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合她的脾、对她的味,她也不想舍近而求远了,所以,就他了吧,这一生,就他了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眉目之间,仿若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只是一旁的冷霸天的些看不过去了,再怎么着他也是一长辈,两小辈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地眉目传情,他这一长辈尴尬啊!“嗯哼!”冷霸天哼唧了一声,提醒这两人收敛一些。
只是冷霸天没料到的是,他这一声是成功让失态的两小辈回了神,同时也让抱头痛哭重逢之喜的两女子也敛了声,眉眼带笑地往这边走来了。
“飘飘,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冷大哥,当年是他救了我,而我昏睡的十年来也是他照顾我的。所以,他是我的大恩人!”红绸拉着丁飘飘的手,一手面向冷霸天,“冷大哥,这位就是我的好姐妹丁飘飘。”
“冷大哥好!”丁飘飘福了一礼,冷霸天也抱之以拳,回礼了一句“丁始娘好。”
丁飘飘晒笑,满意地打量了冷霸天一眼后,瞥眼就见庄书兰微笑着与司徒明锐并肩而立,暗想着这两人婚后的相处还不错的同时也安心了不少。
“飘姨让兰儿好找!”庄书兰带着责怪地抱怨,“离开京城也不给兰儿说一声,就那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害得兰儿为飘姨担心!”
当得知飘姨将在这里与鬼魁见面时,他们一行四人连夜快马到这里来,同时冷霸天也用他手中的天鹰阁令阻止了鬼魅的杀人行动,否则此时的庄府只怕早已血染庄府门了。“好丫头!这些年来我又不是没出过京,每次都和这次一样,可以往也没听你抱怨过啊!”丁飘飘揭穿庄书兰的话。
“以往的抱怨在心里,这次只是表面化了而已。”庄书兰诡辩,以往是她很少问及飘姨出京有何事,她认为每个人都有隐私,而且飘姨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她自然不会去白操这份心了。但这次不一样,飘姨居然想请杀手杀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先不管她想杀的是庄德懿,单单就是随便杀任何一人,庄书兰也不会同意的!
“不只是兰儿要抱怨,我也要抱怨呀,我一回京就去找你,偏偏那里的人说你出远门了!”红绸接过庄书兰的估,“倒没想着你会到这里来呢!”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刚才之事……你们听了多少去?”丁飘飘有些担心地问,红绸这边倒不用担心什么,只是庄书兰那里……必定是她的亲生文亲,若她知道了自己想要杀她的父亲,她会不会狠她?
“也不是很多,刚好来的时候,你与鬼魅正在谈话。”司徒明锐回答,“鬼魅走得急是因为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丁飘飘脸色微变,觑着目光看着庄书兰,岂知庄书兰像无事之人一般,平静的脸庞不见悲怒。“兰儿你……”
“飘姨,有些事,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不如我们找个休息的地方慢慢说?”庄书兰论先说,拉了一下司徒明锐的衣袖,示意他也附和自己的观点,“十年前的事,我也算半个当事人,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知道,您们说是吗?”
一开始还有些意外红绸与庄书兰同时出现,但现在来看,她们两个应该相认了吧!其实庄书兰说得也没有错,这些陈年往事是得说清楚,否则不只庄书兰在迷糊中,连同她自己也一并迷糊着呢!
“山脚下有个凉亭,旁边有个小酒家,不如去那里坐坐吧!”司徒明锐插话赞同庄书兰的意见。
“也是,红儿,你身子刚好一些,不宜太过于劳累,就接着天御说的到山脚去,到时你们姐妹再好好谈谈。”冷霸天也劝说。“好吧!”红绸自然也不反对,连夜赶路,确实有些累了。“咦?老公,你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小酒家的?”庄书兰疑惑了,上山前她记得山脚的那条路旁别说是酒家就连凉亭也没有一个!
“兰儿刚才说了什么?”司徒明锐眉眼带笑却用着疑惑地表情问庄书兰。
庄书兰眉头轻蹙,她刚才的估说得很明白啊,而且这里也没有嘈杂音,他怎么着没听清楚?但疑惑归疑惑,又重复了一遍,也微微提高了音量:“你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小酒家的?”
“不是这一句,是这一句的前一句。”司徒明锐继续面带疑惑地说。前一句?前一句是什么?庄书兰微顿首就想起了,一共就三句估,那一句的上一句就两个字,两个由她亲自定下却一直没有说过的字!一直以为要让她说出那两个字有一定的难度,哪知今日在这样无心的情况下竟很平淡容易自然地说出,就像已经练过很多遍一样自然!“什么一句不一句的,问了,你就回答好了!”庄书兰嗔怒,瞟了一眼旁边的人,红绸与飘姨正聊着天,冷霸天关注的目光停在红绸的身上,这才放心下来——这里全是长辈,他还有心情戏弄她,虽然这点小意思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多年未见的母亲见女儿这样开放当着众人的面与人调笑,怕她刚恢复过来的身子受不了刺激再次倒下去啊!
见庄书兰脸上有愠色,司徒明锐也收了戏弄她的心,开始解惑:“四年前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
“好好的跑到这里来住着做什么?贬官了?”庄书兰疑惑,四年前的庄书兰才不会关心这朝中之事,当然也不会关心那朝中官员的任职流向了。
“指挥军队剿灭山贼。”
“可是,我听说过,这事好像是傅王爷做的。”就算她不关心朝中之事,但这件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的。可司徒明锐没有必要骗她,他这个人有一点优点就是敢做敢当——除了捉弄人的时候,而且这件事他没有必要用来捉弄她啊!所以,庄书兰也有点相信了,略想了想,神采一扬,双眼直视着司徒明锐,上下打量着,“难道你就是那次行动的狗头军师?坐帐军中,运筹帷幄?”
“兰儿,你前一句话太难听了,后一句话还中耳一些!”司徒明锐哭笑不得地说,瞧着她的语气明明就是肯定了,却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像在看待价而沽的物品。
“那你挑中耳的听就好了呀。”庄书兰继续研究,虽然早知她嫁的人不是一般的凡品,但没料着他在罕事上还有一套!看来,这人还真是小觑不得1“兰儿觉得为夫值多少两银子?”司徒明锐无奈地打趣着自己。“一文太少,一钱太多,你说你值多少?”庄书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问。
司徒明锐无语了,按着大东皇朝的货币单位来划分,这一文与一钱是同价值的不同称呼罢了!“原来在兰儿的心中,我就不值什么了?!”司徒明锐叫屈。庄书兰斜视着司徒明锐半晌,白了他一眼,伸出一阳指,截着那张俊得过份的脸,幽幽地笑骂:“笨蛋!”有句话叫无价宝难求,有情郎更难求,他怎么就不往这方面想想?看来他的情商也不是很高嘛!
“谁是笨蛋了?”红绸转过来笑问。“不知道!”庄书兰扭头憋笑,“我们先下山吧,这山上狼藉一片,如果整理出来后倒是个好地方!”
司徒明锐耸耸肩,被庄书兰说为笨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只是,他真的没有弄明白她那话中的意思呀!不是他笨,而是她的心思太难猜了!不过,他没有错过她眸中闪过的柔情,所以他暗想着她是不是在借话传情?
———一————一路上,众人皆保持着沉默,庄书兰顾着看路边的风景,司徒明锐则去猜想刚才庄书兰话里的意思,红绸与丁飘飘各怀心事,冷霸天在前引路,也不能大意。
这份沉默保持至山脚的凉亭,司徒明锐与冷霸天到酒家里点了些酒菜送到凉亭里后,庄书兰实在是受不了他们明明有话讲却无人主动开口的矛盾心态,所以,只得由她来打破这个僵局了:“娘,您现在可以讲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了,冷师伯随时补充,飘姨在娘发完言后补充”
“那我呢?”司徒明锐失笑,庄书兰就是庄书兰,一点也不废话,真奔主题,顺便安排好一切,免得他们三个又沉默下来。“当听众啊!”庄书兰回答着理所当然,而且这十年前的事里,最与人无关的就是他了,就算他想参一脚也得找得到地儿啊!
“其实这事,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红绸也没有在沉默,缓缓地开口了,“得从我到大东皇朝开始提起,才能说清。十八年前,我从斐亚来到大东皇朝,只是想寻到青竹——青竹是我的远房表亲,也是我当时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年在斐亚时,我与青竹同为斐亚皇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斐亚的皇后是个很特别的人皇后,没有皇后的架子,待我与青竹如同姐妹,只是在一场阴谋中,青竹被人利用,幸好斐亚的皇后不计前嫌,劝解斐亚的皇帝赦免了还在流放途中的青竹的罪。再后来,青竹被人带到了大东皇朝,我因思念世上唯一的亲人,拒绝了皇后的指婚,求皇后放我出宫,随后我也来到了大东皇朝。来到大东皇朝后我不知道该如何做起,想着以前皇后说过,如果一个无钱无势的人想收集消息,就到青接里去,天下间消息最为集中最为新鲜最为迅速所有三教九流都集中的地方就属于青接。所以,我自愿入了青楼卖笑为生,同时打听有关青竹的消息。在青接里认识了飘飘,也在青接里认识了庄德懿。为了能在青楼里过活,我把皇后教给我的一些东西在那里运用,没料着却一举成名,成了花魁。原以为出名了更有利于寻找消息,却不知从此也引来了不少的麻烦,当时我很后悔没听皇后的话——为人做事,内敛最为重要,张弛有度才是王道。简单地说,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正是因为我心急地想知道青竹的消息,我也被人利用设计,然后怀上了兰儿。因想着给兰儿一个名分,所以,不得不嫁给了已经有几房妻妾的庄德懿。当时我还想着,如果让皇后知道我就因怀上了孩子而草草地决定了一生,她一定会骂我是个笨蛋的!
好在庄德懿对我也算有心,自我进了府就没有再纳妾,这样过了五年,我也受他独宠了五年。可这五年里,一直没有青竹的消息,看着兰儿惭惭地长大,我也惭渐地淡了那份寻找她的心了,想着带着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只是,没料着,十年前我在府里救了因受伤而误闯庄府的冷大哥,把冷大哥藏起来养伤,想等他伤好了就送他走。哪知一日被一有心人撞见后她起了坏心,设计了我与冷大哥,被庄德懿发现……”
红绸的话说到这里,眼里充满泪水,却不是伤感,也不是愤怒,倒像是一个温泉,只是冒着眼泪却不心酸,或者更多的是一种淡漠。“这件事,是我连累了红儿,如果当初她要是没有救我,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境地。”冷霸天带着悔意地说,重重地叹着气,流露着一手持刀的江湖汉子完全不相附的气质。“我倒是觉得她那些年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然后你离了那庄府!”飘姨接过话,正声说,“庄德懿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表里一套,背里一套,看他这些年为官执政的样子就知道!更何况每年娶一妾,这种臭男人怎么值得你托付终身?”
红绸一听,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很释然:“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大约也是知道的!好歹我也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些年,也猜着他是不满足他的地位的,他的人生结局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手执大权挟天子以令百官,要么是身败名裂,以悲剧收尾。”
“你倒是看得明白,那为何当年还要嫁?你明知道就算咱们醉春宛养活一个孩子是没问题的……”飘姨追问。
“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名分,一个安稳,如果兰儿生在青楼,会耽误她一生的。”红绸怜惜的目光看向庄书兰,“而且我现在也认为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就算这十多年来兰儿受了苦,但至少她不用背负野孩子的名号。”
庄书兰心神一震,红绸竟是为了一个孩子牺牲至此!倘若换作是她,她不会,宁愿独自离了这里独自抚养孩子也不要嫁给一个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男人!“谢谢你!娘!”这句话是发自庄书兰内心的,虽然庄书兰不会选择红绸这条路,但不表示庄书兰不赞赏红绸,她能这样做是要很大的勇气的!
“好孩子!”红绸轻抚着庄书兰的发丝,眼角带泪,轻声哽咽着,“十年来受苦了!”
“没什么苦好受的,有吃有喝也有住有钱花,怎么会受苦?”庄书兰扯了个笑,“只不过是不招人待见罢了,正好我也不待见他们!现在好了,我们两个也算是都脱离了庄府,如果娘想报仇之类的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用顾忌我,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不要伤及无辜就好。”庄府里有害红绸的人在,她若想报仇,庄书兰觉得她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解她,更何况庄书兰一点也不想劝解。
“无辜?什么无辜?”飘姨不赞同地强调,“他们怎么待你的你不清楚吗?你也不是无辜的吗?而且你还是那家伙的骨血,至亲骨血他都可以这样糟蹋,伤到他身边的几个人又怎么了?”
“飘姨,兰儿既然不喜欢流血,您又何必执着地要杀死他们呢?”司徒明锐触及庄书兰微黯然的神态,接过话说,“难道您不认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好吗?”
“天御,你要出手了?”冷霸天忽地笑出声,问,“早就说了,朝中的那堆烂摊子还是得由你去收抬!要不要让天浩帮帮你?”
“得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不用借他人之手!”司徒明锐笑了笑。朝中的烂摊子?“冷师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庄书兰皱眉,朝中局势最近变化很大,庄德懿长女嫁入东宫,但庄德懿所支特的势力并不是太子那边,司徒明锐这边还是中立两不相支持看热闹,东宫那边因庄德懿之女的嫁入又有了新的部署,但不知他们将要如何利用这突然加入的棋子,会一如她所料吗?“老公,那宫中呢?宫中会如何?”皇后与淳贵妃争权之事,也是庄书兰在宫中走动后才知道的,太妃那边还好,太妃住在皇宫里的一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