任务完成衣服送你,可我老婆的东西要还回来。”说着一脸肉痛。
燕清微笑的更明媚了,终于把张大队那刺人的嘴给堵住了。
靠近XX会所了,所有人都收了玩笑。张大队再次重复了一遍各人地点任务,最后对燕清微说:“嫌犯的手机不知道,那个情人的手机已经被监听,但嫌犯很狡猾,可能不用通讯工具,你一定要注意所有接近的人。”
燕清微点头,把藏围巾中的密拍机镜头(。。)整 理一下,下车。再打车到一站路远的会所。
门童拉开车门,燕清微扬起头走进去,对迎上来的几位服务员不冷不热。她没有VIP卡,也不是会所记录的贵宾,就坐在普通卡座区,要了杯咖啡和巧克力慕斯。
会所里装修并不俗气,油画和鲜花点缀的恰到好处,也很照顾私密性,每个卡座都有水晶珠帘和纱幕,既是装饰也是隔挡,表演台上正弹琴的年轻少女,穿着黑色小礼服裙,越发肤光如雪。
正打量间,点的东西送上来了,燕清微在侍应生的托盘里,放了两张红票:“糖糖在吗?让他陪我聊聊天。”
侍应生点头答应着走了,片刻后一个清秀男孩儿笑着来到了面前。
糖糖本来以为是哪个熟客,没想到是个生面孔。毕竟天还没黑,正经营业根本没开始,这时候找上来的,多是心情不好的熟客。不过见过一面不记得的客人或者客人的朋友找来的很多,他倒也不意外。
说笑一阵,糖糖开始有技巧地向她推荐酒水——这可是有提成的。燕清微也没扭捏,痛快地点了两杯中等价位的酒——反正肉疼的不是她,天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嫌犯什么时候出现,总不能一直干坐着吧。
实在说,糖糖长的清秀,属于阴柔型小帅哥,说话声音也不难听,职业养成的察言观色,即使知道他是个钙,也难以让燕清微有恶感。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十三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望天
我多么勤劳啊勤劳,在快被工作压死的情况下,在一个巨大的生蛋砸来的当天,还更新了。
对大家哇哇叫让十三出来,日更什么的话,选择性失聪。
嘿嘿,嘿嘿嘿。
看文的亲们,别生气哦,过节呢,每人送只大苹果!
☆、抓捕
为了拖时间,燕清微只能努力找话题:什么家里管的严,所以羡慕能在外面自由自在生活的人,什么男朋友不体贴不浪漫,只知道计较职场得失。反正找些被过度保护,不知世事艰辛的孩子会闹的别扭。
糖糖安慰她,顺着她的话说,很理解很贴心的样子,在一杯酒慢慢喝完后,又伺机提出再点杯酒:“是啊,心情郁闷的时候,说出来就舒服多了。有时候小小放纵一下也是种发泄。我们新出的失落彩虹口感特别棒,也很适合你现在的心情,要不要试试?”
燕清微犹豫了下,再点酒?回去张大队会不会怒吼不休?而且她虽然能喝两杯,但也不是酒量很大,再喝不会误事吧?
糖糖已经拉住了她的手。确切说,是将手指覆盖在她的手指上,眼睛却是直视着她,脸上带着笑。
他的手指很漂亮,也偏于柔软,比起大多男性的手,应该是经过保养才有的效果。可燕清微却在他手指一搭上来的时候,立即感到不舒服。
她突然想起十三的手。同样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十三的手没有这么柔软,手背很好看,十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他的指腹和掌心都有又硬又厚的茧,虎口处更是如此。
但是十三的手却给她温暖安定的感觉,不是这样软绵绵的不踏实。
燕清微点了点头,笑着问:“晚上出去玩玩?”这就是有带出台的意思了。糖糖笑着点头,大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搔挠了一下。
燕清微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按了叫人铃,点了两杯失落彩虹:她宁可被吼,也不想被挑逗。
按这里的规矩,定了出台,时间又已经临近会所夜间“正经”营业开始,燕清微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坐等,然后糖糖登记出台。不过那个嫌犯应该不会那么晚才来,所以现在应该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时间,燕清微应付着糖糖热情的说笑,暗自注意观察周围。
蓦的,远处一个人的身影晃过。燕清微一愣:笔直瘦削的背影,酷似十三。她当时就有点头脑当机,难道十三在这里当服务员,甚至是少爷?
她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到这种可能,毕竟十三的性情怎么会却做色~情业?可是现在想来,他出众的相貌,还不通世情,真有可能被人诱骗去。
燕清微立刻就坐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在身,她几乎就要冲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十三。虽然竭力忍住了,还是悄悄观察那人的动向。
那个背影进了偏向内侧的一个卡座,燕清微更是纠结,天知道那里有没有客人?这时,她真是恨那些障碍视线的布置。
好在那人不久后就出来了,可是几步又走进了转角,那里连着一条走廊,就再看不到了。燕清微犹疑一下,对糖糖说:“我去补个妆。”
燕清微不等糖糖提出陪同的要求,就快步走向了那个转角。到了走廊头,却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她不知道十三还想不想见她,在这里见面会不会尴尬?她走进去,看到几个包厢,中间是座洗手间。
燕清微正想如何找到那个身影,一个包厢里传出声音。因为其他包厢都静悄悄的,这声音尽管已经刻意压低,还是可以听到大概:“老子没钱了,到哪去?你今天要不给钱别想竖着出去!”
燕清微一愣,本来就放轻的脚步更加无声地挪动到发出声音的包厢旁。
会所为了服务员能看到包厢内的情况,门牌号都在一块手掌大小的玻璃铭牌上。燕清微站在门侧窥视,通过玻璃勉强能看到里面,有两个人。面对着门的站在外面,掐住对面人的脖子。
被掐住的人挣扎了几下,后来被放开了,咳嗽着说:“奎哥,我没说不给……”
说话间,那奎哥一直很警觉,始终保持对门的姿势,还不时看向门外。幸好燕清微自他松手,就贴靠在墙壁上,只努力听对话。听到那句奎哥,燕清微轻轻握拳:这次抓捕的嫌犯,就叫杨东奎,且听他是找人要钱跑路,难道线报有误,情人不是糖糖?
不管什么原因,单独一人是对付不了杨东奎的——他孔武有力,下手残忍,而且肯定随身带有凶器,贸然跑进去,不但自己会受伤,让他劫持人质就麻烦了。
燕清微踮起脚尖,弯腰过了包间,迅速无声地进了洗手间。她关闭对讲机——担心声音惊动杨东奎,掏出手机拔通张大队,小声通报了情况,然后又悄悄潜回包厢旁,防止嫌犯在来人之前脱逃。
两分钟的等待时间变的漫长,好在队友们赶到前没人到这里来。
张大队手语打的干净利落,指挥6个人分布。除了守候走廊两端的,剩下的人交替前进到了包厢门口。门被踹开的刹那,杨东奎已本能地感到危险,想抓住面前的人为质。
但那人反应倒很快,一看到几个人冲进来就滚到沙发边上去了,杨东奎一抓没成功,已经失了先机,他再强悍,也抵不过几个训练有素的人通力合作,很快被按倒在地上。
当杨东奎脸贴着地面,手拧到背后铐得动弹不得时,他仇恨地瞪着已经坐在地上的少年,就那么狠毒的看着他一声不响。那少年先是吓的不敢动,后来哆嗦起来:“奎哥,你别恨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少年是十三吗?亲们应该都看出来鸟,不是滴。
我说了让十三出来晃一圈,不过是虚晃一枪,疑似地晃了一圈。
我。。。。。唉,我还有话说,别打我嗷嗷。。。。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乃们,下章十三能不能出来,还要看我心情。
话说我的心情变化很诡异,尤其是面临验收之前,我今天写了一天台帐,爪都木了。
☆、找扁的无赖男
将杨东奎从会所后门带出去的时候,张大队很爽快地让燕清微去结账,不但没理会她超额点的酒水,还很高兴地拍着她肩头:“小燕,怎么发现目标的?也够格当老侦察员了嘛!”
燕清微笑了下,心里发苦。她当时以为看到十三才跟上的,怎么能说出来呢?不过在门外盯控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不是十三了。那声音、动作,都不是。
后来见那少年正面,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认为他是十三。没十三酷,没十三好看,没十三挺拔,尤其是后来缩在地上吓的哆嗦,简直像团软泥巴。
当然这些都只在心里想,燕清微只说见那人行迹可疑,稍微注意了下,意外地钓到大鱼。
因为有了功,燕清微白赚第二天休息一日的待遇,可她心情好不起来,就连买单时,糖糖幽怨到腐蚀性极强的目光,也被彻底忽视了。
夜里又梦到十三,挺拔的背影远远而去,任她呼叫却没任何声音,醒来后心里更加憋闷。
第二天为了散心,燕清微拿包出去了,到银行取钱。虽然张大队说了把衣服送她,但她不能真的白拿,反正那些衣服穿着确实不错,让嫂子按进价卖了还是很划算的。
她的那点银子,用不着人工柜台,每次都是ATM机解决。取了钱,抽出工资卡,还没把东西装进包里,就出了麻烦事。
有人在她肩膀处用力一拨,将她推开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卡□去,开始操作。燕清微皱了眉,这个人实在无礼。
她边把钱装好,边说了句:“就是银行取钱还要相距一米,推搡人太不礼貌了。”说完,也就准备离开。
谁知,那人已经抽出了卡,转头骂道:“取了钱就走,磨唧什么,还X叨叨X叨叨的!”
燕清微听他污言秽语,本来就不佳的心情更糟了,干脆停下质问:“嘴是说话的,你说的算人话?刚才推人,现在骂人,你也好意思?”
那人听了脸色难看,直直走过来,故意离燕清微极近才停下,几乎挨着她。他身高超过1。8米,又很壮实,低头看着她压迫感十足:“你个X的,我怎么推你了?你XX说什么?”
燕清微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这无赖男公然仗着身体优势欺负她,但现实社会,街上只会有人看热闹,却不会有人帮她。
燕清微猛一发力推开了无赖男,怒喝:“你就这样推的!你再骂脏话?”
“我说了怎么了,你XXXXXXX。”无赖男被推开,又一串脏话出口。更讽刺的是,燕清微现在才注意到,他穿的还不错,并不是真正的流浪混混。
燕清微凭经验知道,这种人虽然无耻,却也不愿太丢人,骂了人就走,她还不是干生气?一股火冲上来,她也大声骂了回去:“看你干的事,你是男人吗?连人都不算!嘴里喷粪污染大街,你就是个XX,X¥%%*#!”
燕清微发起火来,哪还管什么淑女风度,骂的痛快,顺带发泄心里的烦闷。那男人果然好面子,发现有人围观,脸色更加难看,但被她质问骂脏话在前,语速也比她慢,被骂的底气不足,脸色从肆无忌惮到阴沉滴水。
结果无赖男急了,看看四周没人认识,靠近燕清微用手指着她鼻尖,准备最后警告,不然就要动手。
燕清微看出他的企图,转头不让他正面指着自己,也从怒火中冷静下来,想到这人如果真无耻到底,动手打人该怎么办。她的手摸出手机,也紧张起来。
谁知无赖男的手指快靠近燕清微的时候,骤变突生。他嚎叫捂住脸,手指缝里流出血来。
燕清微莫明其妙,她虽然看过什么“XX样的目光如若实质,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地跪下,再也不敢心生异心”之类的狗血言论,但绝不相信,起码她没见过。
可现在,自己的怒视竟把一个壮男瞪翻在地?这也太搞笑了吧?她下意识看向四周,围观的三四个人也全是惊讶的表情。
无赖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