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后,越是对皇权了解,越是知道了所谓的“天威”,玉雅就越是难以相信,他那个平日里表现的聪明的次子,这是要当天子,要当皇帝了。
皇帝,在玉雅想来,就像是天上的日月一样遥远。更多的,便是存在了前一世翻看的史书之上。
“娘,消息是真的。这事情满京城的人,应该真知道了。”司马秀再一次肯定的回了话道。这一回,玉雅听后,不在多说了什么,她是摆了一下手,道:“府里老大和如秋,你们商量着办吧。我……我是管不了啦。”
玉雅觉得她落后了,她说不出她的心里,是惊骇多些,还是欣喜多些?总之那味道是复杂莫名啊。
司马秀听着玉雅这般话后,便是应了下来,然后,是领着媳妇余如秋告退了。毕竟,寿宁侯府因为司马稷的事情,更应该在此时谨慎才是。这不,司马秀领着媳妇余如秋离开后,就是赶紧与媳妇商量了,寿宁侯府从现起,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只等着宫的旨意。
余如秋对于司马秀这般的意思,自然没有丝毫的异意。现在的寿宁侯府那是瞧着,怕到了风尖浪口啊。别提旁人惊着,就是余如秋这个寿宁侯府的小媳妇,也是对那个几面之缘的二叔子,要当了天子感到说不出来的滋味啊。当然,这中间必然是高兴更多些。不管如何?这对寿宁侯府看来,都是好事嘛。
在司马秀和余如秋离开后,简姨娘是瞧着玉雅的模样,那是忙望了一眼司马萱儿。司马萱儿会了意,便是起了身,道:“四娘,要不然萱儿和三妹妹去旁屋坐坐吧。正好与三妹妹也是商量些女儿家的事情。”
司马萱儿这般说了,玉雅自然没有异议。司马萱儿是与司马晴儿离开了正屋。然后,正屋里剩下来的女眷,便是那简姨娘和张姨娘。
简姨娘是道:“这本来是大喜事,再说府里还有世子爷和少夫人管着,玉姐姐自当高兴才是。”说了此话后,简姨娘还是叹道:“说起来,这声玉姐姐,妹妹也不知道还能唤多少时候啊。”
依着规距,那玉雅将来的地位如何?简姨娘总有两分猜测的。所以,她这般感叹,真是觉得命运变幻,实是无常啊。
简姨娘在那感叹,旁边的张姨娘倒是没说话,就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平静的坐了那儿。不说话,也没个表情。比较像是来凑了数的。
“一个府里,都是好些年感情。有些话,不说出来,亦是大家都清楚。”玉雅说了此话后,是望着简姨娘笑道:“再说,我与妹妹之间,不用生份的。瞧瞧萱姐儿与晴姐儿那等自在,多是好啊。”
听着玉雅这般说,简姨娘也是笑了。她道:“听着玉姐姐这般说,奴家倒是心中高兴。”只是这话落后,简姨娘是再叹道:“怕是侯爷和夫人归来,想也是高兴的。”
说着这话时,简姨娘再是扫了一眼张姨娘。这等眼色,倒像是故意作给了玉雅看的。此时,玉雅有些猜测了,不过,她也没多说了什么。只是笑道:“是啊,侯爷与夫人归来,想也是如妹妹所言,必然高兴的。”
玉雅这话落后,更是望了一眼张素儿,道:“张姨娘可是不舒服,坐了那儿一直没回话。若是不舒服的话,不妨先回屋子歇息吧。”
有玉雅这话后,张素儿就是起了身,道:“如玉宜人所言,奴家身全不适,就是先与玉宜人和简姐姐告退了。”张素儿说罢话后,就是福了一礼,然后,退出了梧桐园的正屋。
瞧着张素儿的离开,玉雅这才是看着简姨娘,是问道:“刚才简妹妹可还有话,想与我说了?这会儿,可是全部的人都是支走了。简妹妹可能再瞒我话了。”玉雅自然瞧得简姨娘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是等着简姨娘给了下文。
简姨娘听着玉雅这话后,忙是点了点头,她道:“虽说圣上驾崩,可对于府里而言,却是降了天大的恩德。府里出了一位天子,自然是侯爷和玉姐姐的福德。”说着这话时,简姨娘是故意把沈伊人给漏下来了。
玉雅倒是听着这话后,也不多语。她只是想看一看,简姨娘究竟想说了什么事?这等态度,有些神神秘秘的。所以,玉雅是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她正认真的听着,等着简姨娘的下文呢。
470 登基
“可是,世子爷和殿下的头上,尚有一位嫡母在。玉姐姐,妹妹是想着,这中间怕是……”简姨娘后面的话,没有再多说。玉雅却是听明白了,简姨娘的意思。玉雅是想了想后,回道:“其实,我与妹妹说说心里话吧。”
‘“我膝下的三个儿女,谁我都心疼着。这些年里,夫人待梧桐园也算是尽了恩义。”当然,玉雅更明白着,这未尝不是有寿宁侯司马锦护着。可再如何?沈伊人没有犯了女眷的规距和错处,所以,玉雅不想,也不能自个儿就动手去规距和错处。
“妹妹当知道,越是在高位,越是当注意了礼法。我帮了儿女太多,却是绝不敢拉了他们的后腿。这府内的事情,有侯爷做主,有老大和媳妇盯着呢。至于府外,那不是我这个弱女子的事情,我管了,也没那能力去管。”玉雅道了她的想法。
简姨娘听着玉雅这般说,也算是摸清楚了玉雅的立场。所以,简姨娘是回道:“有玉姐姐这话,夫人倒也是有福气的。”
玉雅听罢了这话,就是笑了一笑,倒也不在多说了什么。
这一晚,京城多少人家无眠啊。而在宫中,司马稷却是睡得踏实。他心中明白,他当养精蓄锐,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解决呢。毕竟,白天里给显德帝司马绍的国丧,那一趟子事情与内阁大臣们商议,就是浪费了司马稷无数的精力。
在这中间,他不光能得大臣们的话里。是揣摩与学习。更是从这些小事情里面,是分晰了大臣们这可能的立场。
一天下来,司马稷很累。这累着了的人,总是睡得很香甜。
一连三日。司马稷为显德帝司马绍是跪了三日的灵。当然,这不可能是整日的跪着,是每日去了两个时辰。毕竟,朝中的大臣们那里,未必没有小心思,司马稷这位皇太弟还没登基呢,就是去旁听,那也是单独加个座,龙椅还空着呢。
在钦天监定下了的登基吉日,是离着不到了三天时。寿宁侯司马锦和夫人沈伊人总算是赶回了京城。这一回。匆忙赶了路。那也是寿宁侯司马锦收到了消息,那是得知了京城的最大变故。
在寿宁侯司马锦回了府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召了长子司马秀寻问话。父子二人在书房,寿宁侯司马锦是让长子把京城的情况,包括了司马稷入宫前的情况,那是一一讲了一遍。这是听着长子的话后,寿宁侯司马锦就是沉思了。
良久后,寿宁侯司马锦也只回忆起了那悟化真人留来的话啊。
“命里有时终需有……”嘴里念了一遍这话,寿宁侯司马锦的情绪,更是复杂了万分。他此刻抬头看着长子司马秀,道:“这些日子,府里是辛苦你了。”
“儿子不辛苦。一切不过是萧随曹规,按着爹的吩咐办事。”司马秀是忙回了此话后,倒是再问了一话,道:“爹,您是宗正令,现在二弟在宫里,您应该也能为二弟帮上忙吗?”
司马秀的话里,寿宁侯司马锦是听出了关心,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为父很高兴,老大,你能站在了兄长和侯府的当家人立场看事情,为父心中甚慰。”
这时候,寿宁侯司马锦对长子司马秀,是真的很满意。瞧着儿子这等态度,就是一片赤诚。说实话,这古往今来,在利益面前,几人能平衡呢?可现在长子司马秀却是不嫉不妒,让寿宁侯司马锦觉得,这是他满意的继承人。
“至于宫中的一切,你不用担心了。”寿宁侯司马锦说了此话后,就是解释了话道:“你二弟进皇宫之时,那些朝廷大臣们就是想暗中摆道。凭着你二弟的机敏,是将了一把局。这从大明门进了奉天殿,就已经订下了大晋的正统。”
“咱们不用为你二弟担心,从东华门到大明门的事情,可以看出来这禁卫军已经基本倒向了你二弟。这有守了京城的禁卫军,加上皇后娘娘那边传下来的圣旨,一切已经没有阻碍。便是,也是大势之下,不可逆之。”寿宁侯司马锦是肯定的给了调子,那是认为此事,是顺之涛涛,逆之必亡。
听着他爹寿宁侯司马锦的话后,司马秀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与长子谈了话后,寿宁侯司马锦是道:“这些日子,你处理府务,干的很好。为父欣喜之外,也觉得应该让你担起了侯府的担子。从即日起,你便是继续主持了侯府诸事吧。”
“这……爹您在府内,儿子才识学浅,这更应该跟爹学习。哪有儿子做主的道理。”司马秀忙是回了此话道。寿宁侯司马锦听后,摆手道:“就如此吧。”
交待完了这事情后,寿宁侯司马锦是打发了长子的离开。然后,他本人是去了元景园。寿宁侯司马锦到了元景园时,正好瞧见了长子媳妇余如秋,正是领着人把府内的帐本,是送回了元景园。
待余如秋给寿宁侯司马锦这个公爹行礼后,忙是告了退。
倒是此时,寿宁侯司马锦是让侍候的人,都是退了出去。然后,他是望着沈伊人,说道:“本侯把府中诸事,是交给了老大。夫人看,府内的内宅事,可是依然由老大媳妇管着?”
说是寻问,实则,寿宁侯司马锦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沈伊人听着这话,自然是回道:“依侯爷之意吧,我正好回路时,赶得急了些。人有些不舒服,倒想歇一歇,好好调养了身子骨。”沈伊人是借着台阶下了,寿宁侯司马锦也是不在多了话。
夫妻二人倒是此时相顾有些无言了。寿宁侯司马锦也不耐这等气氛,就是起了身,道:“既然夫人不舒服,便是好好休养吧。”话罢,寿宁侯司马锦是离开了元景园。然后,余下了沈伊人是坐了屋里。
等着沈嬷嬷进了屋里时,就是瞧着夫人沈伊人还是坐了那里。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沈嬷嬷是关心的问了话道。沈伊人是道:“还是如何?嬷嬷,这梧桐园都是翻了天了。往后,咱们元景园怕是低到了尘埃里。嬷嬷瞧着吧,我再是退让,亦是无用。这一回,侯爷已经发了话,让把管了内宅的权力,也是要让给那刚嫁了府里没多久的余氏……”
沈伊人脸色不好看,沈嬷嬷是叹道:“夫人,侯爷把内宅的权力给了余氏,总好过给了梧桐园的玉氏。好歹,那余氏也是您的媳妇。您是侯府的嫡母,便是……便是宫里的未来天子,您也是嫡母。”
沈嬷嬷劝了此话后,沈伊人良久未语。
显德五年的八月初二日,便是司马稷的登基之日。
再一次穿上了明皇色的龙袍,司马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心里,总有一声的叹息,是发不出来啊。不过,这是大喜的日子,司马稷不多了话,他觉得他更多的还是在前一世的遗憾,而心底堵着吧。
所以,在换上了龙袍和帝冕之时,他又是恢复了平静。透过了琉珠,司马稷是坐上了帝撵,从他的寝宫之中,前往了奉天殿。
“起驾……”小太监唱了话。
自有力士抬起了帝撵,平坦不曾动摇的帝撵之上,司马稷望着一路行来的宫墙碧瓦,他的眼中情绪,还是未曾透露了半分。他扶着帝撵上的龙纹雕刻,心中在思量着一些事情。等着他收回思绪之时,也是小太监的唱话之声,扰醒了他。
在下了帝撵的那一刻,司马稷完全抛开了脑中的思绪,这一刻,他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走进了奉天殿。
“圣上驾临……”小太监的话唱起,这个声音是一道传过了一道,由宫门里的小黄门,唱响了整个奉天殿,以及皇宫。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奉天殿,司马稷瞧见了那满殿的文武大臣们如同风吹倒的稻浪一翻,全部伏下了身。这一刻,他只看得见,那些朝天冠的高高立起。司马稷继续向前走,等他走到了云台前时,他望风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此时,侍于他身后的太监,只是恭敬的从云台的两边,侍立着。
而司马稷则是独自一人,走向了正中央那条通往云台的上龙椅的龙刻台阶。这一步一步,他在通往了大晋天下的权柄,攀上了那独一无二的至尊之位。
一步一步,司马稷走得不快,亦是不慢。整个奉天殿很安静,只有他那一声一声的脚步踏声。
直到他走过了云台的台阶,走到了那一把龙椅前,司马稷转身,一下子坐了上去。他感觉到了,还是熟悉的样子,熟悉的那种滋味啊。
若论前一世,这一把龙椅,给前一世的“司马秀”的感觉,是**的,没有一丝的柔软,没有一丝的舒服。
那么,这一世的司马稷,则是爱上了这坐在了龙椅上的滋味。这不是软榻,这是帝王之位,这是帝王的权利所在。这龙椅坐上去,让司马稷觉得,他再合适不过了。不不需要舒服与否,龙椅应该张显的是帝王的威严,应该是天子的显赫。
471 白龙鱼服
“众位爱卿,平身。”司马稷用一种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口吻,是道了此话。此话一落,自然有小太监大声的把司马稷的话,再是传达了出去,一个接一个,从奉天殿的云台之上,传到了整个奉天殿的内外。
“谢圣上万岁。”
瞧着下面诸臣的恭敬之样,司马稷并没有再多说了什么。毕竟,今日是他的登基大典礼。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着急,他不能犯了上一世同样的错误。
登基大典礼时,司马稷是愉悦的。整个京城,乃至于天下,在这一日里都是得普天同庆贺。当然,本着新皇登基的加恩之意,司马稷自然是随了大流,少不得也要免一免赋税。
不管别人如何想,司马稷可是知道的,他的战场已经布置好了,他只待着合适的机会,在属于他的战场上。拿回了他前一世输掉的东西,不一样的,相同的位置。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