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的盒子,先让我拿了盒子再跟你去。”
这一次,我死也不会放下我的红蛮藤了。
原本想,我住唐染那屋挺好,还有帅哥气息的床铺给我睡——怎料,还没付诸行动,我就被一个快乐的老爷爷拉去了他的药炉。
这里应该是唐家堡后庭的方位。
我只记得他一路拉着我往北去——
唐家堡的守卫在前庭比较多,居所的住屋多半是唐家孩子们的天下,唐家女人少,男人们都在忙家族要事,对于三妻四妾似乎也不追捧。到了后院,多数是一些清扫的仆人,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小,他们害怕万一走去了不认得的地方,会有性命之忧,也就只在小小的地界里活动。
他们看到五长老拉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少女往后庭去,惊讶——不知所以然,他们不认得我是谁,都以为我是被这疯老头拉去药炉炼药的“祭品”。
后院之地,树木苍密,就像进了一座野生林子,五长老的药炉在林子里面不远,没几步也就到了。
“红雪丫头,来来来——进来看看我的宝贝。”老人家炫宝似的拉我进了他的住所。
养虫养蛇养老头儿(1)
屋里的阴暗,让我想起了苗疆自己的家。
这里多数摆着药草,木桩上,一条拳头粗的白蛇绕在那里睡觉——天气凉了,这谁也开始犯懒。
五长老给我看他自己做的蛊,很多罐子里装了很多不同的活物:什么毒蛇、什么蟾蜍、什么蜘蛛、什么蠕动小虫……可以用来做蛊的生物,五长老基本收了个全。
“养得还不错嘛……”
“那是,这可是我从西南苗人那里学来的!”五长老很自豪地说起,曾有一个苗人的蛊毒师傅想潜进唐家堡盗什么灵丹妙药,不想被唐家的人抓住了,五长老好不容易把那人收到了自己身边,逼着蛊毒师傅教他各种各样养蛊的方法。
苗疆蛊师自己配制的蛊毒都是不愿意透露的,那等于是他的第二性命。五长老无所不用其极,在蛊毒师傅身上用刑用毒,逼着对方把这些“好玩意儿”都告诉了他。
我问:“那……那位苗疆的师傅呢?”
“死了。”
他们唐门的人做事也够毒辣,自己的目的一达成,还管对方死活呢。
见着老人家高兴,我投了他的兴趣,把我知道的苗疆蛊毒完完整整地都告诉了他,有很多是他并不知道的,是那位蛊毒师傅不愿意透露的玄机。
五长老掐指自己一算,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在理,于是一拍掌,决定用我说的法子养蛊炼毒。
我在案台上发现了一篓子不属于中原的药草,我蹲下身子细细看。
五长老呵呵笑着问我:“红雪丫头知道那是什么吗?你若知道,老头儿我就对你甘拜下风!”
我轻然一笑:“当然知道,此物名叫青龙草,来自苗疆。若是我猜的没错呢,这些是唐染派人送回来给长老您玩的。”
五长老瞪大了眼睛看我,这一下嘴巴都合不上了!
拉着我坐下,又是捶肩又是捶腿的:“红雪丫头真是不得了啊,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养虫养蛇养老头儿(2)
好说……唐染那家伙来我家偷草,还把我从悬崖上踹了下来……哦,不对,错了,唐染好歹还飞下悬崖救我,真正踹我的另有其人!
我问起老人家:“长老爷爷,那个跟在唐染身边的女人是谁?”
“女人?小七之前娶的那些都死了啊!”说起那些短命的女人,老人家哼了哼鼻子,“都是些什么门派的千金,连最简单的毒物都不懂,哪是小七克妻,分明是她们活该了短命!”
看来老爷子还是挺疼唐染的,处处给那家伙说好话。
“我是问……跟在唐染身边的那一个……”
“哪一个?”五长老愣是没想起来。
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既然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这边的药炉清净,有很多我不曾见过的药草,应该是中原之地的专属。
也罢,我还在等红蛮藤的奇毒酝酿,倒不如留在这里,自己给自己配上些防身的玩意儿,免得有些人对着我拉拉扯扯。在这里,想要什么药材随手拿便是。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外头还有秋蝉的声音——
老人家正在钻心研究他的虫子,我却在一旁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倒是有一个人适时地出现,有人在药炉外轻声喊我的名字:“红雪……你在吗?”是唐宁的声音。
“谁啊?”五长老直接大着嗓门就问,这把乖孩子唐宁吓了一跳。
他喏喏地应道:“五……五长老,我是……是来找一位姑娘的……”
瞧把这小子吓的。
我回头对五长老说:“长老爷爷别喊,当心吓到了你的蛊。我出去和他说话——”
唐宁见我从药炉里穿着红嫁衣下来见他,他干瞪着眼:“红雪……你,你还真在这儿呢?”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和长老爷爷说话吗?”
唐宁忙是摇头,他说他带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去唐染那屋找我时,发现屋子里人去楼空,他当时就急了,到处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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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虫养蛇养老头儿(3)
寻了一整个下午,又听几个扫地奴说我被五长老拉来了药炉这边,这才抱着衣服赶来看看。
药炉外头没有灯火,只有月光搁着树叶间隙揉揉地打在少年俊气的脸颊上,我看到了唐宁额头上残留的汗水,知他真是为了我的事情急上了火。
我想也没想,抬起袖子就伸过去给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红……”
唐宁震惊地看着我,却忘了该有的反应,只是脑袋一歪想躲。
我呵斥道:“别动,我给你擦干净。”
“哦……”
他这一声应的,只有淡淡的喘息,字不成字,音不成音,不躲也不闪,僵着脑袋任由我的红嫁衣擦过他微红的脸颊。
“这是你给我送来的衣服吗?”我指了指他双手捧的衣裙,再一看他的双手,“你这是干什么呀?想绞烂这件衣服吗?”
“啊?不——不是——这……呃,你的……”
他胡乱地应着,头一低,把衣服呈给了我。
这是女装,看起来朴质,不想唐家堡里那些女儿家穿的,白天我看到唐芙一身的女儿装,很是秀气的,唐芯和唐芬两个小丫头也穿得可人。怎么换了我……就得穿这样的衣服?
唐宁这少年心子很细,他看我不接手,还盯着衣服瞧,唐宁支支吾吾地说起:“我没找到管家,也不知道哪里有女儿家的衣服,十二姑姑那里是断然不肯借的,小姑姑她们年纪小,她们的衣服你也穿不下,想去找几位叔婆……也不见人。我……只能问扫地的小仆要了件干净的衣裳,待明日,我再找叔婆给你准备几身漂亮的——”
没想到我小小的一个迟疑,唐宁有这么大的内疚,一连串说了好多解释。
我耸耸肩:“没事,我就穿这一身吧。”
现在我身上的红嫁衣太显眼了,一看就知道我是新来唐门的新娘子,再说了我决定在这里做毒药,不想穿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显摆。
干嘛给我绝世武功?(1)
从唐染手里接过衣服,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不错,我就在这里做个小奴吧。”
我的一句玩笑话,唐宁又紧张起来:“你不是奴……”
“也差不多,我在唐门什么也不算,也就你一个贴心朋友。”说着我冲他眨眨眼,唐宁这孩子就是太呆板了。
“红雪,不回去吗?天色黑了,我陪你回七叔公那屋子吧,免得你中了什么陷阱。”
“不用了,我决定暂时留在这里。”
“什么?留在药炉?”
“五长老在这里玩蛊,我陪着他——”总不好说我留在这里自己也玩毒吧。唐宁站在我身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里五长老的身影,他悄声问起我:“你……不怕呀?”
“怕?怕什么?”
“大家除了最怕七叔公,剩下的就是怕五长老的药炉和唐门的刑堂,这里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也只有唐芬小姑姑喜欢来这里玩虫子,其他人——除了来找五长老要解药的,别人一概不敢靠近。”
我笑着觑了他一眼:“你不也来了吗?”
“我……这是给你送衣物。”
“不介意往后给我送饭食吧?”
他眨眼看了看我,不出我所料,又是乖乖地点头。
“不介意现在给我去取一份饭菜吧?”我指了指正在唱空城计的肚子。
“好,你等我!”
我捞了一个免费劳动力,谁让唐宁什么都不拒绝呢?
只是……是不是我多心了呢?我怎么觉得唐宁看着我的时候,目光里在闪烁小星星?并且……不是简简单单的小星星?!
进唐门的第一夜,我没有夫君,身边只有一个对我甘拜下风的老爷爷;穿着红嫁衣的第一夜,没有缠绵悱恻的洞房夜,但我却把唐门里所有的毒物都背了一个遍儿。
唐门惯用暗器,哪些镖上有毒,那些毒又是拿什么解药解的,我都摸清了。
这一回,五长老不只是赞我是个用毒高手,还对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甘拜下风。
干嘛给我绝世武功?(2)
好几次老人家都跑去墙角里抹眼泪,他在责备他的小七为什么不早点选上我?早知世间有我这般出色的女子,那小呆子干吗要娶那几个短命的?
五长老对我的满意值,就好像我对他下了噬心术,他老人家把我尊上了天,这感觉仿佛我和他的辈分颠倒了,我说一他不会说二,我往右,他绝对不会往左和我背靠背。
我作委屈状和老爷子说话:“长老爷爷,当初是唐染自己不要我的……这不能怪我嫁得晚,若不是我追他追得紧,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唐门。”
五长老呸了一声:“那混帐,等他回来,我揍他。”
我再哭委屈:“他还嫌我丑,还让人把我踹下山崖,差点就死了。”
五长老更心疼了:“不怕,他们谁敢欺负你!你就来老头子这里——我来给红雪丫头撑腰!”说完了,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只是,一说完这些……五长老的面色有些怪:“红雪丫头,你不会武功啊?怎么就那么简单被人踹下山崖了?”
“有没有教我武功啊。”
“不怕,我让人教你武功!”
“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到地球会爆炸一样惊讶!
五长老二话不说,又拉着我出了药炉到处乱跑——
这一跑,到了一处青峰高地,我累得气喘吁吁,气差点咽气,五长老站在我身旁,仰头对着上面两位喊着:“大哥——三哥——小七的媳妇儿不懂武功,这可怎么办啊?”
云雾缭绕之地,云雾茫茫……
上头隐约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很沧桑:“小七娶的,是唐燕说起的那门亲事吗?她已经到唐门了?”
“你管他什么时候娶的,反正这闺女我满意,你们俩成天坐着也没事,倒不如好好教点有用的东西给她。我不许她走在我老头子之前去阴曹地府,就这么说定了!我把她留在这里了!”说罢,五长老拂袖而去。
干嘛给我绝世武功?(3)
“长老爷爷……”
我一个人趴在原地,气还没顺。
身边的云雾飘啊飘的……很快把下山的五长老的身影给吞没了,此处独留了我……还有两位神秘高人隐在云雾中。
呵呵……好像武侠里那些神仙一样的高手哦,这里……是不是唐宁说起的祭坛?那么隐在这里神神秘秘的人……是大长老和三长老?
我们三人彼此沉默了很久。
刚刚和五长老说话的那个声音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个老五……风风火火,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老三,你说……这女娃该怎么办?”
女娃?哦——指的是我,对于他们来说,我真的还算是小孩子呢。
三长老的声音悠悠然地飘来:“他难得带个人来,还是个女娃,还是唐七的内室——这不教怕是对不起唐家的列祖列宗。”
我抽了抽脸颊:这和唐家列祖列宗什么关系?
我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素装,我退步:“不、不用了……我一个姑娘家,不需要什么武功,以前什么武功底子也没有……不劳烦两位长老了……我、我回家刷牙去……”
我想走,偏偏走不了,这身边的云雾像是生出了手,直接抓上了我的脚脖子——
“……”
不要啊……OOXX死人了……
进唐门的第二夜,我身边依然没有夫君的影子,身边多了两个对我“督学”严苛的师傅老头儿;穿着素衣的第二夜,没有缠绵悱恻的洞房夜,只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学武生涯。
不知道这是第几天,我终于活着爬回了五长老的药炉。
唐宁一直坐在药炉的台阶上,看我要死不活地回来,他尤如死灰复燃,一下子精神地蹦起来,迎上了我:“红雪!你终于回来了——五长老说你在祭坛——”
“呜哇哇……”我身子一倾,趴在唐宁怀里哭!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帅哥,也没有毒蛊……
内力惊人,丢丢暗器(1)
在我身边的除了云雾就剩下神秘长老的身影,一会儿让我摆这个pose,一会儿摆那个猫步——原来,这就是惊世骇俗的武功啊……
唐宁见我哭,他这手不自然了,不知道是放在我肩头安慰我呢?还是来个男女授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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