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比梦长(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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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比梦长(清穿)-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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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明白了!我怎肯把普儿交你这妖孽的手上?哈哈哈……”宝儿突然狂笑起来,“鼻烟好闻吧?那可掺了痘粉呢!”
  小南见到宝儿的样子,心内也是一颤:“你在说什么?你明白什么?”
  “自己瞧吧!”宝儿拿起梳妆台的西洋镜,扔到了床上。
  “啊!!!”
  屋内响起一声尖叫,把在院子外头的琼儿吓了一跳,连忙往屋里跑。开门时,却撞到了一头往外冲的宝儿。
  “李主子,怎么了?”琼儿扶了宝儿,急切的问。
  “你好好去照顾你主子吧,活不过今儿晚了!”宝儿推开琼儿,便往屋外跑。琼儿也不管她,急忙进去见小南。
  “我是妖怪……我是妖孽……”只见小南捧着镜子,大声的哭着。
  “哪个混账把镜子给你的?”琼儿上前把镜子拿了。
  “琼儿你老实讲,我到底怎么了?”小南欲下床,“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白了半头?为什么我现在满脸皱纹?”
  “别乱说,你眼花,那里来的白发皱纹?”琼儿忙扶了小南,劝道,“你才十八岁,那里会有皱纹?”琼儿抹掉小南眼角的泪。
  “十八岁?我在那里也活到十八岁……十八岁?是我的劫吗?”小南自言自语。琼儿听了猛摇头,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小南卯着劲儿大哭了一场后,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轰得瘫在了床上。渐渐觉得琼儿的哭声离她越来越远,随之而来是一阵阵嘈杂的人声。
  这是那里?我在跑么?小南觉得来到了庙会,周身花灯围绕,自己却全然不顾那些繁华闹景,只一昧的跌跌撞撞跑着,小小的身子却又能巧妙的绕过行人,逆人流而上。
  “二格格不见了?”背后似有惊恐的声音。小南也不顾,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往前跑,似在找什么人,找什么东西?正寻找着,不想没注意前面的人,一头便撞了上去。
  “小妹妹,你撞到我了。”被撞人俯下身来。
  眼前人一袭白衣,让小南眼前一亮,只觉得那人似曾相识。还未仔细辨认,小南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朝那人的脖子伸去。只觉得触到一个凉物,似开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全身忽而变轻,周围逐渐笼罩着五彩光芒,嘈杂人声逐渐消失。
  “愿景……是你?”那人似离的越来越远。
  莫白?是莫白?……
  “是我……”
  小南从梦中醒来,见到床前正站着与梦中穿着一样的莫白,不觉纳闷。
  “莫白,你从梦中走出来了?”小南想摸摸他,确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未醒。忽然看到他脖间闪过一丝晶莹,伸到一半的手顿时缩了回来。
  “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么?在你危难之时救你一命。我实现诺言来了……”莫白说完,从腰间解下一葫芦,打开了瓶盖,凑到小南嘴边。
  “什么东西?”小南闻着一股清香,便想起那鼻烟,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天山雪莲露。我跑酸了腿收集的。你要知道,天山的雪莲少之又少。”莫白不由分说,强灌了小南两口。小南勉强饮下,不一会儿,便觉得不再怕冷,神清气爽起来。
  “你也快好了,我先走了。”莫白起身离去。小南觉得他的背影笼罩着一层寂寞。
  莫白啊莫白,当你还是只狐狸时,总是为了那身雪白遭到猎人追捕而感到愤慨,游走山林的你恨透了这身白色,而现在你却只穿白衣。明明不是你的,这又是何苦……
  总之,莫白你是个 超 级 无 敌 大 笨 蛋!
  次日,琼儿醒来,发现自己居然靠着桌子睡着了,全然想不起昨夜是怎么过的,不禁恐慌。转身向床那边望去,只见床上放着叠好了的被子,床前蓝色丝缎绣花鞋亦已不见。琼儿跑到马棚前,见棚子里少了匹马,便知道小南趁夜走了。可她一身重病,到底跑到那里去了呢?

  归结

  “翔子,翔子。”琼儿捶着东厢房的门。睡意正酣的张翔听了声响,随手披了件薄棉袄,便去开门。
  “琼儿,怎么个了?”张翔见琼儿两行清泪,连忙抓了她的肩膀问。
  “我睡的糊涂,小南……福晋夜里骑了马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琼儿抓起张翔的手,往马棚里跑。
  “一定回去了。不然能去哪?”张翔穿上衣服,签了两匹马出来,套上了车,对琼儿说道,“我们收拾收拾,进城去。”
  一路上,张翔对琼儿百般安慰。“不是今儿听说爷回来么?福晋听到了,一定心急火燎的跑回去了。”
  “她病成那样,怎么骑得动马?”琼儿拿衣袖擦了泪,发现自己的鼻子冻的通红,掀起车帘子,见初冬的天空稀稀落落的掉起了雪花。
  张翔握了握琼儿冰凉的手,道:“别瞎想了,快到了。”
  两人到了十六阿哥府门口,只见大门一侧被人踹塌了,几个工匠正在那里修理。张翔见状,便跳下马车打听。
  “一匹怪马,来到门前怪叫了一声,便把门给踢了。”几个守门的指着那倒塌的门,不住的摇头。张翔听了,正想进去,却被拉了出来。那个守门的神秘兮兮的说道:“别进去找麻烦了,爷回来了,福晋也回来了……”话音刚落,张翔身后的琼儿甩开众人,一个箭步的朝桃源居跑。张翔见了,也追了上去。
  一阵北风,吹来碎莹无数,弹落枝间枯叶,卷起沙尘数圈,扫过人面,泪成冰。
  桃源居外,已聚集了一些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瞧。只见院内一匹棕红色的马无人牵着,只一个劲的打圈。琼儿纳闷,便抬脚往里去看个究竟。不想一把被人拉住,回头看竟是简管家。
  “别进去,爷吩咐的。”简管家神色黯然,一把把琼儿拽了出来。
  “我找福晋,简管家可曾见了?”琼儿发急,反而拽了简管家的衣摆。
  “今儿大早,福晋就骑了这马过来,直奔到这院前。爷正巧带了大夫回来,见了自然高兴。从马上抱下福晋时,发现已凉……”
  已凉……听到此话时,琼儿整个人便呆住了。
  陆陆续续的,人散去。张翔也想拉琼儿走,可琼儿不睬。张翔无法,只好守着她一起站在风雪地里。
  忽而一声马嘶叫,十六阿哥从“了然蓬莱”里走了出来,木着脸,干瞪着眼,表情甚为骇人,手里抱着小南。怀中的小南,一如平常:两弯乌眉,瞄的老长老长,她戏称这是赵飞燕的远山黛。素净的脸庞,施了瓷色的梨花粉,打了两个水滴状的腮红,她说那是桃花笑妆。嘴唇还是施着淡淡的胭脂,又加了点花油,涂的亮亮的,她说那是真正的樱桃小口,鲜艳欲滴。头发并未盘起,而是全部绾到一边,她说这样显得柔媚。她只裹了件薄衫,左手自然垂下,手上戒痕犹在。琼儿回过神,见小南果真已去,不觉扶了门框,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初见你时,一脸惊讶,继而顽皮一笑。再见你时,秋风高阳里,恍若隔世。”十六阿哥坐在秋千上,伸手抚了抚小南的发丝,继续回忆道,“不忍你站在寒风里挨冻,便去打了张顶好的狐皮来,与你做围脖。不想那可恶的马,竟跌伤了你。一时见了你,竟无一言相对。我这别扭的性子,害苦了你我……”
  天空中的飘雪逐渐大了起来,一朵接着一朵,落在树杈上,落在泥地里,落在小南的脖间,都没化。十六阿哥瞥眼瞧见小南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紧紧地握着,似怕被人夺了去。便把扇子拿了来,打开见是那晚他们吟的句子。翻过来看时,只见上面题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死而不可复生者,非情之至也。”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想也知道是谁写的。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十六阿哥喃喃念着这两句,忽而转念一笑:“小南,我等你……等你醒来,看桃花飘舞,观结子压枝。”
  “小南,这秋千可以坐两个人了呢……”
  “小南,这回牢牢的抓住你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十六福晋在初冬第一场雪里没了后,整个阿哥府便沉浸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一切都是那样的寂静无声,倘若有一点声响,那树杈上的积雪便如落泪一般,被惊地簌簌掉下。一阵风雪吹过,靠窗桌上的书,被翻的啪啪响。几片落雪,钻入了书缝,不久便化了,晕开了书里的字,似是泪痕一般,一点一点。
  屋里人轻轻踱到书桌旁,拂了拂书面,见雪水晕开了字,便随手把书放好。瞥眼见那书竟是《牡丹亭》,不觉又坐下,痴看了一阵。见窗外依旧是雪打风霜,便提笔沾墨,沉思半晌,举笔写道:“昨夜未忘恩情暖,今晨见雪不觉寒。偶观冰豆化霜泪,一片晶心性使然。”写完,掉了几滴泪,也不去拭它,继续写道,“难得一腔真性情,顽声笑语屋里藏。命里无时留不住,锦瑟年华谁与度?”写完,一时又悲痛不已,撕了纸,揉做一团,扔在地下。
  “爷,大冷天的,怎么也不唤奴才烧个炉子?”刘顺儿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手里捧了个小火炉,放在十六阿哥的身边。他也不接话,只坐着,望着飞雪凌人。忽听屋外一咯咯笑声,十六阿哥似被人打扰了清净一般,眉头紧皱。
  “小阿哥给您请安来了。”宝儿抱了弘普,上了二楼。宝儿见十六阿哥还是呆坐在书桌前,并不理会他们,便叹了口气,准备下楼。不想他竟转过身来,唤弘普过去。宝儿见了,心里高兴,忙哄了孩子走过去。弘普走的摇摇晃晃,一到十六阿哥脚边,差点摔了个跟头。十六阿哥见了,不紧不慢的抱住。见这孩子长的特像自己,尤其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南总是戏称弘普是他的缩小版,他也不懂那个“版”是什么意思,只是随她说去。今儿仔细盯着自己的儿子瞧,便又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问道:“小宝,你额娘送你的面人呢?”
  孩子自然早忘了面人的事,不过眼前的宝儿却是记得,咬了牙,替儿子回道:“孩子贪玩,也不知掉那里去了。”
  “去找来。”十六阿哥放下孩子,让他自己回到宝儿身边。宝儿拧了帕子,心中自是万般不甘,却又不敢回,便抱起儿子,转身想下楼。还未下得楼,便听身后的声音道:“人走,戒指留下。”
  宝儿右手紧了紧,抿了抿嘴道:“这是小南姐临终交给我的……”
  “留下!”没有多余的字。这命令让宝儿不得不褪下戒指,交给一旁的刘顺儿。
  “我给她的东西,她怎么会不要呢?……”
  宝儿听不清后面他还要说什么,她只知道她还是不被待见,就算生了个阿哥,也难进他的心。可她不甘,她的大好年华,日后都只能对他展颜,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就算不完整,也要分到一杯半杯羹,这便是为人侍妾的命。宝儿收了泪,抱紧了儿子,也不顾丫鬟打伞,一头冲进了雪中,头也不回的跑向揽玫阁。
  揽玫阁,到了来年春天,又是一片姹紫嫣红了呢……
  马路上,积雪堆的有五寸余,暗示了隆冬的到来。好在这日天气晴朗,路上行人的步子也变得轻快。张翔踢了踢冻僵的脚趾,踏进了一名为品茗楼的茶楼。小二一见张翔,立马上前扯开笑容,唤了声“张爷”。
  “沏壶热茶来。”张翔找了张空桌坐下,放下了手中的药。他一坐,立马就有人围了上来。
  “前儿的丧,还真是大呀!”一白面书生坐到张翔面前,显然这人与张翔很熟。张翔还未接嘴,另一人又凑了上来道:“听闻闹了一场,是怎的?”
  “咳!”张翔喝了口热茶,险些舌头被烫,砸了砸嘴说道,“可不闹的慌?出殡那天,我们家爷拦着不要出,我们好说歹说都不听。”
  “那后来怎的?”有人急于想知道下文,便出言打断。只见张翔又呷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后来四爷来了,一巴掌把爷打晕了,才能抬棺出殡。”
  “就这样?听说十六福晋容颜不变呀?”这些闲人杂嘴似还没挖完这些旧闻,便又拉着张翔闲扯。
  “这也是件罕事。福晋在庄里养病时,容颜甚为憔悴,天可怜见的。可不想那日初下雪时,竟然美成那样。我当时见了也觉着怪异呢。”张翔摇摇头,提起药袋子,准备起身。却又被人按了下来。“听说阿哥府里头闹过鬼?传言就是那福晋不干净,十六爷才建了座桃花园子镇压的?”
  “嗨……”张翔摆了摆手,“没见过这样的,我听我女人说,爷对福晋是关怀备至,那院子还是爷的梯己拿出来建的。外头怎么传的乱七八糟?就算福晋不干净,这会子人都没了。”张翔两手一滩。众人听了也点头称是。那白面书生听了,也点头感慨道:“想来是福晋有可爱之处,得了十六爷的心,也未可知。只是这有心人造谣,把一段美好姻缘传成了鬼怪神谈,着实可恶。”
  众人听了这一番感言,也沉思半晌。
  “罢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张翔指了指桌上的药。
  “是十六爷病了?”
  张翔点了点头,付了茶钱,拿了药。抬头见天又转暗,知道又要下一场大雪,便缩了脖子,赶紧回去。
  “哎……不到死别,怎知情深如许?”

  难能可贵真性情

  这个女主,这个林辰南,可以说是清穿文女主中没特点的一个,但也是比较特别的一个,为什么呢?因为她不知道历史,不会陷入“我是不是该告诉他/她怎么样怎么样”这样的问题中,或者一看到四四就马上上去拍马屁等。四四在此文中是个路人甲=。=。
  不过,我一直在表现女主的一个个性,虽然她很无知,白痴,闹情绪,搞怪等,但她有一样东西,至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变的,就是她的真性情。有人说小南要长大,确实,处在她这样的位置,就算她不长大,环境也会逼她成长,让她懂事,让她知道什么东西要割舍,什么东西要放弃。
  什么叫真性情,这词我也百度一下,居然发现没确切的解释。大概要看各自的理解了吧。而我认为,能表露真实的自己,人前不虚伪,不做作,才是我心中的真性情。一个人在读书的时候,是最纯的。(当然有些人除外。)所以就安排在女主考上大学时,穿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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