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直截了当的赞美,倒是像足了苗家男儿的豪爽。
她不愿意多说,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唇,冷言:“就算再美——也不能随便亲!我有夫君,有孩子——你干什么!”
她喝住正要伸过来的大掌!
苗衣的男人盯着自己伸到一半的手,没有缩回去,反而扶上她的腰,轻轻摸了摸又揉,这发展趋势……似乎还想用他的大掌罩上她的胸口!
“走开!”
她推他,用力过猛,反而害自己身子一歪往旁边跌倒!
刚刚他的脚拌着了她,现在又害她一脚踩在旁边的坑里,脚脖子哪里受得住这种一板一眼的强扭?
指尖的柔软又离他而去了——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他垂眸,冷言看着跌在地上浅浅呻吟的女人。
他道:“你嫁过人?还生过孩子?这等好身子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过,这等柔软的身子,真像是被男人调教过的!”
红雪在心底倒吸一口郁闷气!
他的话……也像段锦秀一样,不正经!
不正经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她哼他,扶住一旁的树干起身,背着他离开——
她……就这么走了?一瘸一拐的。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被谁丢进了一颗小石头,一波一波的泛出涟漪!几年来沉闷又冰冷的心,竟然因为和她的几句话……解开了禁锢吗?
他不动声色,跨出脚步,追上了她!
在河滩上,她在前,他在后,她根本走不快——略一回头,发现他正小小的一步一步跟着来。
“我说你——”
再她发怒前,他坦白道:“你这么走,是走不快的。”
孕育非人非鬼的妖孽(3)
他察觉到了——她很容易发火,趁她发怒之前,倒不如先说话。
“我走不快与你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想是谁害我摔成了这样!”
“我吗?”
“不是你吗?这里还有别人把我绊倒?”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他快步走来,抓起红雪的一臂搭在他的脖子上。
“你——又想干什么!”
“你认为你这样还能走路吗?”他扶着她,稳住她的身子,也借此拉着她贴近他的身,他问她,“这样是不是走得稳一些?”
“不用你来假好心!”
男人不以为然,他问红雪:“你在到处找人?你想在山里爬一天——慢慢找人?”
“这个……”她确实在找人,并且……很着急!
好吧,有拐杖,为何不用?只要……他别再做出什么下流猥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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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她和他没话说,只是仅在咫尺的呼吸。
浅浅的,软软的。
红雪依着来时的路找段锦秀,喊了好久,不见有人应。
身边的“拐杖”问她:“你找的……是个男人?”
“是,他是我夫君!”
“你很喜欢他?”
“废话!”真是多余到极点的废话!
“你们是中原人?”
红雪瞥他一眼,警察?差户口呢?她没好气的驳嘴:“你接下去是不是还要问我的生辰八字、家庭住址、家里电话是多少?”
“点……点有话?”点什么?
红雪嗤笑:又是一个被她糟蹋聪明智商的笨蛋老古人!
男人淡淡的说:“你说的,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要问。”
“你很特别——”穿着帅气苗衣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被他夸赞,还有他的言辞和行为举止……红雪心里也像是一脚踩空了!这……是不是锦秀担心的一幕……出现了?
她问他:“你不是苗人吗?你一开始说的是苗家土语吧?”
并非轻薄,神秘男人(1)
“是。”
“你还懂中原话?”
“小时候——我拜在中原的师父门下学武,生母和生父都是苗疆深处土生土长的人。”
“哦……”难怪呢。
说起武功,男人也来了兴趣,他问:“你也有内力也会武功?”
“啊——是……有一点点。”
“是属于别人的,并不属于你自己。”
红雪一讶——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男人又说了:“不属于自己的内力,用起来不顺——想突然间动用总会卡一卡?对否?”
她张着嘴巴看他:这……这只到底是色/狼还是绝顶高手?
男人扶着她腰的一手一动,点在红雪的肋骨处!
这一点,有一点刺痛的!
“这里——会痛?”
“会……你怎么知道的?”
“幸好,你若是经常用不属于你的内力,你这里的骨头早就裂成了粉碎——索性,你不是个贪婪的喜欢打斗的女人。”
她轻笑,夸她?还是贬她?
她不是唐染,当然不会整日研究打打杀杀的东西!
红雪问他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那么……这些内力会和我犯冲?我会不会死?”
他看她,很严肃的摇头:“不会那么严重。偶尔为之不会落下重疾。”
有那么一点点的共同话题,他们走在路上,不再显得生疏——
红雪先问起的:“阁下,你的名字?”
“蓝韶。”
“啊?什么?”他说的——是他的名字?这么容易就告诉她了?
男人说得很严肃,他再道:“我、叫——蓝韶。”
“蓝韶?你姓蓝?”
“你听过我的名字?”男人的眉宇微微一颤,有些诧异她的反应。
红雪解释道:“我爹说的,苗疆深处,有很多奇特的姓氏。你姓蓝啊——”
“有什么不对?”
“没有,我这是在感慨,我们的名字里都有颜色——我叫殷红雪。”
并非轻薄,神秘男人(2)
蓝韶一怔,随即点头:“红雪?容易记住。你是殷家寨的人?”
“嗯,就在这附近。”
“殷家寨附近有没有一个名叫龙崖的地方。”
“龙崖?有啊——上面长了找些青龙草,你不是来采青龙草的吧?”
蓝韶道:“不,我是来殷家寨等人的。”
“等谁?”
“不知道——”
“……”败给他了,自己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盲目乱走才会躺在山林里?
蓝韶却说:“我是依着大巫师的指点来的——大巫师的琉璃水中出现的时辰、地点,我便来了。”
“你是说,你有巫师?你让巫师你让巫师占卜——你便来了这个地方?”
他点头。
“别告诉我——你做其他事情之前,也要靠巫师帮你算算?”
蓝韶回答得很自然:“我已习惯。”
习惯?
习惯每做一件事就要占卜问卦?
他未免……太迷信了吧?
再看他的衣装、他的谈吐,红雪估摸着:“你的家世……应该不错吧?你爹也是个寨主吗?”
蓝韶的脸色一黯,这种问题在平时,是他最禁忌的!谁要在他面前问起,他一定会顺手掐断提问那人的脖子!
却是这一次,面对这个陌生又绝色的女人,他的不悦燃起之后又慢慢散去。
蓝韶淡淡一叹,连他自己都不干相信,这辈子……他还会叹气?
他道:“我已经想不起我的爹娘长什么模样。”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摇头:“我还有一个弟弟。”
红雪才应一声,又听到身旁的男人道,“他也……不在了。”
“呃……对、对不起……”她不是故意问起他的伤心事的。
越是和他交谈,红雪发现……这人有点“恐怖”。倒不是说他长得玉树临风,也不是说他之前轻薄她——而是蓝韶身上际遇,和段锦秀很相似。
孓然一身,无所牵挂。
PS:今日更完,2月4
并非轻薄,神秘男人(3)
蓝韶不接受她的道歉,他问她:“你住在殷家寨么?”
“嗯,是。”
“我也要住过去。”
“什么?”
“我说——我也要住去寨里。”他说的,太平淡又太霸道,口吻之外不留半点驳回的余地。
红雪哭笑不得的看他……
“我们……刚刚认识吧?”她吓唬他,“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你孤身一人敢跟着去我家求住所?”
蓝韶看她,墨蓝色的眼瞳里占满了殷红雪的容貌。
他邪恶的反问她:“你与我说话,难道你不怕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莫非……你害怕?不敢带我回去住?”
她冷嗤——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她根本没有义务收留他吧?
她的吊脚楼里,一个唐染,一个段锦秀,现在又要多这个陌生男人?到时候肯定满屋子的酸溜醋味!
“你不愿意便算了。”
“不,我是说……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的吊脚楼。我们寨里好客,备着几户空屋子。”
蓝韶轻笑:“你是怕你的男人。”
“谁怕他们!”
“他们?”蓝韶不解,“怎么,不是一个?”
她咬唇!这个……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
“你还打算走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上找他吗?”蓝韶提醒她的脚,“要再多走——明日会肿得很利害。”
“可是锦秀他会在山里迷路!”
“他多大了?”
“……”她不想回答——这算什么问题?
蓝韶说:“你觉得你的男人够聪明吗?”
这一点,红雪好不容易的点头!
“你爱他吗?他呢?他也爱你?”
这么私密的问题,红雪还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岂料,蓝韶重重的一声命令:“说——”
红雪脱口道:“我爱他,他也爱我!”
“那就够了。”蓝韶扶住她的腰,追问,“回你家山寨的路怎么走?”
“我——我没打算回去!锦秀他……”
又喊王爷“花花”(1)
身旁的男人轻蔑的笑着:“方才你也‘说了’——他不是小孩子,他很聪明。既然和你走散了,又迷失在山林里,他不会傻乎乎的往林子深处去,也不会停在原地等着被饿死,他会想办法找回去的路。倒是你,晃在林子里太久,原本回去的他又会跑出来找你。”
她半天张着嘴巴……合不上。
这人的思维……就某一层面而言,也很像段锦秀!太恐怖了——
蓝韶指着面前的路:“左边还是右边?”
“往左……”
那就听他一次,先回寨里看看锦秀回来了没有——如果不见人,她就要拜托寨中的小伙子帮她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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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了锦秀,她急。
相反的,他丢了红雪,他也急。
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山雾里,他一转声,就剩下了他自己!
一开始他就懊恼个半死!
怎么就松开了抓着的手?
蹲在原地等着——他不见红雪回来找他,像是她可能往林子深处去找他,也有可能先回殷家寨找熟路的乡亲来找他。万一他们找不到自己,他岂不是坐在这里等死?
想了想,他马上决定回去!
红雪找不到他,会回去搬救兵,可别错过了时机害她再往山里跑一次!
摸着来时的路,段锦秀顺着大自然的“指南针”往山林的东北小道去——没多久,他看到了殷家寨的地界,匆匆过去,老汉叼着烟斗坐在这里抽着烟。
大门口,一匹褐红色的汗血宝马正在一旁的草地上低头吃草,很悠闲的甩着他的马尾——
段锦秀一怔……
这马……是不是很熟悉?
好像每次逢年过节都来他们家的“那位”——他抬眸,对上一个倚靠在门边的身影。
一人一马,恰好对上号。
他看到段锦秀回来,大喜:“你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撞在一起的问候,唯有三伯继续叼着烟斗抽烟吐着烟圈。
又喊王爷“花花”(2)
燕行云风尘仆仆,来时的汗水来不及擦去,他转身面对段锦秀,拉他到一旁问:“你们把唐染带来了苗疆?”
“你就为了这个追来了苗疆?”段锦秀纳闷,“红雪明明留书送去了唐家堡,那些人冥顽不灵还来找你讨消息?”
燕行云面色凝重的摇头。
他说:“我来办其他的要事。”他附耳过去,悄声在段锦秀的耳边说,“那些苗人抓走了几个人。”
他听完,面色不改。
两个极端,燕行云很紧张,段锦秀太镇定。
燕行云皱眉,点拨着:“就是我上次去找你们说起的苗疆杀手!”
“嗯——见过了,唐染和红雪还放倒了一个。”段锦秀抬起自己的手臂,指向自己的袖口,“蓝色火焰,橘色火心,是圣火教的人。”
燕行云瞪大了双目:“圣火教?”没想到……他一来就有了进展,红雪和锦秀一定发现了其中端倪,难怪锦王爷这般镇定!
他追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这两天才回来吗?”
“就是唐染和红雪合力弄晕的那个——他说他是圣火教的右护法——”他回忆着,特别的奇怪的是,“那个人都快晕了,还冲着我喊‘花花’。”
“花……花花?暗语?”
段锦秀一耸肩——
三伯坐在那里,他的位子刚好把两派人都看清!要说哪两派?
中年男人和妙龄少女是先来的;后来就来了这个俊朗不凡骑着大马的年轻男人——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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