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身上。”说着徽瑜还真是觉得万分的委屈,虽然她自己是真的有些善妒的,但是本身她也真没有将府里的一干侧妃妾室拘起来,要是谁想在府里跟王爷来个偶遇什么的,她也不会拦着。这事儿还基本上都是姬亓玉这个洁癖的性子作怪,他又不喜陌生人近身,再加上这府里的人都是宫里头赏出来的,谁知道是谁的人,这种不信任跟猜疑也让姬亓玉并不喜与这些人亲近。他冷着一张脸不近姬妾,到最后却把大部分的怨恨移到自己头上来,可不是冤枉吗?这次的事情也的确让徽瑜后怕,府里头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就真的养成惰性,居安思危这样的话竟被她扔到脑后去了。
“这事儿可怪不得你,你且好生的安胎,母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皇后拍拍徽瑜的手,又让太医给她诊脉,得知确实受了惊,心绪不畅,又好生的安慰一番,最后才道:“动手的人本宫要带回宫去亲自审问,为了不冤枉哪一个,哪儿人俱都带走。府里剩余的几个也都要好好的看管起来,总之你生产之前,这些人都不要出来添乱了。”
皇后的意思竟是要把王府所有的姬妾都看管起来,徽瑜心里一惊,忙说道:“母后,这样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杨侧妃跟我多年,一直管着家里庶务,很是忠心。卫侧妃也不是那等生事之人,还是宽宥一二吧。”
皇后却十分严肃的摇摇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白白的担了一个嚣张的名头,做起事情来却是这般的软弱。你细想想,这事儿并不是真的要把她们打杀了去,但是该有的规矩却要趁这个机会立起来,你下不了这个手,本宫便来替你立立规矩,也让人知道这亲王府可不是个摆设。”说到这里叹口气,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这才对着徽瑜讲道:“母后跟你说句心里话,你现在年轻貌美,且能生育,在老四面前体面是第一等的。可是你想想女人家能有几年这样的好年华,你现在不立下规矩,不树好威风,以后等你色衰爱弛,如何能在这府里站住脚?老四这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不是那等薄情之人,可是……当年圣上也不似如今这样的凉薄,人心都是会变的。”
徽瑜心中真真惊讶,再怎么样都不会想到皇后居然会这样讲。这回面上的震惊之色当真是遮也遮不住了,看着她的模样,皇后默默一笑,“你心里大约会想,本宫跟老四最是亲近,怎么会背着他跟你讲这些,实在是不通情理,对不对?”
“儿媳不敢。”徽瑜面色煞白,就要起身谢罪。
皇后一把压住她,神色淡淡的,似是在讲别人的事情般,一字一字的讲道:“你看本宫样貌如何?”
徽瑜不敢评价于口,只是面带不安,惶惶的看着皇后。
皇后也不为难她,自顾自的说道:“本宫与你说实话,别看本宫现在已是老不成样,不复当年的姿容。亦或者,在贵妃跟前一相较,更是无法相比。可是当初本宫嫁与皇上之时,在东宫也算是独占翘楚,无人争锋。随着岁数一年一年的递增,后宫佳丽充盈,有才有貌的少女在眼前不停地更换,多少人觊觎本宫这个宝座。诺大的后宫,从不缺乏有心计有谋略有美貌有才华的女人,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依旧安稳如山,你可知为什么?”
徽瑜扶着心口不语,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在皇后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凭的就是国法家规,现在你明白了?”
徽瑜缓缓地垂下头,女人年轻的时候凭着自己的容貌自然能在男人面前有自己的体面,可是等到这些都渐渐消失的时候,能维持正妻尊荣的就只有这四个字了。
皇后这样堂而皇之的告诉她,并不是因为跟她比跟姬亓玉更近,而是皇后也知道姬亓玉这个人无人能掌控。就算是她借着这些年的照顾之恩能在后宫体面尊荣,但是却不会再有今时今日的权柄。而接过皇后权柄的就只有她,只有自己跟皇后亲近,皇后以后在后宫里才会更安稳。想透这一点,徽瑜心里暗惊,没想到皇后此时竟是全都压在了姬亓玉能等到那个位置上,不然以皇后的城府,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跟自己讲这样的话。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皇后以自己为镜子,让徽瑜知道事情的残酷性,后宫那样多的宫殿,能装下那么多的美人儿。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徽瑜尤其能保证再也没有另一个人让姬亓玉动心?
就是她保证不了,这才是皇后能讲出这番话的底气。
“多谢母妃提点告诫,我都记住了。”只说是记住了,却不肯认为明白了,徽瑜也有自己的骄傲,是不同于这个时空女子的思想。这一点皇后永远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但是此时,徽瑜也无法否认,皇后这样与她说这番话,纵然是存了私心,但是立场却是好的,这个人情她是要领的。
皇后看着徽瑜只是一笑,她不是看不出她眼睛里的那抹坚持。人年少时,又遇上这样有情有义的夫君,*着护着疼着爱着,自然不愿意去想以后的凄凉,她能懂,也明白。只是皇家的男人,坐上那个位置,纵然想要再如今日,也怕是身不由己的。不到伤心处,不懂来人悲,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你是个聪明的,响鼓不用重锤。本宫也无须多言, 你好好的养着,安心待产,不管如何这次宫里头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徽瑜欲起身送皇后凤驾回宫,却被皇后拦了,却还是坚持着将人送到二院门口,看着皇后坐上凤撵,这才扶着尤嬷嬷的手回去。
徽瑜跟皇后的对话,王府里的人哪里敢偷听的,外头守着的都是皇后的侍从,此时尤嬷嬷看着王妃的气色并不太好,心里猜疑不已,嘴上劝慰道:“王妃不用多思,横竖王爷再过几天就赶回来了,在这之前您得好好的养着才是。”皇后娘娘的人都把温吴二人提走了,就连身边伺候的王府配的丫头也带走了,她心里虽吃惊却也隐隐地察觉到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皇后把人带回去,怕是要亲自审问,这时候如果牵连到宫里头的嫔妃正好能把事情给捂在宫里头,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给王妃王爷一个交代。
徽瑜却是有些累了,“我略躺躺,府里的事情嬷嬷多上心。”
“这是老奴的本分。”尤嬷嬷出了这次的事情,是再也没有优越的心理,姿态放得很低。
徽瑜进了寝室卧*休息,她需要养足精神,再来想下一步到底怎么做。
这一觉就睡到了将将半夜,醒来只觉得喉咙里似乎含了炭火般难受,就让丫头递进水来。雪莹兑了温水进来服侍着,雪琪就带着冰珂冰月拢起帘子,给徽瑜更衣梳头。屋子里人虽多,但是个个脚步轻盈,井然有序,让徽瑜烦躁的心倒是渐渐地平息下来。
“王妃,厨房里早已经备了饭,现在送上来吗?”雪琪低声问道,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是饿了。
徽瑜确实觉得腹中颇有饥饿感,就点点头,“上些清淡的过来。”
雪琪自去吩咐,尤嬷嬷却又掀起帘子进来,躬身行礼,“老奴给王妃请安。”说着蹲下身去行礼,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各色花样的帖子。
徽瑜看着那些帖子就有些头疼,让尤嬷嬷起来,“帖子不用看了,嬷嬷直接跟我说说吧。”
“是。”尤嬷嬷应了,立刻就一一分说起来。
徽瑜这件事情都闹到了宫里头去,外面的人自然知道了消息。各家王妃都送来慰问的帖子,主要问一下靖亲王妃能不能见客,她们也好上门来探视。除了各家王妃,娘家那边的各门亲戚也是都送了帖子过来,董二夫人这个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要紧,后头还有定国公夫人的,以及出了嫁的董绯菱薛茹娘等人,再往下就是徽瑜的闺中好友以及经常往来的各家夫人,与此之外便是依附于姬亓玉的官员之妻送来的帖子,杂七杂八尤嬷嬷捧到手里拿过来徽瑜有幸能亲自看一眼的帖子,也不过是几十帖而已,外头余下的帖子都是以匣论的。
徽瑜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见客的,只是吩咐道:“嬷嬷替我跟大家告一声罪,这么多人哪里都能见得了。各家王妃那里让杨侧妃亲自走一趟,我娘家那里我来见一见。余下的各家夫人那里,就有劳嬷嬷亲自跑跑腿了。”
尤嬷嬷若是以前怕是觉得还有些委屈,现在可不敢这样想了,连忙应了,就问道:“那亲家夫人那里您看什么时候请过来?老奴也好让人送信过去。”
徽瑜就想了想,这才道:“明儿个就让我母亲跟大伯母来吧,我大嫂子不宜出门,三妹妹跟表姐那里我会让大伯母代为转达一下,就先不要见了。”免得她们二人见了她,外头的人想要知道自己的消息,反而会去给郭家、丁家添麻烦。
一一商量完毕,徽瑜这才喘口气就在炕桌上用了晚饭。因为没什么食欲,冰影特意做了徽瑜最喜欢的拉面,上面铺了一层切得如纸张般薄的牛肉片,撒了芫荽添香,又放了两勺醋增加食欲,一碗面下去,桌上其余的东西都没夹几筷子,东西入了肚子,没有了饥饿感,徽瑜心里的那股子火气也渐渐的消了。
到了第二日,董二夫人跟大夫人见到气色不错的徽瑜时都还有些惊讶。董二夫人将女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眼眶就先红了,“你这个冤家,亏得你没事,不然……不然你让我这后半辈子怎么办?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个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动,如今却要被人这样的算计,只要想想我这一颗心揪的跟什么似得……”
没想到董二夫人这样彪悍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柔弱的一面,徽瑜给唬得不轻,大夫人更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娘,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您跟大伯母先坐下,先坐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应付惯了强势霸道的亲娘,忽然之间化成一朵迎风招展的小白花,徽瑜严重水土不服。
另一个水土不服的是大夫人,大夫人也没想到董二夫人这画风一下子换成这样,愣愣的竟是一时没回过神来。从来都是提刀砍人的主儿,忽然之间成了那爱啼啼哭哭的做派,大夫人只觉得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大夫人轻咳一声,先安抚了董二夫人扶着她坐下,这才对着徽瑜表达了定国公府大房以及太夫人的深切慰问,以及儿媳森森牵挂的姑嫂之情,最后又转达定国公以及儿子的关切之语。
“家里人听说此事俱感震惊,身为恼怒。你大伯父连夜进宫告了御状,想来皇上也不会就此事再如上回般轻轻落下。你伯父让我转告你,只管好好的将养身体,余下的事情自有国公府为你讨个公道,绝对不会在委屈了你去。”说着大夫人竟也眼眶含泪,“你这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跟家里头先说一声,断没有让你受委屈的道理。”
大夫人这样的亲密的做派,徽瑜也表示水土不服。只是姬亓玉羽翼大成,大有问鼎之势,大夫人看清形势,既然国公府再无可能依附宁王,就只有跟徽瑜尽释前嫌,越快越好。眼前这个时机可不是刚刚好,相通这里徽瑜倒也顺着大夫人的意思开口说道:“大伯母大伯父待我之心我自晓得,累的祖母操心却是我的不孝了。回头等到这胎平安落地,我再去给祖母赔罪。”
“你这话说的,你祖母念着你心疼你,只要你好好的,大家就都好了。”可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全家的性命都跟着靖亲王别在裤腰带上了,她就算是心里不情愿,这个时候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有努力的修补关系,希望以后徽瑜念在她这番出力的份上,还记得几分情才好。
董二夫人不耐烦大夫人打官腔,可是也知道以后女儿需要定国公府的地方很多,也只有耐着性子听着。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这才趁机问道:“皇后娘娘来了可曾说了什么?”
大夫人也很关注这个问题,只是不是亲娘不好问的这么直白,听到二夫人问,自然也一副聆听的样子。
“娘娘慈善,领了皇上的旨意亲自审问这件事情,已经把府里的两名侍妾带走了,想来不日就能真相大白,还我公道了。”徽瑜叹口气说道。
大夫人凝眉,想了想这才说道:“这些个朝政大事儿,你伯母不懂得,你伯父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万事莫急,稳住就好。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管让定国公府出面。”
徽瑜一愣,听大老爷这意思,好似后面还会有惊风暴雨?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董二夫人轻轻推了她一下,道:“不许你强出头,你可记住了?”
徽瑜的关注点却是给自己的准备的酸梅子,怎么大半盘都进了董二夫人的嘴里,这么酸的滋味,她竟眉头也不皱一下,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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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查查背后的人
第三百九十章:查查背后的人
徽瑜心里暗自琢磨,但是当着大夫人的面却又不好问出来,只好悄悄地将另一碟子蜜楂条往她跟前轻轻推了推。茶盏里头的茶是不好让董二夫人喝了,徽瑜让雪琪奉上她寻常喝的美容保胎的花茶来,当着大夫人的面却不说破,只道:“大伯母尝尝这个,是我府里的丫头按照大夫给的方子调制的花茶,别有一番滋味。”不着痕记的就把桌子上的茶盏给收走了。
大夫人的心思哪里会在这花茶上,尝得一口,连夸几声,虽然面上带着笑,细细看去却也能看得出大夫人心里怕是有事儿,只是这事儿不好说,或者是当着徽瑜的话不好明言。徽瑜虽然瞧出来了,但是介于大夫人以往的尿性,她还是不要主动问得好。其实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能让大夫人这样牵肠挂肚,除了一个董婉再也没有旁人的。
此时大夫人心里想到的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徽瑜都已经坐上了亲王妃的位置,一众王妃中地位超群,但是她的女儿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侧妃受人辖制,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又想着以后如果靖亲王真的有那样的福气坐上那个位置,自己在董二夫人跟前都要低一头了。素来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忽而个掉个个儿,心里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