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宙怕我临时改主意会逃走,先把我塞进了洞里,推着我往前去,他则跟在我后面,堵了我的去路。
小小的秘道里,秋分的天气的潮湿之气带着泥土的松软,我们就像两只小鼹鼠,钻啊钻啊钻钻钻——我从美女滚成了泥人,唐宙从熊猫变成了泥地鼠!
唐宙小熊猫,我成反派了?(3)
被反锁在祠堂里——唐宁正在试图挣脱手上的粗绳子,想想平日里,这样的绳子根本就不能困住他,只需一点点的力气就能振断!
他越是急着用力,体内翻腾的气流一股脑儿冲了上来,逼得他嘴角渗出了血!
身边,唐审连忙喝停他:“别运力,这不是普通的软筋散,里面还有莫名其妙的毒,你越是用力,毒发越快!”
“大哥……”
“唠唠叨叨,你有本事就挣开绳子啊!”唐苇倒在地上,他没有运力,只是双手磨着粗绳,想方设法让绳子变得松一点,也许运气好,就能挣脱了。
地板上……好冷啊……
枉他身为唐家堡最帅气的年轻一代,居然在自己家里马失前蹄被外来的匪类下毒还绑在祠堂!!按那个不要脸的唐燕的话说:这是给唐家祖宗看这些子孙后代的狼狈,丢一丢唐家的脸!
“我不要留在这里被人宰!我要出去宰了那些王八蛋!居然绑我!居然绑我?!混蛋——啊啊啊啊——”唐苇可不管祠堂上有没有长辈和堂主们,他悲愤地嚷嚷着!
隔着门扉,外头的男人狠狠砸了一下门:“给我闭嘴!死到临头还叫个鬼!留着力气去见阎罗王再叫吧!”
外头还有人调笑:“算了算了,就让他再多喊两声,等燕大哥回来,一把火少了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唐苇一听自己接下来还要被烧死,他不干了,正要再喊,不远处的长辈唐权喊他:“唐苇,莫出声!”
“大伯……”他委屈地想狡辩,只这么一会儿的安静,他们都听到了附近有小小的声音响动。
“什么声音?”
“不会……是老鼠吧?”
唐审仔仔细细地听,他皱眉:“不对!是有人在说话——”
那是爬在秘道里,我和唐宙吵了起来!
——“别推我!叫你别推我——”
——“快点!你磨磨蹭蹭想害死人呢!同党!”
钻狗洞,翻成小鼹鼠(1)
——“你说什么?!姑奶奶我不干了!你给我退回去!我要回家!”
——“往前爬!不许退!”
祠堂里,几个武功高强的唐家男人都听到了这番动静,他们彼此面面相觑:“好像……是唐宙的声音。”
“对,是唐宙,他没有在这里!”他们似乎看到了曙光,兴奋之余,没有大喊出声,他们警惕地看了看外头,那些守门的家伙没有发现这里的异样。
“只是……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
唐宁和唐苇楞着,他们自然听得出那么嚣张跋扈的声音的主人:“是红雪?!”
“她怎么和唐宙在一起?”
“是她?”唐审眉宇一黯,“他们的声音,怎么在这里?”
“那个……”唐芯歪着脑袋看躺在地上的唐苇,再看看身边虚弱无力的母亲,她轻轻撞了撞唐宁,问起,“是不是我们经常逃跑的那个洞穴?”
唐苇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关键时候,反而是他自己忘了那条逃生通道。
这里被困的唐家一脉,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细碎声音的来源处——
半盏茶的时间,在他们灼热目光的期盼下,祠堂祭台桌下的红布动了动,紧接着滚出一团脏乎乎的身子——真是活见鬼了,唐宙求我帮忙还把我一脚踹到了尽头。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面对阴森森的祠堂,还有面前那么多双的眼睛……
我这出现的姿势不雅,这身黑乎乎的更不雅,尤其……我一抬眼,都是几张老头、大伯级别的脸,他们的眉头都扭到了一起,看着一只小鼹鼠落在他们面前。
我嘿嘿干笑两声,往后退了退。
唐宙也爬了出来,那模样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是谁呀……”唐芬歪着脑袋看我,她不认得我身上的苗衣。
我二话不说,直接走去给小丫头松绑,真是惨无人道——连小孩子也没放过。
唐芬的鼻尖蹭着我的衣物,她闻到了我身上专属的香味,脑海里一个激灵:“红雪姐姐?你是红雪姐姐?”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8月10日晚
钻狗洞,翻成小鼹鼠(2)
“嘘——别出声。”我指了指外面走动的那几个人影。
“红雪?真的是你?”唐宁喜出望外地转来目光,我冲他笑笑,又帮唐芯松了绑,这才走来他身边。唐宁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不是被七叔公带走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的衣服……”
“说来话长——”
“门主在哪里?!”唐审语气不佳地直接逼问我,我丢他一个白眼!
“堂主大人,你还把这里当你的刑堂呢?”
“我问你门主在哪里?!”
“嘘——”我把他也当小孩子哄,“别大声,外头很多流氓——”在这里,我只解开了和我熟的几位小朋友的束缚,至于其他人,我一碰也没碰,我挪过身子,唐苇趴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我冲他挑眉,“帅哥,认得我是谁不?”
“红雪!帮我解开——”
“你刚刚还摸我手吃我的豆腐呢,你还说我是母夜叉——”我很记仇,他刚才说了什么诋毁我的话,我都记着呢。
唐苇恨不得拿他的脑袋撞冰冷地面呢!
“姑奶奶,我刚刚什么时候见过你啊?”
“你还说今晚我留你床上给你陪寝——”我笑着冲他挑眉。
没想到安静的祠堂里,传来几位上年纪的男人的咳嗽声——
唐苇恍若初醒,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你……你是说,你是那个妓女?”
“你才是呢!”我一巴掌拍他的脑袋。
“母夜叉!你又打我——红雪,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易容?”
“去死!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唐苇还有闲情和我说笑:“原来之前你是易‘丑’啊——你什么时候变那么漂亮了?!”
“你们聊完了没有?!”近在咫尺的唐审黑着一张脸,瞪着我的背影。
我回头一看,唐宙正在给另一边的长辈们松绑,可惜他们都中了软筋散,就算手脚得到了自由,身子也很虚,不能运力不能动弹。
唐宁正在帮着唐审解他身上的粗绳子,我不情不愿地帮唐苇解着。
PS:在此说明一下唐门几代的辈分关系:名字里有“木”,如:唐染;下一代的名字里都是“草字头”的,如,唐苇唐芬唐芯……;再下一代名字都是“宝盖头”的,如唐宁唐审唐宙,以此类推的话,堡主大人和红雪的BB将来就是和唐苇平辈、唐宁的长辈,名字肯定也是“草字头”。刑堂的唐审也算是小boss了,年纪轻地位却很高。
堂主了不起?给我闭嘴(1)
我们熟,唐苇就问起了:“红雪,我七叔呢?”
“中毒了——”
“什么?!”
我又一巴掌甩在他的脑门上:“你们都中毒了——难道不许他中毒?”
“七叔都中毒了,谁来救我们?”
我冷蔑地瞪他一眼:“你瞎了眼啊,现在是谁在救你?!”我很有冲动再把绳子给他捆回去!
唐宁听我们吵闹,他走来问我:“红雪,你有办法给大家解毒吗?”
“又不是我下的毒,你怎么也找我要解药?”
“你……你平时都在玩毒……所以我想……”
唐宁脸色一红,乖乖地垂下了他的头,他自己也觉得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这就好比唐宙怀疑我是不是那帮流氓的同伙。唐宁自觉地闭上了嘴。
“不对呀……”唐苇勉强撑起了他的身子,他指了指另一边唐芬和唐芯,那两个丫头正在帮她们的母亲松绑,然后唐苇的手指又落回了唐宁身上,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唐宁、唐芬、唐芯还能动?”
“唉?”他这一说,那边的两个小丫头也回头来看我们——
“对哦……为什么他们几个能动了?”
“那是因为你——”唐审盘腿坐在那里,他睇了我一眼。
“我?”我瞅了瞅自己,“我没干什么呀?”
“你身上是不是用过什么毒物?”唐审慢慢说起,“他们几人整日和你在一起,应该是饮食中软筋散却又被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毒物冲淡了——你身上的,就是解药。”
他们……和我混在一起?
我左右摆着袖子抖,我确定地说:“我没带什么毒啊?再说了——我带的那些……味道也没很浓……”
“红雪!”唐宁拉了拉我的袖子,他想到了,“是红蛮藤——你最近在用红蛮藤祛毒,我们都在你身边,所吸的是红蛮藤的香味!”
“是……是吗?”
这么一想,就能解释了!
堂主了不起?给我闭嘴(2)
我也吃着唐家堡的饭菜,可我没有中毒——因为是我在用红蛮藤,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帮我解了毒?
“红雪姐姐——”唐芬跑了过来,她抓着我的手,求道,“救救我娘吧——姐姐,你还有红蛮藤的——救救我爹——还有大家,红雪姐姐……”
我浑身不自在啊……
又是红蛮藤!
这都成了解药圣品——幸好我的脸已经恢复了,若是这事发生在之前,我的脸肯定又没指望了。
“这里……好像剩下的不多了……”我从衣襟里掏出小小的胭脂盒子,我把我剩下的那点红蛮藤都放到了这盒子里。我犹豫了:“这是外敷的毒药,不能当成解药吞下去——”
唐审一看我手里的份量,他也说:“就算能服用,这么少的剂量……不够这里的人服下。”
“那怎么办?”
“去给几位堂主闻,暂时缓了软筋散的毒。至于你们几个能动的——马上去藏宝阁!不能让那些匪类毁了唐家堡的基业!”
“大哥!我知道了!”唐宁扶着他的心口,站起了身,他和唐宙彼此点点头,像是决定好了。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是体力没恢复吗?这不是出去送死吗?”我急忙拦下了唐宁,“你有力气拿刀砍人吗?”
“不能用武功——那就用暗器!”这话,是唐审这个冷血的家伙说的!他已经打定注意让唐宁和唐宙两位少年去和三十多个男人玩“单挑”。
我过去就给他一脚:“闭嘴!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死士!我不许唐宁去——有本事你爬起来,你去!”
唐苇仰躺在那里猛地抽了一口冷气,他啧嘴道:“母夜叉不愧是母夜叉,你连刑堂堂主都敢骂啊?”
“堂主怎么了?你们门主拽得二五八万,还不一样快翘了!”
唐审冷眼瞪着我:“唐宁是唐家人——为唐家赴汤蹈火那是应该的,你,一个外人——住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堂主了不起?给我闭嘴(3)
我气得挥手正要给他一巴掌,唐宁拽了我一把,他无力拉住我,我的衣袖又从他指尖脱离了,我看到了——更气,“你这点力气,踩死蚂蚁都困难,你还去送死啊?”
唐宁笑了笑,又是典型的乖孩子,他说:“大哥说得很对——我是唐家堡的人,守护唐家堡守护祖业是我份内的事。红雪……谢谢你,若是这几天没有你,没有你的红蛮藤——恐怕唐家堡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我真是败给他了——唐宁和唐宙这么过去我反而很担心!
“我和你们一起去!”
“红雪?”
“我不准!”又是堂主大人唐审用话绊住我,他无情地说,“你和唐家没有关系——”
“你——给我闭嘴!!”这一回轮到我指着他的鼻子呵斥,“我是唐宁和唐苇接进唐家堡的女人!名义上还是唐染的妻!没有拜堂没有洞房,我这个活寡妇还有名分在!你让你们的门主爬过来马上休了我,我立马走人!现在——我帮我的朋友去拼命!和你唐家没有半点关系——你,一个外人,闭嘴!”
一时间,唐家上下三代老老少少都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一次,他们唐家的人开始欣赏这么一只胆识过人的“脏鼹鼠”,正是我的这番话,他们才恍悟,自家门主其实已经娶了妻室,这个女人——他们不曾放在眼里,却在唐家堡有难之时,表现得慷慨激昂!
唐审的嘴巴掉的大大的,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瞧——八成这辈子他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又被我的一番话震得无言以对。
唐苇在我身后,大大咧咧地吹了个靓哨,算是表扬加赞赏。
却不料,我和唐审的争执,惊动了外头四个守卫的男人——
“吵什么吵!有完没完!老子还想睡个午觉呢!统统闭嘴!”伴着一声男人粗鲁的暴喝,祠堂的门扉被一脚踹开了!
男人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身后的堂亮的光线扑进了祠堂——
阿门啊,我又杀人了(1)
反派甲傻眼地看到被软筋散毒倒一地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站着!
他张嘴欲喊,身子却往前一跌,永远也说不了话了!
“红雪?”唐宁和唐宙不可思议地看向我——
还好我速度快,摸了身上的银针就丢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胸口的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阿门啊,我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
“怎么回事?”守门的敌人闻声又跑了过来——这一次,他们都没来得及看看祠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约而同地倒下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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