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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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懒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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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亲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一个与我尚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庄书兰的这句话犹如压垮掉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飘姨倒在了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脑子里浮现的是这十余年来庄书兰曾经的天真笑颜、童言软语“姨,这个世上你对我最好!等我长大后,你就不用做老鸨了,我来养你吧!”

  “哈哈哈……”飘姨笑得张扬而凄凉,那个一直被当成自己亲生女儿来养的庄书兰啊,在她的心底,自己竟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的飘姨,庄书兰很是心疼,很想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想跟她解释清楚。但理智上,庄书兰知道冷爷没有离开,他还在看戏,而且自己已经走上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冷爷高深莫测地盯着一脸平淡的庄书兰,倏地一闪身,飞身到飘姨的面前,一道寒光轻闪,剑刃已经指在了飘姨的眉心。而这边的庄书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飘姨被吓得魂飞样,不由地紧拽了手掌,清冷的目光里隐隐地透露着点点杀意。

  第五十三章 绝情(下)

  “爷这一剑下去,她可得脑袋开花了!”冷爷漫不经心地说着,似笑非笑看着庄书兰,她依旧是一脸平静,眼神冷清,闲淡地站在那里,似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

  “那冷爷还在犹豫什么?”虽然庄书兰并不是很了解这位冷爷,但庄书兰敢肯定,他不会杀飘姨,否则这整个醉春宛又有谁来为他打点?

  冷爷不语,也不动,最后倏地将剑收回,笑道:“庄书兰,你真乃铁石心肠!倘若你对飘姨如此,只怕你对你那个杀手师傅也是同样吧!”

  “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向冷爷打份报告吗?”庄书兰微微勾唇,直视冷爷的眼里一片清冷。

  冷爷挑眉,又似乎对庄书兰回答很满意,直点着头:“想爷在江湖行走多年,第一次见着如此绝情的女子,就算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今天走的这一趟也算是没白来了!”

  庄书兰不语,只是负手而立,直直地看着冷爷,不因他的这句话而放松警备。

  “好了!既然兰姑娘对经商无意,那爷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冷爷摸了摸袖中的暗剑,笑得如萌大赦的罪人,“不过,爷如若哪天得知兰姑娘进入商界,那爷可是不会对兰姑娘手下留情的!”不能为我所用,那只能杀掉,否则她将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到时再说吧!”庄书兰懒懒地应了一声。

  冷爷不语,却别有深意地看了庄书兰一眼,再轻身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在确认冷爷真正离去后,庄书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跟这些人打交道,真的很费脑子!再转身时,花如玉已经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飘姨。

  “飘姨,你这是怎么啦?”花如玉替飘姨拂着身上的尘土,边担心地问,“好好的,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庄书兰也回过了神,赶紧三步并两步跑到飘姨的身边,伸手扶飘姨时,可惜手还未沾着她的衣襟就被飘姨一把推开:“庄大人,草民只是一贱民,您这样会折杀草民的。”

  她误会了,她把刚才的事当真了!庄书兰心中五味杂瓶,嘴唇张了又合,愣愣地手还是那样伸着,忘了收回来:“姨……您听我解释……”

  “庄大人毋须多说什么,草民明白!”飘姨借着花如玉的手,站起了身,如纸一般白的脸上力求着平静,可惜微颤的声音还是表现出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庄书兰一阵心疼,也是一阵心酸,想要向飘姨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看着飘姨此时的模样,又哽咽得无法说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啦?”花如玉看看飘姨又看看庄书兰,半带着疑惑,“兰兰,你是不是捣蛋,惹恼飘姨了?”

  “如玉姐姐……”

  “如玉,我们走吧!”飘姨将庄书兰的话打断,扭着头,不看庄书兰一眼。

  “这……”花如玉的目光在两人中间徘徊,微有迟疑,但最终还是扶着飘姨转了身。

  庄书兰急了,因为飘姨绝决的眼神让庄书兰心下慌了,她知道,飘姨一定是对自己寒心了!“飘姨,为何不听我解释?”脚步不能挪动,只能凭着感觉吼出心中最想说的话。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能够说明所有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飘姨背对着庄书兰自嘲一笑,搭在花如玉的手指尖泛着白,“草民会如庄大人所言,草民只是一个卑微的陌生人。”

  “我知道他不会拿您怎么样,所以才那样说的!”庄书兰转身到飘姨的面前,正视着她,急急地说,“姨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还能相信吗?在生死面前,你选择的是你自己!”飘姨冷淡的目光里完全是决绝,“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像如此的自私自利!和你娘比起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你娘是那样的重情重义,而你……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听着飘姨越来越小的声音,庄书兰知道,现在的飘姨已经这样认定自己,就算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意义。“姨,今天我们不说这个了。您瞧您,满头大汗,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然后我……”

  “庄大人您贵人踏贱地,我们这座小庙供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还是请庄大人回走吧!”飘姨再次打断了庄书兰的话,“如玉,我们走!从今以后,这醉春宛不欢迎庄大人来了!”

  “飘姨,您是不是听兰兰的话,就算是有千千结,也是可以解的啊!”花如玉细声慢语地劝解着,“何况兰兰还小,您是长辈,应该多多包容兰兰啊!”

  飘姨不语,也不看庄书兰一眼。

  “如玉姐姐,你不用多为我说什么好话了。”庄书兰神色暗然,微微勾了勾唇,“年龄小,不能成为任何借口,何况,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说一句,今天不论是面对谁,就算是我亲娘,我也会做同一样的选择。飘姨,您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有些事,您可能现在不明白,但总有一天,您会理解我的!”说着,庄书兰向飘姨施了一礼,“姨,庄书兰就此拜别,但是,若哪天醉春宛有难时,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不敢劳庄大人费心,草民的事,草民自己会解决!”飘姨看也没看庄书兰一眼,转身就走,稳稳的步伐,身影一点一点的离庄书兰远去,直到转角处拐出了庄书兰的视线。

  花如玉并未随飘姨同离去,用手截了截庄书兰的头,满面怒气:“庄书兰,你倒底做了什么好事,让飘姨气成这样?”

  “……”庄书兰只是沉默,因为她不想再提。

  “从小到大,飘姨是把你疼到骨子里去了,今天你偏这样伤她的心,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庄书兰默然,到这里来的十年里,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这醉春宛里渡过的,在飘姨的陪伴下渡过的。还记得飘姨训练花如玉及其他女子的歌舞时,她就坐在一旁边吃着零食边看她们跳舞,看着她们跳得张牙舞爪而笑得东倒西歪,那些姐妹都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也对,跟你这种人谈良心是一种浪费!”花如玉对庄书兰的沉默很是不满,气急时,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连生你养你的亲爹都可以抛弃,何况只是一个飘姨!百事孝为先,你已经把孝字抛弃,还有何人品、良心可言?”

  “不要再说了!”庄书兰脸色很是难看,甚至还有一丝狼狈,原本平淡的眼神已经染上一丝血红,“对,你说得没错!我庄书兰就是一冷血人,我是宁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我不孝不慈、没良心、没品德的烂人一个!满意了吗?花如玉!”

  她凭什么要去揭那一页?就算自己对庄德懿没什么好感,就算自己想方设法的被赶出了家门,就算被人贯上不孝之名,就算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但她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她以为自己真的不在意?哪个人不希望有个温馨的家庭,哪个子女不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只是,庄德懿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任由自己在府中遭受他人的言凌侮,那自己为何还要留在那种地方遭罪?

  “兰兰……”花如玉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庄书兰,这样的庄书兰是她从未见过的,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慵懒,急急的语气里散发着戾气,冷冷的语调里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冷讽。

  庄书兰不再多言,转身就走,不急不慢的步子很是优雅,就如同她平日里一般,只不过,在推开那院门时很不慎地将那门‘推’碎而已。

  天,依旧飘着雪花,轻轻地滑落,看似无痕,却早已积厚了大地。

  第五十四章 酒友

  “小二!再来一壶花雕酒!”豪爽的语调带着三分醉意,庄书兰一手执酒壶,一手执杯,瞪着空空的杯子喊着。

  “来了!”小二应声,提了一壶酒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可见着这位女官人满面醉红、全身酒气时,一下子动了侧隐之心,“这位大人,您已经喝高了,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大人还是早些回家吧!”

  “喝高了?”小二的一句话里,庄书兰只听见了这三个字,微微抬头,斜视着小二,盈盈水睑带着三分迷蒙,高扬的声音却因气息不稳而显得很是无力,“谁说我喝醉了?我哪里喝醉了?你若不信,我们来拼酒如何,看看哪个会先倒下!”

  美人如花!此时的小二脑子里忽地冒出常听到这里来喝酒的文客所说的这句话,竟愣愣地不知道要回话了。

  “呵呵!看你,还真信了呢!”庄书兰见小二久久不出声,又自顾自地笑了笑,夺过小二手中的酒壶,边为自己满上杯边说着,“哪里那么容易醉呢!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啦!放心,既然我来喝酒,自然会给酒钱的,不用担心我没酒钱,在进酒馆时,我已经给了掌柜一锭银子了!”银子,是在跟幻柏分道时幻柏给的。

  小二回神,自知刚才的失礼,见那位女官人已经将酒抢过去,只得退下。

  “好酒!”庄书兰一仰而尽,放下酒杯忍不住低叹了一声,又接着咏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昔太白饮酒为愁,今书兰饮酒,亦不过尔尔!然心境不同,终未表吾意也!”

  念完,庄书兰自己也是微微一愣——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文酸了?看来,这十年的潜移默化,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啊!

  微微自朝一笑,边摇着头边再为自己满上一杯酒,端至唇边,正欲饮下时,却听得一阵轻笑声:“这样独饮岂不是很无趣?不如由在下来陪姑娘饮几杯吧!”

  寻声而望,原来是他!一如既往的鲜红锦衣配着欠扁的笑容更是像临风的妖孽。“好啊!你也算是我在这里遇着的最有趣的一个人,共饮几杯也无妨。”放下手中的酒杯,倚靠在桌上,取了一个新酒杯,缓缓地斟着酒。

  酒湛入酒杯,哗哗作响,透过酒水,映着庄书兰似万般无聊、又似看破红尘的表情,却又那般的雍容!司徒明锐有些失神,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从小生活在富贵之乡,怎么会有如此的神态?老道的语言、另类的行事做风,还有她刚才的一番说词,真真切切地说明着她就是不同于寻常二八女子!

  “坐啊!”庄书兰放下洒壶,由心而发地微微一笑,拍了拍一旁的席坐,“哎,以你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不可同席而坐吧!不过,你要坐对面,我也不会介意的!”

  与庄书兰‘交手’多次,这是第一次见着她毫无城府的笑容,既不宁静淡雅,也不做作僵硬,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明媚得刚刚好,让人很舒心。

  敛神,司徒明锐撩起衣袂径直坐到庄书兰的身旁,与她并肩。地上微凉,虽然坐在毛毡之上。“这样喝酒太凉,也很无趣,不如煮酒小酌?”靠着火炉,会暖和一些,而且冬天喝暖酒也不易伤身,更何况还是对酒过敏的她!

  “好啊!”今日的庄书兰很好说话,同意地点着头,“不过,这另付的钱得由你出!反正你的钱来得也容易,我就大发慈悲帮你花一些,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司徒明锐只是笑笑,没有像以往一样反驳她的话,招来伙计换上酒炉,点燃炉火,煮上酒。炉火烧得正旺,暖暖气息直逼而来,暂停饮酒的庄书兰只觉得全身舒畅,虽有三分酒意,倒也意识清醒,闻着渐渐散发出来的酒香,一手托着脸颊一手靠桌,直直地看着正在往紫铜壶里添水的司徒明锐。

  “这样冷的天,司徒大人怎么舍得府内的春暖花艳,不顾天寒地冻地跑到酒馆里来?”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司徒明锐执起已煮好的酒,添上了两杯,一杯放到庄书兰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可爱?可怜没人爱吧!庄书兰撇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般好酒,你却饮如牛,真是浪费!”虽然司徒明锐很欣赏她的这一面豪爽,可又觉得以她这样的喝法,定会喝醉。

  重重地放下酒杯,庄书兰哈哈一笑,顺道给了司徒明锐两个白眼:“拜托!哪有人来买醉还会细细品尝酒的好坏?牛饮就牛饮,若一不小心再‘睡’了过去,下次醒来就成牛了也好啊!至少没现在这般烦心了!”说完,再饮一杯。

  “你这样的喝,不怕酒疹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对酒过敏?”庄书兰下意识地反问,忽又想着那日昨日晨间在司徒府之事,随意哈哈一笑,没了下文,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直到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直到天地也开始晃动。

  司徒明锐不语,只是端着酒,看着庄书兰醉饮。自打收到线报她到这里来喝酒时,就知道她是来买醉的。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子,猜不透、摸不清,明明很隐忍,却又天不怕地不怕——官场的权势如果算上自己,那她算是三大权势都得罪了;江湖中人,她不买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头目的账!难道她不知以后这官场和江湖都恐难有她的立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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